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醉里看灯诉往事，新妇回门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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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倒是臭气相投。”白攸之道。
疏桐听了，心下不由得暖暖的，他的意思是……会和我有很多年吗。“嗯。”
“好，那我们就出发了。”疏桐和攸之告退，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老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你面色如此凝重。”疏桐问道。
“宝扇她，情况恐怕不好。前些日子营养没跟上，加之舟车劳顿，产婆道那孩子有些营养不良，且胎位不正，此次生产，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薛克虽一如既往的冷静克制，声线却有了丝微起伏。
“车马已经给你们备好了，你们收拾好了便可启程。”她放下手中的剪子，抱起安安，温柔地说道。
“不说这个了，”疏桐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说说你哥吧，只知道你有个大哥，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香。”疏桐不由得感慨道。
“白攸之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但他已答应保密，除此之外目前一切都好，白老爷说前些日子因为神像案耽搁了回门，让我和攸之今日回府看看。”
她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嗯，味道真好。”
有些沉闷的气氛被这么一侃，活跃了几分。
推门而入，只见薛克坐在交椅之上，双手靠在扶手之上，面前虽摆着几分书写了一半的奏章，却是眼中空空，不知发着什么呆，连疏桐走近也没有察觉。
疏桐接过，凑近嗅了嗅，一股粘稠绵甜的香气灌满鼻腔，沁入肺腑。
“薛老爷在书房呢，徐大夫人进宫去打叶子牌了，二夫人应该在房中。”花消一五一十俱告道，“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先去吩咐厨房弄点东西。”
水有些凉了，浑身酥软的疏桐站起身来，以浴巾擦拭身子，提起内衬外裙层层穿上。她一边用木梳由上至下地打理着及腰的长发，坐在床上陷入了回忆。
“试试？”他走近疏桐，递过开好的酒瓶，在她身旁坐下。
“是，但我哥总说，现在的杀伐是为了日后的和平，为了胤朝江山，为了万千黎明百姓，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情。”白攸之道，“每年或每过几年我哥回回京述职，有机会的话带你见见他。”
“不用麻烦了，我去书房寻下老爷。”疏桐道，又转过身同攸之说：“你且在这儿歇会。”
“是啊，我也记不得是何时入的府，打我记事起就在府里干活了。”疏桐低着头，一手搅着腰间的玉坠配饰，一面说道，“不过听府里嬷嬷说，十几年前西北大旱，我爹娘带着我逃难至京都，实在没有吃的了，便求老爷收留我。老爷看我可怜，便留我在府中当了丫鬟，至此以后我爹娘便不知去向了。我不知自己生辰为何，家在何方，只有这名字，疏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疏桐苦笑。
她连忙唤醒白攸之，起身洗漱梳妆。
“这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几瓶温酒已下肚，留下床沿倒了一地的空瓶子，疏桐和白攸之歪斜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谢你。”疏桐眼眶红红的，继续道：“薛老爷对我很好，我从小跟在宝扇身旁伺候她，她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架子，自小和我嬉戏打闹亲如姐妹。到了宝扇破蒙的年纪，相府请了夫子，我就当宝扇的书童。”
“疏桐……书童，哈哈。”白攸之灌了一口酒，忍不住笑道。
“疏桐……”白攸之低声重复道，“很好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你爹娘的下落。”
