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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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真真浑身一震，双手下滑，呆呆地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脚步迈开。沿着小山石阶往上，追寻着钟声的由来。
“你现在才想阻止我？”符真真哭笑不得地问道。
很快，符真真落完了青丝，到后堂换了一身淄衣，戴上了僧帽，平静了不少地走到张闻面前。
“真，张师弟，真真呢？”张远山看到张闻出来，激动惊喜地问道。
“直到今日，我才知师父所言非虚，世间夫妻，能像我爹娘一样恩爱的能有几对，山盟海誓是空，耳鬓厮磨是空，言犹在耳，已是与他人结亲，红尘多苦，皆是虚幻，为什么不能出家？”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以为两人是怀疑张远山作为结亲对象的必要性。
“再问你一次，真的想要青灯古佛吗？”她神色变得庄严。
当！
符真真听得入神，末了泛起一丝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太正经的和尚，想不到你离开少林之后，却反而像得道高僧了。”
跑了很久，符真真终于体力耗尽，速度慢了下来，越来越慢，前方是一处幽静的小山，上面隐约能看到精舍。
符真真一路上行，越过了几座佛庙。停在了一间尼姑庵前。
张闻摇了摇头，缓步跟了上去，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等等怎么劝说。
张远山的发髻原本扎得一丝不苟，此时却显得有点凌乱，脸上透着焦急徘徊自责痛苦等明显的情绪，张闻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如此精彩。
符真真牙齿紧咬，随着头发渐渐落光，她稍微放松了一点，露出解脱不少的神情。
看到她这一身尼姑打扮，看到禅堂青灯如豆，张闻一下心有所感，各种情绪上涌，低低浅唱了一句：“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有几本……”
“你眼角带泪，身后跟着男子，应是情伤，若一时冲动，还是不要出家的好。”主持师太劝着符真真。
过了一阵，她幽幽叹了口气：“张闻，多谢你开解，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说的心里话。”张闻才不承认刚才在宽慰劝解符真真，一本正经地说道。
符真真见山过山，见水跨水，在野外胡乱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专门调解感情婚姻家庭问题……这画风越来越不对了……
符真真乃影华庵之人，度牒取名之类的肯定回去再弄，因此这边并没有太过繁琐的步骤，很快就让符真真跪在了菩萨像前。
噗，符真真终于忍不住笑，小张真是跳脱风趣，这么严肃难过的事情，他都能插科打诨，缓解气氛。
她不知觉用上了轻功，快若惊鸿，似乎想要将这无法接受的事实抛在脑后。
青灯摇曳，说不尽的孤寂清冷。
符真真原本还想强笑一句张闻唱的乡野俚曲，可入耳之后，却渐渐听得痴了，又是两行清泪滑落。
“居委会大妈？”符真真疑惑了。
张闻张了张嘴，刚才组织的语言又派不上用场了，不过他也稍微松了口气，出家总比报复社会好，以符真真用毒用药之能，说不定张远山就得冥婚了。
“若心不净，纵使青丝落尽，身在空门，亦只不过是表面功夫，根本不算出家，随时都可以还俗，若心已空，看破了红尘，哪怕夜夜笙歌，享尽荣华，也是出家之人。”张闻表情正经地说道，“心外无佛，出世入世、空门红尘，都只在你心中，我又怎么阻止得了？”
道士皱着眉头，暗暗道了一句：“莫非是张氏小子惹的风流债？”
这个时候，张闻当然不能自行上山，叹了口气，施展开“捕风捉影”，追了上去。
符真真脸色大变，惨白着对张闻道：“我不要见他！你帮我打发走。”
主持师太叹了口气：“既然是佛门弟子，那贫尼就顺了你的意思，但愿你能静心研究佛法，真正地大彻大悟。”
听着“烦恼落尽，红尘远离”的话语，张闻似乎又回到了初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想到了师父师弟，心中忽地怅然。
符真真将刚才对张闻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双眼泛着迷雾地看向主持师太：“情爱虚假，还请师太成全。”
毕竟张闻与张远山认识更久，交情更深，她毫无疑问地相信，张闻会站在张远山那边。
“这是真武山西面的铜龙镇，经常有弟子下山来这里喝酒。”张远山很是勉强地挤出一句话。
张闻看着他，笑了笑：“不唱这个，那给你念佛经。”
“那找个不熟的酒家。”张闻平和说道，努力用自己的平静感染张远山，免得他情绪崩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会和张师兄聊聊的。”张闻知道符真真这个时候情绪激动，张远山进来多半又是一出琼瑶苦情戏，而且说不得还适得其反，因此打算出去拉走张远山，让符真真静静，自己也弄清楚定亲之事，看有什么误会或可以补救之处。
