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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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他把过去半年间所有的记忆，都取了回来。

他身边，无忧无虑地回头看他。那是，那本来应该是，让人快乐的回忆。

    手指发冷，也微微颤抖。羊皮纸很难撕开，什么事都不顺利让他觉得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胸口。想要大喊、想要哭泣、想要拥抱、想得到耐心的安抚和保证。

    ——想要，当作从来不知道吗？

    “——出去。”诺德说。

    ——他在做什么？

    房间的门被敲响，叩叩、几乎乖巧的两声敲门声，就算门没有关，五条悟还是敲了敲门才推门进来，晴空一样的天蓝色眼睛没有半点阴霾——我回来了，也许是想那么说。

    在那个想法浮现之前，他已经折起纸页的一角。

    取而代之的，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一瞬袭来的刺骨的冰冷。

    开门声。

    丢掉了也不可惜，分开了也无所谓，只是那样的关系。

    为什么……？

    因为悟有其他喜欢的人吗？

    好像世界原本蒙着一层雾气，在倾刻间清晰起来，眼前的一切却字面意思上地模糊起来。匆匆地抹掉眼泪，手在颤抖，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不可思议地，诺德却想着——啊，比争吵更糟糕的事情，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争吵。

    但像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半点也碰不到他。

    那么是为什么？说到底……那算什么？

    ——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但不，不是的。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空余，自顾自地来找他，轻易地分开，然后没过两天若无其事地再次出现，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好像过了很久，在氤氲的视线中模糊不清的景象终于重新有了意义，诺德无意识地看着眼前的笔记，才意识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魔法师自顾自地，低低地笑了一下。

    人说到底是依附于记忆而存在的，只有拥有记忆，才能知道自己是谁。消去记忆……也像是消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可以不知道的。

    诺德看向撕下的书页——

    咔嗒——

    曾经、在一天之前，他还会因为这声轻响发自内心地觉得快乐。即使此刻，那份快乐也像是刻进了本能一样在心里闪烁。

    ——五条悟也曾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好像正因为一段不顺利的感情而难过。

    ……他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