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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王先生，不服眼镜只服三少爷。
而四爷与平时一样，忙于公务，会客时谈笑风生，开会时严谨敏锐，尽管全上海都从报上得知了他的姨太太和三少爷大婚的消息，他仍然一如往昔，恍若一切与他无关。
月儿没挖苦他，是真的战战兢兢:“夜餐我只吃碗白米饭就好了，我食粮好小的。”
他的样子是一贯的持重雅达，让王先生和旁边的月儿都有一种他没有在一本正经说谎的错觉。
卧房的门虚掩着，仿佛他从前每次回来时的样子，他只要推开这扇门，眼前便亮起来，偌大的房间，因一个小身影而鲜活生动。
三少爷见状诧异:“为什么捡垃圾？”
她有时候在喂雀子，有时候在摸白猫。
“没有这回事。”三少爷说。
结婚半个多月，除了不能展开调查工作之外，戎公馆的生活可谓岁月静好，戎家虽然是几代人聚居，上面老祖宗嘴上也时不时地强调纲常礼教，但除了偶尔去请个安，并无太多冗余的礼数，戎家小姐们多，大多与月儿同龄，和她十分投契，常来常往，亲密和洽。
老爷子这话把旁边的罗副官听得目瞪口呆。
·
月儿支吾:“傍晚姆妈打来电话让回去一趟。”
他大概还有些不死心，出去后跟保镖打听上一位经理人是如何处理类似事件的，保镖的回答简单干脆:“背锅。”
四爷大概是习惯了他爹的金句，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倒是门口的罗副官更加目瞪口呆，老爷子您确定是来安慰儿子的？您确定不是来扎心的？
王先生和月儿又是一阵无措的对视。
“办法总是有的，多想想，你是职业经理人，钱进钱出你说了算，我不好干预的，你下去吧。”
或许是戎老爷此行起了什么作用，这天晚上，四爷没有忙公务，夜里九点钟的时候，罗副官到八音园的临时办公室送电文，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突然，楼下传来开门关门声，是看门护院的听差和仆佣在走动。
空间里诡异地寂静了，王先生和月儿对视了一下，月儿也颇同情地和王先生对视了一下。
“不会，像侬这样的有钱人，日理万机、旰食宵衣才对，天天在家反而不正常。”
“伊叫个花花好勿好？”月儿问他，目光却依旧在猫咪身上。
月儿在逗猫，小白猫长得白绒球一般，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转，月儿亦是穿着一身细绸白衣，亦是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简直就像个猫仙子，让三少爷挪不开眼。
·
“那您不同意给他们？”
罗副官从八音园返回57号，路过福开森路小公馆，像往常一样，他不经意一瞥，却定住了目光。四爷的汽车停在黑铁大门旁边的梧桐树下，树影和车影朦胧婆娑。罗副官一怔，心里意识到什么，没有停车，缓缓从四爷汽车旁驶过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座小公馆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主人光顾过了。
这一招故技重施，偏生令他毫无办法，只能宠溺道:“你太坏了，我都有点同情四爷了，不知道怎么被整过来的。”
“为撒不喜欢？”
月儿心想三少爷这样吝啬，自己假结婚占用他的吃穿用度，会不会被嫌弃。
“那，那我告诉他们咱们目前资金困难……”
场，月儿陪笑即可，但她少穿高跟鞋，一双细脚到第三天还散不去肿。这都无所谓，她只盼着尽早消停下来，自己好开始调查。
这猫是他找来的，为了找它还给母猫挠了一爪子，现在他竟然说他不喜欢这小猫。
而四爷无所谓，他只想把父亲支走，说公务忙云云。
他一步一步走进去，阖
三少爷常驻家中对她难免是一种干扰，更要命的是她还被他委以重任，做了他的财务大臣。从婚礼第四天起，就开始对全上海的业务进行会计核算。他工作起来认真得可怕，几乎不允许有丝毫漏洞，她累不过偶尔应付交差一下，立刻被他看穿，到头来所有前期工作推倒重来，所用时间直接翻倍。
只有罗副官，从四爷渐渐延长至十余个时辰的工作时间，以及四爷偶尔累极小憩时疏散不开的眉头看出，四爷的从容，不过是尽力的维持。
月儿脸子一红，低下头把猫抱过来，虽然不看他，却依旧感到他的目光灼灼，她可不要这样。她说:“啊呦。”
三少爷笑不可支，说:“你太坏了，我给王先生签字好了，你别这样损我。”
王先生: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起身:“我回房间了，你早点休息吧，可别再说回娘家了。”
