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铜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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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方妖孽！敢闯我李府。我手中有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看你如何造次！” 李大人挥剑便要对着男孩砍去，被男孩笑着躲过了。
“母亲为儿子着想，儿子感激不尽。只是翠娥腹中孩儿仍有胎动，且如今翠娥月份不小，贸然行事只怕一尸两命。依儿子看来，不如再等待两月，静观其变。”
“哪里来的乞丐，还不把他带下去。” 李大人虽然认出了李莲花，但众目睽睽下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跟师爷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派人把李莲花带走，再好生询问。
一个月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许夫人发动了。她的生产持续了六个时辰。在古代中国，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所以她用了十二个小时才生下了孩子。但产婆拿着剪刀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因为许夫人产下的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而是一颗圆滚滚的肉球。肉球在产婆的手里弹了弹，发出了一连串孩子般清亮的笑声。产婆吓了一跳，手一松，肉球就蹦到了地上，叽里咕噜滚到了门外。李老夫人见到这个会动的肉球，吓得昏了过去。李大人哪里能忍，于是从书房摘下皇帝御赐的青冥宝剑，对着肉球就劈了下去。
“父亲！” 李莲花大喊，“快去河边救人！儿子亲眼所见，水鬼把王寡妇拖到了河里！再不带人过去就来不及了！”
“我老胳膊老腿，怎么去喊人。你去，你去！” 吕洞宾一挥拂尘，李莲花就被送到了青驴的背上。他紧紧抱着驴背，到了县衙门口，终于坚持不住，一撒手，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这时候李大人正在审一桩盗窃案，刚把犯人拉上来，就见自己儿子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身上还带着一股河腥 味和尿骚味。
“仙家之物，小儿福薄，岂能收受？” 李大人推辞道。
“君子不讨论鬼神的事情。你们不要瞎说。” 李莲花说。
“莲花！” 李大人顿时立起眉毛，呵斥道。
尽管被人笑话，李莲花还是很为王六角担心。放学后，他让轿夫把他抬到了河边。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从小到大，他都住在白马县的中心地带，连城门都没出去过。远远地，李莲花瞧见河边有一个系着蓝头巾的妇人在哭泣。他走过去一看，发现妇人的泪水是血红色的。他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昨天事情闹得可大了。王六角下河抓鱼，结果被水鬼抓走吃了。” 另一个同学说。
“爹爹，真好玩。” 他绕着粗大的红柱子和李大人来回追逐。李老夫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忙用拐杖敲地，连连说：“你这个孽障，你要敢杀我孙儿，就先把老婆子我杀了。”
云收雨止，鸣金收兵。涛涛的河流上，初生的太阳迸发出万丈红光，把云霞照成了金红颜色。百鸟齐鸣之中，肉球缓缓裂开，蜕变成一个莲花形状的坐台。台上盘腿坐着一个赤条条，只有三寸高的男孩。男孩的头发很茂密，这要归功于他母亲在怀孕时吃了不少芝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得水鬼！
第二个故事是我的中国同事讲的，名字叫做《铜人》。他告诉我，在他的家乡，有一条名为赤水的河流。古代的中国人为了防止春夏季节发洪，便铸造了一个铜人放在水中，用来镇压河神。故事就是关于这个铜人的传说。
