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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一抻裤腿，坐在椅子上，帮她重新挽头发，问：“你是一年级哪个班的呀？”
梁韵被夸了，心里萌生出一股小骄傲，眼珠一转，偷瞄他的反应。
他最担心梁韵有了新朋友会忘记他和许奚珊，又不好意思直说，便拐弯抹角的表达：“你一个人在新班级，谁都不认识，肯定特别孤单吧。等我和许奚珊下课了，去找你玩。”
包，一目十行地找自个儿孩子的名字，然后亲自带孩子去熟悉通往教学楼的路。
许奚珊乖乖点头，当即撕毁约定：“不帮了，绝对不帮了。”
黄凯：“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梁韵还在奇怪教学楼到底在哪儿，前面的老师一拐弯，视线豁然开朗。
周知忆贴着墙边，避开走廊里拥挤的人群，快走到楼梯时，梁韵毫无征兆地扭过脸，目光精准落在他身上。
周知忆听见她的声音，睫毛簌簌地眨，脑袋仍旧耷拉着，手握住板凳边缘，往外挪了一截。
这位老师和同事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个小女孩挺有个性。
第二天负责将全班的作业收齐，晨读结束交到办公室。
老师颔首：“朗读第一自然段。”
“……”
又问：“骆航呢？”
周知忆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身板消瘦单薄，裹在深色长袖长裤里。略长的发遮住秀气的眉眼，干燥到起皮的唇瓣抿紧，满脸的丧气，没一点活力。
黄凯以为她是怯场了，也没为难：“回位置坐吧。”
上课前帮老师拿水杯和课本，下课后收教具……
这所师范小学建校的年头有些长了，桌椅板凳都是陈旧的样式。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确认没错认，心脏忽然激动地砰砰直跳，血液一股脑往上翻涌。
梁韵有种被他排斥出小世界的错觉，隐隐不爽，还有些失落，嘴角的笑意压下去，接过语文老师递来的作业条，走了。
梁韵往楼下走时，听见有人叫她，一转头，正对上许奚珊亮晶晶的双眸。
一转脸，和接待处的老师正对上。
梁韵敛眸，指了指楼下。
这会，一二层楼到处是疯跑的小孩，乱成一锅粥。
骆航急眼：“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已经给你接水了，你不能不讲信用！”
梁正诚临时接到一家厂子的面试通知，来不及送梁韵去班级，把她交给接待处的老师，留下一句“放学了爸爸给你买好吃的”就急吼吼地走了。
她人不大，心里素质倒是不错，一点儿也不怯场，语气不疾不徐，咬字比同龄的孩子更瓷实，声音清清亮亮的，很悦耳。
碍于老师在跟前儿，她没表现出来，还算乖巧地点头：“好的。”
进入办公室，没想到周知忆也在，明明她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位置上坐着，拿笔在本子上涂涂改改那些晦涩难懂的数学符号。
接待处设置在校门口，正对着花坛，草丛中立着一块巨石，石面上刻着两排大字，还涂了醒目的红色油漆——“坚持不懈、勇攀高峰”。
“启航楼”就藏在大树之后，一二年级的学生们都在这儿。
语文老师这么总结。
老师领她上二楼，敲响靠近楼梯的那间教室门：“给你送学生来了。”
梁韵迈下台阶，路过黄凯指的座位，直奔最后一位，卸下书包。
其他小孩争着抢着要做班干部，梁韵听完任务，觉得麻烦，只想推脱。
靠走廊的女孩站起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小大人似的。
站在讲台上的年轻男人笑开，招呼梁韵进来。
骆航：“……”
梁韵拉了拉肩膀上的带子，跟这位老师一块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梁韵兀自在风中凌乱。
“你就是老师的小助手。”
他们俨然成了班里最独特、最具有反差感的一对同桌。
梁韵没听见，正出神地盯住角落的一点。
骆航噢了声，看起来挺失望。
下课铃一响，语文老师携着课本，叫上梁韵一起，让她熟悉去办公室的路。
长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因为来的路上跑得太着急，发型被颠的凌乱，脑后垂下两缕搭在脖颈处。
梁韵掰不动长椅，腿伸不进狭窄的缝隙，坐不下。
说曹操，曹操到。
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五官精致，跟动漫里的人物似的，明明挺可爱，气场却强势，往那儿一立，有一种“生人勿近，熟人更靠边站”的凶劲。
余光瞥见梁韵掏出那只系上蕾丝带子的铁盒，他心尖一抖，眸光闪烁，小心翼翼地放下本子，胳膊圈住自个儿的东西，往墙边缩了缩。
广场两侧有两条主干道，左侧这条直通校门，右侧这条紧挨着的是“杨帆楼”，是三年级以上学生们上课的地方。
