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凶手原另有其人，姊妹情深伴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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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就是它。”婉美人一边说一边从鬓上拔出一根发簪，握在手心，递给白攸之，“我便是用此物，刺死的宸妃娘娘。”
白攸之接过发簪，玉指在发簪上翻动着，样式并不时新，尾部有一只翩然的蝴蝶，蝴蝶翅膀倒钩的模样像极了真蝴蝶翩翩飞舞的姿态，白攸之细细揣摩着发簪的粗细和长短，倒也吻合，确实像凶器。
白攸之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他抚摸着剑柄上的剑穗，道：“既然你说梅妃没有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然后是第三刀、第四刀，我看见她的脸伤痕累累，那种快感太真实了。我又刺她的肚子，一刀、两刀……没了龙嗣，她如何作威作福？”婉美人从鼻中冷哼一声，低沉着说。
“是我伤的。”婉美人道，“宸妃来找梅姐姐麻烦的时候，我正在梅姐姐这儿吃茶。她那样侮辱梅姐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说着婉美人的拳头攥紧了起来，眼中怒焰仿佛熊熊燃烧着。
“你都是为了保护我……”梅妃抿嘴，带着哭腔道。婉美人摇摇头，握着梅妃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这一切被白攸之尽收眼底。
“起初我只是想割伤她，消消她的气焰，可当我划下第一刀的时候，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我好像在那一片刻得到了解脱，你知道吗？”婉美人反问道，随后又自顾自说：“我释放了，那些积怨在内心深处的、痛苦的、不安的一切。于是……我下手了第二刀。”
疏桐恍然大悟地点头，小小声道：“白大人真是鹰眼。”
“白大人果然好记性，”婉美人夸赞道，“正是此衣。我以古法洗衣，将上面的血迹尽数洗去。寻常人并不知道此法，只需去御膳房领些食盐、碱面、白醋，再用日常洗漱的牙粉按照先后顺序均匀涂抹在整件衣物上，浸泡十分钟，血迹便可轻而易举地洗干净了。或许是这些物品都是气味极为浓烈的东西，盖住了宸妃血迹的气味，因此你那鬣犬并没有寻到我那儿去。”
“用钗子？”疏桐问道。
“小婉，你怎么可以……”梅妃眼中含泪说道。
梅妃眉头紧皱，嘴唇搓成了圆形，似乎有些话想说，最后什么也没说。
“可在梅妃这儿发现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白攸之凌厉地问道。
白攸之接过，将衣服打开，略微惊讶地说：“很干净，肉眼完全看不出血迹。我们费劲人力心思地在宫中寻找血衣，竟没想到你将它清理得如此整洁，堂而皇之地挂在院中。”
二人将焕熙扔入枯井，小心地返回寝宫。
“那日我穿着的衣物在此。”婉美人命贴身宫女拿出一套玫瑰粉色窄肩旗袍，呈给白攸之。
“事出紧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披着姐姐的外氅回去换洗衣物，姐姐和素梅将梅院里，特别是这厅堂上上下下仔细扫洒一番。”婉美人道。
“小婉……”梅妃摇摇头，柔声叫着，那声音似乎含着许多无奈。
“姐姐，或许你觉得我无情，但在深宫，自古以来便如此，不狠心一些如何生存下去。”婉美人的声音柔了下来，眼中泛着涟漪，看着梅妃。
“梅妃娘娘在说谎，她没有杀人。”婉美人走近梅妃，将她拉入自己身后，声色俱厉地说道。
“如果只是害怕牵连梅妃，你完全可以不用站出来，因为按你所言梅妃娘娘是无辜的，在她这儿除了血迹，什么也查不出来。”白攸之向前迈了两步，靠近婉美人，无形之中形成了压迫感，“关于血迹，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推辞，说她在梅院不小心被猫儿伤着了，说她被针线刺到了……你在害怕什么？”
