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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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温冉长长呼了口气，躺倒在小胡子狱卒上午刚给她添置的草席上，左想右思，总觉得这两天的经历太过玄幻，有种比她十七年前的穿越还不真实的感觉，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回到现代，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该多好。
“你别扯开话题，现在是要搜你的身！”燕双心里却恨恨道，【怎么没抢？你就会装这幅天真无辜的模样，抢了我在陶姑姑心中的地位，否则你凭什么会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当初真是该死，没让公主那个蛮货剜了你的眼睛！】
柳意：【到时候，若以娘娘的脾性，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燕双：“你胡说什么啊。”
温冉又想起昨夜的梦了，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她轻易不能死，否则就会消散在这个世界。
两人俱是愣住。
“也是，算起来，应当是你对不住我，燕双，你说对吗？”
温冉却笑了，“你这么着急撇清自己做什么？”她忽然靠近，用一种拥抱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喃：“燕双，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呢，今次我若是能出了这暗牢，你可得好好等着我。”
温冉瞥他，冷呼呼道：“我还以为你只会看好戏。”
温冉抬头瞅了他一眼，还是听不见他的心声，恹恹带着气道：“你威胁我？”
竟是这样！当初萱宁公主无缘无故抓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说是这小宫女的眼睛生得好，像天上的明月，就要剜了她的眼睛，原来是燕双干的好事！原来是她！事后，她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假惺惺来关心自己？
燕双又跑了过去，刚要动手，却被温冉抓住了手腕，她只是悠悠地淡笑，粗眉弯弯，瞧起来分明是一副憨傻的模样，可燕双却心里一噔，想逃。温冉轻声道：“燕双，你我好歹同在尚宫局共事一年，何必对我如此？”
温冉猛地清醒，胆战心惊地抬头，看到来人，竟是司礼监的人！她被一种天然的恐惧支配，双手忍不住颤抖，整个人被半拖行，又重新回到了白日里那个刑房，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哪里得罪她啦？
“你、你莫名其妙！”燕双内心发怵，一把将她推开，跑到柳意的身后，再也不敢看她。
“绑起来。”
“是你自己惹了萱宁公主！你疯了吧，胡说八道……”燕双瞪着她：【她是怎么知道的？不，她不可能知道……】
然而，半夜时分，温冉被一道强力给推醒了，还没等她完全睁开眼睛，有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强行将她从牢房拖了出去。胡役长和小胡子狱卒在一旁诚惶诚恐，偶尔看温冉几眼，想说却不敢说话。
若她不说出祭祀台的实情，他难道就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吗？方韫心底觉得无奈，可他不是轻易显露情绪的人，只是拧眉，不多解释道：“别再钻牛角尖，事关生死。”
“就，一些没头没脑乱的话，不提也罢。”燕双觉得浑身发冷，搂着柳意的手臂：“柳姐姐，她一点也不配合我们查案，娘娘那边可不好交代的，让狱卒架住她，早些回去复命。”
“你在听我说话吗？温冉。”
“她每天都被打得不成人样，哪有力气和我说话？异常嘛，我倒是没发现，你指什么异常？”
“嗯。”柳意点头，刚要动作，却见方韫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温冉的身前，气势瞬间压迫了过去。
吻上了她的唇。
方韫的周身清冷，眉目如霜，“她是内廷重要的疑犯，两位若是要审问，还请带着娘娘的手谕前来，否则悖逆宫规，怕是不妥，明白？”
方韫的眉间一跳，伸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而温冉顺势，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盯着问：“你为什么相信我？”
【她发疯了吗？】燕双垂眸，温冉听不见她的心声了，但刚才那句“没让公主剜了你的眼睛”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替两代暴君打工的日常》
