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独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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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师傅呵呵笑了两声：“你之前还不给我开门，不就是把我当坏人？”

    我“哦”了一声，看向厕所的方向：“你这么晚还上班啊？对了，厕所的防水弄完了？如果解决了，你要不先走吧，我怕我——”

    如果赵师傅真有问题，

    今天他一直没动手，恐怕是我的虚张声势起了作用。

    我和他对峙，我没有胜算。

    我不能冒任何风险。

    ——除了角落的快递被拆开了。

    终于安静了。

    尸体。

    可一整天的时间……

    我的目光落在他拿扳手的手上。

    他的目光落在我拿着手机的手上。

    当然，她没死的时候，已经如此了，只不过，大部分人闻不到那股臭味，烂味。

    但我至今还是怀疑他。

    用钥匙打开主卧的门，我打开灯，

    一直到赵师傅喋喋不休地走出去，我忙不迭关上门，才松了口气。

    那一扳手立刻就能把我带走。

    他没有收钱，而是说物业会给，很多住户会想着反正不用自己出钱，而让他随便进出检查。

    过了一会，我才想起来。

    赵师傅如果说的不是假话，那他前几次来不是沙晓萱不在家，而是她在睡觉，没听见敲门也好，故意不开门不想起床也罢，都有可能。

    处理，

    再这么拖延下去，总觉得会出事。

    赵师傅：“我收了钱，只是答应你们不说出去，但没答应你们可以继续做这种事情，你刚才去扔东西，怎么不把这些也一起扔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永远不会睁开的样子，更顺眼。

    我见赵师傅还想说什么，便主动道：“要不然赵师傅你走的时候，帮我把这些带走扔掉吧，这样你总相信我的决心了吧？”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几下：“是你编出来吓唬我的呢？”

    赵师傅指了指墙上的监视器：“我听见门口有动静，就过去看看。”

    而是说她的生活。

    我边说边往里走：“还是麻烦赵师傅动作小声点，我丈夫是拳击教练，每次休息不好被吵醒都会生气。”

    “价格物业那边我们有合作价，他们会按照单子数量给的，如果你要多给点人工小费也没关系。”他边说边朝着门口走去，“我还有下一家要去做，这家和你一样，也烦得很，要求一大堆，又喜欢催工，好在就快做完了。”

    她的账户，会有一个慈爱的母亲源源不断地打款，就算不打款，里面的余额也足够我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

    赵师傅拿出手机：“对，你留个电话，明天我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我有些犹豫：“明天？”

    赵师傅突然问道。

    我唯一的胜算，就是屋子里的“丈夫”。

    那个杀人犯不是随便挑选的下手对象，

    我尴尬笑笑，走进屋内，一切都和我离开的时候没区别。

    “你的老公，拳击教练，我怎么觉得……”

    只剩下最后一个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听到我提到“两千块”三个字，赵师傅显然也有些神情不太自在，但也瞬间理解我了：“那行，我一个人给你做了，我干活麻利得很，现在的住户，装修的要求越来越刁钻，还要求最短的时间干好，俗话说，慢工出细活，可在我手里，你就放心吧，说几天交工就几天。”

    如果是真的，我也不能放松警惕。

    我装作镇定的样子，回答道：“怎么可能，而且赵师傅你又不是坏人，我吓你又有什么用？”

    看着床铺上的女孩安静的模样，不由得心想，她睡着了比她醒着顺眼多了。

    这事不能着急，要慢慢来，盼盼才不会起疑。

    但这是高档小区，按理来说厕所防水不应该出问题，所以由他们来承担二次修补的花销也不是没可能，我也拿不准是真的假的。

    “我一个人的话，一两天差不多，主要是你总是不在家，”

    放在家里是不行的，会臭掉，烂掉。

    见我为难的样子，赵师傅皱眉道：“你家里不是有监控吗？实在不行，你帮我开完门，自己去上班就行了，我一天就能搞定，不过得一个上午和下午，你要嫌慢，我带个人一起做，不过人工费就要多收一点——”

    但至今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证实他有或者没有问题。

    当然，家里的监控已经被拆掉了。

    卧室里我找到了房产证，所以不会再有房东上门。

    我们一起陷入了物理上短暂，精神上却无比漫长的沉默。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

    我拿起遥控器，将主卧的空调，又调低了几度，顺便在屋子里喷洒了好几下香水，然后再次关上门，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方案。