“活人，抓了活人就可以去投胎了。” 水鬼们大喊着。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赤水的旁边有一个县城叫做白马县，因为一个叫吕洞宾的神仙曾经在这里给马喂过水而得名。白马县的县老爷姓李，是不久前才上任的。和李老爷一起来的还有他的老母以及夫人许氏。许氏来的时候是挺着肚子来的。三年前她与李大人成婚，婚后不久就有了身孕。但她怀胎三年都没有生产的意思。李老爷的母亲认为许氏怀了一个死胎，于是命人用棍子把她的孩子打掉，被李大人阻拦了。
“在下吕洞宾，听说你李家生了一个神奇的小娃娃，我好奇，便过来瞧瞧热闹。” 老头朝李大人行了一礼。
这时候，李莲花一个跳起抓住了吕洞宾长长的胡子，在上面荡起了秋千。
“我是人，不是妖怪。” 李莲花认真地说，“你不要平白无故辱骂我，这不对。”
“爹爹。” 男孩睁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对李大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他又看向缓缓苏醒，脸色发青的李老夫人，说：“奶奶。”
于是又过了七年。李莲花已经饱读诗书，行为举止也进退有度。在李大人治下，白马县的治安交通，各种经济文化活动也是井井有条。但李莲花在私塾并不是那么受欢迎。因为他太聪明了。别人要背好几遍才会的诗歌他通读一遍就能记住，写出来的文章也是字字珠玑，朗朗上口的好文章。县里的人都管李莲花叫神童，但私塾里的同学背地里都管他叫妖怪，因为他们要给李莲花的文章写读后感，却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
“哪个正常人在妈妈肚子里三年才出生？你就是妖怪。”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笑了起来，但先生一来，他们就鸦雀无声了。
“母亲，你哪里见过出生就会说话跑跳的小孩。” 李大人放下剑，无奈道。
王寡妇只是呜呜地哭泣着，不停地念，我苦命的儿，我苦命的儿。她的声音听着是那么哀伤，那么幽怨，听得李莲花也不禁落下泪来。这时，他忽然看到水里咕嘟咕嘟冒出来了一串气泡。紧接着，一个接一个黑色的人影就从水里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他和王寡妇扑来。
“乖孙真厉害。” 李老夫人正要伸手去抱，被李大人拦住了。
“王夫人，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莲花抓着王寡妇的袖子，却被王寡妇一把推开了。
“奶奶，你看！” 男孩插着腰，越长越大，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三岁孩子的身高。
“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而已，不算什么。” 吕洞宾说。
四个轿夫见此早已经跑了没影。李莲花试图把王寡妇拉起来，但王寡妇一看到扑面而来的水鬼，像是丢了魂，呆呆地站着。
“李莲花？真是个好名字，妙极，妙极。”
“叫得这么大声，差点把我老人家的耳朵都震聋。” 这时候，一个骑着驴的白胡子老头飘然落到李莲花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莲花，惊讶道：“只是七年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么个胆小呆蠢的样子？”
“李莲花，你自己就是个妖怪，你还不许我们说神神鬼鬼的事情，真是自相矛盾。”
“既然如此，某就先替小儿保管了。” 李大人收下水晶球，恭敬道，“既然小儿与道长有缘，道长若不嫌弃，烦请赐名。”
“我看这孩子随莲花降世，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花中君子，便叫李莲花吧。”
《[咒回] 逃家大小姐的咒术世界生存记》
“王六角呢？” 一个同学问。
“敢问阁下真是吕洞宾，吕道长？” 李大人问，“如果我记得不错，您的座骑应该是一匹马。”
“我苦命的孩子被水鬼吃了。” 妇人呜呜咽咽地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告诉他家里已经没钱供他读书，他才不会去河边，想着把新鲜的鱼送给先生求情。”
“有，有水鬼。” 李莲花回过神，指着河说，“快，快叫人，有人被水鬼抓走了。”
