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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顾妄拿到这本书之后变得特别安静，有时候能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果真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 沈九星对此非常满意。
“好嘞。”
好在沈九星也没对他抱太大期望，毕竟顾妄的学习成绩从语文这门课上就初现端倪。他拎回草稿本，随口嘲讽回去，“那你还看鸟，两年后重新高考准备考去哪，野鸡大学？”
自习课，管班老师出门一趟，底下的小动作就接连不断。不少人桌面上摊着课本试卷，实际在抽屉里打游戏。
“我们大学生，向来是做不了高中题的。”
点击屏幕，抽取随机任务。
沈九星眼睁睁看着顾妄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整个人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矜持，还有点妥协和纵容的无奈，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准备去按那个转盘。
“不想死就抽。”沈九星示意他，“认命吧。”
“你选择性眼瞎？”
顾妄坐在边上，无所事事地眺望窗外：“卧槽，九星快看，有大鸟。”
其实他最开始想从初中知识开始补，补着补着发现这样效率实在太低，人家备战高考他备战中考，平白无故矮了一个辈分。而且很多初中知识并不是高中的重点，补了也用处不大。
“……有屁就放。”
沈九星扶着人在街边等车，单手拿着手机查看司机定位，已经隐隐有几分不耐烦，敷衍着回应，“嗯。”
“嗯。”
他眼神紧盯着那本书，手指差点摸到沈九星的腿。
——于是正确率坠崖式下降。
“原著沈九星的学习资料吧。”沈九星没太在意, “反正不是我的，一直在桌上放着，没碰过。”
“沈九星。”
看着看着，他呼吸微微加快, 双眼逐渐放光。
但被他这么一打岔，错题后的心情却莫名好转。沈九星勾了勾唇角，继续订正。
“……”
手环忽然震动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妄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歉，朝他粲然一笑, 接着往桌上铺开两张白纸, 大刀阔斧，埋头开始唰唰写字。
上一个随机任务留下的阴影还挥之不去，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快要恢复正常校园生活了，这破系统又死灰复燃。
孟乙航一脸茫然：“对啊。”
“哪儿啊？”顾妄指着作业本说，“明明有很多对的，你看这道，这道……正确率超高好吧。”
顾妄：“你才学了几天，就能做对这么多，那明天再多对一点，后天再多对一点，到高考的时候那还了得？简直要冲状元了。”
……莫名其妙的。
沈九星滑动手机的指尖一顿。
*
请完成任务：收养小猫，限时两小时，请在倒计时内完成-
“我来抽。”沈九星拍开他的手，“你运气太差。”
还挑上了。
哎，都怪他魅力太大。
脱单系统害人不浅。
回答很快被晚风消散。
沈九星翻开作业本。
顾妄说完，在抽屉里摸了半天，结果原著顾妄没给他留下半本学习资料。
他直起身抓了根笔杆，“太好了，努力肯定会有回报，我陪你一起，给你营造一点热烈的学习氛围。”
特么又来了？
顾妄看了一会儿，很直白地摇头：“不会。”
封面上写着什么‘数竞’、什么‘题’。
夜色里，网约车亮着车灯一路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急刹停下。
沈九星：“……”
顾妄的目光都没舍得离开那本书，嘴里敷衍地回应,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而且别说是喝醉状态，就算是平时，也不可能让顾妄这样碰他。
“收养小猫？”顾妄难以置信，心情说不出是吃惊还是庆幸还是遗憾，“现在，七点四十，上着早自习呢，跑出去养猫？”
于诚勉强同意，而孟乙航已经见惯不惯。
然而没过多久，顾妄突然诈尸似的又开机了：“沈九星！”
顾妄心想。
顾妄没说话, 把那本东西捧到面前细看。
无药可救。
他已经摸索出了比较适合自己的补天流程，在一段时间里专攻一门学科，先看教材，再做基础题，再做难题，三轮下来基本能掌握。