周知忆面无表情，情绪不显：“嗯。”
“六班。”
她小跑过来，纱裙上的带子随风飘动，像神话中仙女的飘带，漂亮的不得了：“韵韵！我找你好久了，你也在这层楼吗？”
一转脸，他傻兮兮地冲梁韵笑：“你在哪个班？”
两人一桌，坐同一条长板凳，一个人挪，另一个人也要跟着动。
她迟迟没开口，底下有学生等不及了，开始偷偷做自己的事。
黄凯引导：“哪个梁？哪个韵？”
黄凯带头给她鼓掌加油。
周知忆盯着地砖上裂开的一条缝隙，目光略显呆滞，压根没听老师们在说什么，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大课间时间很长，除一年级新生之外，其它年级都在广场或操场做体操。
花坛后面有一大片广场，是用来升国旗、做体操、放学排队的地方。
他出院之后只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就来学校报道了。周明达不放心，送他到班级门口，跟黄凯打了声招呼，含糊说这孩子身体弱，尤其容易闹肚子，拜托老师平时多加照顾。
梁韵微微扭脸，看他。
跟躲洪水猛兽似的，对她避之不及。
骆航拎着一粉一灰两个水杯从走廊另一头过来，把其中一个塞给许奚珊：“说好了啊，这星期我帮你接水，你帮我写数学口算题卡。”
黄凯从收纳盒中拿了一块黑巧，递给周知忆：“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告诉老师，知道吗？”
许奚珊笑容无邪，嗓音甜甜：“等你喝完，我再帮你接，这样就算还回来了。”
梁韵酝酿好的问候一下卡在嘴边，表情凝重地睨他一眼，默默坐正了。
还特仗义地拍胸脯：“放心，我们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桥梁的梁，韵味的韵。”
转头看向许奚珊，一脸严肃：“少帮他写作业，他什么都不会，一考试就完蛋，照样会被骆阿姨揍。”
“六班。”
黄凯忙着发书，转头维持秩序才发现她坐错了地方，想着过不了几天会重新调整，也没阻拦。
黄凯打算过几天重新安排座次，于是随便一指，安排她和女孩坐同桌：“你去那儿吧。”
梁韵舔舔唇，有些局促：“我叫，梁韵。”
教室只剩后排靠近过道的两个空位，同桌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梁韵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她“特别、孤单”的，眼神略带嫌弃地上下扫他一圈，一口拒绝：“别来。”
除了，一直缩在角落里，拒绝和人交流的周知忆，以及，冷着脸，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的梁韵。
最后，梁韵把整篇课文都读完了，还被安了个语文课代表的职位。
三个人被拆开，不在一个班，这没什么可担心的。
黄凯对她印象深刻，长相挺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却不苟言笑，眼皮一耷，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梁韵感觉被一根不那么锋利的刺扎了下，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语文老师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角落里这俩人，细长的手指在名册表上一划，在“梁韵”和“周知忆”两个名字之间徘徊一会，抽盲盒似地：“梁韵，哪位？”
这节课过去，孩子们彼此都熟悉了，快速建立起了同学友谊。
“不是……”
没等她动，又说：“你来得晚，其他同学都互相认识过了，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黄凯倒也尽职尽责，注意到周知忆性格内向，甚至有点消极，趁大课间休息，把他叫来，跟他聊了会天。
乍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一转眼，竟然比她还快的出现在这儿了。
主干道走到尽头，是实验楼，一旁有条小路，两侧栽种着郁郁葱葱的大树。
她没什么情绪：“老师好。”
她的穿着打扮不似其他小朋友那么讲究，一套灰色休闲装，松松垮垮的，明显不合身。
话音一落，底下的学生们齐刷刷抬起头，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在一处，或好奇，或探究地打量她。
语文老师的办公桌在黄凯对面，经过时，跟他这个班主任夸了一嘴梁韵。
平平淡淡，没掀起一
周知忆立马弯腰，帮她捡起来。
她有些气恼，睇着从刚才起就一直低头装不认识她的周知忆，脚尖踢了踢椅子腿：“哎，我进不去。”
她嘱咐梁韵，下午第二节课结束来找自己要作业条，誊抄在黑板上。
