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眼前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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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谨遵大人教诲。”
回到厢房里后，趴在床上还未睡觉的青儿转头看着她:“今天不是你值夜吗？你现在溜过来当心郡主发现罚你。”
马车里面的常雪裹着披风靠在贺凌霄肩膀上睡的正香。偶尔还发出几声呓语。
……
“是，属下调查过。陈昭容之前曾经受过千古画的恩惠，她能得到皇上的圣宠也是得了千古画的帮助。现在此人对千古画可谓是言听计从。”
常雪眼神亮亮的盯着那一株花看了许久，身旁的云卷注意到她的神色，贴心的问道:“夫人是想要那株花吗？”
贺凌霄很快就翻看完了手里的册子，之后便拿过火折子将手中册子烧干净:“做的不错，没被西厂的人发现吧？”
五日后一个下着连绵细雨的下午，轻梧郡主撑伞站在御花园边欣赏池子里面那两头新送进来的胖鲤鱼。
千古画低沉的笑意如滚珠般，从喉间滑出:“这东西稀不稀罕不重要，主要是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一伸手就拿到了，总归是觉得心中不大痛快。”
领头的一个黑衣男子，将手中的小册子呈递他手上:“这是您不在宫中时，千古画和轻梧郡主之间的一些接触。”
轻梧郡主停下手里的动作，千古画从怀中掏出一张精致的帕子递过去:“郡主用她擦一擦手。”
……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青儿神色大变伸手捂住她的嘴:“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环儿神色复杂地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再忍一忍，明年开春咱们就能出宫了。”
“我心仪贺凌霄数年，京城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人也是清楚的吧？”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但轻梧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黑，冷不丁的千古画又说道:“郡主脸上的神色还是要略收一收，现在这样和深宫里那些不得圣恩的怨妇没区别。”
雨后的京城外面雾蒙蒙的，郊外村子里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赶着车往京城这边来贩卖东西。
“大人多虑了，我还没有那么厉害的本事，我所求的不过是能陪在他身边罢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回的弘法寺之行。
正说着话，一直隐着踪迹的清风突然现身了:“大人，宫中有消息传来。”
笑意盈盈的挽着贺凌霄走在山间的小道上。
“说吧！”
千古画伸手帮她把歪了的伞扶正，满脸叹息的说道:“贺大人想必是被浓云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一颗真心，反而去抱着鱼目当珍珠。我真是替郡主觉得可惜。”
“大人年纪轻轻就能达到现在的位置，可谓是前途无量。”轻梧郡主又捏起一把鱼食撒向水里。
千古画脸上的笑意更盛，接着又深表赞同的说道说道:“这样倒也可以，郡主去向贺大人和盘托出，贺大人那边知道了之后将我这个隐患彻底除去。从此贺大人便可与贺夫人恩爱到白头了。想必他们夫妻恩爱之余，也会感谢郡主您的。”
赶牛车的张二捏了捏手里的鞭子，有些惴惴不安地扯着他的衣袖:“你看对面那领头骑马的两个人，身上穿的衣裳是不是飞鱼服？”
许久之后，轻梧郡主飘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若是帮你了，你不会害他性命吧？”
被这动作惊醒的常雪挣扎着想要离开，贺凌霄加大力道，低声道:“乖一点，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弘法寺，趁着这个机会，你再睡一会儿。”
“行了，回去之后继续观察着，小心一些，不可暴露。”贺凌霄抬手示意男子离开。
身旁千古画目光轻飘飘从她面上掠过，又说道:“要是我的话，这东西可以是我不愿意要的，玩腻了，不稀罕。但我可不愿意把东西让给一个不如我的人。那个人不配。”
环儿蹲在青儿的床前，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关心。
贺凌霄目光快速浏览着手上的画册，片刻后停顿了一下:“陈昭容？是那个刚有身孕的新晋妃嫔？”
说着，老张又小心提醒后面的一群同伴，车上带着货物的行人们纷纷往一侧避让，把路腾出来，让这群煞神们先过。
轻梧郡主慢悠悠的用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许久之后看着远处的宫墙，说道:“陛下设立西厂是为了制衡东厂，大人是清楚的吧？”