“沈——九——星。”
沈九星和顾妄动作一顿，同步低头-
“……”
沈九星发现自己对顾妄的耐受度真的提升了，要是搁以前，他绝对直接把这玩意丢出去，犹豫一秒算他输。
顾妄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捋了捋发型，突然意识到沈九星没有像以前那样颓废地趴着补觉，而是主动在学习：“你在自学补课？！”
顾妄声音低下去，被酒精浸染，掺杂着微哑的醉意，“沈九星，不用谢。”
“你不是大学生吗？”
顾妄反应比较激烈，“我去，能不能别搞啊？”
沈九星扫了眼计分栏，现在是24分，离100的目标还遥遥无期。
一听就是鬼话，沈九星都懒得反驳。
“干嘛？”
页面上硕大几个红叉，夹杂着稀稀拉拉没几个勾，沈九星皱着眉，在心里默默思考重算。
在沈九星的影响下，顾妄明显已经走火入魔，现在甚至都开始学习了。
“滚。”
顾妄酒品还行，喝醉之后倒不发疯，就是废话很多。
“沈九星。”
沈九星瘫着脸，笔杆在草稿本上写写算算。
这样的情况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
刚穿来的时候，为了省事，他每天的作业都是直接抄答案的。现在学了一部分，就开始试着自己做。
沈九星猛地收紧小腹往后让：“你又抽什么风？”
你当然想抽。
现在他对这人的接触怎么都快习惯了？沈九星皱着眉回忆，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在那次‘肢体接触’的临时任务之后。
沈九星颔首。
系统不是说，现在他们的剧情都是贴合原著的么。
沈九星抬起头，没来得及看清完整书名，就看见那是很厚的一本。
顾妄带着一脸“还装呢装得有模有样的”的表情撒开手，沈九星按下按钮，屏幕开始转动-
来不及思考这人又出了什么故障，沈九星拦住他：“等会儿。”
“真的，做题其实很有意思。”他说，“建议你们也来感受一下，比玩游戏有趣得多……行了你别这副表情，我再写十分钟，陪你打一把。”
他效率很高，只是基础太薄弱，到难题的时候还是会卡壳。
沈九星拉开车门，费劲地把顾妄整个塞进去。他直起身，扶着门框，在上车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天早自习, 于诚第无数次邀请顾妄打游戏, 又第无数次被拒绝。
“师傅，开慢一点。”沈九星说。
他把课代表发下来的、徐晴刚刚批好的作业本往后传，然后趴在桌上，默默消化妄哥被爱情蒙住双眼这件事。
“随便考一个吧。”顾妄想了想，身体前倾，拍拍孟乙航的肩，“咱们这儿最好的大学是哪个？也是Q大和B大吗？”
而沈九星不一样，他桌面上摊着几本高二教材，抽屉里放着的却是——《高一化学必修一》。
顾妄想到什么，欲语还休地看他一眼。
他又去翻沈九星的桌面，“随便借我本书用用……这是什么？”
顾妄突然振奋，似乎很为他高兴，就像看到久病之人日渐好转，最后终于能够离开病房拥抱阳光。
“妄哥！！！”于诚用气声嘶吼。
几件集体活动过去，又恢复了起床上学写作业循环的日子。
顾妄说：“那就B大吧，我感觉Q大一般般。”
“我说过的，你负责活着就行。”顾妄含糊地咬字，“谢谢你……愿意活着。”
“沈九星。”
……原著顾妄和原著沈九星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养猫？
沈九星最后看他两眼，收回视线, 继续管自己做题。
他侧着头，线条流畅的半张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碎发贴在额前，显出几分潦草。本来就比沈九星高，现在又要把脑袋搁在沈九星肩上，整个人就微弓着身。
他几欲流泪，哽咽着说：“妄哥, 你变了, 你变得好陌生。”
顾妄凑过来跟着看，沈九星也不避讳，道，“都是错的。”
再抽个肢体接触的任务，指不定心里偷偷摸摸高兴呢。
第27章 第 27 章
“……”沈九星划掉刚写下的数字，把草稿本递过去，“别看鸟了，帮我看看这题，这个溶液离子怎么推。”
‘啪’地一声，顾妄往桌面上敲开自动笔，又去抽屉里摸草稿纸。乱摸一通后才想起来自己没纸, 一秒也不带停, 左手转了个方向，往沈九星的抽屉里探进去。
所以他跳过初中，直接从高一开始学，遇到不会的再折回去查。
顾妄仰头靠在靠枕上，像是讲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电量耗尽，终于自动关机。沈九星挨着车窗，看路边的树木飞快倒退，独自凝神思索，享受难得的静谧。
顾妄不得已抬起头。
任务生效。
沈九星也无法理解。
