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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晴

    我这么不?招蚊子的?人，在这个花草茂盛的?园林里，差点?让蚊子吸干！

    在保守传统的?济南我都没?遭受过同性相?轻，真想不?到，竟在开放包容的?六朝古都遇到了。

    郝成毕恭毕敬地应了，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

    就这两个平平无奇的?字，莫名其妙的?，把我说委屈了。

    ……多?要?紧的?事儿，非得秉烛夜谈？！既然这么急，为什么不?早回来?一天？！

    “刚果儿！”我叫住他，“王爷来了吗，他怎么样？”

    这简直就是命令。

    晓玲眨了眨眼，疑惑地?问我：“秋童，她?是谁呀，她?说的王爷，是咱们的王爷吗？我怎么从来没在雍王府见过她?？”

    总督署很大，走回前厅，我的?脚都快断了。

    ……

    此刻我知道了，心无归处，只能求神?。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

    晓玲被她霸道强势的气魄逼得往我身后一躲。

    她在我身后叫嚣：“你不?搬，我自己搬！丢了东西可别怪我！”！

    看其他小厮甚至刚果儿的?态度，叫他们动手，也是为难他们。

    可以说, 兼具四福晋的端庄和晓玲的美丽, 还?有她们都缺少的?活力。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刚果儿朝我一点头，客气道：“王爷正在前厅与郝大人会谈。”

    我和晓玲都累得浑身快散架了，只想快点回去洗个?澡睡觉。

    可这吩咐的语气……

    我来到这儿，能为它做什么吗？

    我一愣，旋即感到一股灼烧的?难堪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我一回头，果然是刚果儿。

    不知道是其他人心大，还是严三思悄悄和他们通了气儿，从前天开始，他们就悠哉悠哉地?在金陵城里逛起来。每天都逛到天黑才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

    这么低级的?事儿，肯定?不?是雍亲王指使的?。那?她对我的?恶意，应该是来?自别人对我的?诽谤。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耐烦地起身：“没?别的?了？”

    到达江宁的第三天，雍亲王还是没来。

    我只能先无视她，去看看雍亲王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这一点?倒是提醒的?对，本王识人眼光不?好。”他自嘲一笑，接着眼神一冷：“不?过区区一个巡检之女，无才无德，只占个简单清白，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诚然，从山水间就能感受到它的底蕴。

    通传的?衙役客气道：“王爷和总督正在会谈，不?让打扰，请您在外头先等一等。”

    她很年轻, 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皮肤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方圆脸，肉嘟嘟的?婴儿肥掩盖不了五官标致, 不?说话的?时候, 神情庄严，眼睛里透着倔强高傲，一说话, 眼眸灵动，又增几分天真娇媚。

    第 118 章

    谁料到了门口，却见一个?高挑明媚、打扮精致的汉女?站在那?里，霸道地?吩咐下人：“我就要住这间，把别人的东西搬走。”

    这期间，我把最坏的可能都想到了，每天入睡前又全部推翻，给自己洗脑：雍亲王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他成熟睿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无论?做什么一定有深意，我们只要安心等着就好了。

    和她对我的?态度比起来?, 我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着实客气。

    她一抬下巴，傲然道：“我是铜山县巡检年晃的?女儿年漱玉, 现?在是雍亲王的?身边人。”

    郝成差点?被我绊倒，定?睛一看，惊讶道：“秋大人，你怎么坐在这儿？”

    在弄清‘身边人’的?分?量之前，我还?真不?能贸然惩罚她。

    靳驰虽然没有来过江宁，却读过万卷书，对?江宁的每一个?景点都神?往已久。

    近半个月没?见，他看起来?陌生了很多?。面部表情冷峻刻薄，浑身上下透着疏离。比第一次从步兵统领衙门监狱见时，更难亲近些。

    他从眼梢瞥着我。

    ……真嚣张。

    接着对?晓玲道：“你先回房休息，我去趟前厅。”

    “这种虚伪客套的?关?心，以后就省省吧。”

    余秋雨曾说，北京市过于?铺张的聚集，杭州市过于?拥挤的沉淀，南京既不铺张也不拥挤，大大方方地?畅开一派山水，让人去解读中国历史的大课题。

    到了半山腰，晓玲已经累得动不了，他还兴奋得像上了发条一样，指着茂密山林中露出的一个?檐角对?我说：“上面有个?栖霞寺，据说求平安很灵。”

    “请问你是？”

    我点点头：“多谢。”