梁韵拉开书包拉链，拿出笔袋和练习本，动作一顿，装作不小心，把削尖的铅笔丢在他脚边。
] 老师一抻裤腿，坐在椅子上，帮她重新挽头发，问：“你是一年级哪个班的呀？”
梁韵被夸了，心里萌生出一股小骄傲，眼珠一转，偷瞄他的反应。
他最担心梁韵有了新朋友会忘记他和许奚珊，又不好意思直说，便拐弯抹角的表达：“你一个人在新班级，谁都不认识，肯定特别孤单吧。等我和许奚珊下课了，去找你玩。”
包，一目十行地找自个儿孩子的名字，然后亲自带孩子去熟悉通往教学楼的路。
许奚珊乖乖点头，当即撕毁约定：“不帮了，绝对不帮了。”
黄凯：“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梁韵还在奇怪教学楼到底在哪儿，前面的老师一拐弯，视线豁然开朗。
周知忆贴着墙边，避开走廊里拥挤的人群，快走到楼梯时，梁韵毫无征兆地扭过脸，目光精准落在他身上。
周知忆听见她的声音，睫毛簌簌地眨，脑袋仍旧耷拉着，手握住板凳边缘，往外挪了一截。
这位老师和同事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个小女孩挺有个性。
第二天负责将全班的作业收齐，晨读结束交到办公室。
老师颔首：“朗读第一自然段。”
“……”
又问：“骆航呢？”
周知忆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身板消瘦单薄，裹在深色长袖长裤里。略长的发遮住秀气的眉眼，干燥到起皮的唇瓣抿紧，满脸的丧气，没一点活力。
黄凯以为她是怯场了，也没为难：“回位置坐吧。”
上课前帮老师拿水杯和课本，下课后收教具……
这所师范小学建校的年头有些长了，桌椅板凳都是陈旧的样式。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确认没错认，心脏忽然激动地砰砰直跳，血液一股脑往上翻涌。
梁韵有种被他排斥出小世界的错觉，隐隐不爽，还有些失落，嘴角的笑意压下去，接过语文老师递来的作业条，走了。
梁韵往楼下走时，听见有人叫她，一转头，正对上许奚珊亮晶晶的双眸。
一转脸，和接待处的老师正对上。
梁韵敛眸，指了指楼下。
这会，一二层楼到处是疯跑的小孩，乱成一锅粥。
骆航急眼：“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已经给你接水了，你不能不讲信用！”
梁正诚临时接到一家厂子的面试通知，来不及送梁韵去班级，把她交给接待处的老师，留下一句“放学了爸爸给你买好吃的”就急吼吼地走了。
她人不大，心里素质倒是不错，一点儿也不怯场，语气不疾不徐，咬字比同龄的孩子更瓷实，声音清清亮亮的，很悦耳。
碍于老师在跟前儿，她没表现出来，还算乖巧地点头：“好的。”
进入办公室，没想到周知忆也在，明明她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位置上坐着，拿笔在本子上涂涂改改那些晦涩难懂的数学符号。
接待处设置在校门口，正对着花坛，草丛中立着一块巨石，石面上刻着两排大字，还涂了醒目的红色油漆——“坚持不懈、勇攀高峰”。
“启航楼”就藏在大树之后，一二年级的学生们都在这儿。
语文老师这么总结。
老师领她上二楼，敲响靠近楼梯的那间教室门：“给你送学生来了。”
梁韵迈下台阶，路过黄凯指的座位，直奔最后一位，卸下书包。
其他小孩争着抢着要做班干部，梁韵听完任务，觉得麻烦，只想推脱。
靠走廊的女孩站起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小大人似的。
站在讲台上的年轻男人笑开，招呼梁韵进来。
骆航：“……”
梁韵拉了拉肩膀上的带子，跟这位老师一块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梁韵兀自在风中凌乱。
“你就是老师的小助手。”
他们俨然成了班里最独特、最具有反差感的一对同桌。
梁韵没听见，正出神地盯住角落的一点。
骆航噢了声，看起来挺失望。
下课铃一响，语文老师携着课本，叫上梁韵一起，让她熟悉去办公室的路。
长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因为来的路上跑得太着急，发型被颠的凌乱，脑后垂下两缕搭在脖颈处。
梁韵掰不动长椅，腿伸不进狭窄的缝隙，坐不下。
说曹操，曹操到。
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五官精致，跟动漫里的人物似的，明明挺可爱，气场却强势，往那儿一立，有一种“生人勿近，熟人更靠边站”的凶劲。
余光瞥见梁韵掏出那只系上蕾丝带子的铁盒，他心尖一抖，眸光闪烁，小心翼翼地放下本子，胳膊圈住自个儿的东西，往墙边缩了缩。
广场两侧有两条主干道，左侧这条直通校门，右侧这条紧挨着的是“杨帆楼”，是三年级以上学生们上课的地方。
周知忆面无表情，情绪不显：“嗯。”
“六班。”