“好厉害。”疏桐不由自主感慨道，“但一定也很辛苦吧。”
“神像案……”薛克摸了摸下颌的长须，喃喃道，“着实凶险。”又确认道：“白攸之当真答应保密？为何？”
“刘知州已伏法，希望日后能风平浪静。”疏桐道，“白攸之一门心思在破案之上，关于嫁娶之事他倒没有太多要求，他似乎能体谅薛府的难处，体谅宝扇心有所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应替我隐瞒。”
氤氲的水汽、朦胧的视线、慌乱的眼神……
攸之点头，疏桐前往书房。
“我哥啊，我同我哥自小在京都郊外的道佛寺随一方大师习武，束发之年，大哥从军，彼时正逢北疆动乱，荻国入侵，我哥在沙场上骁勇善战，以一敌十，自一普通士兵至百夫长、卫千总一路到镇北将军，不过用了须臾四年。”
客堂内，尹南雪不知何时已自房内出，和攸之正说着什么。
薛克握住尹南雪的手，扶起她，招呼攸之道：“贤婿快坐。”
“好呀好呀。”明月笑得灿烂。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客堂时，陈淑芬正在修剪一株开得正盛的胎菊，安安被放在身侧的摇椅旁，乐不可支地吃着小手手。
“你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切勿再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了。”薛克千叮咛万嘱咐道。
“你……自小便是相府里的丫鬟吗？”白攸之没有看她，盯着桌上跳跃的烛光问道。
疏桐睁眼的时候，阳光早已斜斜地照进了窗扉。
“白攸之一人还在外，我们出去看看。”薛克以手撑交椅，从椅上起身，迈腿向书房外走去。
“是。”白攸之启开另一瓶，也呷了一口。
相府很快便到了，攸之和疏桐下马车，一行人入府中。
尹南雪的眼眶竟有些泛红，她定了定神，屈膝向老爷行礼，只道：“没说什么。”
用过午膳后，疏桐辞别薛府上下，命明月等人先行回府，同攸之步行前往甘露寺看望薛宝扇。
“好。日后若有急事，又不方便回府找我，可以去南小街的干货店找一名唤柴二的小厮，他会在第一时间联系我。”薛克嘱咐道。
“老爷。”疏桐轻唤。薛克从漫天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你怎么来了？一切可好？”
“啊！”花消循声回头，激动得连手中的扫帚都来不及放下，乐呵呵跑了过来，“几日不见，好想你！”
“你们在聊些什么？”薛克边走出边问道。
白攸之行礼，众人入座，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疏桐掀开帘子，向明月所指方向望去：“是挺厉害，不过这杂耍还要数南小街的零零马戏团最为厉害呢，下次带你去看看。”
“醒了呀，不多睡会儿吗？”陈淑芬回头，看了眼儿子和儿媳。
车马徐行，车外是热闹的锦什坊街道。明月步行跟随在马车一侧，街上五花八门的商品激起了她的玩心。
“我也想你！”疏桐拉住花消的手儿，像往常那般捏捏她的手背，“老爷夫人在家吗？”
“我稍后去庙里看看宝扇，宝扇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好。”
那明月和花消倒是合得来，二人不知哪里找来一本小册子，里面琳琅画着许多好看的珠宝玉器，二人一页页翻着，或惊呼或讨论着物什的材质、规格。
“是……刚开始宝扇唤‘疏桐，研墨’、‘疏桐，更纸’，夫子都感到很好奇，问宝扇：你家书童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哈哈……”疏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白攸之轻咳一声入门，手里提着几瓶酒。
“喝吗？”白攸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问道。
“已经很迟了，”疏桐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儿个还要回相府呢。”
第二天，日上三竿。
“夫人，您看那猴儿，扭着两个红扑扑的屁股瓣儿从耍猴人的胯下钻了过去，欸，还有那杂耍团，那人正喷火呐！”明月叽叽喳喳地说着，兴奋得忘我。
“桂花酿。”白攸之打开布盖，一股沁鼻的香气钻入二人鼻中。
“其实以前我过得也挺自在的，每天和花消上街采买，到府里打扫清洁，得空了还能去街上听说书，小摊上看各种奇文怪谈的杂志，倒也乐得逍遥。”疏桐嘿嘿一笑。