“……”
] 不过顾妄拿到这本书之后变得特别安静，有时候能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果真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 沈九星对此非常满意。
“好嘞。”
好在沈九星也没对他抱太大期望，毕竟顾妄的学习成绩从语文这门课上就初现端倪。他拎回草稿本，随口嘲讽回去，“那你还看鸟，两年后重新高考准备考去哪，野鸡大学？”
自习课，管班老师出门一趟，底下的小动作就接连不断。不少人桌面上摊着课本试卷，实际在抽屉里打游戏。
“我们大学生，向来是做不了高中题的。”
点击屏幕，抽取随机任务。
沈九星眼睁睁看着顾妄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整个人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矜持，还有点妥协和纵容的无奈，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准备去按那个转盘。
“不想死就抽。”沈九星示意他，“认命吧。”
“你选择性眼瞎？”
顾妄坐在边上，无所事事地眺望窗外：“卧槽，九星快看，有大鸟。”
其实他最开始想从初中知识开始补，补着补着发现这样效率实在太低，人家备战高考他备战中考，平白无故矮了一个辈分。而且很多初中知识并不是高中的重点，补了也用处不大。
“……有屁就放。”
沈九星扶着人在街边等车，单手拿着手机查看司机定位，已经隐隐有几分不耐烦，敷衍着回应，“嗯。”
“嗯。”
他眼神紧盯着那本书，手指差点摸到沈九星的腿。
——于是正确率坠崖式下降。
“原著沈九星的学习资料吧。”沈九星没太在意, “反正不是我的，一直在桌上放着，没碰过。”
“沈九星。”
看着看着，他呼吸微微加快, 双眼逐渐放光。
但被他这么一打岔，错题后的心情却莫名好转。沈九星勾了勾唇角，继续订正。
“……”
手环忽然震动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妄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歉，朝他粲然一笑, 接着往桌上铺开两张白纸, 大刀阔斧，埋头开始唰唰写字。
上一个随机任务留下的阴影还挥之不去，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快要恢复正常校园生活了，这破系统又死灰复燃。
孟乙航一脸茫然：“对啊。”
“哪儿啊？”顾妄指着作业本说，“明明有很多对的，你看这道，这道……正确率超高好吧。”
顾妄：“你才学了几天，就能做对这么多，那明天再多对一点，后天再多对一点，到高考的时候那还了得？简直要冲状元了。”
……莫名其妙的。
沈九星滑动手机的指尖一顿。
*
请完成任务：收养小猫，限时两小时，请在倒计时内完成-
“我来抽。”沈九星拍开他的手，“你运气太差。”
还挑上了。
哎，都怪他魅力太大。
脱单系统害人不浅。
回答很快被晚风消散。
沈九星翻开作业本。
顾妄说完，在抽屉里摸了半天，结果原著顾妄没给他留下半本学习资料。
他直起身抓了根笔杆，“太好了，努力肯定会有回报，我陪你一起，给你营造一点热烈的学习氛围。”
特么又来了？
顾妄看了一会儿，很直白地摇头：“不会。”
封面上写着什么‘数竞’、什么‘题’。
夜色里，网约车亮着车灯一路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急刹停下。
沈九星：“……”
顾妄的目光都没舍得离开那本书，嘴里敷衍地回应,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而且别说是喝醉状态，就算是平时，也不可能让顾妄这样碰他。
“收养小猫？”顾妄难以置信，心情说不出是吃惊还是庆幸还是遗憾，“现在，七点四十，上着早自习呢，跑出去养猫？”
于诚勉强同意，而孟乙航已经见惯不惯。
然而没过多久，顾妄突然诈尸似的又开机了：“沈九星！”
顾妄心想。
顾妄没说话, 把那本东西捧到面前细看。
无药可救。
他已经摸索出了比较适合自己的补天流程，在一段时间里专攻一门学科，先看教材，再做基础题，再做难题，三轮下来基本能掌握。
“沈——九——星。”
沈九星和顾妄动作一顿，同步低头-
“……”
沈九星发现自己对顾妄的耐受度真的提升了，要是搁以前，他绝对直接把这玩意丢出去，犹豫一秒算他输。