张闻吐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完全没有了平时沉稳干练的风范，听到张闻的话后，眼神闪烁了几下，痛苦内疚地看向庵堂，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吃力点头道：“好。”
她转过头，脸上犹自挂着点点清泪，眼神略显空洞地看着张闻：“一直以来，师父都让我出家。成为影华庵真正的嫡传，摆脱红尘诱惑，潜心研究《救人经》，但我总想着找个好夫婿。****，画眉点额，携手闯荡江湖。就像我爹娘一样，所以坚持只作俗家弟子。”
一路行来，张远山一直保持着沉默，眼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张闻也没有急着开口，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种事情，自己作为双方的朋友，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立场。
这是一间不大的尼姑庵，摆设陈旧，比丘尼只有十来位，穿着朴素，有老有少，神情安详，让供奉菩萨的佛堂充满了清净的味道。
鼓声之后是悠扬深远的钟声，仿佛响在每个人心头，荡去烦恼执着。
符真真只是述说，压根儿就没指望张闻回答，转身走入庵堂，寻找主持师太。
她双手捂住脸，发出呜咽的声音，张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上去劝两句，没了情郎，好歹还有家人师门，莫要自暴自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符真真低声重复了几遍，愈发痴了。
张闻下意识走了一步，嘴巴张开，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劝阻，看着主持师太将剃度刀放在符真真头顶，看着一缕缕青丝飘落。
主持师太看了一眼张闻，没有撵他离开，任由他旁观，手持剃度刀，走到了符真真面前。
“算了，你不懂。”张闻掩面走出庵堂，迎向张远山。
张闻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只是热心的小伙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好，很好。”符真真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离开队伍，往着城外别的方向而去。
张闻郑重点了点头：“反正是远离红尘，何苦一定要当尼姑呢？道姑也是出家人啊，不用落发，比你现在好看多了，以后出出入入也方便。”
沿着石阶往下，走过小路，进入官道，前行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里面来往之人部分穿着真武派标志性的八卦袍，有道士打扮的，也有俗家模样的。
张闻缀着她，没有上去劝说，这种情况，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跟着，防止她出意外，也算尽一份小伙伴的职责。
旁边的张闻想要阻止他回答，已是来之不及。
符真真纵使心痛魂伤，也差点失笑出声，刚刚还赞他像位高僧，转眼就不正经起来。
不过，这样才是熟悉的小张啊。
符真真低眉垂眼，跪在蒲团之上：“是。”
说完，他突地想起一事，内心略有悲哀浮起，唉声叹气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是成为白衣飘飘、潇洒不羁的剑客，谁知道现在，现在，像个居委会大妈！”
唉，痴儿，张闻内心再叹一声。
这座小山有着几处寺庙，是道门附近顽强存活的禅林，香火一般，来往僧人皆是身手平凡的样子。
他声音平和，佛经回荡在禅堂内，竟真有几分红尘如梦的味道。
突然，一阵庄严的鼓声传入了两人耳朵。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又出来了。
张闻看了一眼符真真，忽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出家为尼还是不好。”
“让她静一下吧。”张闻吐了口气，“走，咱们喝酒去，你说我听。”
张闻收敛住了情绪，停住了浅唱，长叹一声。
“当然。”张闻毫不“谦虚”，“所以，剃度不算什么，你若想通了，自然可以像我一样还俗，要是又悲伤绝望了，随处找间庵堂，还能继续出家，出出入入，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头发难长啊。”
符真真勉强笑道：“你怎么突然唱起乡野俚曲？”
“你想出家？”主持师太并未因为有人皈依而显得喜悦和激动，反倒是郑重地询问了一句。
良久，符真真回过神来，刻意转移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会帮他阻止我出家的。”
张师兄追来了？定亲宴结束了？张闻一愣。
而相熟的酒家难免有认识张远山之人，若
队伍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猜测是两人闹了口角，有人觉得与张氏招待不够隆重有关。
这时，门外有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师太，可曾见过一女一男，女的个子这么高……”
符真真望着前方青灯，微微点头：“是。”