方韫无奈道，“祭祀台之事，你需得一五一十告诉我。”
“我奉皇后娘娘之命调查此案，万不敢怠慢，”柳意看着方韫回话，指了指温冉，言辞温柔但尖锐：“这小宫女在死者隔壁，兴许曾有接触，总得查探一二，方可回中宫回话，还请方大人行个方便。”
当年，温冉入了尚宫局，又被陶姑姑带去太后的慈宁宫，圣上孝顺，对太后有求必应，因此慈宁宫的宫女便高人一等。太后薨逝，温冉才去了陈太妃的宫殿当值，除了差点被公主剜去双眸、死在枯井，一切都顺遂。之后，她就被太子殿下钦点，成了东宫唯一的女近侍。
搜身？多少有些过了，但柳意确实在意温冉抢了自己在东宫的际遇，心里不清楚她到底是真无心还是假无辜，又见方韫没有反对，点头默许了。
眼前是他深邃的瞳仁，耳边依旧没有他的心声，空气中浮动着尘埃，四周静谧，两颗心跳声显得有力而沉稳，温冉正仰着头，两人四目相对，分明传达了一种视觉的冲击。斑驳漆黑的墙上，是两道身影，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高一低，她仰着头，有阳光跳动，像是阳光吻上了她的唇，亦像是他将要——
温冉抬眸，靠近了方韫几许，想要再试试金手指，于是踮起脚尖望着他，边说：“你为什么相信我没有害圣上？”上半身往前探去，逼近方韫。
这个叫金锣的女官，原本是中宫的人，却被关在这里受尽刑罚，定是手上留了什么把柄。< /p>
燕双推搡开她：“你疯了吧？”
难道是那片玉瓷？温冉暗暗长叹，有万分之后悔，她怕是牵涉进一桩了不得的旧案了啊！
但方韫嘴上这么说，却只是退到一侧，并没离开，瞧他冷冰冰的脸色，柳意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就此，给了燕双一个眼色。
柳意本想用中宫压人，可这方韫素来不近人情、只看法度，知道多说无益，看来只能先回去复命了。
温冉慢半拍地红透了脸，连忙松手，转过身，又觉得过度做贼心虚了，半侧过身，心里是这么宽慰自己的：吃到了第一内阁大学士的豆腐，自己不算吃亏。
柳意蹙眉，看了燕双一眼：“你怎么被她吓成这样？她和你说了什么？”
“异常就是异常，你说什么异常？！”燕双瞪了瞪温冉，又来回看了柳意一眼，同她小声道：“她不一定会说实话，娘娘那里也要交代好，不如我们搜身？”
疯？或许吧，其他人有天然的阶级优势，她对付不了，燕双这样的人，太容易对付了！温冉退开一步，漠然而冷声道：“我这双眼睛拜你所赐，差点被剜，这就不记得了？”
“这小宫女谁都动不得。”
“哎哟，你干什么？”燕双呼痛，是温冉猛地用力扣紧了她的手腕。
“请便。”方韫眸光一偏，故意朝温冉勾了勾唇，好似刻意要治一治她刚才“看好戏”的态度，温冉撇了撇嘴，当真是小心眼的内阁大学士哇。
温冉读了柳意这一句心声，知她虽然不满自己阻了她的晋升之路，但没存害人的心思。只是经此一遭，温冉明白那死者牵涉的废太子案，背后的人竟然是当今皇后！
“你不会有事的。”方韫见她神色黯淡，以为她害怕，微微皱眉，又想起祭祀台的事情，连他也猜不透背后之人是谁，像是宫中忽然多出的一股势力，所以此事他也马虎不得，必须问个清楚。
温冉又一把扯住她：“在这宫里，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平安度日，有朝一日能离开，可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被禁军追杀，躲在枯井里七天七夜，那样的深冬啊，我又冻又饿，不会有人来救我，你知道吗？只能等死，那种等死的心情……”温冉轻声笑了笑，只道：“这账，你可逃不了。”虽是笑着，眼底却深寒得吓人。
燕双屁颠颠上前，温冉却听见她不满的心声，【瞧她那架子，总让我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算了，反正我也瞧不惯温冉那臭丫头，要不是她，我哪能在柳意这等平庸人之下，哎……】
温冉呆怔地看着燕双，觉得此人真够无耻，忍不住掏了掏耳窝子。
方韫没说什么，或者是他想说什么，但温冉一直半垂着头，他也不忍开口，就离开了。
感恩图报？用她的无争来算计她的东西，叫感恩图报？温冉暗暗好笑，又说：“我可没哪里对不住你。”
温冉决定好好问一问她，等燕双气势十足地走过来，叉腰问话：“在你隔壁的囚犯，她可曾和你说过什么话，有什么异常之处？我是代表中宫命你回话，你老实交代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
燕双瞪着她：【哼！你还好意思提？我们都是被陶姑姑挑中的人，同在尚宫局当差，你当初懦弱又痴呆，若非我帮衬着你，你哪能活到现在！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离开之际，柳意看了温冉一眼，半是警告道：“死者牵涉中宫之事，她若是和你说过什么，给过你什么东西，你尽快交代，否则你就要掂量中宫惹不惹得起！”