顾妄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捋了捋发型，突然意识到沈九星没有像以前那样颓废地趴着补觉，而是主动在学习：“你在自学补课？！”
顾妄声音低下去，被酒精浸染，掺杂着微哑的醉意，“沈九星，不用谢。”
“你不是大学生吗？”
顾妄反应比较激烈，“我去，能不能别搞啊？”
沈九星扫了眼计分栏，现在是24分，离100的目标还遥遥无期。
一听就是鬼话，沈九星都懒得反驳。
“干嘛？”
页面上硕大几个红叉，夹杂着稀稀拉拉没几个勾，沈九星皱着眉，在心里默默思考重算。
在沈九星的影响下，顾妄明显已经走火入魔，现在甚至都开始学习了。
“滚。”
顾妄酒品还行，喝醉之后倒不发疯，就是废话很多。
“沈九星。”
沈九星瘫着脸，笔杆在草稿本上写写算算。
这样的情况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
刚穿来的时候，为了省事，他每天的作业都是直接抄答案的。现在学了一部分，就开始试着自己做。
沈九星猛地收紧小腹往后让：“你又抽什么风？”
你当然想抽。
现在他对这人的接触怎么都快习惯了？沈九星皱着眉回忆，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在那次‘肢体接触’的临时任务之后。
沈九星颔首。
系统不是说，现在他们的剧情都是贴合原著的么。
沈九星抬起头，没来得及看清完整书名，就看见那是很厚的一本。
顾妄带着一脸“还装呢装得有模有样的”的表情撒开手，沈九星按下按钮，屏幕开始转动-
来不及思考这人又出了什么故障，沈九星拦住他：“等会儿。”
“真的，做题其实很有意思。”他说，“建议你们也来感受一下，比玩游戏有趣得多……行了你别这副表情，我再写十分钟，陪你打一把。”
他效率很高，只是基础太薄弱，到难题的时候还是会卡壳。
沈九星拉开车门，费劲地把顾妄整个塞进去。他直起身，扶着门框，在上车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天早自习, 于诚第无数次邀请顾妄打游戏, 又第无数次被拒绝。
“师傅，开慢一点。”沈九星说。
他把课代表发下来的、徐晴刚刚批好的作业本往后传，然后趴在桌上，默默消化妄哥被爱情蒙住双眼这件事。
“随便考一个吧。”顾妄想了想，身体前倾，拍拍孟乙航的肩，“咱们这儿最好的大学是哪个？也是Q大和B大吗？”
而沈九星不一样，他桌面上摊着几本高二教材，抽屉里放着的却是——《高一化学必修一》。
顾妄想到什么，欲语还休地看他一眼。
他又去翻沈九星的桌面，“随便借我本书用用……这是什么？”
顾妄突然振奋，似乎很为他高兴，就像看到久病之人日渐好转，最后终于能够离开病房拥抱阳光。
“妄哥！！！”于诚用气声嘶吼。
几件集体活动过去，又恢复了起床上学写作业循环的日子。
顾妄说：“那就B大吧，我感觉Q大一般般。”
“我说过的，你负责活着就行。”顾妄含糊地咬字，“谢谢你……愿意活着。”
“沈九星。”
……原著顾妄和原著沈九星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养猫？
沈九星最后看他两眼，收回视线, 继续管自己做题。
他侧着头，线条流畅的半张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碎发贴在额前，显出几分潦草。本来就比沈九星高，现在又要把脑袋搁在沈九星肩上，整个人就微弓着身。
他几欲流泪，哽咽着说：“妄哥, 你变了, 你变得好陌生。”
顾妄凑过来跟着看，沈九星也不避讳，道，“都是错的。”
再抽个肢体接触的任务，指不定心里偷偷摸摸高兴呢。
第27章 第 27 章
“……”沈九星划掉刚写下的数字，把草稿本递过去，“别看鸟了，帮我看看这题，这个溶液离子怎么推。”
‘啪’地一声，顾妄往桌面上敲开自动笔，又去抽屉里摸草稿纸。乱摸一通后才想起来自己没纸, 一秒也不带停, 左手转了个方向，往沈九星的抽屉里探进去。
所以他跳过初中，直接从高一开始学，遇到不会的再折回去查。
顾妄仰头靠在靠枕上，像是讲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电量耗尽，终于自动关机。沈九星挨着车窗，看路边的树木飞快倒退，独自凝神思索，享受难得的静谧。
顾妄不得已抬起头。
任务生效。
沈九星也无法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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