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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后?，我也?切实感受到了手臂被巨力拉伸后的疼痛，走路都甩不起来了。活像个企鹅。

    方铭自觉有点过意不去，便主动教我怎么辨别上任文书。

    “是是是！”吕大人声音都抖了，一转身，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锋利的眼神射向我，语气?蓦地严厉起来：“这个前提就是错的！否则你觉得本王会包庇一个冒充朝廷官员的麻匪？”

    雍亲王又喝住他：“津领帮的状子先呈上来。”

    第 101 章

    雍亲王褒奖了他一句，他谦卑地恭维：“多亏王爷安排得细。”

    这两样都是一式三?份。朝廷保管一份，上任官员手持一份，任命地的地方官手里还有一份。

    这小伙子太机灵了！我决定?待会儿给他点感谢费！

    训得好！狠狠骂一骂这个对幼女?下手的老变态！

    我正仔细查看上面的信息，是否能?和?沈如之的爆掉对的起来。忽听有人阴阳怪气?：“咱们在这儿忙活了三?天，这还是头一次有冰可用。不会是沾了秋大人的光吧？”

    在我强烈建议下, 两个时辰改成了三个时辰。

    ……态度转变得真快！

    从下了马车，我就惦记着那桶还没化完的冰，只怕方铭又要寒碜我搞特殊，才一直忍着。

    多睡了一个时辰，到这儿的时辰是中午最热的时候。

    “不敢？！要不是他们协众威逼，本王为何?要审朝廷命官？可笑！只敢背后?告状的小人！”雍亲王冷冷一哼，大手一挥：“告诉他们，钉板免了，大胆递状子，若再畏畏缩缩背后?捣鬼，休怪本王治罪！”

    现在沈如之的供词拿到了，‘南极小动物群死二而尓武救一司企整理本文，每天更新欢迎加入莫太太’也?不见了，悬在莫凡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失效了，你才带我去看文书！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冒任官员的案例。比较有名?的是，《西游记》中唐僧的父亲高中状元，后?被授予江州刺史，坐船赴任时被歹人谋害，歹人拿着他的官凭上任，做官多年未被别人识破。

    我只好装作一板一眼地分析：“我觉得是莫凡。前提是，此莫凡，实为高战。高战曾受宁子珍的恩惠, 说服她受降后?，又出?尔反尔把?她囚禁起来。他对她，有感恩, 有愧疚, 说不定?还有思慕之情。昨夜那种情况, 他可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所以放走了宁子珍。”

    方铭这个人特没有立场，还特爱摆谱，听他们一说，眉头立马皱起来，眼看又要朝我发难，我朝他们一抱拳：“诸位大人不用谢，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吕大人连忙应着，这便要逃。

    根据得官的渠道不同，委任状又分几种，如“敕牒”、“旨授”或“判补”等。

    吏部官员此行就带来了调查结果。他们甚至还带来一张画像。据说是莫凡高中举人之后?，族里出?钱画了挂在祠堂里的。

    那还赌个毛线啊！

    给你干完活了，你说我做的都是无用功？！还把?我当被戏子骗的白痴？！

    核验完文书后, 我又翻阅了一下吏

    你就是想维护朝廷体面，又爱惜莫凡这个人才，才罔顾‘真莫凡’的死活和?国家律法，把?假的弄成真的！

    去知府衙门的路上，我和?他打赌是谁趁乱放走了宁子珍。

    ……

    一般六品以下的官员上任，都属于旨授，当初莫凡是从静海知县做起的，所以他第一个上任文书，是由吏部颁发的旨授状，上面有吏部公章。

    事实上，商人背后?的主子，早就越过直隶省，直接上折子给康熙皇帝密告莫凡。

    昨天探讨他是否是好官，你都没明确表态，今日他就成了忠良！

    下车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扶我一把?，我假装没看见，从另一侧跳了下去。

    我刚要阴阳两句，想说被你们沾光是我应该做的，送冰的衙役就道：“是啊，秋大人吩咐的。”

    之后?雍亲王留在公堂上看诉状，我和?其他四位官员去核查莫凡的上任文书。

    正如雍亲王所言，结合调查结果和?画像来看，根本不存在冒任的可能?。

    念珠滚动的声音一顿。

    1715年8月22日 康熙五十四年 七月十二晴

    虽然我现在已?经敢和?他开玩笑, 但当他真的板起脸来, 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缩脖子。

    衙门四面都是房，一点儿都不通风，所有人进了大堂都热出?一身汗来。

    本王绝不允许这群卑鄙贪婪之徒残害忠良！今天带你去衙门，就是让你看看，他上任时的全套文书。到时候你就知道，官员上任绝不可能?作假。”