“哦，那时候我正巧碰到一队去西方的行商，就用马与他们换了水晶球。别说，那真是个好东西，目之所及，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老人从怀里掏出水晶球给李大人，“这个小玩意儿就送给孩子当见面礼吧。”
“混说，我的孙子是哪吒大神投胎转世。” 李老夫人啐了他一口。李老夫人口中的哪吒是道教有名的神仙。哪吒也是三年才降世，天赋神通，后来为了救被抓走的小孩，打死龙子敖丙，被龙王怪罪。为了不让龙王水淹他的家乡陈塘关，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自杀而亡。死后他的师父太乙真人用莲花重塑了他的身体，让他得以成神。但李老夫人只知道故事的开头，不知道经过和结果，否则她不会把孙子比作哪吒。
“那就等生下来再说吧。如果真是个妖孽，儿子亲自处置。” 李大人深行一礼。
李老夫人话音刚落，只听天尽头传来一声驴叫。一头驴子踩着云朵踱步下来，背上端坐着一个白胡子，拿着拂尘，仙气飘飘的老头。见到外男，李老夫人赶紧背过身，回了屋子。
“你们害了我的儿子！我和你们拼了！” 王寡妇扯下她的头巾，拔下发簪朝水鬼们扑去。但转瞬之间，她就被水鬼们拖下了河。李莲花呆呆地看着水面的气泡，和掉在草间的蓝头巾，吓得大叫了起来，还尿了裤子，一肚子的圣贤书都派不上用场。
“这么久，就是生下来也是一个妖怪。留不得。” 老夫人说。
“王夫人，白马县风调雨顺，人民安泰，怎么会有水鬼？”
“哦，我的乖孙，你怎么这么小啊。我的儿，快去找个郎中给乖孙看看。” 李老夫人一见是个男孩，立刻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哎，孩子顽皮才好玩嘛。” 吕洞宾抱起李莲花，用拂尘尖扫他的脸，把李莲花逗得咯咯直笑。“既然我来都来了，这孩子又与我有缘，不收徒弟就过意不去了。” 吕洞宾说，“但孩子太小，正是需要父母好生教养之时。这样，七年后，等孩子通晓人事，我再来接他。”
有一天，李莲花照例早上坐着小轿来到私塾，却发现平时跟自己最不对付的王六角没有来。王六角是王寡妇的儿子，他父亲在修筑河堤的时候被水流卷走，淹死了。王六角家境贫寒，所以短褂上都打满了补丁。他没钱买书，常借了同学的书来抄。为了报答其他人，王六角经常免费帮别人抄书，写作业。李莲花觉得这不对，就告诉了先生。先生知道后狠批了王六角一顿，差点把王六角赶出去。所以王六角特别讨厌李莲花。
] “你是何方妖孽！敢闯我李府。我手中有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看你如何造次！” 李大人挥剑便要对着男孩砍去，被男孩笑着躲过了。
“母亲为儿子着想，儿子感激不尽。只是翠娥腹中孩儿仍有胎动，且如今翠娥月份不小，贸然行事只怕一尸两命。依儿子看来，不如再等待两月，静观其变。”
“哪里来的乞丐，还不把他带下去。” 李大人虽然认出了李莲花，但众目睽睽下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跟师爷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派人把李莲花带走，再好生询问。
一个月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许夫人发动了。她的生产持续了六个时辰。在古代中国，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所以她用了十二个小时才生下了孩子。但产婆拿着剪刀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因为许夫人产下的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而是一颗圆滚滚的肉球。肉球在产婆的手里弹了弹，发出了一连串孩子般清亮的笑声。产婆吓了一跳，手一松，肉球就蹦到了地上，叽里咕噜滚到了门外。李老夫人见到这个会动的肉球，吓得昏了过去。李大人哪里能忍，于是从书房摘下皇帝御赐的青冥宝剑，对着肉球就劈了下去。
“父亲！” 李莲花大喊，“快去河边救人！儿子亲眼所见，水鬼把王寡妇拖到了河里！再不带人过去就来不及了！”
“我老胳膊老腿，怎么去喊人。你去，你去！” 吕洞宾一挥拂尘，李莲花就被送到了青驴的背上。他紧紧抱着驴背，到了县衙门口，终于坚持不住，一撒手，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这时候李大人正在审一桩盗窃案，刚把犯人拉上来，就见自己儿子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身上还带着一股河腥 味和尿骚味。