“正是。”婉美人道。
晓龙笑笑，一副“你怎么如今才发现”的表情。
“什么公公？”疏桐小声问晓龙道。
“我……”婉美人顿了顿，道：“你们御查院断案如神，早晚会从血迹追查到我的，既如此，不如我自己站出来，索性承认了这一切。”
“我与宸妃积怨已久，她看我并不得宠，只是一小小美人，平日里便经常仗势嘲讽我，梅姐姐性情温顺，遇事忍耐，可我不一样了，她欺负我，我便要还回去。”婉美人的嗓子里像噎着一团冒着烟的棉花，随时准备吞吐出愤怒与不满。
二人很快扭打成一团，千钧一发之际，婉美人抽出发簪，朝宫女细嫩的白颈刺了下去，焕熙的手痛苦地握住簪子，阻止婉美人继续将簪子插进去。偏巧此时，婉美人院中那公公也来帮忙，二人合力将簪子从左自右刺穿了宫女的喉咙。
在天坛处跟踪神秘太监的晓龙也附和道：“大人命我跟踪的那位公公，确实在排查结束后回了婉美人的寝宫。”
疏桐方才想起，自己确实在婉美人的小院中见过这件衣物。
“我去比对。”谢屿天接过发簪，以白布小心包裹，放入仵作箱中，独去宸妃娘娘寝宫比对伤口。
“是。”婉美人道。
“什么？”梅妃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震惊地说道，她拉住婉美人的衣袖，不可思议地问道：“婉妹妹，我们不是已经给那宫女足够的钱财封口，然后放那宫女离开了吗？”
那发簪插得极深，半只蝴蝶均已戳入颈部，可蝴蝶尾翼为倒钩，若是自左处拔出，恐有半截翅膀脱落尸体内部，留下罪证，婉美人和那公公商量后，决定自右侧拔出簪子，那蝴蝶完全穿过焕熙颈部，染满了鲜血，变成一只触目惊心的血蝴蝶。焕熙的脖颈也赫然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那宫女欲说些什么，带着血的气泡咕噜咕噜从她的喉管冒了出来，自嘴角流出，滴落在假山后面的草坪之中。她倒下了，一滴还存着生命余温的泪从眼角滑落，无声地淌了下去，不消片刻的光景，她两腿一蹬，气息已绝。
“大人在天坛处注意到一不起眼的公公神色异常，鞋上略微沾着泥水，像是刚在河边走过似的，故命我前去跟踪。”
“用钗子。”婉美人冷静地说，将经过缓缓道来。
“是吗？最后一个问题。”白攸之左手叉腰，问道：“宸妃脸上的伤，是你划的吗？”
“说说吧，那你又是为何杀死焕熙。”白攸之深吸一口气，问道。
疏桐看着姊妹情深的二人，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宸妃昏了过去，我便让我宫里的公公将她抬到护城河，把她扔进河中，又命他带着其他人假意路过护城河，发现尸体，踩乱草坪，消灭痕迹。”婉美人冷静地说，言语间尽是筹谋。
“还记得搜查你的院子时，厨房升着袅袅炊烟，便是在掩人耳目吧。”白攸之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开始敬佩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心思缜密的对手了。
“不信的话你们的大可以做个比对，和宸妃娘娘身上的伤口一比便知。”婉美人开口道。
“这便是全部的真相。”婉美人昂着头说道。
“这也是我诱导梅姐姐分头行动的理由。我让姐姐好生收拾梅院，披着姐姐的鹤氅，尾随那宫女，然后在御花园假山附近，我故技重施，杀了那宫女，投入枯井之中。”
焕熙有些慌张，她猜测出婉美人不愿放过她，求饶无用，焕熙为择生路，冒险反抗。
“那日她不仅伤了梅姐姐的猫，更是编造些荒唐的话气姐姐，我恼怒不过，便用那发簪割伤了她的脸。”婉美人道。
“都怪我。”梅妃说道，似乎在懊恼自己的打扫过于粗糙。
“是，”婉美人握住梅妃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我是当着你的面放她走了，你连伤到一只兔子都会伤心半天，杀宸妃一事已经会让你内心挣扎许久了，因此我不能再让你看到那宫女死。可是，梅姐姐，要想隐瞒宸妃一事，她非死不可。”婉美人的言语之间带着安慰，也带着几分坚决。
“梅姐姐为了保护我，因此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但她是无辜的。”
“你本来在搜寻中顺利逃过一劫，因为梅妃娘娘这儿暴露了，怕牵连娘娘，你主动跳出来，是这样吗？”
