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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韵舔舔唇,有些尴尬,背在身后的手不停搅动:“叫骆航下楼玩。”
客人们都聚在那儿,围成一圈看赵淑兰怀里的宝宝,或拿玩具或扮鬼脸,逗她开心。www.jingming.me
路过的梁正诚只听到后半句,完全没当回事,还开怀大笑起来:“那感情好啊,让韵韵认你做干妈。”
梁韵呆滞地坐了会,醒醒神,起床穿衣服,叠好被子,自个儿去洗漱。
院子里难得安静。
说话温吞,音调低,叫她的名字却十分干脆。
她可不想在骆妈妈教训人的时候充当背景板,当即决定开溜。
骆妈妈顿时松了口气,侧身,让她进来等:“他今天的数学题没做完呢,等他完成任务再和你玩。很快的。”
梁韵受不了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屏住呼吸,保持一段距离,站定。
一见梁韵,她笑得十分温和:“找珊珊?”
梁韵径直去了许奚珊家。
女人也乐:“女儿可比儿子乖多了,我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干女儿也成。只要你们夫妻俩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梁韵瘪嘴。
父女俩骑着一辆破旧的小电驴赶到学校,新生报道还没结束,却也没几个人了。
不知道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公告栏前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位家长,手里拎着书
救护车停在积水没那么深的一块空地上,后备箱门开着,挡的严严实实,她个子矮,踮着脚,努力伸长脖子也瞧不见什么。
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安抚物品,譬如洋娃娃、动物玩偶之类的,梁韵一件都没有。
长椅背靠一棵大树,繁茂的枝叶能遮住日光。
女人看一个小孩冷脸装成熟,觉得格外有意思:“来,韵韵,阿姨问你个事儿。”
梁韵才不会乖乖听话。www.wenmeng.me
她转而去推隔壁卧室的门,却发现赵淑兰反锁了——大概是因为她晚上和梁正诚吵了一架,不想让他回屋睡。
梁韵的期待落空。
开门的人是保姆。
梁韵每次去,都控制不住的在房间门口多停留一会,眼里藏不住的羡慕。
梁韵心里五味杂陈。
没一会,几道关门声之后,楼道里也安静了。
下过暴雨,草木焕然一新,风中透着丝丝的凉气。
她最喜欢童话故事中的人鱼公主,于是许爸许妈趁休假,亲自上手,把她的房间墙壁涂成天蓝色的漆,贴满珍珠贴纸,到了晚上还会发出幽暗的光。
卧室门关着,一片漆黑,梁韵蜷缩在被窝里,眼前全是周知忆看向她的神情,还有他惨白的脸色和诡异的圆肚皮,一幕幕在脑海里萦绕不散。
骆妈妈由衷感叹:“真好。”
她平时遇事再怎么成熟,到底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心里害怕,下意识就想去找信赖的人寻求安全感。
明天开学的小孩们也没出门。
骆妈妈上午休班在家,腰间系着围裙,正准备做午饭。
出于礼貌,她给人端了一杯温水。
让她有种被监视的错觉。
梁韵眼底涌着浓郁的戾气,把厌烦全部揉入一张被水浸湿的纸团,狠狠丢进空的垃圾桶里。
很想很想。
梁正诚一边着急忙慌的收拾,一边揣着心虚小声指责她:“你醒了,怎么不叫爸爸呢?”
梁韵一听,就知道没戏了。
她不知道好在哪里,更懒得问,问了,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竟然跟一个小婴儿抢爸妈。
梁韵没开腔,秀眉皱起。
小学开学那天,负责叫梁韵起床的梁正诚睡过头了,睁开眼,看见梁韵已经穿戴整齐,背起书包,准备独自步行去学校。
她一笑,他们也跟着笑。
撂下这两个无聊的大人,迈步往客厅走。
从单元楼出来,梁韵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闲逛一圈,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停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周知忆经常待的地方。
或许,周知忆来到这里,愿意和他搭话的同龄人只有她,他不想失去这个得之不易的朋友,所以才死乞白赖地缠着她不放。
他平常一直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默默看着别人玩,心情也跟她一样落寞么?
同样的话,今早梁韵听大人们讲了无数次。
跟装了雷达似的。
离开了一段时间的被窝冰冰凉凉,她侧身,像小虾米一样蜷起来抱着膝盖取暖,空寂的眼仁盯着暗处虚无的一点发愣。
赵淑兰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梁韵死心了,伸长两条胳膊,摸到墙壁,原路返回。
女人循循善诱:“阿姨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没人跟你抢玩具和零食,你要不要跟阿姨走?”