“怎么了？”三少爷以为她不小心给猫挠到了，紧张起来。
大概是太久没有回过家的缘故，这日戎老爷找来了，不晓得是因为此处是办公室，还是的确心疼儿子，反正他说话是温和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
晚上他照旧在月儿卧房同她假装夫妻同床，仆佣不离开，他也乐得滞留于此，坐在沙发上，抖开一份又一份报纸浏览，如此平淡地共处，却流淌着幸福感，他不由向月儿看过去。
“我推诿……那怎办呢？”
三少爷笑了，放下报纸走过来，和她一起抚摸着小猫道:“因为我嫉妒它，它得到了你的爱。”
他笑说:“叫什么都成，我不喜欢它。”
三少爷再回答就简直不像平时那个儒雅稳重的实业家说出的话，他说:“可是，我不想。”
“不好，你这样是推诿无疑。”
三少爷笑了，说:“别挖苦我了。”
“其实被绿了也没什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谁不得带点儿绿，不值当难受。”
……
王先生又扶了扶眼镜说:“您大概贵人多忘事，您当时对查理少校说，租界的园林公共建设您从来支持，并对妇女联合会的负责人马女士说成立妇女协会没问题……”
他回过神，眼中也变得苦涩，月儿再不会对他说回来啦，也再不会回来了……
这天王先生拿着几份支出账目表进来，请三少爷签字。三少爷看了一眼就把钢笔重新插回了胸口的马甲口袋里，拒签。
“为什么要给这些人钱？”他问。
三少爷一愣，问:“为什么回娘家？”
他聘用的经理人王先生曾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买办，是许多洋行争相聘用的经济型人才，来他这里不多久，重用是极为重用的，但工作难度也是非常人能忍受的。
·
老板儒雅地打断他，说:”这话是说过的。”
更多的时候，她坐在书桌前，用铅笔扣着小白牙，黑眼睛一瞬不瞬地想心事，多半在想如何算计他……
月儿支吾:“怕……浪费。”
但哪有这样容易，她固然把这场婚事当成假象，三少爷却把它当真的对待。他竟然安排了度蜜月，虽然被她以脚疼为由婉拒了，但平日里看电影、轧马路的提议层出不穷。
三少爷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毕竟结婚了，夜不归宿，别人会奇怪吧。”
月儿一愣，这才看了他一眼:“侬不喜欢它？”
他这样和气，让月儿松了口气，一下午的会计核算工作便进行的其乐融融。
小公馆二楼，四爷立在卧房门前。
“吾要围娘嘎去啦。”
“四爷回来啦，四爷切过饭了伐？”
“我没说过。”
三爷莫名，想了想，说:“我整个傍晚都和你在一起，没见你接过电话啊……”
·
简直是人间惨案啊，王先生和月儿都听出来了，老板的意思是我没说不给别人钱，也不许你对别人说是老板不放钱，也不许你说老板没有钱，而是钱都由你管着，是你不放钱，你必须要替老板做好这个坏人。
最尴尬的是他俩需要在仆佣面前假装真夫妻，这是此前月儿急于调查真相而没有考虑到的情况，旁人不晓得他俩是试婚，三少爷每晚需要先进到她的卧房，然后再趁仆佣不注意回到自己卧房，往往他离去，已经夜深了，她根本没有时间调查。日复一日，月儿颇为发愁，这天夜里她问三少爷为什么不去西郊别墅住？以前听四爷说三少爷是从不在戎公馆过夜的。
月儿说:“总归是众所周知的习惯，现在何不也去外面住，省去每晚这样的麻烦。”
“姆妈傍晚打来电话让回去有话讲，吃完饭给忘记了，现在可要回去啦。”
“你想多了。”
三少爷一怔，转而笑到不行。
说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什么了，不由笑了，说:“好了好了，我回我房间。”
王先生出去后，月儿连忙把之前丢进纸篓的铅笔头捡起来了。
戎老爷也晓得这种事情没啥可说，越说只会越尴尬，起身要离开，谁知到了门口，又找补了一句:“想开点，好歹没被外人绿，自家兄弟而已。”
王先生一愣，扶了扶眼镜道:“您大婚那天的宴会上，亲口答应的。”
并且他的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她，又坦诚又深刻，月儿毕竟和四爷同床共枕那么久，男人生理和心理的某种变化她还不懂么，此时孤男寡女一间房，她可不能不防，她说:“啊哟，吾要围娘嘎去啦。”
四爷的眼神不觉柔软。
见王先生哭丧了脸，保镖安慰道:“不然怎会花那么高的酬金请您来呢？上一位也是背锅背不动才走的。”
只有四爷成了隐身人，从结婚到现在，多少天过去，月儿一直没有在戎公馆见到过他，不见也好，见了不晓得会有多么尴尬。
“我以为……您的意思就是会资助他们。”