    我现在不仅怀疑宁子珍是你放走的，莫太太可能?也?是你的侍卫藏起来了！

    表面上看，很严谨。最大的疏漏在于，任何?一个文件上都没有画像。也?就是说，任何?人手持真文书，都有可能?冒任。

    另一个人道：“必然如此！秋大人毕竟是女?官，连吃饭都是小灶独做，哪能?和?咱们几个糟老头子一起吃苦。”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了，脸色一缓，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沈如之是商人送到你跟前的，他说的，都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他又是个戏子，最擅长以假乱真，你被他迷惑也?情有可原。

    想从他嘴里套个话可真不容易！

    此事既关乎朝廷任用官员的体制流程，又关乎他本人的严肃立场, 的确不该这么大剌剌地戳破。

    “你……谁惯的！”隐隐约约，我听着后?面传来无奈的抱怨。

    这些把?好官拉下马的手段，下作阴暗，却?屡见不鲜。有些涉及官位较高的，甚至花数年布局，朝廷想查清，还不如直接撤换省时省力。一些好官儿就这么被驱逐出?朝堂，剩下的都是些……

    我是个狗屁的心腹！一句底实的话都听不到！我就是个冤种工具人！

    “嗯？”雍亲王厌烦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拖着这么一大帮人，在这儿听你支支吾吾，怪要脸吗？！”

    意思是，你说的就是标准答案呗……难道是你派人放的？

    吕大人擦了擦汗道：“商会的还没递上来，他们说……”

    他本人，也?和?莫凡一样，晒的黑红脱皮，干巴巴的嘴角夹着泛白泡沫，就好像一天一夜话没停一般。

    不一会儿，屋子里凉快下来，所有人的扇子停了，终于可以安心看文书。

    衙门的文件房不知多久没开过了，狭小闷热全是灰尘。

    尽管画像上的人一看就穷酸自卑弱不禁风，和?现在又胖又壮颇有气?势的莫凡差别很大，但仔细看，五官还是很像的。尤其是那张香肠嘴……

    我实在受不了蒸热，在里面待三?分钟，就要出?来喘口气?。

    方铭将?信将?疑道：“这是你买的？”

    “王爷先说。”

    但你要知道，像莫凡这样的官员，三?十岁就中举，上任之后?大刀阔斧地为老百姓干实事儿，升官升的快，少不得惹人嫉妒。再者，收缴阿芙蓉，浮增关税，断了商人财路，也?必然会招致报复。

    那你要这么大方的话, 我就乱猜了！

    难道我真被沈如之耍了？

    一般出?了这样的案子，要从身份证上列示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

    雍亲王的马车里有个小冰桶。

    他气?定?神闲地闭上眼, “再猜！”

    第 102 章

    “你说吧。”见我兴致顿失，他又出?言鼓励：“说对了有奖励。”

    如果一开始你的立场就这么坚定?，为什么要找沈如之呢？

    第二次出?来时，衙役提来一桶冰，笑道：“大人进屋吧，这冰只有关起门窗才觉得凉。”

    雍亲王板着脸摇着扇，问?道：“商会和?津领帮的状子递上来了吗？”

    之后?我没再搭理他。

    衙门里已?经看不出?一丁点乱象。就是到处都很旧，用九贝勒的话说，处处透着穷酸。

    身份证则是由朝廷统一制作的，在取得官员身份的时候，如科举考中进士时授予。上面写有官员的年龄、籍贯等详细信息，还有些关于容貌的表述，另外还要注明他的祖、父两代?籍贯、出?身，最后?授予的长官和?承办人还要签名?、盖章。

    “我猜是王爷放走的。”

    他不配合, 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着, 捻着他那佛珠道：“我说完还有什么悬念？”

    我一喜, 把?头探过去：“什么奖励？”

    吕大人老脸一红，手都哆嗦了，颤声道：“他们说，是王爷自己承诺要审莫大人，并不是他们要告告官。一旦递折子，就得滚钉板，他们不敢。”

    今日再见，他穿的就没那么光鲜了，破破烂烂的官服，落下了一条条汗渍，领口袖口漆黑油亮。

    巧了，这个知县就是当初带小妾来巴结我的吕大人。

    他睁开眼瞄了下我，接着又看了看我挂在官服上的翡翠珠子, 似笑非笑道：“奖你……说错了不受罚！”

    这时代?的消暑方式简单粗暴，就是装一桶冰，凿孔置于地，随着冰块融化，凉风满屋。

    这话不假，他是个爱操心的。

    莫凡被暂时扒去官服后?，雍亲王临时指定?了一个知县代?管。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上折子的人多了，皇上自然起疑。在这次巡视团下来之前，吏部和?刑部就分别派人一起去莫凡的籍贯地调查过。

    雍亲王也不再逞强, 干脆弃马乘车。

    文书主要有两件，一是委任状，二是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