趁着夜色，她在月光之中前行，追上并拦住了焕熙。
“是你们二人将现场打扫干净的吗？”白攸之继续问婉美人道。
] “证据就是它。”婉美人一边说一边从鬓上拔出一根发簪，握在手心，递给白攸之，“我便是用此物，刺死的宸妃娘娘。”
白攸之接过发簪，玉指在发簪上翻动着，样式并不时新，尾部有一只翩然的蝴蝶，蝴蝶翅膀倒钩的模样像极了真蝴蝶翩翩飞舞的姿态，白攸之细细揣摩着发簪的粗细和长短，倒也吻合，确实像凶器。
白攸之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他抚摸着剑柄上的剑穗，道：“既然你说梅妃没有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然后是第三刀、第四刀，我看见她的脸伤痕累累，那种快感太真实了。我又刺她的肚子，一刀、两刀……没了龙嗣，她如何作威作福？”婉美人从鼻中冷哼一声，低沉着说。
“是我伤的。”婉美人道，“宸妃来找梅姐姐麻烦的时候，我正在梅姐姐这儿吃茶。她那样侮辱梅姐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说着婉美人的拳头攥紧了起来，眼中怒焰仿佛熊熊燃烧着。
“你都是为了保护我……”梅妃抿嘴，带着哭腔道。婉美人摇摇头，握着梅妃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这一切被白攸之尽收眼底。
“起初我只是想割伤她，消消她的气焰，可当我划下第一刀的时候，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我好像在那一片刻得到了解脱，你知道吗？”婉美人反问道，随后又自顾自说：“我释放了，那些积怨在内心深处的、痛苦的、不安的一切。于是……我下手了第二刀。”
疏桐恍然大悟地点头，小小声道：“白大人真是鹰眼。”
“白大人果然好记性，”婉美人夸赞道，“正是此衣。我以古法洗衣，将上面的血迹尽数洗去。寻常人并不知道此法，只需去御膳房领些食盐、碱面、白醋，再用日常洗漱的牙粉按照先后顺序均匀涂抹在整件衣物上，浸泡十分钟，血迹便可轻而易举地洗干净了。或许是这些物品都是气味极为浓烈的东西，盖住了宸妃血迹的气味，因此你那鬣犬并没有寻到我那儿去。”
“用钗子？”疏桐问道。
“小婉，你怎么可以……”梅妃眼中含泪说道。
梅妃眉头紧皱，嘴唇搓成了圆形，似乎有些话想说，最后什么也没说。
“可在梅妃这儿发现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白攸之凌厉地问道。
白攸之接过，将衣服打开，略微惊讶地说：“很干净，肉眼完全看不出血迹。我们费劲人力心思地在宫中寻找血衣，竟没想到你将它清理得如此整洁，堂而皇之地挂在院中。”
二人将焕熙扔入枯井，小心地返回寝宫。
“那日我穿着的衣物在此。”婉美人命贴身宫女拿出一套玫瑰粉色窄肩旗袍，呈给白攸之。
“事出紧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披着姐姐的外氅回去换洗衣物，姐姐和素梅将梅院里，特别是这厅堂上上下下仔细扫洒一番。”婉美人道。
“小婉……”梅妃摇摇头，柔声叫着，那声音似乎含着许多无奈。
“姐姐，或许你觉得我无情，但在深宫，自古以来便如此，不狠心一些如何生存下去。”婉美人的声音柔了下来，眼中泛着涟漪，看着梅妃。
“梅妃娘娘在说谎，她没有杀人。”婉美人走近梅妃，将她拉入自己身后，声色俱厉地说道。
“如果只是害怕牵连梅妃，你完全可以不用站出来，因为按你所言梅妃娘娘是无辜的，在她这儿除了血迹，什么也查不出来。”白攸之向前迈了两步，靠近婉美人，无形之中形成了压迫感，“关于血迹，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推辞，说她在梅院不小心被猫儿伤着了，说她被针线刺到了……你在害怕什么？”
“正是。”婉美人道。
晓龙笑笑，一副“你怎么如今才发现”的表情。
“什么公公？”疏桐小声问晓龙道。
“我……”婉美人顿了顿，道：“你们御查院断案如神，早晚会从血迹追查到我的，既如此，不如我自己站出来，索性承认了这一切。”