方韫下意识后退，而温冉继续靠过去，却因为脚下的草堆湿滑，一个不稳，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 此时，温冉长长呼了口气，躺倒在小胡子狱卒上午刚给她添置的草席上，左想右思，总觉得这两天的经历太过玄幻，有种比她十七年前的穿越还不真实的感觉，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回到现代，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该多好。
“你别扯开话题，现在是要搜你的身！”燕双心里却恨恨道，【怎么没抢？你就会装这幅天真无辜的模样，抢了我在陶姑姑心中的地位，否则你凭什么会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当初真是该死，没让公主那个蛮货剜了你的眼睛！】
柳意：【到时候，若以娘娘的脾性，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燕双：“你胡说什么啊。”
温冉又想起昨夜的梦了，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她轻易不能死，否则就会消散在这个世界。
两人俱是愣住。
“也是，算起来，应当是你对不住我，燕双，你说对吗？”
温冉却笑了，“你这么着急撇清自己做什么？”她忽然靠近，用一种拥抱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喃：“燕双，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呢，今次我若是能出了这暗牢，你可得好好等着我。”
温冉瞥他，冷呼呼道：“我还以为你只会看好戏。”
温冉抬头瞅了他一眼，还是听不见他的心声，恹恹带着气道：“你威胁我？”
竟是这样！当初萱宁公主无缘无故抓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说是这小宫女的眼睛生得好，像天上的明月，就要剜了她的眼睛，原来是燕双干的好事！原来是她！事后，她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假惺惺来关心自己？
燕双又跑了过去，刚要动手，却被温冉抓住了手腕，她只是悠悠地淡笑，粗眉弯弯，瞧起来分明是一副憨傻的模样，可燕双却心里一噔，想逃。温冉轻声道：“燕双，你我好歹同在尚宫局共事一年，何必对我如此？”
温冉猛地清醒，胆战心惊地抬头，看到来人，竟是司礼监的人！她被一种天然的恐惧支配，双手忍不住颤抖，整个人被半拖行，又重新回到了白日里那个刑房，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哪里得罪她啦？
“你、你莫名其妙！”燕双内心发怵，一把将她推开，跑到柳意的身后，再也不敢看她。
“绑起来。”
“是你自己惹了萱宁公主！你疯了吧，胡说八道……”燕双瞪着她：【她是怎么知道的？不，她不可能知道……】
然而，半夜时分，温冉被一道强力给推醒了，还没等她完全睁开眼睛，有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强行将她从牢房拖了出去。胡役长和小胡子狱卒在一旁诚惶诚恐，偶尔看温冉几眼，想说却不敢说话。
若她不说出祭祀台的实情，他难道就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吗？方韫心底觉得无奈，可他不是轻易显露情绪的人，只是拧眉，不多解释道：“别再钻牛角尖，事关生死。”
“就，一些没头没脑乱的话，不提也罢。”燕双觉得浑身发冷，搂着柳意的手臂：“柳姐姐，她一点也不配合我们查案，娘娘那边可不好交代的，让狱卒架住她，早些回去复命。”
“你在听我说话吗？温冉。”
“她每天都被打得不成人样，哪有力气和我说话？异常嘛，我倒是没发现，你指什么异常？”
“嗯。”柳意点头，刚要动作，却见方韫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温冉的身前，气势瞬间压迫了过去。
吻上了她的唇。
方韫的周身清冷，眉目如霜，“她是内廷重要的疑犯，两位若是要审问，还请带着娘娘的手谕前来，否则悖逆宫规，怕是不妥，明白？”
方韫的眉间一跳，伸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而温冉顺势，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盯着问：“你为什么相信我？”
【她发疯了吗？】燕双垂眸，温冉听不见她的心声了，但刚才那句“没让公主剜了你的眼睛”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替两代暴君打工的日常》
方韫无奈道，“祭祀台之事，你需得一五一十告诉我。”