有个明显上了年龄的阿姨,特没眼力见的在这时候凑近搭话:“韵韵今年多大啦?”
梁韵嘴里莫名发苦,打开铁盒,数了数剩下的十一颗糖,舍不得吃了,重新盖上盖子,把蕾丝带系紧。
在这张偌大又空荡的双人床上,她唯一能攥住的,只有周知忆送的那只铁盒子。
她立马微仰身体,躲开。
悄无声息地做完这一切,她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女人指节弯曲,粗糙的皮肤重重擦过她娇嫩柔软的脸颊肉,弄得梁韵生疼。
她蹬上凉鞋,揣起钥匙,出门了。
也许是昨晚没睡踏实,梁韵缺觉,困得难受,莫名其妙想起许奚珊那张梦幻的贝壳床。
很快,救护车驶离院子,尖锐的警笛声亦渐行渐远。
一见梁韵,当下第一反应是骆航又干坏事被她找上门了,脸色微变:“韵韵啊,有什么事吗?”
走到下一层,她犹豫了会,还是摁下骆航家的门铃。
风吹过,传来枝叶发颤的簌簌声,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在抖动,梁韵出神地盯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其实是想周知忆了。
天刚擦亮,就有客人来敲门了,是夫妻俩在老家时候的亲戚朋友,专程拎着礼物来看小宝宝。
梁韵光着脚丫,打开房门,小声叫:“爸爸。”
早饭在思绪游离中不知不觉地吃完,梁韵收拾干净桌面,回来发现那位阿姨还没走。
整个老院被漆黑的夜色笼罩,对面那栋楼上仅有几家亮着灯。
“嗯。”
骆妈妈让她稍等,回去拿了什么东西,往梁韵手里一塞,是独立包装的钙奶曲奇:“听说你有小妹妹啦?”
阿姨涂着火红唇釉的嘴巴笑起来仿佛野兽的血盆大口,瞧上去怪渗人的,嗓门也大,震得她耳朵生疼:“今年该上小学了吧。”
一提到周知忆,梁韵总是忍不住回忆很多画面。
大人们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笑,像是家里压根儿没有梁韵这号人,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吵得她睡不着。
梁韵刚冒出尖的喜悦立刻压回去:“嗯。”
客厅的灯亮起又灭,他们没什么交流,换了鞋,一个回卧室,一个继续在沙发上补觉。
“……”
梁韵端着碗喝豆浆,送了送油条,嚼完嘴里的食物,她什么情绪地答:“六岁。”
女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妈妈有小宝宝就不疼你了,你的东西,以后也得分妹妹一半……”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物品,被大人随意的推来推去。
她叫了他很多次,每次他都含糊地哼唧“马上马上”,转过身,就又睡着了。
“嗯。”梁韵又掰了一小块油条,边吃,脑袋边盘算,待会去找许奚珊玩。
梁韵心尖猝不及防被锋利的针刺中,痛感细细密密的延伸至四肢百骸,脸才扭过去,表情一下冷了。
没注意就没注意吧,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才不渴望他们无关痛痒的关怀呢。
通常岑秀丽是不会管她这么多的,梁韵也知道在她那儿得不到庇护,干脆就憋着情绪,但现在爸妈回来,她像是一下找到靠山,人也悄悄然变得敏感起来。
她还欠他一个道歉呢。
梁韵刚钻进被窝,夫妻俩就回来了。
梁韵冷着小脸,不想讲话。
小径旁边是游乐场,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巧是个可以肆意观察对方,却不会被对方发现的“风水宝地”。
梁韵把盒子捂在胸口前,找到一丝可支撑的慰藉,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雨势已经没那么大了,细如牛毛,积水汇集成溪流,一汩一汩沿着低矮的地势淌。
唯一一点,让梁韵感到不太适应的是,在老院里,她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
他长得精致,皮肤白,很讲究个人卫生,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香。
他没做错什么。
“不巧了。珊珊一大早就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了,走之前说,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
以骆航的水平,如果没人帮忙,十几道口算题他必然会从早磨叽到晚上,检查的时候还会出现一大堆错误。
他只是太孤单了。
“……”
她没挤进去找存在感,穿上外套,去厨房喝了半杯子温水,又折回卧室拿那只铁盒子,借机从客厅晃过一次又一次,可惜,没能成功引起赵淑兰的注意。
沙发上的人没醒,呼噜震天响。
她搬来椅子,站在窗边往下瞧,整张脸恨不能严丝合缝地贴在玻璃上。
常在楼下打牌的那一群人,今天不知道是没凑够人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没出现在老地方。
] 梁韵舔舔唇,有些尴尬,背在身后的手不停搅动:“叫骆航下楼玩。”
客人们都聚在那儿,围成一圈看赵淑兰怀里的宝宝,或拿玩具或扮鬼脸,逗她开心。www.jingming.me
路过的梁正诚只听到后半句,完全没当回事,还开怀大笑起来:“那感情好啊,让韵韵认你做干妈。”
梁韵呆滞地坐了会,醒醒神,起床穿衣服,叠好被子,自个儿去洗漱。
院子里难得安静。
说话温吞,音调低,叫她的名字却十分干脆。
她可不想在骆妈妈教训人的时候充当背景板,当即决定开溜。
骆妈妈顿时松了口气,侧身,让她进来等:“他今天的数学题没做完呢,等他完成任务再和你玩。很快的。”
梁韵受不了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屏住呼吸,保持一段距离,站定。
一见梁韵,她笑得十分温和:“找珊珊?”