“烦恼落尽，红尘远离。”主持师太一边剃发，一边对符真真诵念着这句话。
] 符真真浑身一震，双手下滑，呆呆地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脚步迈开。沿着小山石阶往上，追寻着钟声的由来。
“你现在才想阻止我？”符真真哭笑不得地问道。
很快，符真真落完了青丝，到后堂换了一身淄衣，戴上了僧帽，平静了不少地走到张闻面前。
“真，张师弟，真真呢？”张远山看到张闻出来，激动惊喜地问道。
“直到今日，我才知师父所言非虚，世间夫妻，能像我爹娘一样恩爱的能有几对，山盟海誓是空，耳鬓厮磨是空，言犹在耳，已是与他人结亲，红尘多苦，皆是虚幻，为什么不能出家？”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以为两人是怀疑张远山作为结亲对象的必要性。
“再问你一次，真的想要青灯古佛吗？”她神色变得庄严。
当！
符真真听得入神，末了泛起一丝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太正经的和尚，想不到你离开少林之后，却反而像得道高僧了。”
跑了很久，符真真终于体力耗尽，速度慢了下来，越来越慢，前方是一处幽静的小山，上面隐约能看到精舍。
符真真一路上行，越过了几座佛庙。停在了一间尼姑庵前。
张闻摇了摇头，缓步跟了上去，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等等怎么劝说。
张远山的发髻原本扎得一丝不苟，此时却显得有点凌乱，脸上透着焦急徘徊自责痛苦等明显的情绪，张闻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如此精彩。
符真真牙齿紧咬，随着头发渐渐落光，她稍微放松了一点，露出解脱不少的神情。
看到她这一身尼姑打扮，看到禅堂青灯如豆，张闻一下心有所感，各种情绪上涌，低低浅唱了一句：“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有几本……”
“你眼角带泪，身后跟着男子，应是情伤，若一时冲动，还是不要出家的好。”主持师太劝着符真真。
过了一阵，她幽幽叹了口气：“张闻，多谢你开解，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说的心里话。”张闻才不承认刚才在宽慰劝解符真真，一本正经地说道。
符真真见山过山，见水跨水，在野外胡乱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专门调解感情婚姻家庭问题……这画风越来越不对了……
符真真乃影华庵之人，度牒取名之类的肯定回去再弄，因此这边并没有太过繁琐的步骤，很快就让符真真跪在了菩萨像前。
噗，符真真终于忍不住笑，小张真是跳脱风趣，这么严肃难过的事情，他都能插科打诨，缓解气氛。
她不知觉用上了轻功，快若惊鸿，似乎想要将这无法接受的事实抛在脑后。
青灯摇曳，说不尽的孤寂清冷。
符真真原本还想强笑一句张闻唱的乡野俚曲，可入耳之后，却渐渐听得痴了，又是两行清泪滑落。
“居委会大妈？”符真真疑惑了。
张闻张了张嘴，刚才组织的语言又派不上用场了，不过他也稍微松了口气，出家总比报复社会好，以符真真用毒用药之能，说不定张远山就得冥婚了。
“若心不净，纵使青丝落尽，身在空门，亦只不过是表面功夫，根本不算出家，随时都可以还俗，若心已空，看破了红尘，哪怕夜夜笙歌，享尽荣华，也是出家之人。”张闻表情正经地说道，“心外无佛，出世入世、空门红尘，都只在你心中，我又怎么阻止得了？”
道士皱着眉头，暗暗道了一句：“莫非是张氏小子惹的风流债？”
这个时候，张闻当然不能自行上山，叹了口气，施展开“捕风捉影”，追了上去。
符真真脸色大变，惨白着对张闻道：“我不要见他！你帮我打发走。”
主持师太叹了口气：“既然是佛门弟子，那贫尼就顺了你的意思，但愿你能静心研究佛法，真正地大彻大悟。”
听着“烦恼落尽，红尘远离”的话语，张闻似乎又回到了初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想到了师父师弟，心中忽地怅然。
符真真将刚才对张闻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双眼泛着迷雾地看向主持师太：“情爱虚假，还请师太成全。”
毕竟张闻与张远山认识更久，交情更深，她毫无疑问地相信，张闻会站在张远山那边。
“这是真武山西面的铜龙镇，经常有弟子下山来这里喝酒。”张远山很是勉强地挤出一句话。
张闻看着他，笑了笑：“不唱这个，那给你念佛经。”
“那找个不熟的酒家。”张闻平和说道，努力用自己的平静感染张远山，免得他情绪崩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会和张师兄聊聊的。”张闻知道符真真这个时候情绪激动，张远山进来多半又是一出琼瑶苦情戏，而且说不得还适得其反，因此打算出去拉走张远山，让符真真静静，自己也弄清楚定亲之事，看有什么误会或可以补救之处。
张闻吐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完全没有了平时沉稳干练的风范，听到张闻的话后，眼神闪烁了几下，痛苦内疚地看向庵堂，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吃力点头道：“好。”