    郝成也每天都给我们吃定心丸，向我们保证，只要雍亲王进了他管辖的地?界就绝对?安全。

    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檀香。

    为了排解焦虑，我带着晓玲和靳驰出城去爬栖霞山。

    其实我这间房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反而隔壁晓玲那?间, 窗外正好有一棵桂花树，十五刚过，花开的?正热闹。一开窗，有景有香，比我的?好多?了。

    跪在蒲团上看着佛像，我依稀想起浴佛节那?天，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人会把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

    且，身边人是个什么光荣的?身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连头都没?盘, 就好意思自称身边人。

    “我想住这间房，你是雍亲王的贴身侍卫，你和总督府的下人们说，他们肯定听你的。”

    “……”郝成被堵脸一沉，低声呵斥我：“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我是朝廷命官，你是民，见官不?跪，你可知会有什么惩罚？”

    话音刚落，忽有人敲了敲我的肩，语气很冲：“你是那?个?外国来的翻译官吗？先别走，把你的行李搬出去，给我把房间空出来。”

    从背影看不?出什么，我只好叫他：“王爷，我有事儿向您汇报。”

    所以她不?仅知道我身份，还?是故意找我麻烦。

    身高一六五左右, 在这个时代，算是高挑挺拔，而不?像我这样高得压人一头。

    等雍亲王和郝成前后脚出来?，我两个手腕都粗了一圈！

    “这也是一个下属该操心的?？

    沉思中，使命感油然复苏，我开始认真规划在这里要做的事儿。

    郝成赶紧劝我：“王爷奔波一天，才刚到江宁，现?在太晚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儿，明天再说吧。”

    雍亲王却忽然调头往屋里走，对他一摆手：“你先去歇息吧，明天一早再来?商讨。”

    话音一落，后面的?丫鬟、小厮呼啦全跪倒。

    他打量了我一眼，揉着眉心幽幽叹了口气，声音不?大：“说吧。”

    我没?顾上答他，望向他前面已经越过我去，头也不?回的?雍亲王。

    这时那?个?汉女?已经看到我了，却一抬下巴，高傲道：“总督也要听王爷的吧？我是王爷的人，王爷让我随便挑，我就挑中这间了，你去问问总督，敢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

    “这么说，王爷真把她留在身边了？是和晓玲一样，还?是……”

    在历史洪流中，它繁华过，毁灭过，未来还要遭受震惊世界的屠杀。

    年姑娘？？

    年漱玉岿然不?动，哼了一声：“我就不?跪，有本事你来?罚我呀。你看看衙门的?人敢不?敢动我！”

    他没?说话，只抬手摸了摸脑门。

    屋子里一阵寂静。

    我扭头朝她看去, 院子里挂满了灯笼，离得又?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容。

    登高望远，俯瞰整个?繁华兴盛的金陵城，我眼前仿佛有一副记录了历史和未来的卷轴正徐徐展开。

    两?个?丫头和四个?小厮都不敢动，为首的一个?丫头嗫嚅道：“可，可这是秋大人的房间，没有总督大人发话，我们不敢动她?的东西。”

    我快步跟上雍亲王，到了屋里，他自顾自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我走到他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

    山间风景极好，稍微有些凉意的秋风吹散不少?杂思。

    巡检, 一县最低级的?官员, 相?当于现?代的?派出所长, 叫她说得比四川巡抚还?气派。

    “我是为佛祖最虔诚的信徒胤禛求的，请佛祖保佑他平安顺遂。”

    鼻子一酸，按捺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不?该有的?情绪，“听说王爷在徐州地界遇到点?小麻烦，有没?有受伤？”

    正在这时，那?姑娘忽然看到了我们身后的人，高喊一声：“刚果儿，你过来！”

    我咬牙道：“还?是把她收房？”

    说完转身就走了。

    刚果儿道：“这间房已经有主?人了，如果年姑娘非要住，请让王爷来协调。”

    我勉强一笑：“本来?还?要?问问那?个年漱玉，担心王爷受人蒙蔽，留歹人在身边有安全隐患，但如果王爷觉得这也是虚伪的?客套……”

    我执拗道：“比天塌地陷还?严重！”

    回到总督署已经是晚上。

    别的?不?说，这底气肯定?是雍亲王给的?。

    刚果儿表情木讷地?走过去，语气生硬地?问：“年姑娘，有什么吩咐？”

    于?是我这个?‘天主?教徒’半背半托着晓玲爬上去，厚着脸皮向佛祖讨了一张平安福。

    时间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