梁韵径直去了许奚珊家。
女人也乐:“女儿可比儿子乖多了,我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干女儿也成。只要你们夫妻俩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梁韵瘪嘴。
父女俩骑着一辆破旧的小电驴赶到学校,新生报道还没结束,却也没几个人了。
不知道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公告栏前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位家长,手里拎着书
救护车停在积水没那么深的一块空地上,后备箱门开着,挡的严严实实,她个子矮,踮着脚,努力伸长脖子也瞧不见什么。
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安抚物品,譬如洋娃娃、动物玩偶之类的,梁韵一件都没有。
长椅背靠一棵大树,繁茂的枝叶能遮住日光。
女人看一个小孩冷脸装成熟,觉得格外有意思:“来,韵韵,阿姨问你个事儿。”
梁韵才不会乖乖听话。www.wenmeng.me
她转而去推隔壁卧室的门,却发现赵淑兰反锁了——大概是因为她晚上和梁正诚吵了一架,不想让他回屋睡。
梁韵的期待落空。
开门的人是保姆。
梁韵每次去,都控制不住的在房间门口多停留一会,眼里藏不住的羡慕。
梁韵心里五味杂陈。
没一会,几道关门声之后,楼道里也安静了。
下过暴雨,草木焕然一新,风中透着丝丝的凉气。
她最喜欢童话故事中的人鱼公主,于是许爸许妈趁休假,亲自上手,把她的房间墙壁涂成天蓝色的漆,贴满珍珠贴纸,到了晚上还会发出幽暗的光。
卧室门关着,一片漆黑,梁韵蜷缩在被窝里,眼前全是周知忆看向她的神情,还有他惨白的脸色和诡异的圆肚皮,一幕幕在脑海里萦绕不散。
骆妈妈由衷感叹:“真好。”
她平时遇事再怎么成熟,到底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心里害怕,下意识就想去找信赖的人寻求安全感。
明天开学的小孩们也没出门。
骆妈妈上午休班在家,腰间系着围裙,正准备做午饭。
出于礼貌,她给人端了一杯温水。
让她有种被监视的错觉。
梁韵眼底涌着浓郁的戾气,把厌烦全部揉入一张被水浸湿的纸团,狠狠丢进空的垃圾桶里。
很想很想。
梁正诚一边着急忙慌的收拾,一边揣着心虚小声指责她:“你醒了,怎么不叫爸爸呢?”
梁韵一听,就知道没戏了。
她不知道好在哪里,更懒得问,问了,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竟然跟一个小婴儿抢爸妈。
梁韵没开腔,秀眉皱起。
小学开学那天,负责叫梁韵起床的梁正诚睡过头了,睁开眼,看见梁韵已经穿戴整齐,背起书包,准备独自步行去学校。
她一笑,他们也跟着笑。
撂下这两个无聊的大人,迈步往客厅走。
从单元楼出来,梁韵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闲逛一圈,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停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周知忆经常待的地方。
或许,周知忆来到这里,愿意和他搭话的同龄人只有她,他不想失去这个得之不易的朋友,所以才死乞白赖地缠着她不放。
他平常一直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默默看着别人玩,心情也跟她一样落寞么?
同样的话,今早梁韵听大人们讲了无数次。
跟装了雷达似的。
离开了一段时间的被窝冰冰凉凉,她侧身,像小虾米一样蜷起来抱着膝盖取暖,空寂的眼仁盯着暗处虚无的一点发愣。
赵淑兰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梁韵死心了,伸长两条胳膊,摸到墙壁,原路返回。
女人循循善诱:“阿姨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没人跟你抢玩具和零食,你要不要跟阿姨走?”
