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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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月明星稀，屋内烛火都换了几根，他们决定先结束这一天的查案。

    “那么此前你为何不说清除？”秦珂问出这话，心里却已了然了：他是害怕说出真实用途，从此便断了一条营生之路。

    “小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盗卖这白玉石就是为了倒腾点钱出来好养家糊口啊……”

    “那人站在那里身形不盈一握，一看便是个女子。”

    一切都平静得像是一场寻常的失火，可是一切线索又好像在指向北楚使臣，说他们对于劲敌北魏有着由来已久一触即发的怀恨在心。

    “她存在的证据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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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二原先还是一副想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的打算，此刻骤然一听数罪加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谢罪，口吐真言，“小人盗卖这白玉石，乃是市场上有人高价收购，小人在北魏人的屋子里瞥到过一次，昨夜见人都死了，就趁乱想去取走，好卖个高价……”

    可以说是，进展很多，也可以说说是，毫无进展。

    “可是说来也奇了。”秦珂对柳守城道，“今天我按照你的要求，搜遍了整个长安城，都没说有谁家青楼丢了个舞姬的。”

    阮沅江接口道：“又好像，她从来不曾存在于这里过。”

    “那你通过什么方式同他们联络？”

    “你为何确定那第三个人就是舞姬？”

    “小人，小人真的不知啊！小人不知这是纵火的工具！”

    “他们说是为了赌石，小人也从未见过那些人……”

    “正、正是。”

    “你可看清了，是几个人影？”

    玄宴没好气地看了秦珂一眼。

    “昨夜小人睡得很早。”蔡二细细回忆。“二更天里被吵架的声音闹醒，然后便起夜去了，起夜时回头望了一眼，北魏使者房间中烛火还燃着，可能是还没睡。”

    “北魏白玉石，在刚刚开采出来之时，正是最为天然纯粹的燧石，为了进贡给朝廷，才打磨成这样的白玉石，但是在纵火时，它可正是利器一把。”

    “半、半年多了吧……”

    秦珂问：“既然如此，整件案件与你并无任何关联，你又为何要折返回到火场废墟中，单独去北魏人屋中寻找白玉石？”

    “三个。当时小人便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应当是北魏人白天同北楚人吵架窝了火，便招了哪出的舞姬来消气……”

    如果说，那个舞姬一开始就在那里，那么，阮沅江此前的“火场藏尸”的推测似乎并不成立，他陷入了一阵沉思。

    “都是些什么人？”

    “你用自己客栈小厮之便，在夜深人静之时纵火烧毁客栈，行图谋不轨之事，意欲何为？！”

    “站在那里？”

    柳守城却“啪”得一声将自己手中卷宗撂在了案几上，眉宇中透出狠厉：“贪财？若是贪财，你为何要去案发现场偷出纵火的赃物？”

    “这、这……”蔡二面露难色。

    “正是，倚靠着木扇门，手中持着一柄舞剑用的长剑。”

    “许是贪财罢了。”秦珂冷哼一声。

    “你是说……黑市上有人正在收购这些北魏出口的玉石？”

    几人在大理寺紧锣密鼓地展开案件调查工作，将各国使臣一一带进审讯室作笔录，然而他们的供词几乎完全一致，所有线索都衔接得上，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在南巷醉玉楼里，有他们交头的地点，我们每次都是通过转角南屏风旁摆着的一对花鸟游鱼画瓶转接物品的。”

    柳守城问道：“你做这贩卖白玉石的勾当，有多久了？”

    阮沅江上前去细细看那白玉石，通体莹润，朴实无华。无色无味。

    阮沅江感受到这目光，却没有隐藏什么，仍旧是那样未变的、甚至在他孱弱的身躯上多了几分英气的神态。

    柳守城向秦珂递了一个眼神，秦珂立刻告退。

    见阮沅江不再问话，秦珂主动在玄宴面前揽下了继续审问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