“我奉皇后娘娘之命调查此案，万不敢怠慢，”柳意看着方韫回话，指了指温冉，言辞温柔但尖锐：“这小宫女在死者隔壁，兴许曾有接触，总得查探一二，方可回中宫回话，还请方大人行个方便。”
当年，温冉入了尚宫局，又被陶姑姑带去太后的慈宁宫，圣上孝顺，对太后有求必应，因此慈宁宫的宫女便高人一等。太后薨逝，温冉才去了陈太妃的宫殿当值，除了差点被公主剜去双眸、死在枯井，一切都顺遂。之后，她就被太子殿下钦点，成了东宫唯一的女近侍。
搜身？多少有些过了，但柳意确实在意温冉抢了自己在东宫的际遇，心里不清楚她到底是真无心还是假无辜，又见方韫没有反对，点头默许了。
眼前是他深邃的瞳仁，耳边依旧没有他的心声，空气中浮动着尘埃，四周静谧，两颗心跳声显得有力而沉稳，温冉正仰着头，两人四目相对，分明传达了一种视觉的冲击。斑驳漆黑的墙上，是两道身影，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高一低，她仰着头，有阳光跳动，像是阳光吻上了她的唇，亦像是他将要——
温冉抬眸，靠近了方韫几许，想要再试试金手指，于是踮起脚尖望着他，边说：“你为什么相信我没有害圣上？”上半身往前探去，逼近方韫。
这个叫金锣的女官，原本是中宫的人，却被关在这里受尽刑罚，定是手上留了什么把柄。< /p>
燕双推搡开她：“你疯了吧？”
难道是那片玉瓷？温冉暗暗长叹，有万分之后悔，她怕是牵涉进一桩了不得的旧案了啊！
但方韫嘴上这么说，却只是退到一侧，并没离开，瞧他冷冰冰的脸色，柳意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就此，给了燕双一个眼色。
柳意本想用中宫压人，可这方韫素来不近人情、只看法度，知道多说无益，看来只能先回去复命了。
温冉慢半拍地红透了脸，连忙松手，转过身，又觉得过度做贼心虚了，半侧过身，心里是这么宽慰自己的：吃到了第一内阁大学士的豆腐，自己不算吃亏。
柳意蹙眉，看了燕双一眼：“你怎么被她吓成这样？她和你说了什么？”
“异常就是异常，你说什么异常？！”燕双瞪了瞪温冉，又来回看了柳意一眼，同她小声道：“她不一定会说实话，娘娘那里也要交代好，不如我们搜身？”
疯？或许吧，其他人有天然的阶级优势，她对付不了，燕双这样的人，太容易对付了！温冉退开一步，漠然而冷声道：“我这双眼睛拜你所赐，差点被剜，这就不记得了？”
“这小宫女谁都动不得。”
“哎哟，你干什么？”燕双呼痛，是温冉猛地用力扣紧了她的手腕。
“请便。”方韫眸光一偏，故意朝温冉勾了勾唇，好似刻意要治一治她刚才“看好戏”的态度，温冉撇了撇嘴，当真是小心眼的内阁大学士哇。
温冉读了柳意这一句心声，知她虽然不满自己阻了她的晋升之路，但没存害人的心思。只是经此一遭，温冉明白那死者牵涉的废太子案，背后的人竟然是当今皇后！
“你不会有事的。”方韫见她神色黯淡，以为她害怕，微微皱眉，又想起祭祀台的事情，连他也猜不透背后之人是谁，像是宫中忽然多出的一股势力，所以此事他也马虎不得，必须问个清楚。
温冉又一把扯住她：“在这宫里，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平安度日，有朝一日能离开，可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被禁军追杀，躲在枯井里七天七夜，那样的深冬啊，我又冻又饿，不会有人来救我，你知道吗？只能等死，那种等死的心情……”温冉轻声笑了笑，只道：“这账，你可逃不了。”虽是笑着，眼底却深寒得吓人。
燕双屁颠颠上前，温冉却听见她不满的心声，【瞧她那架子，总让我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算了，反正我也瞧不惯温冉那臭丫头，要不是她，我哪能在柳意这等平庸人之下，哎……】
温冉呆怔地看着燕双，觉得此人真够无耻，忍不住掏了掏耳窝子。
方韫没说什么，或者是他想说什么，但温冉一直半垂着头，他也不忍开口，就离开了。
感恩图报？用她的无争来算计她的东西，叫感恩图报？温冉暗暗好笑，又说：“我可没哪里对不住你。”
温冉决定好好问一问她，等燕双气势十足地走过来，叉腰问话：“在你隔壁的囚犯，她可曾和你说过什么话，有什么异常之处？我是代表中宫命你回话，你老实交代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
燕双瞪着她：【哼！你还好意思提？我们都是被陶姑姑挑中的人，同在尚宫局当差，你当初懦弱又痴呆，若非我帮衬着你，你哪能活到现在！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离开之际，柳意看了温冉一眼，半是警告道：“死者牵涉中宫之事，她若是和你说过什么，给过你什么东西，你尽快交代，否则你就要掂量中宫惹不惹得起！”
方韫下意识后退，而温冉继续靠过去，却因为脚下的草堆湿滑，一个不稳，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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