“我只要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别的我不需要。说不定回头郡主还要陪着他一并东山再起，把我拉下去呢。”千古画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几分笑意。
贺凌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们小心，但是不可麻痹大意，更不要忘了千古画此人阴险狡诈，敏感多疑。”
千古画感慨一声，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呐，还好我今日偷懒了，不然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这里遇到郡主您。”
“自然。”
那双邪魅狭长的眸子微微弯了弯:“轻梧郡主好兴致，下着雨还在这里赏鱼。”
“放心吧！外面没人，你早些睡，我先过去了。”环儿小心地为她垫好枕头，转身离开。
老张的瞌睡立马跑了个无影无踪，揉揉眼睛又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还真是飞鱼服，赶快把车停路边，让人家先过去。”
轻梧郡主神色越发微妙，眸底的神色越发黑沉。
法事做完之后，贺凌霄见常雪喜欢弘法寺的斋饭，便做主再逗留一日，带她好好逛一逛这山间的景色。
话说完后，气氛慢慢沉寂下来，千古画从旁边折了一只将要败落的花，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接着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摘下来往水面洒去。
说着，常雪便率先往一侧的小道上跑去，段衣和云卷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
千古画伸手拦住她还欲再撒鱼食的动作:“郡主，再多鱼都要撑死了。”
千古画垂下目光盯着那群拼命争夺鱼食的红鲤鱼:“没点嘴上功夫，可爬不到现在的位置。”
轻梧郡主回以一个淡到看不见的笑容:“千大人也好兴致，最近听说陛下给西厂派了不少的活，千大人这是在忙里偷闲吗？”
“大人放心，我等一直小心行事。”
弘法寺的住持和贺凌霄有一些个人交情在，前两日常雪念叨着想给她母亲做一场法事，同时还打算告诉已故的常夫人，她当初留下来的东西在落入贼人手中多年后，又在她女婿的帮助下回到了女儿手中。
常雪逛着逛着，就看到了头顶山壁处一个大石头旁生长的一株红色小花。
轻梧郡主站在旁边目光发直的看着他的动作，心思早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郡主怕是要疯了，环儿的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脸色在一瞬间变得不好，接着又悄声退步离开。
前两天下了不小的雨，官道行起车来依旧有些颠簸，常雪靠他肩头睡得就不怎么踏实。
她正瞧的专心致志，身边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目光对上一双邪魅狭长的眸子。
常雪拍开他的手:“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走了啊！”
千古画狭长的眸子水汪汪的，恍惚间还以为里面盛满了情意:“听人提过几句。”
在贺凌霄的细心照顾下，常雪前两日做法事时的沉闷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轻梧郡主擦干净手之后将帕子扔至一旁:“既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向贺凌霄和盘托出？”
而贺凌霄最近正在调查千古画和后宫诸人的关系，他不在宫中正好能够方便千古画活动。
贺凌霄捏捏她的脸颊:“万不可让段衣和云卷离开你的身侧，我很快就过去，别去太危险的地方。”
贺凌霄还未说话，常雪便自作主张的说道:“你先忙，让段衣和云卷陪我到那边逛一逛，你等会儿忙完了再去找我就行。”
等常雪的身影消失后，几个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出现在贺凌霄面前:“见过大人。”
“不打紧，抹过药了，过两天就能好。郡主砸我的都是一些钝器，就除了有些瘀血，别的倒没什么要紧的。”青儿虚弱的冲她笑笑，说完又催促她赶快离开。
“大人给人的印象可不像是一个会说好听话的。”轻梧郡主抓了一把鱼食撒向水中，一窝红色的鲤鱼顿时涌现争抢鱼食。
在常雪又一次差点栽到一边后，贺凌霄轻轻叹气，将手里的邸报扔至一旁，又将她打横抱起揽入怀中。
轻梧郡主轻轻呸了一声:“他一个太监，常氏嫁给他也不过是守活寡，有什么好稀罕的。”
睡眼惺忪的老张揉揉眼睛往前看去，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老张点点头:“是有人，你把牛车往这边赶一赶，我瞧着他们人还不少。”
