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算她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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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成亲后便体会到何为春宵苦短滋味的他看着面前这堆册子，一时无语。
……
江南点头应下，随即又试探着问道:“那安王世子今日所说的话，大人就这么放过他吗？”
正巧今日江南有事找清风商量，此时还没有离开贺府，听见贺凌霄找他便急急过来。
“我还当你有什么好主意呢，不过就是想借我这把刀来杀他罢了，还美其名曰的说要帮我，真是可笑。”轻梧郡主冲她冷笑。
陆丰停顿片刻，说道:“春风楼向来是京城客人最多的地方，而安王世子这些人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刚开始听到这些话的人不少。但后来有属下等人在其门前站着，倒没有什么人敢靠近了。”
夜间，轻梧郡主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盯着半空当中的皓月，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目光追随贺凌霄的每一刻。
余怒未消的轻梧郡主想着今日那杯差点断送自己的茶水，将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到了宫女身上，一直砸到再无力气可砸，才喘着粗气坐回竹榻上。
锦衣卫在下面行走时，偶尔会记下一些人不该说的话。
盛怒过后她藏在披风下的手还在发抖，精心挑选的钗环要落不落的挂在发梢，往日里的端庄早已消失不见。
贺凌霄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继续问他:“那计划完成多少了？”
哪怕是面前江南的脸色不像是有好消息的脸色。
话未说完，就见轻梧郡主伸手将她推开，猝不及防的宫女摔倒在地，紧接着便跪在那里告罪求饶。
“大人说郡主是聪明人，竟然能够猜到他的目的。”
“我有一计可以助郡主得到贺指挥使的正妻之位。”
“只要贺指挥使能从现在的位置跌下去就行。”
陈昭容微微垂眼，掩盖住眼里的讥讽，这般冷心冷肺的女子，怪不得东厂督主瞧不上。
“说来听听。”轻梧郡主挥手让宫女上茶，漫不经心的看着陈昭容。
“属下等本已布下周密的计划，奈何今日宫中西厂的人太多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太过束缚，以至于没能使计划顺利完成。”
“本来能顺利完成的，只是不知道轻梧郡主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在最后关头让她给逃走了。御前失仪的只有安王世子一个人。”
陈昭容说话时一直注意着轻梧郡主的神色变化，此时看着对方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
“你做的不错，回头去清风那里领赏钱，下个月给你重新升个职位。”
“郡主何必置气，不过是个下人，用着不顺手打发了就是，何苦气着自个儿。”
陈昭容将玉佩收回手里，笑着看她:“我看郡主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要不我给郡主讲一个民间的小故事吧，您听了或许会觉得有趣。”
“您是太后最疼爱的郡主，现在无法对陛下倚重的锦衣卫做什么，但如果有一天，您在云端，贺大人跌至尘埃。他还能再如现在这般拒绝您吗？”
轻梧郡主和她没有说过两句话，见这个人如此自来熟的在自己身边坐下，并没有给太多好脸色。
慈宁宫东暖阁里，轻梧郡主裹着披风坐在竹榻边，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茶走到她身边:“郡主……”
眼见事情办成，陈昭容也忍不住露出笑:“大人说不着急，郡主可以再冷静想几天。天色不早了，妾身先告辞了，郡主请留步。”
贺凌霄冷哼一声:“怎么可能，去找云卷要一副药，让他闭上几个月的嘴。其余的，等我想到再说。”
反倒是一个平白无奇的官宦之女认识他不过数日便能做他正妻，她自问身为当朝太后最疼爱的郡主，如何比不过一个小小几品官的女儿？
“郡主对我可能有所偏见，但请听我说完。人向来对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不怎么在意，若是有一天贺指挥使从现在的位置跌下去了，而到那时您又不离不弃，这份情义也足够令他动容。”
这话问的是江南，江南不敢迟疑，说道:“粗略的定了几个计划，属下明日就把那几个计划拿来给您过目？”
贺凌霄摆摆手:“你去把江南给我叫来，你也一块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你们两个。”
陈昭容面上一片坦然:“我本来是任人欺凌的低位妃子，若不是千大人帮忙，怕是要死在那个大雪夜里了。”
轻梧郡主一把将玉佩拿在手里:“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一并说了便是。”
自己从来没有嫌弃过他是个太监，她宁愿忍着外界的耻笑也要一心扑在他身上。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外界关于他喜欢一个太监的言论。
轻梧郡主嗤笑一声:“我知道他的目的，但是这又与我何干？陛下已亲政数年，我是活腻歪了吗？去插手他身边的事。”
来人是最近刚刚有孕的陈昭容，今年夏天的时候，陈昭容在端午宴上以一支绿腰舞得了圣心，盛宠两月有余。
良久才面色复杂的看着陆丰:“我知道陆总旗向来办事认真，但我记得你这两天休假，趁着这时候你应该好好歇一歇，事情是忙不完的，等销了假再来向我报告也不迟。”
陈昭容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的态度，只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枚小玉佩。
若是不该说的被记下来了，也是给自己徒增一些烦恼罢了。
“你的神色似乎在说今天的事情不怎么顺利。”常雪一整天都陪在自己的身边，让贺凌霄此刻的心情还不算太糟。
“差一点就成功了。”贺凌霄重复了一句江南说的话，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查一查轻梧郡主是不是和千古画搭上了关系。凭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她还没这么聪明。”
转瞬间，轻梧郡主的声音又变得凄婉至极:“你莫怕，我是太后最爱的郡主，日后还会祝你东山再起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早晚会发现我对你的情意是别人比不上的。”
轻梧郡主抬头看向来人，绷着嗓音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是谁让你来的？”