“我与宸妃积怨已久，她看我并不得宠，只是一小小美人，平日里便经常仗势嘲讽我，梅姐姐性情温顺，遇事忍耐，可我不一样了，她欺负我，我便要还回去。”婉美人的嗓子里像噎着一团冒着烟的棉花，随时准备吞吐出愤怒与不满。
二人很快扭打成一团，千钧一发之际，婉美人抽出发簪，朝宫女细嫩的白颈刺了下去，焕熙的手痛苦地握住簪子，阻止婉美人继续将簪子插进去。偏巧此时，婉美人院中那公公也来帮忙，二人合力将簪子从左自右刺穿了宫女的喉咙。
在天坛处跟踪神秘太监的晓龙也附和道：“大人命我跟踪的那位公公，确实在排查结束后回了婉美人的寝宫。”
疏桐方才想起，自己确实在婉美人的小院中见过这件衣物。
“我去比对。”谢屿天接过发簪，以白布小心包裹，放入仵作箱中，独去宸妃娘娘寝宫比对伤口。
“是。”婉美人道。
“什么？”梅妃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震惊地说道，她拉住婉美人的衣袖，不可思议地问道：“婉妹妹，我们不是已经给那宫女足够的钱财封口，然后放那宫女离开了吗？”
那发簪插得极深，半只蝴蝶均已戳入颈部，可蝴蝶尾翼为倒钩，若是自左处拔出，恐有半截翅膀脱落尸体内部，留下罪证，婉美人和那公公商量后，决定自右侧拔出簪子，那蝴蝶完全穿过焕熙颈部，染满了鲜血，变成一只触目惊心的血蝴蝶。焕熙的脖颈也赫然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那宫女欲说些什么，带着血的气泡咕噜咕噜从她的喉管冒了出来，自嘴角流出，滴落在假山后面的草坪之中。她倒下了，一滴还存着生命余温的泪从眼角滑落，无声地淌了下去，不消片刻的光景，她两腿一蹬，气息已绝。
“大人在天坛处注意到一不起眼的公公神色异常，鞋上略微沾着泥水，像是刚在河边走过似的，故命我前去跟踪。”
“用钗子。”婉美人冷静地说，将经过缓缓道来。
“是吗？最后一个问题。”白攸之左手叉腰，问道：“宸妃脸上的伤，是你划的吗？”
“说说吧，那你又是为何杀死焕熙。”白攸之深吸一口气，问道。
疏桐看着姊妹情深的二人，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宸妃昏了过去，我便让我宫里的公公将她抬到护城河，把她扔进河中，又命他带着其他人假意路过护城河，发现尸体，踩乱草坪，消灭痕迹。”婉美人冷静地说，言语间尽是筹谋。
“还记得搜查你的院子时，厨房升着袅袅炊烟，便是在掩人耳目吧。”白攸之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开始敬佩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心思缜密的对手了。
“不信的话你们的大可以做个比对，和宸妃娘娘身上的伤口一比便知。”婉美人开口道。
“这便是全部的真相。”婉美人昂着头说道。
“这也是我诱导梅姐姐分头行动的理由。我让姐姐好生收拾梅院，披着姐姐的鹤氅，尾随那宫女，然后在御花园假山附近，我故技重施，杀了那宫女，投入枯井之中。”
焕熙有些慌张，她猜测出婉美人不愿放过她，求饶无用，焕熙为择生路，冒险反抗。
“那日她不仅伤了梅姐姐的猫，更是编造些荒唐的话气姐姐，我恼怒不过，便用那发簪割伤了她的脸。”婉美人道。
“都怪我。”梅妃说道，似乎在懊恼自己的打扫过于粗糙。
“是，”婉美人握住梅妃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我是当着你的面放她走了，你连伤到一只兔子都会伤心半天，杀宸妃一事已经会让你内心挣扎许久了，因此我不能再让你看到那宫女死。可是，梅姐姐，要想隐瞒宸妃一事，她非死不可。”婉美人的言语之间带着安慰，也带着几分坚决。
“梅姐姐为了保护我，因此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但她是无辜的。”
“你本来在搜寻中顺利逃过一劫，因为梅妃娘娘这儿暴露了，怕牵连娘娘，你主动跳出来，是这样吗？”
趁着夜色，她在月光之中前行，追上并拦住了焕熙。
“是你们二人将现场打扫干净的吗？”白攸之继续问婉美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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