有个明显上了年龄的阿姨,特没眼力见的在这时候凑近搭话:“韵韵今年多大啦?”
梁韵嘴里莫名发苦,打开铁盒,数了数剩下的十一颗糖,舍不得吃了,重新盖上盖子,把蕾丝带系紧。
在这张偌大又空荡的双人床上,她唯一能攥住的,只有周知忆送的那只铁盒子。
她立马微仰身体,躲开。
悄无声息地做完这一切,她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女人指节弯曲,粗糙的皮肤重重擦过她娇嫩柔软的脸颊肉,弄得梁韵生疼。
她蹬上凉鞋,揣起钥匙,出门了。
也许是昨晚没睡踏实,梁韵缺觉,困得难受,莫名其妙想起许奚珊那张梦幻的贝壳床。
很快,救护车驶离院子,尖锐的警笛声亦渐行渐远。
一见梁韵,当下第一反应是骆航又干坏事被她找上门了,脸色微变:“韵韵啊,有什么事吗?”
走到下一层,她犹豫了会,还是摁下骆航家的门铃。
风吹过,传来枝叶发颤的簌簌声,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在抖动,梁韵出神地盯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其实是想周知忆了。
天刚擦亮,就有客人来敲门了,是夫妻俩在老家时候的亲戚朋友,专程拎着礼物来看小宝宝。
梁韵光着脚丫,打开房门,小声叫:“爸爸。”
早饭在思绪游离中不知不觉地吃完,梁韵收拾干净桌面,回来发现那位阿姨还没走。
整个老院被漆黑的夜色笼罩,对面那栋楼上仅有几家亮着灯。
“嗯。”
骆妈妈让她稍等,回去拿了什么东西,往梁韵手里一塞,是独立包装的钙奶曲奇:“听说你有小妹妹啦?”
阿姨涂着火红唇釉的嘴巴笑起来仿佛野兽的血盆大口,瞧上去怪渗人的,嗓门也大,震得她耳朵生疼:“今年该上小学了吧。”
一提到周知忆,梁韵总是忍不住回忆很多画面。
大人们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笑,像是家里压根儿没有梁韵这号人,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吵得她睡不着。
梁韵刚冒出尖的喜悦立刻压回去:“嗯。”
客厅的灯亮起又灭,他们没什么交流,换了鞋,一个回卧室,一个继续在沙发上补觉。
“……”
梁韵端着碗喝豆浆,送了送油条,嚼完嘴里的食物,她什么情绪地答:“六岁。”
女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妈妈有小宝宝就不疼你了,你的东西,以后也得分妹妹一半……”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物品,被大人随意的推来推去。
她叫了他很多次,每次他都含糊地哼唧“马上马上”,转过身,就又睡着了。
“嗯。”梁韵又掰了一小块油条,边吃,脑袋边盘算,待会去找许奚珊玩。
梁韵心尖猝不及防被锋利的针刺中,痛感细细密密的延伸至四肢百骸,脸才扭过去,表情一下冷了。
没注意就没注意吧,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才不渴望他们无关痛痒的关怀呢。
通常岑秀丽是不会管她这么多的,梁韵也知道在她那儿得不到庇护,干脆就憋着情绪,但现在爸妈回来,她像是一下找到靠山,人也悄悄然变得敏感起来。
她还欠他一个道歉呢。
梁韵刚钻进被窝,夫妻俩就回来了。
梁韵冷着小脸,不想讲话。
小径旁边是游乐场,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巧是个可以肆意观察对方,却不会被对方发现的“风水宝地”。
梁韵把盒子捂在胸口前,找到一丝可支撑的慰藉,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雨势已经没那么大了,细如牛毛,积水汇集成溪流,一汩一汩沿着低矮的地势淌。
唯一一点,让梁韵感到不太适应的是,在老院里,她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
他长得精致,皮肤白,很讲究个人卫生,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香。
他没做错什么。
“不巧了。珊珊一大早就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了,走之前说,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
以骆航的水平,如果没人帮忙,十几道口算题他必然会从早磨叽到晚上,检查的时候还会出现一大堆错误。
他只是太孤单了。
“……”
她没挤进去找存在感,穿上外套,去厨房喝了半杯子温水,又折回卧室拿那只铁盒子,借机从客厅晃过一次又一次,可惜,没能成功引起赵淑兰的注意。
沙发上的人没醒,呼噜震天响。
她搬来椅子,站在窗边往下瞧,整张脸恨不能严丝合缝地贴在玻璃上。
常在楼下打牌的那一群人,今天不知道是没凑够人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没出现在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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