走上官道的时候，远远的瞧见前面有一队人马行来，其中一个正在赶牛车的村民叫醒身边的同伴:“老张，你看前面是不是过来了一队人？”
] “属下谨遵大人教诲。”
回到厢房里后，趴在床上还未睡觉的青儿转头看着她:“今天不是你值夜吗？你现在溜过来当心郡主发现罚你。”
马车里面的常雪裹着披风靠在贺凌霄肩膀上睡的正香。偶尔还发出几声呓语。
……
“是，属下调查过。陈昭容之前曾经受过千古画的恩惠，她能得到皇上的圣宠也是得了千古画的帮助。现在此人对千古画可谓是言听计从。”
常雪眼神亮亮的盯着那一株花看了许久，身旁的云卷注意到她的神色，贴心的问道:“夫人是想要那株花吗？”
贺凌霄很快就翻看完了手里的册子，之后便拿过火折子将手中册子烧干净:“做的不错，没被西厂的人发现吧？”
五日后一个下着连绵细雨的下午，轻梧郡主撑伞站在御花园边欣赏池子里面那两头新送进来的胖鲤鱼。
千古画低沉的笑意如滚珠般，从喉间滑出:“这东西稀不稀罕不重要，主要是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一伸手就拿到了，总归是觉得心中不大痛快。”
领头的一个黑衣男子，将手中的小册子呈递他手上:“这是您不在宫中时，千古画和轻梧郡主之间的一些接触。”
轻梧郡主停下手里的动作，千古画从怀中掏出一张精致的帕子递过去:“郡主用她擦一擦手。”
……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青儿神色大变伸手捂住她的嘴:“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环儿神色复杂地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再忍一忍，明年开春咱们就能出宫了。”
“我心仪贺凌霄数年，京城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人也是清楚的吧？”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但轻梧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黑，冷不丁的千古画又说道:“郡主脸上的神色还是要略收一收，现在这样和深宫里那些不得圣恩的怨妇没区别。”
雨后的京城外面雾蒙蒙的，郊外村子里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赶着车往京城这边来贩卖东西。
“大人多虑了，我还没有那么厉害的本事，我所求的不过是能陪在他身边罢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回的弘法寺之行。
正说着话，一直隐着踪迹的清风突然现身了:“大人，宫中有消息传来。”
笑意盈盈的挽着贺凌霄走在山间的小道上。
“说吧！”
千古画伸手帮她把歪了的伞扶正，满脸叹息的说道:“贺大人想必是被浓云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一颗真心，反而去抱着鱼目当珍珠。我真是替郡主觉得可惜。”
“大人年纪轻轻就能达到现在的位置，可谓是前途无量。”轻梧郡主又捏起一把鱼食撒向水里。
千古画脸上的笑意更盛，接着又深表赞同的说道说道:“这样倒也可以，郡主去向贺大人和盘托出，贺大人那边知道了之后将我这个隐患彻底除去。从此贺大人便可与贺夫人恩爱到白头了。想必他们夫妻恩爱之余，也会感谢郡主您的。”
赶牛车的张二捏了捏手里的鞭子，有些惴惴不安地扯着他的衣袖:“你看对面那领头骑马的两个人，身上穿的衣裳是不是飞鱼服？”
许久之后，轻梧郡主飘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若是帮你了，你不会害他性命吧？”
被这动作惊醒的常雪挣扎着想要离开，贺凌霄加大力道，低声道:“乖一点，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弘法寺，趁着这个机会，你再睡一会儿。”
“行了，回去之后继续观察着，小心一些，不可暴露。”贺凌霄抬手示意男子离开。
身旁千古画目光轻飘飘从她面上掠过，又说道:“要是我的话，这东西可以是我不愿意要的，玩腻了，不稀罕。但我可不愿意把东西让给一个不如我的人。那个人不配。”
环儿蹲在青儿的床前，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关心。
贺凌霄目光快速浏览着手上的画册，片刻后停顿了一下:“陈昭容？是那个刚有身孕的新晋妃嫔？”
说着，老张又小心提醒后面的一群同伴，车上带着货物的行人们纷纷往一侧避让，把路腾出来，让这群煞神们先过。
轻梧郡主慢悠悠的用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许久之后看着远处的宫墙，说道:“陛下设立西厂是为了制衡东厂，大人是清楚的吧？”
“我只要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别的我不需要。说不定回头郡主还要陪着他一并东山再起，把我拉下去呢。”千古画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几分笑意。
