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杏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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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宝钗是。

    水煮鱼也是辣菜，与剁椒鱼头不同的是，水煮鱼偏向微麻香辣。

    莺儿进屋便见她在对镜子自言自语，也没打扰，只把床铺好，才叫她去歇息。

    鲤鱼鱼皮较厚，在浓重的咸香鱼汤里炖煮，入口即化，又吸满汤汁，鱼肉丝丝缕缕都被浓稠的汤汁沁透，鱼肉又嫩又厚，叫人吃的满足。

    不说这羹补气血，单说味道，对林黛玉来说刚好，对薛宝钗而言却过于甜腻。

    不过这香气确实诱人。

    这是贾老夫人刚才觉得有些饿，又要到晚饭，不能吃太多，王熙凤就叫人上了杏仁茶。

    奶白的鱼汤里有几颗零星枸杞点缀，勺子一动，一块豆腐一块鱼肉，便落到碗里。

    贾元春省亲之前是修大观园。

    炸鱼段在牙齿碰撞时发出脆响，酥脆的外科碎裂后露出白白嫩嫩的鱼肉，香炸鱼段没有太多调料，吃的是口感和鱼本身的鲜。

    “咳咳咳……”剁椒鱼头和水煮鱼的味道太浓烈，习惯灵境中清新空气的林黛玉被辣椒呛的咳嗽了几声。

    因为对薛宝钗上了几分心，林黛玉便也时不时看她，只是这一看，觉得有些怪异。

    正吃着，林黛玉听见打帘的声音，一抬头便看见穿着一身素净衣裳，却难掩艳色的薛宝钗。

    剩下的鱼肉不像其他鱼汤一样，炖煮之后失了滋味儿，鲤鱼肉鲜嫩但紧实，在口中咀嚼数下也未呈现干柴。

    躺在床上，薛宝钗又发出笑声，她是第一个见到林妹妹的，嘿嘿嘿。

    余下几口锅打开时，看到里面色泽或红或棕的鱼汤鱼肉，更是被馋的不行。

    “可惜，你们只能看，不能跟林妹妹贴贴，唉。”薛宝钗说道，随后掰着手指算，“咱们这来的人也不少，怎么只有我到了荣国府，其他人呢？失踪了？”

    也是这菜，让林黛玉感叹，不愧是湖里的鲤鱼，没有一点儿鱼腥味，口感又嫩又弹，原来前头几道菜的回甜不是错觉，是鱼本身就有这样的味道。

    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竟是将汤都喝完了。

    色泽上，因为林黛玉不爱吃生葱，所以用的芹菜碎点缀。

    林黛玉自己就有奇遇，也不会觉得这世上只自己是这样幸运。

    另一边，隔了几个院子的梨香院，薛宝钗卸去身上的妆容，看着镜子里的模样，连连惊叹，“我还是这么好看，不过还是更喜欢林妹妹，你们看见了嘛，真是形容不出的美，只能称一句有灵气。”

    最后一道菜是香炸鲤鱼段。

    林黛玉垂眸，这笔花销是用林家填上的，如今又要谁来填？

    薛姨妈？那就是薛家要进荣国府了。

    薛宝钗很是聪慧，因为家中变故，能撑起一家，她功不可没，称得上有手段有能力。

    三道菜，林黛玉足足吃了三碗饭，若不是在灵境中不会吃撑，她如今怕是已经躺着吃消食茶了。

    姑娘这病好像又重了，要不要告诉太太去请个大夫？

    因为时间不早，薛家一行人要安顿，也没说上几句话，至多是互相认了认脸。

    这么想着，时间在上学，耕作，吃美食中过去。

    镜子上浮现许多文字，如跳脱的小动物，一个挨一个的，不过上面只有一个字：美。

    可她想不通，她会有这些，是因为她一生失的多，薛宝钗在她记忆中与贾宝玉成亲，还有什么失的？

    最叫人惊喜的便是鱼泡，因为外层本身富含胶质口感粘糯，内层又十分有韧劲，在煎制后炖煮，会更加粘糯，内层原本的韧劲也会大大减弱，剩下弹牙的口感。

    辣味就是一种，吃了一口还想下一口的存在。

    ……

    捧起小碗，吹了吹，扑鼻的鱼香。

    喝了汤，她看向剁椒鱼头，有这样的饭菜，怎么能不配饭呢，白白胖胖的米饭粒粒分明，上头撒的炒熟芝麻更添一份口感和奇香。

    林黛玉甚少吃辣，灵境中也没吃过这么辣的，突然一吃又喜欢又新奇，一小碗饭都吃完了才停下，舍得将筷子伸向别的菜。

    今年十二岁的薛宝钗已经开始长高，身形偏向少女，容貌也开始变化，偏向林黛玉更熟悉的样子。

    豆腐一碰就碎，十分嫩，又没在炖煮中散开，可见大厨控火的能力，炖汤本就鲜美，更何况吸收了鱼的精华，竟比鱼肉还好吃，饶是吃了数年美食的林黛玉，也是双眼放光，又吃了一块。