“仙家之物，小儿福薄，岂能收受？” 李大人推辞道。
“君子不讨论鬼神的事情。你们不要瞎说。” 李莲花说。
“莲花！” 李大人顿时立起眉毛，呵斥道。
尽管被人笑话，李莲花还是很为王六角担心。放学后，他让轿夫把他抬到了河边。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从小到大，他都住在白马县的中心地带，连城门都没出去过。远远地，李莲花瞧见河边有一个系着蓝头巾的妇人在哭泣。他走过去一看，发现妇人的泪水是血红色的。他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昨天事情闹得可大了。王六角下河抓鱼，结果被水鬼抓走吃了。” 另一个同学说。
“爹爹，真好玩。” 他绕着粗大的红柱子和李大人来回追逐。李老夫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忙用拐杖敲地，连连说：“你这个孽障，你要敢杀我孙儿，就先把老婆子我杀了。”
云收雨止，鸣金收兵。涛涛的河流上，初生的太阳迸发出万丈红光，把云霞照成了金红颜色。百鸟齐鸣之中，肉球缓缓裂开，蜕变成一个莲花形状的坐台。台上盘腿坐着一个赤条条，只有三寸高的男孩。男孩的头发很茂密，这要归功于他母亲在怀孕时吃了不少芝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得水鬼！
第二个故事是我的中国同事讲的，名字叫做《铜人》。他告诉我，在他的家乡，有一条名为赤水的河流。古代的中国人为了防止春夏季节发洪，便铸造了一个铜人放在水中，用来镇压河神。故事就是关于这个铜人的传说。
“活人，抓了活人就可以去投胎了。” 水鬼们大喊着。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赤水的旁边有一个县城叫做白马县，因为一个叫吕洞宾的神仙曾经在这里给马喂过水而得名。白马县的县老爷姓李，是不久前才上任的。和李老爷一起来的还有他的老母以及夫人许氏。许氏来的时候是挺着肚子来的。三年前她与李大人成婚，婚后不久就有了身孕。但她怀胎三年都没有生产的意思。李老爷的母亲认为许氏怀了一个死胎，于是命人用棍子把她的孩子打掉，被李大人阻拦了。
“在下吕洞宾，听说你李家生了一个神奇的小娃娃，我好奇，便过来瞧瞧热闹。” 老头朝李大人行了一礼。
这时候，李莲花一个跳起抓住了吕洞宾长长的胡子，在上面荡起了秋千。
“我是人，不是妖怪。” 李莲花认真地说，“你不要平白无故辱骂我，这不对。”
“爹爹。” 男孩睁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对李大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他又看向缓缓苏醒，脸色发青的李老夫人，说：“奶奶。”
于是又过了七年。李莲花已经饱读诗书，行为举止也进退有度。在李大人治下，白马县的治安交通，各种经济文化活动也是井井有条。但李莲花在私塾并不是那么受欢迎。因为他太聪明了。别人要背好几遍才会的诗歌他通读一遍就能记住，写出来的文章也是字字珠玑，朗朗上口的好文章。县里的人都管李莲花叫神童，但私塾里的同学背地里都管他叫妖怪，因为他们要给李莲花的文章写读后感，却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
“哪个正常人在妈妈肚子里三年才出生？你就是妖怪。”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笑了起来，但先生一来，他们就鸦雀无声了。
“母亲，你哪里见过出生就会说话跑跳的小孩。” 李大人放下剑，无奈道。
王寡妇只是呜呜地哭泣着，不停地念，我苦命的儿，我苦命的儿。她的声音听着是那么哀伤，那么幽怨，听得李莲花也不禁落下泪来。这时，他忽然看到水里咕嘟咕嘟冒出来了一串气泡。紧接着，一个接一个黑色的人影就从水里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他和王寡妇扑来。
“乖孙真厉害。” 李老夫人正要伸手去抱，被李大人拦住了。
“王夫人，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莲花抓着王寡妇的袖子，却被王寡妇一把推开了。