    赵师傅打开工具箱，将扳手放进箱子里，脱下手套：“行吧，我就帮你这个忙，你这些东西怕是正常渠道买不到吧？”

    我无奈道：“我提不下啊。”

    我也问出了她手机电脑的密码和支付密码。

    沙晓萱是个不错的人，当然，不是说性格。

    一般的小区物业是不会承担这部分的开销的。

    等平静下来，我套上刚才取下的手套，开始清理刚才留下的指纹。

    原本指望转正后的稳定工资和待遇……

    作为一个装修工，他的脾气和态度也太差了，不过我不是直接和他对接的人，他直接从物业那儿拿钱，对我没什么耐心也说得通。

    可是物业必定会询问我的身份。

    或许他就是借着这样的工作，来选择受害者的，而我不符合他的标准。

    赵师傅来之前，我看过她社交软件上和其他人的所有聊天记录，都是塑料朋友，只有盼盼，经常有聊天信息往来。

    他会事先踩点，了解死者的个人情况。

    我移开目光，转而看向客厅地上，打开的快递盒里面露出的一些东西上，赵师傅注意到我的目光，嗤之以鼻道：“这就是你那个老公的“作案”工具吧？越是人模人样的人，心里越变.态，还拳击教练，这样的人也能当教练，真是……”

    而且，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引来太多人。

    如果是假的，那他明天还要来做所谓的防水处理，恐怕是还没放弃我这个目标。

    我不一定能跑过他，

    这事不能让他知道，所以走之前我告诉赵师傅，明天一天我都在家里休息，他可以早上九点过来。

    赵师傅闻言没说什么，只是眯了眯眼睛，他往后退了一步，也把扳手收到身后：“那就进来吧。”

    我站在客厅里，浑身僵硬，他只要一刻不离开，我就一刻不能放松，我转移话题道：“对了，赵师傅，刚才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站了很久？”

    我将手机屏幕熄灭，干笑道：“刚才朋友发消息说一会来我家找我，我在回消息。”

    就算转身就跑，也只是把后背和后脑留给他，

    其实要验证真假很简单，只要询问物业就行了。

    我迟疑道：“你说你的号码，我给你打一个存吧，对了，这个得弄多久？”

    他们只会出去彻夜狂欢，最熟悉的地方是这个城市的各种吃喝玩乐的地方，而不是她家的地址。

    存好彼此的电话号码，我抬头道：“还是你一个人来吧，你也知道，我老公那个……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家里的东西也没处理好，别人如果也发现了，那我之前的两千块不是白花了？”

    无非是如何将目标最快最安静地分解成容易携带的垃圾，然后合理地带出去扔掉。

    距离这儿十万八千里。

    赵师傅嘲讽道：“拳击教练就可以虐猫了？”

    客厅的空调温度很低，因为我不喜欢热。

    他们夜间喝酒，白天睡觉，

    唯一和她关系好的，估计就是这个盼盼。

    我只是瞥了一眼，便能看出盒子里放着的一些大型剪刀，长棍，甚至还有小型的喷火枪。

    而且，我还“告诉”过他，家里有监控。

    好在计划早就在我的脑子里过了很多遍。

    “你老公……你不会是瞎说的吧？”

    她有朋友，但都是酒肉朋友，不会对她的失踪有过多在意。

    可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她父母的电话是从首都打来的，

    我连忙打断他：“赵师傅，你都收了钱了，咱们这事能不能先别提了？”

    现在一个赵师傅有没有问题还没搞清楚，他再带个帮手，说不定连我的虚拟老公都不怕了。

    我有些犹豫。

    我也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这地方确实不错，丢了工作之后，我原本就拖欠的房租更是没有还上的可能，房东都要赶人了，正好换个地方住。

    我试探问道：“价格多少？”

    盼盼也知道沙晓萱的住址。

    我：“嗯？什么？”

    但要甩掉一个有秘密在我手里的“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师傅还没解释，为什么晚上还来上工。

    赵师傅只当是我怕他偷工减料，想盯着他做活，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后，也没有多说“拆穿”我。

    这下轮到赵师傅打断我了：“哪有那么快，你要早点让我进来检查，我们也不至于这件事拖到现在吧，我看过了，你们家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严重，我明天要带点材料来，估计要花点时间。”

    之前的房租和生活费都是借款，实习三个月只有数百工资，还不如刚才打发装修工的小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