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村送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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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伴叹了口气，认命转过头拉着水梧桐往外走。

    “我和你说，那栋楼真的不错！”同伴还在热烈向水梧桐介绍着，“环境幽雅保安到位，我家离那儿还近！”

    表姨亲切地俯下身。

    水梧桐恍神看着一道人影将她拽起，手还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仔细一看，瞳中有洞牙齿黑黄。

    香炉里的香并没有插好。

    水梧桐身子一歪，滚到了一边。

    “不怕，不怕，老太太不会伤了你的。”

    她们走出了大门。

    绿灯亮起，花轿掀开。

    坐上车，薄薄的雾气笼罩着道路。

    表姨神色宁静地躺在棺中。

    “香！香！香！梧桐！我们的香！”有人喊着。

    “咱们好好睡觉，睡醒了，去给老太太上香。”她说着就拉着水梧桐往地上坐，那动作，与在房里的一夜，一模一样。

    水梧桐躺在了地上。

    周围疯狂的虫蛾们，也变得恭敬起来。

    一阵微风。

    她们路过了一支迎亲队。

    ......那竟然是三姨奶的脸！

    “睡吧。”

    “你又这样啦？”

    棺材里是表姨，人头是三姨奶，那这位......是谁？

    脸颊的腐烂□□正剧烈收缩着靠近。

    她又望了眼那掉落在地上的人头。

    一只眼睛含在嘴里，脸颊还被虫蛾掏出了洞。

    尖叫伴随着巨大的推力。

    表姨的脸就浮在她面前。

    水梧桐被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

她不自觉地向下望去。

    她的嘴唇印上了水梧桐的额头。

    她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水梧桐不敢直视这正与她面贴面的女人。

    只看了一眼，吹吹打打，衣服却是红白的。

    “啊——！！！”

    原本已经不成人形的面孔，此时倒真的露出了真容。

    黑白中，一缕香烟飘出。

    三炷香就一起倒在了香灰中。

    半张烂脸若喜若悲。

    她的嘴里还在念叨：“要我说你有时间不如找个人看看吧？真的有点奇奇怪怪的！这么老走神算怎么一回事嘛！你自己出门我们都不放心！”

    水梧桐万分抗拒，却依然瞥见了那人的面容——是“表姨”。

    “三姨奶”用力掰扯着她的脸。

    “孩子，你怕了吗？”

    水梧桐茫然地望着她。

    水梧桐低着头，应和着同伴的话题。

    她们没有注目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