“花消！”疏桐远远便看见那梳着大辫子的灵活身姿，难以抑制兴奋地叫道。
二人相视一笑。
糟糕，今日还要回相府的，怎么睡得这样迟……
] “你们俩倒是臭气相投。”白攸之道。
疏桐听了，心下不由得暖暖的，他的意思是……会和我有很多年吗。“嗯。”
“好，那我们就出发了。”疏桐和攸之告退，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老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你面色如此凝重。”疏桐问道。
“宝扇她，情况恐怕不好。前些日子营养没跟上，加之舟车劳顿，产婆道那孩子有些营养不良，且胎位不正，此次生产，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薛克虽一如既往的冷静克制，声线却有了丝微起伏。
“车马已经给你们备好了，你们收拾好了便可启程。”她放下手中的剪子，抱起安安，温柔地说道。
“不说这个了，”疏桐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说说你哥吧，只知道你有个大哥，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香。”疏桐不由得感慨道。
“白攸之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但他已答应保密，除此之外目前一切都好，白老爷说前些日子因为神像案耽搁了回门，让我和攸之今日回府看看。”
她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嗯，味道真好。”
有些沉闷的气氛被这么一侃，活跃了几分。
推门而入，只见薛克坐在交椅之上，双手靠在扶手之上，面前虽摆着几分书写了一半的奏章，却是眼中空空，不知发着什么呆，连疏桐走近也没有察觉。
疏桐接过，凑近嗅了嗅，一股粘稠绵甜的香气灌满鼻腔，沁入肺腑。
“薛老爷在书房呢，徐大夫人进宫去打叶子牌了，二夫人应该在房中。”花消一五一十俱告道，“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先去吩咐厨房弄点东西。”
水有些凉了，浑身酥软的疏桐站起身来，以浴巾擦拭身子，提起内衬外裙层层穿上。她一边用木梳由上至下地打理着及腰的长发，坐在床上陷入了回忆。
“试试？”他走近疏桐，递过开好的酒瓶，在她身旁坐下。
“是，但我哥总说，现在的杀伐是为了日后的和平，为了胤朝江山，为了万千黎明百姓，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情。”白攸之道，“每年或每过几年我哥回回京述职，有机会的话带你见见他。”
“不用麻烦了，我去书房寻下老爷。”疏桐道，又转过身同攸之说：“你且在这儿歇会。”
“是啊，我也记不得是何时入的府，打我记事起就在府里干活了。”疏桐低着头，一手搅着腰间的玉坠配饰，一面说道，“不过听府里嬷嬷说，十几年前西北大旱，我爹娘带着我逃难至京都，实在没有吃的了，便求老爷收留我。老爷看我可怜，便留我在府中当了丫鬟，至此以后我爹娘便不知去向了。我不知自己生辰为何，家在何方，只有这名字，疏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疏桐苦笑。
她连忙唤醒白攸之，起身洗漱梳妆。
“这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几瓶温酒已下肚，留下床沿倒了一地的空瓶子，疏桐和白攸之歪斜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谢你。”疏桐眼眶红红的，继续道：“薛老爷对我很好，我从小跟在宝扇身旁伺候她，她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架子，自小和我嬉戏打闹亲如姐妹。到了宝扇破蒙的年纪，相府请了夫子，我就当宝扇的书童。”
“疏桐……书童，哈哈。”白攸之灌了一口酒，忍不住笑道。
“疏桐……”白攸之低声重复道，“很好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你爹娘的下落。”
“好厉害。”疏桐不由自主感慨道，“但一定也很辛苦吧。”
“神像案……”薛克摸了摸下颌的长须，喃喃道，“着实凶险。”又确认道：“白攸之当真答应保密？为何？”