问警卫四爷的去向，答说一小时前开车走了，去了哪里不晓得。
] 此时的王先生，不服眼镜只服三少爷。
而四爷与平时一样，忙于公务，会客时谈笑风生，开会时严谨敏锐，尽管全上海都从报上得知了他的姨太太和三少爷大婚的消息，他仍然一如往昔，恍若一切与他无关。
月儿没挖苦他，是真的战战兢兢:“夜餐我只吃碗白米饭就好了，我食粮好小的。”
他的样子是一贯的持重雅达，让王先生和旁边的月儿都有一种他没有在一本正经说谎的错觉。
卧房的门虚掩着，仿佛他从前每次回来时的样子，他只要推开这扇门，眼前便亮起来，偌大的房间，因一个小身影而鲜活生动。
三少爷见状诧异:“为什么捡垃圾？”
她有时候在喂雀子，有时候在摸白猫。
“没有这回事。”三少爷说。
结婚半个多月，除了不能展开调查工作之外，戎公馆的生活可谓岁月静好，戎家虽然是几代人聚居，上面老祖宗嘴上也时不时地强调纲常礼教，但除了偶尔去请个安，并无太多冗余的礼数，戎家小姐们多，大多与月儿同龄，和她十分投契，常来常往，亲密和洽。
老爷子这话把旁边的罗副官听得目瞪口呆。
·
月儿支吾:“傍晚姆妈打来电话让回去一趟。”
他大概还有些不死心，出去后跟保镖打听上一位经理人是如何处理类似事件的，保镖的回答简单干脆:“背锅。”
四爷大概是习惯了他爹的金句，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倒是门口的罗副官更加目瞪口呆，老爷子您确定是来安慰儿子的？您确定不是来扎心的？
王先生和月儿又是一阵无措的对视。
“办法总是有的，多想想，你是职业经理人，钱进钱出你说了算，我不好干预的，你下去吧。”
或许是戎老爷此行起了什么作用，这天晚上，四爷没有忙公务，夜里九点钟的时候，罗副官到八音园的临时办公室送电文，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突然，楼下传来开门关门声，是看门护院的听差和仆佣在走动。
空间里诡异地寂静了，王先生和月儿对视了一下，月儿也颇同情地和王先生对视了一下。
“不会，像侬这样的有钱人，日理万机、旰食宵衣才对，天天在家反而不正常。”
“伊叫个花花好勿好？”月儿问他，目光却依旧在猫咪身上。
月儿在逗猫，小白猫长得白绒球一般，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转，月儿亦是穿着一身细绸白衣，亦是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简直就像个猫仙子，让三少爷挪不开眼。
·
“那您不同意给他们？”
罗副官从八音园返回57号，路过福开森路小公馆，像往常一样，他不经意一瞥，却定住了目光。四爷的汽车停在黑铁大门旁边的梧桐树下，树影和车影朦胧婆娑。罗副官一怔，心里意识到什么，没有停车，缓缓从四爷汽车旁驶过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座小公馆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主人光顾过了。
这一招故技重施，偏生令他毫无办法，只能宠溺道:“你太坏了，我都有点同情四爷了，不知道怎么被整过来的。”
“为撒不喜欢？”
月儿心想三少爷这样吝啬，自己假结婚占用他的吃穿用度，会不会被嫌弃。
“那，那我告诉他们咱们目前资金困难……”
场，月儿陪笑即可，但她少穿高跟鞋，一双细脚到第三天还散不去肿。这都无所谓，她只盼着尽早消停下来，自己好开始调查。
这猫是他找来的，为了找它还给母猫挠了一爪子，现在他竟然说他不喜欢这小猫。
而四爷无所谓，他只想把父亲支走，说公务忙云云。
他一步一步走进去，阖
三少爷常驻家中对她难免是一种干扰，更要命的是她还被他委以重任，做了他的财务大臣。从婚礼第四天起，就开始对全上海的业务进行会计核算。他工作起来认真得可怕，几乎不允许有丝毫漏洞，她累不过偶尔应付交差一下，立刻被他看穿，到头来所有前期工作推倒重来，所用时间直接翻倍。
只有罗副官，从四爷渐渐延长至十余个时辰的工作时间，以及四爷偶尔累极小憩时疏散不开的眉头看出，四爷的从容，不过是尽力的维持。
月儿脸子一红，低下头把猫抱过来，虽然不看他，却依旧感到他的目光灼灼，她可不要这样。她说:“啊呦。”
三少爷笑不可支，说:“你太坏了，我给王先生签字好了，你别这样损我。”
王先生: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起身:“我回房间了，你早点休息吧，可别再说回娘家了。”
“怎么了？”三少爷以为她不小心给猫挠到了，紧张起来。