“奶奶，你看！” 男孩插着腰，越长越大，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三岁孩子的身高。
“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而已，不算什么。” 吕洞宾说。
四个轿夫见此早已经跑了没影。李莲花试图把王寡妇拉起来，但王寡妇一看到扑面而来的水鬼，像是丢了魂，呆呆地站着。
“李莲花？真是个好名字，妙极，妙极。”
“叫得这么大声，差点把我老人家的耳朵都震聋。” 这时候，一个骑着驴的白胡子老头飘然落到李莲花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莲花，惊讶道：“只是七年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么个胆小呆蠢的样子？”
“李莲花，你自己就是个妖怪，你还不许我们说神神鬼鬼的事情，真是自相矛盾。”
“既然如此，某就先替小儿保管了。” 李大人收下水晶球，恭敬道，“既然小儿与道长有缘，道长若不嫌弃，烦请赐名。”
“我看这孩子随莲花降世，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花中君子，便叫李莲花吧。”
《[咒回] 逃家大小姐的咒术世界生存记》
“王六角呢？” 一个同学问。
“敢问阁下真是吕洞宾，吕道长？” 李大人问，“如果我记得不错，您的座骑应该是一匹马。”
“我苦命的孩子被水鬼吃了。” 妇人呜呜咽咽地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告诉他家里已经没钱供他读书，他才不会去河边，想着把新鲜的鱼送给先生求情。”
“有，有水鬼。” 李莲花回过神，指着河说，“快，快叫人，有人被水鬼抓走了。”
“哦，那时候我正巧碰到一队去西方的行商，就用马与他们换了水晶球。别说，那真是个好东西，目之所及，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老人从怀里掏出水晶球给李大人，“这个小玩意儿就送给孩子当见面礼吧。”
“混说，我的孙子是哪吒大神投胎转世。” 李老夫人啐了他一口。李老夫人口中的哪吒是道教有名的神仙。哪吒也是三年才降世，天赋神通，后来为了救被抓走的小孩，打死龙子敖丙，被龙王怪罪。为了不让龙王水淹他的家乡陈塘关，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自杀而亡。死后他的师父太乙真人用莲花重塑了他的身体，让他得以成神。但李老夫人只知道故事的开头，不知道经过和结果，否则她不会把孙子比作哪吒。
“那就等生下来再说吧。如果真是个妖孽，儿子亲自处置。” 李大人深行一礼。
李老夫人话音刚落，只听天尽头传来一声驴叫。一头驴子踩着云朵踱步下来，背上端坐着一个白胡子，拿着拂尘，仙气飘飘的老头。见到外男，李老夫人赶紧背过身，回了屋子。
“你们害了我的儿子！我和你们拼了！” 王寡妇扯下她的头巾，拔下发簪朝水鬼们扑去。但转瞬之间，她就被水鬼们拖下了河。李莲花呆呆地看着水面的气泡，和掉在草间的蓝头巾，吓得大叫了起来，还尿了裤子，一肚子的圣贤书都派不上用场。
“这么久，就是生下来也是一个妖怪。留不得。” 老夫人说。
“王夫人，白马县风调雨顺，人民安泰，怎么会有水鬼？”
“哦，我的乖孙，你怎么这么小啊。我的儿，快去找个郎中给乖孙看看。” 李老夫人一见是个男孩，立刻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哎，孩子顽皮才好玩嘛。” 吕洞宾抱起李莲花，用拂尘尖扫他的脸，把李莲花逗得咯咯直笑。“既然我来都来了，这孩子又与我有缘，不收徒弟就过意不去了。” 吕洞宾说，“但孩子太小，正是需要父母好生教养之时。这样，七年后，等孩子通晓人事，我再来接他。”
有一天，李莲花照例早上坐着小轿来到私塾，却发现平时跟自己最不对付的王六角没有来。王六角是王寡妇的儿子，他父亲在修筑河堤的时候被水流卷走，淹死了。王六角家境贫寒，所以短褂上都打满了补丁。他没钱买书，常借了同学的书来抄。为了报答其他人，王六角经常免费帮别人抄书，写作业。李莲花觉得这不对，就告诉了先生。先生知道后狠批了王六角一顿，差点把王六角赶出去。所以王六角特别讨厌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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