她小跑过来，纱裙上的带子随风飘动，像神话中仙女的飘带，漂亮的不得了：“韵韵！我找你好久了，你也在这层楼吗？”
一转脸，他傻兮兮地冲梁韵笑：“你在哪个班？”
两人一桌，坐同一条长板凳，一个人挪，另一个人也要跟着动。
她迟迟没开口，底下有学生等不及了，开始偷偷做自己的事。
黄凯引导：“哪个梁？哪个韵？”
黄凯带头给她鼓掌加油。
周知忆盯着地砖上裂开的一条缝隙，目光略显呆滞，压根没听老师们在说什么，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大课间时间很长，除一年级新生之外，其它年级都在广场或操场做体操。
花坛后面有一大片广场，是用来升国旗、做体操、放学排队的地方。
他出院之后只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就来学校报道了。周明达不放心，送他到班级门口，跟黄凯打了声招呼，含糊说这孩子身体弱，尤其容易闹肚子，拜托老师平时多加照顾。
梁韵微微扭脸，看他。
跟躲洪水猛兽似的，对她避之不及。
骆航拎着一粉一灰两个水杯从走廊另一头过来，把其中一个塞给许奚珊：“说好了啊，这星期我帮你接水，你帮我写数学口算题卡。”
黄凯从收纳盒中拿了一块黑巧，递给周知忆：“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告诉老师，知道吗？”
许奚珊笑容无邪，嗓音甜甜：“等你喝完，我再帮你接，这样就算还回来了。”
梁韵酝酿好的问候一下卡在嘴边，表情凝重地睨他一眼，默默坐正了。
还特仗义地拍胸脯：“放心，我们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桥梁的梁，韵味的韵。”
转头看向许奚珊，一脸严肃：“少帮他写作业，他什么都不会，一考试就完蛋，照样会被骆阿姨揍。”
“六班。”
黄凯忙着发书，转头维持秩序才发现她坐错了地方，想着过不了几天会重新调整，也没阻拦。
黄凯打算过几天重新安排座次，于是随便一指，安排她和女孩坐同桌：“你去那儿吧。”
梁韵舔舔唇，有些局促：“我叫，梁韵。”
教室只剩后排靠近过道的两个空位，同桌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梁韵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她“特别、孤单”的，眼神略带嫌弃地上下扫他一圈，一口拒绝：“别来。”
除了，一直缩在角落里，拒绝和人交流的周知忆，以及，冷着脸，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的梁韵。
最后，梁韵把整篇课文都读完了，还被安了个语文课代表的职位。
三个人被拆开，不在一个班，这没什么可担心的。
黄凯对她印象深刻，长相挺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却不苟言笑，眼皮一耷，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梁韵感觉被一根不那么锋利的刺扎了下，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语文老师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角落里这俩人，细长的手指在名册表上一划，在“梁韵”和“周知忆”两个名字之间徘徊一会，抽盲盒似地：“梁韵，哪位？”
这节课过去，孩子们彼此都熟悉了，快速建立起了同学友谊。
“不是……”
没等她动，又说：“你来得晚，其他同学都互相认识过了，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黄凯倒也尽职尽责，注意到周知忆性格内向，甚至有点消极，趁大课间休息，把他叫来，跟他聊了会天。
乍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一转眼，竟然比她还快的出现在这儿了。
主干道走到尽头，是实验楼，一旁有条小路，两侧栽种着郁郁葱葱的大树。
她没什么情绪：“老师好。”
她的穿着打扮不似其他小朋友那么讲究，一套灰色休闲装，松松垮垮的，明显不合身。
话音一落，底下的学生们齐刷刷抬起头，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在一处，或好奇，或探究地打量她。
语文老师的办公桌在黄凯对面，经过时，跟他这个班主任夸了一嘴梁韵。
平平淡淡，没掀起一
周知忆立马弯腰，帮她捡起来。
她有些气恼，睇着从刚才起就一直低头装不认识她的周知忆，脚尖踢了踢椅子腿：“哎，我进不去。”
她嘱咐梁韵，下午第二节课结束来找自己要作业条，誊抄在黑板上。
梁韵拉开书包拉链，拿出笔袋和练习本，动作一顿，装作不小心，把削尖的铅笔丢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