“刘知州已伏法，希望日后能风平浪静。”疏桐道，“白攸之一门心思在破案之上，关于嫁娶之事他倒没有太多要求，他似乎能体谅薛府的难处，体谅宝扇心有所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应替我隐瞒。”
氤氲的水汽、朦胧的视线、慌乱的眼神……
攸之点头，疏桐前往书房。
“我哥啊，我同我哥自小在京都郊外的道佛寺随一方大师习武，束发之年，大哥从军，彼时正逢北疆动乱，荻国入侵，我哥在沙场上骁勇善战，以一敌十，自一普通士兵至百夫长、卫千总一路到镇北将军，不过用了须臾四年。”
客堂内，尹南雪不知何时已自房内出，和攸之正说着什么。
薛克握住尹南雪的手，扶起她，招呼攸之道：“贤婿快坐。”
“好呀好呀。”明月笑得灿烂。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客堂时，陈淑芬正在修剪一株开得正盛的胎菊，安安被放在身侧的摇椅旁，乐不可支地吃着小手手。
“你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切勿再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了。”薛克千叮咛万嘱咐道。
“你……自小便是相府里的丫鬟吗？”白攸之没有看她，盯着桌上跳跃的烛光问道。
疏桐睁眼的时候，阳光早已斜斜地照进了窗扉。
“白攸之一人还在外，我们出去看看。”薛克以手撑交椅，从椅上起身，迈腿向书房外走去。
“是。”白攸之启开另一瓶，也呷了一口。
相府很快便到了，攸之和疏桐下马车，一行人入府中。
尹南雪的眼眶竟有些泛红，她定了定神，屈膝向老爷行礼，只道：“没说什么。”
用过午膳后，疏桐辞别薛府上下，命明月等人先行回府，同攸之步行前往甘露寺看望薛宝扇。
“好。日后若有急事，又不方便回府找我，可以去南小街的干货店找一名唤柴二的小厮，他会在第一时间联系我。”薛克嘱咐道。
“老爷。”疏桐轻唤。薛克从漫天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你怎么来了？一切可好？”
“啊！”花消循声回头，激动得连手中的扫帚都来不及放下，乐呵呵跑了过来，“几日不见，好想你！”
“你们在聊些什么？”薛克边走出边问道。
白攸之行礼，众人入座，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疏桐掀开帘子，向明月所指方向望去：“是挺厉害，不过这杂耍还要数南小街的零零马戏团最为厉害呢，下次带你去看看。”
“醒了呀，不多睡会儿吗？”陈淑芬回头，看了眼儿子和儿媳。
车马徐行，车外是热闹的锦什坊街道。明月步行跟随在马车一侧，街上五花八门的商品激起了她的玩心。
“我也想你！”疏桐拉住花消的手儿，像往常那般捏捏她的手背，“老爷夫人在家吗？”
“我稍后去庙里看看宝扇，宝扇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好。”
那明月和花消倒是合得来，二人不知哪里找来一本小册子，里面琳琅画着许多好看的珠宝玉器，二人一页页翻着，或惊呼或讨论着物什的材质、规格。
“是……刚开始宝扇唤‘疏桐，研墨’、‘疏桐，更纸’，夫子都感到很好奇，问宝扇：你家书童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哈哈……”疏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白攸之轻咳一声入门，手里提着几瓶酒。
“喝吗？”白攸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问道。
“已经很迟了，”疏桐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儿个还要回相府呢。”
第二天，日上三竿。
“夫人，您看那猴儿，扭着两个红扑扑的屁股瓣儿从耍猴人的胯下钻了过去，欸，还有那杂耍团，那人正喷火呐！”明月叽叽喳喳地说着，兴奋得忘我。
“桂花酿。”白攸之打开布盖，一股沁鼻的香气钻入二人鼻中。
“其实以前我过得也挺自在的，每天和花消上街采买，到府里打扫清洁，得空了还能去街上听说书，小摊上看各种奇文怪谈的杂志，倒也乐得逍遥。”疏桐嘿嘿一笑。
“花消！”疏桐远远便看见那梳着大辫子的灵活身姿，难以抑制兴奋地叫道。
二人相视一笑。
糟糕，今日还要回相府的，怎么睡得这样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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