贺凌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们小心，但是不可麻痹大意，更不要忘了千古画此人阴险狡诈，敏感多疑。”
千古画感慨一声，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呐，还好我今日偷懒了，不然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这里遇到郡主您。”
“自然。”
那双邪魅狭长的眸子微微弯了弯:“轻梧郡主好兴致，下着雨还在这里赏鱼。”
“放心吧！外面没人，你早些睡，我先过去了。”环儿小心地为她垫好枕头，转身离开。
老张的瞌睡立马跑了个无影无踪，揉揉眼睛又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还真是飞鱼服，赶快把车停路边，让人家先过去。”
轻梧郡主神色越发微妙，眸底的神色越发黑沉。
法事做完之后，贺凌霄见常雪喜欢弘法寺的斋饭，便做主再逗留一日，带她好好逛一逛这山间的景色。
话说完后，气氛慢慢沉寂下来，千古画从旁边折了一只将要败落的花，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接着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摘下来往水面洒去。
说着，常雪便率先往一侧的小道上跑去，段衣和云卷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
千古画伸手拦住她还欲再撒鱼食的动作:“郡主，再多鱼都要撑死了。”
千古画垂下目光盯着那群拼命争夺鱼食的红鲤鱼:“没点嘴上功夫，可爬不到现在的位置。”
轻梧郡主回以一个淡到看不见的笑容:“千大人也好兴致，最近听说陛下给西厂派了不少的活，千大人这是在忙里偷闲吗？”
“大人放心，我等一直小心行事。”
弘法寺的住持和贺凌霄有一些个人交情在，前两日常雪念叨着想给她母亲做一场法事，同时还打算告诉已故的常夫人，她当初留下来的东西在落入贼人手中多年后，又在她女婿的帮助下回到了女儿手中。
常雪逛着逛着，就看到了头顶山壁处一个大石头旁生长的一株红色小花。
轻梧郡主站在旁边目光发直的看着他的动作，心思早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郡主怕是要疯了，环儿的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脸色在一瞬间变得不好，接着又悄声退步离开。
前两天下了不小的雨，官道行起车来依旧有些颠簸，常雪靠他肩头睡得就不怎么踏实。
她正瞧的专心致志，身边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目光对上一双邪魅狭长的眸子。
常雪拍开他的手:“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走了啊！”
千古画狭长的眸子水汪汪的，恍惚间还以为里面盛满了情意:“听人提过几句。”
在贺凌霄的细心照顾下，常雪前两日做法事时的沉闷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轻梧郡主擦干净手之后将帕子扔至一旁:“既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向贺凌霄和盘托出？”
而贺凌霄最近正在调查千古画和后宫诸人的关系，他不在宫中正好能够方便千古画活动。
贺凌霄捏捏她的脸颊:“万不可让段衣和云卷离开你的身侧，我很快就过去，别去太危险的地方。”
贺凌霄还未说话，常雪便自作主张的说道:“你先忙，让段衣和云卷陪我到那边逛一逛，你等会儿忙完了再去找我就行。”
等常雪的身影消失后，几个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出现在贺凌霄面前:“见过大人。”
“不打紧，抹过药了，过两天就能好。郡主砸我的都是一些钝器，就除了有些瘀血，别的倒没什么要紧的。”青儿虚弱的冲她笑笑，说完又催促她赶快离开。
“大人给人的印象可不像是一个会说好听话的。”轻梧郡主抓了一把鱼食撒向水中，一窝红色的鲤鱼顿时涌现争抢鱼食。
在常雪又一次差点栽到一边后，贺凌霄轻轻叹气，将手里的邸报扔至一旁，又将她打横抱起揽入怀中。
轻梧郡主轻轻呸了一声:“他一个太监，常氏嫁给他也不过是守活寡，有什么好稀罕的。”
睡眼惺忪的老张揉揉眼睛往前看去，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老张点点头:“是有人，你把牛车往这边赶一赶，我瞧着他们人还不少。”
走上官道的时候，远远的瞧见前面有一队人马行来，其中一个正在赶牛车的村民叫醒身边的同伴:“老张，你看前面是不是过来了一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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