    在皇商之家的薛家，着实可惜。

    没想明白，薛家一行在十二月初到了。

    鱼肉无刺，因为鱼片较薄，煮熟后状如蝴蝶翅膀，即好看又鲜美。

    她家姑娘哪儿都好，自老爷走后，撑起一个家，在少爷犯混的时候，用了不少手段打醒了他，只是老爷过世打击太大，时常在深夜发疯。

    林黛玉看完一场堪称视觉盛宴的做菜表演，蒸笼揭开时翻腾的白色水汽散去，露出红彤彤的辣椒时，感觉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辣椒香。

    还没吃完，她就在想要不要再钓一条，明天继续吃。

    炸货向来考验厨子，油温低了不好吃，油温高了容易糊 哪怕油温刚好，也要根据炸物大小把握好炸制的时间，才能做到外酥里嫩。

    剁椒是多种辣椒和姜蒜剁碎后放在罐中发酵过的，自带一股风味，鱼头肉少但鲜美，一筷子夹起鱼肉，裹满红红的辣椒汤汁，放在饭上，一起送入口中。

    想了想还是算了，湖里鲤鱼不多，虽然个头大，可数量着实稀少，而且灵境没有办法多增这样的鲤鱼，往后还有几十年呢，得慢慢吃。

    爱吃又爱甜，林黛玉最后是将炸鱼段当零嘴吃，甚至拿到湖边吃。

    菜如其名，就是简单的炸鲤鱼段，有肉有骨，裹上薄薄的面糊锁水，在高油温中炸制。

    最美好的事，不过是看完做菜过程，下一刻这菜便出现在桌面。

    许多时候，她觉得薛宝钗是投生错了家，若出身高门大户，何尝不是一个厉害的人人称赞的姑娘，甚至是一族主母。

    喝了口汤，汤味浓厚，还有零星炖碎的鱼肉，加上豆腐自带的醇厚豆香，回味有点儿甘甜，是鱼肉里的味道，一口就让她整天的疲惫都被扫去。

    虽然有些地狱笑话，但她感觉看着鲤鱼吃鲤鱼，是真的感觉更好吃。

    薛宝钗因为体丰怕热，要以极寒的冷香丸做药，在吃上格外注意，多数吃的都是清凉泄火的饭菜，补血气的饭菜没有避开，却不会喜欢。

    看着颤巍巍的嫩豆腐进碗，她就能想到这豆腐有多好吃。

    鱼皮煎过后炖煮，会更加入味。

    第一感觉便是辣，随后是一点发酵的酸，鱼肉的鲜甜和米饭又中和了一下，让这辣成为必不可少的出彩之处。

    葱烧鲤鱼是民间较为家常的做法，更多通过汤汁炖煮让煎制后的鱼入味。

    正是风雪之日，出门迎会叫一家子老太太小姑娘受不住，因此只王夫人在前厅迎薛家母女，寒暄几句后接到贾老夫人院子里。

    直至回到梅香院，林黛玉思绪都是乱的。

    林黛玉自认自己性情冷淡，可也不是什么都能放下，只管达到目的的性格。

    听到贾老夫人说王夫人的妹妹薛姨妈要来，还有些恍惚。

    薛宝钗是极其美艳的容色，因为容色甚少穿颜色鲜亮的衣裳，多是穿素色冷色压着。

    薛宝钗敏感，只多看了一会儿便发现她，歪头一看是林黛玉，抿唇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和善。

    面对这事，她颇有些惶恐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陷阱等着她跳，或者等别的姑娘跳下去。

    林黛玉陪着贾老夫人吃杏仁茶，味道微甜，去皮的鲜杏仁不见一丝苦涩，加上糯米捣碎过滤熬煮，浓浓的杏仁茶也算是饱腹之物。

    岂不知这声笑让莺儿吓一跳，轻手轻脚的搓了搓胳膊。

    这件事挂在她脑子里，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连灵境也没进去，折腾了好一会儿，守夜的王妈妈都来看了，才困的不行直接睡去。

    抛开长辈薛姨妈和薛蟠那个混账不说，对薛宝钗，林黛玉的感官是有些复杂的。

    看了眼很馋人，又辣的霸道的剁椒鱼头，她盛了半碗汤。

    但今晚有一道甜点红枣枸杞燕窝羹，她却用尽了。

    鱼肉是在汤底熬好后放下，煮熟便捞出，更多是嫩弹的口感，裹挟热油浇透的干辣椒香，不太辣，香味十足。

    感叹之后，林黛玉也想着之后的事，薛宝钗一来，要经历的事更多，秦可卿之死，贾元春省亲……

    薛宝钗知道满府的人都觉得她有些疯，没办法，有病就有病，不跟人交流不得真被逼疯啊。

    几个姑娘也有，年轻吃了一会儿便消化了，也不要紧。

    第八章：杏仁茶

    晚饭时，聚在一起吃饭。

    “哦，原来还在走剧情啊，走完就自由啦？”

    难不成与她是一样的？

    这个薛宝钗似乎不是她记忆中的那样，言行举止还是记忆中的，喜好却不一样。

    只是……她太懂人心，也太会算计，更是将自己放在诸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