大概是太久没有回过家的缘故，这日戎老爷找来了，不晓得是因为此处是办公室，还是的确心疼儿子，反正他说话是温和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
晚上他照旧在月儿卧房同她假装夫妻同床，仆佣不离开，他也乐得滞留于此，坐在沙发上，抖开一份又一份报纸浏览，如此平淡地共处，却流淌着幸福感，他不由向月儿看过去。
“我推诿……那怎办呢？”
三少爷笑了，放下报纸走过来，和她一起抚摸着小猫道:“因为我嫉妒它，它得到了你的爱。”
他笑说:“叫什么都成，我不喜欢它。”
三少爷再回答就简直不像平时那个儒雅稳重的实业家说出的话，他说:“可是，我不想。”
“不好，你这样是推诿无疑。”
三少爷笑了，说:“别挖苦我了。”
“其实被绿了也没什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谁不得带点儿绿，不值当难受。”
……
王先生又扶了扶眼镜说:“您大概贵人多忘事，您当时对查理少校说，租界的园林公共建设您从来支持，并对妇女联合会的负责人马女士说成立妇女协会没问题……”
他回过神，眼中也变得苦涩，月儿再不会对他说回来啦，也再不会回来了……
这天王先生拿着几份支出账目表进来，请三少爷签字。三少爷看了一眼就把钢笔重新插回了胸口的马甲口袋里，拒签。
“为什么要给这些人钱？”他问。
三少爷一愣，问:“为什么回娘家？”
他聘用的经理人王先生曾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买办，是许多洋行争相聘用的经济型人才，来他这里不多久，重用是极为重用的，但工作难度也是非常人能忍受的。
·
老板儒雅地打断他，说:”这话是说过的。”
更多的时候，她坐在书桌前，用铅笔扣着小白牙，黑眼睛一瞬不瞬地想心事，多半在想如何算计他……
月儿支吾:“怕……浪费。”
但哪有这样容易，她固然把这场婚事当成假象，三少爷却把它当真的对待。他竟然安排了度蜜月，虽然被她以脚疼为由婉拒了，但平日里看电影、轧马路的提议层出不穷。
三少爷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毕竟结婚了，夜不归宿，别人会奇怪吧。”
月儿一愣，这才看了他一眼:“侬不喜欢它？”
他这样和气，让月儿松了口气，一下午的会计核算工作便进行的其乐融融。
小公馆二楼，四爷立在卧房门前。
“吾要围娘嘎去啦。”
“四爷回来啦，四爷切过饭了伐？”
“我没说过。”
三爷莫名，想了想，说:“我整个傍晚都和你在一起，没见你接过电话啊……”
·
简直是人间惨案啊，王先生和月儿都听出来了，老板的意思是我没说不给别人钱，也不许你对别人说是老板不放钱，也不许你说老板没有钱，而是钱都由你管着，是你不放钱，你必须要替老板做好这个坏人。
最尴尬的是他俩需要在仆佣面前假装真夫妻，这是此前月儿急于调查真相而没有考虑到的情况，旁人不晓得他俩是试婚，三少爷每晚需要先进到她的卧房，然后再趁仆佣不注意回到自己卧房，往往他离去，已经夜深了，她根本没有时间调查。日复一日，月儿颇为发愁，这天夜里她问三少爷为什么不去西郊别墅住？以前听四爷说三少爷是从不在戎公馆过夜的。
月儿说:“总归是众所周知的习惯，现在何不也去外面住，省去每晚这样的麻烦。”
“姆妈傍晚打来电话让回去有话讲，吃完饭给忘记了，现在可要回去啦。”
“你想多了。”
三少爷一怔，转而笑到不行。
说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什么了，不由笑了，说:“好了好了，我回我房间。”
王先生出去后，月儿连忙把之前丢进纸篓的铅笔头捡起来了。
戎老爷也晓得这种事情没啥可说，越说只会越尴尬，起身要离开，谁知到了门口，又找补了一句:“想开点，好歹没被外人绿，自家兄弟而已。”
王先生一愣，扶了扶眼镜道:“您大婚那天的宴会上，亲口答应的。”
并且他的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她，又坦诚又深刻，月儿毕竟和四爷同床共枕那么久，男人生理和心理的某种变化她还不懂么，此时孤男寡女一间房，她可不能不防，她说:“啊哟，吾要围娘嘎去啦。”
四爷的眼神不觉柔软。
见王先生哭丧了脸，保镖安慰道:“不然怎会花那么高的酬金请您来呢？上一位也是背锅背不动才走的。”
只有四爷成了隐身人，从结婚到现在，多少天过去，月儿一直没有在戎公馆见到过他，不见也好，见了不晓得会有多么尴尬。
“我以为……您的意思就是会资助他们。”
问警卫四爷的去向，答说一小时前开车走了，去了哪里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