她转过头，脸上犹自挂着点点清泪，眼神略显空洞地看着张闻：“一直以来，师父都让我出家。成为影华庵真正的嫡传，摆脱红尘诱惑，潜心研究《救人经》，但我总想着找个好夫婿。****，画眉点额，携手闯荡江湖。就像我爹娘一样，所以坚持只作俗家弟子。”
一路行来，张远山一直保持着沉默，眼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张闻也没有急着开口，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种事情，自己作为双方的朋友，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立场。
这是一间不大的尼姑庵，摆设陈旧，比丘尼只有十来位，穿着朴素，有老有少，神情安详，让供奉菩萨的佛堂充满了清净的味道。
鼓声之后是悠扬深远的钟声，仿佛响在每个人心头，荡去烦恼执着。
符真真只是述说，压根儿就没指望张闻回答，转身走入庵堂，寻找主持师太。
她双手捂住脸，发出呜咽的声音，张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上去劝两句，没了情郎，好歹还有家人师门，莫要自暴自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符真真低声重复了几遍，愈发痴了。
张闻下意识走了一步，嘴巴张开，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劝阻，看着主持师太将剃度刀放在符真真头顶，看着一缕缕青丝飘落。
主持师太看了一眼张闻，没有撵他离开，任由他旁观，手持剃度刀，走到了符真真面前。
“算了，你不懂。”张闻掩面走出庵堂，迎向张远山。
张闻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只是热心的小伙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好，很好。”符真真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离开队伍，往着城外别的方向而去。
张闻郑重点了点头：“反正是远离红尘，何苦一定要当尼姑呢？道姑也是出家人啊，不用落发，比你现在好看多了，以后出出入入也方便。”
沿着石阶往下，走过小路，进入官道，前行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里面来往之人部分穿着真武派标志性的八卦袍，有道士打扮的，也有俗家模样的。
张闻缀着她，没有上去劝说，这种情况，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跟着，防止她出意外，也算尽一份小伙伴的职责。
旁边的张闻想要阻止他回答，已是来之不及。
符真真纵使心痛魂伤，也差点失笑出声，刚刚还赞他像位高僧，转眼就不正经起来。
不过，这样才是熟悉的小张啊。
符真真低眉垂眼，跪在蒲团之上：“是。”
说完，他突地想起一事，内心略有悲哀浮起，唉声叹气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是成为白衣飘飘、潇洒不羁的剑客，谁知道现在，现在，像个居委会大妈！”
唉，痴儿，张闻内心再叹一声。
这座小山有着几处寺庙，是道门附近顽强存活的禅林，香火一般，来往僧人皆是身手平凡的样子。
他声音平和，佛经回荡在禅堂内，竟真有几分红尘如梦的味道。
突然，一阵庄严的鼓声传入了两人耳朵。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又出来了。
张闻看了一眼符真真，忽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出家为尼还是不好。”
“让她静一下吧。”张闻吐了口气，“走，咱们喝酒去，你说我听。”
张闻收敛住了情绪，停住了浅唱，长叹一声。
“当然。”张闻毫不“谦虚”，“所以，剃度不算什么，你若想通了，自然可以像我一样还俗，要是又悲伤绝望了，随处找间庵堂，还能继续出家，出出入入，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头发难长啊。”
符真真勉强笑道：“你怎么突然唱起乡野俚曲？”
“你想出家？”主持师太并未因为有人皈依而显得喜悦和激动，反倒是郑重地询问了一句。
良久，符真真回过神来，刻意转移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会帮他阻止我出家的。”
张师兄追来了？定亲宴结束了？张闻一愣。
而相熟的酒家难免有认识张远山之人，若
队伍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猜测是两人闹了口角，有人觉得与张氏招待不够隆重有关。
这时，门外有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师太，可曾见过一女一男，女的个子这么高……”
符真真望着前方青灯，微微点头：“是。”
“烦恼落尽，红尘远离。”主持师太一边剃发，一边对符真真诵念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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