酒醒之后回忆起自己醉酒时都说了什么的吴澜吓得缩在家中五天都没有出门。
但近来皇上一直有意打压东厂，扶持西厂，而这次宴会皇上只说了西厂千古画参加的事，刻意忘记了贺凌霄那天休沐的事情。
宫女环儿抱着外裳远远站着，不敢靠近。她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一股寒意顺着背部蹿上来。
照往常这样的宴会贺凌霄从来没有缺席过。
早知面前的男人会是如此的表现，旁边的人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惊讶，心里早就已经有数了。
直到后来宫中宴会他不得不去时，才悬着一颗心跟着安王一块进宫。
“属下多谢大人，为大人分忧是属下应该做的。”陆丰利落行礼道谢。
册子看完后，贺凌霄眼中杀意顿起:“知道此事的人多吗？”
等到江南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桌子后面的贺凌霄转着手上的扳指说话了:“我前些日子让你准备一下把吴澜和轻梧郡主凑做一块，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轻梧郡主眼神泛起波澜，转头盯着陈昭容:“说下去。”
宫中拜高踩低的事情轻梧郡主见得多了，眼下她并没有心情听陈昭容讲述自己的苦难过往:“有什么话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说完赶快走。”
上个月又因为太医把出来喜脉升了位分，现在她正等着生下孩子再次晋升位分。
过来后陆丰三言两语交代了春风楼发生的事情，略过了那些轻薄常雪的话语。
这些册子贺凌霄眼熟得很，平日里不知道看过多少。
贺凌霄点头:“嗯，尽快动手。”
轻梧郡主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出声问道:“这是西厂督主千大人的吧？”
话没说完，贺凌霄脸色就已经变了，拿过面前的那堆册子一一翻看。
她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但仍旧没有能打动贺凌霄那颗心的分毫。
“今日我与几位弟兄在春风楼喝酒，隔壁房间便是安王世子吴澜和一些公子少爷，这些公子少爷们醉酒之后说了一些轻薄夫人的话，手下和几位弟兄将那些人说的话都一一记录在此。”
“是。”
宴会这天贺凌霄正值休沐，呆在家里一直缠着常雪，没有进宫。
“对呀，郡主刚刚死里逃生，定然十分眼熟这枚玉佩了。”陈昭容拎起手里的小玉佩在她面前轻轻地晃动着。
轻梧郡主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水，许久之后，抬头说道:“我要见千古画。”
“这么卖力为他做事？”轻梧郡主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出声讥讽。
……
这么多年，贺凌霄从来都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自己一眼。
看着半空中的皓月，两行清泪从轻梧郡主脸颊滑落，许久之后，夹杂着恨意的声音响起:“我已经给过你许多年的机会了，是你伤我在前，日后莫要怪我无情无义。”
] 自打成亲后便体会到何为春宵苦短滋味的他看着面前这堆册子，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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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点头应下，随即又试探着问道:“那安王世子今日所说的话，大人就这么放过他吗？”
正巧今日江南有事找清风商量，此时还没有离开贺府，听见贺凌霄找他便急急过来。
“我还当你有什么好主意呢，不过就是想借我这把刀来杀他罢了，还美其名曰的说要帮我，真是可笑。”轻梧郡主冲她冷笑。
陆丰停顿片刻，说道:“春风楼向来是京城客人最多的地方，而安王世子这些人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刚开始听到这些话的人不少。但后来有属下等人在其门前站着，倒没有什么人敢靠近了。”
夜间，轻梧郡主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盯着半空当中的皓月，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目光追随贺凌霄的每一刻。
余怒未消的轻梧郡主想着今日那杯差点断送自己的茶水，将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到了宫女身上，一直砸到再无力气可砸，才喘着粗气坐回竹榻上。
锦衣卫在下面行走时，偶尔会记下一些人不该说的话。
盛怒过后她藏在披风下的手还在发抖，精心挑选的钗环要落不落的挂在发梢，往日里的端庄早已消失不见。
贺凌霄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继续问他:“那计划完成多少了？”
哪怕是面前江南的脸色不像是有好消息的脸色。
话未说完，就见轻梧郡主伸手将她推开，猝不及防的宫女摔倒在地，紧接着便跪在那里告罪求饶。
“大人说郡主是聪明人，竟然能够猜到他的目的。”
“我有一计可以助郡主得到贺指挥使的正妻之位。”
“只要贺指挥使能从现在的位置跌下去就行。”
陈昭容微微垂眼，掩盖住眼里的讥讽，这般冷心冷肺的女子，怪不得东厂督主瞧不上。
“说来听听。”轻梧郡主挥手让宫女上茶，漫不经心的看着陈昭容。
“属下等本已布下周密的计划，奈何今日宫中西厂的人太多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太过束缚，以至于没能使计划顺利完成。”
“本来能顺利完成的，只是不知道轻梧郡主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在最后关头让她给逃走了。御前失仪的只有安王世子一个人。”
陈昭容说话时一直注意着轻梧郡主的神色变化，此时看着对方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
“你做的不错，回头去清风那里领赏钱，下个月给你重新升个职位。”
“郡主何必置气，不过是个下人，用着不顺手打发了就是，何苦气着自个儿。”
陈昭容将玉佩收回手里，笑着看她:“我看郡主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要不我给郡主讲一个民间的小故事吧，您听了或许会觉得有趣。”
“您是太后最疼爱的郡主，现在无法对陛下倚重的锦衣卫做什么，但如果有一天，您在云端，贺大人跌至尘埃。他还能再如现在这般拒绝您吗？”
轻梧郡主和她没有说过两句话，见这个人如此自来熟的在自己身边坐下，并没有给太多好脸色。
慈宁宫东暖阁里，轻梧郡主裹着披风坐在竹榻边，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茶走到她身边:“郡主……”
眼见事情办成，陈昭容也忍不住露出笑:“大人说不着急，郡主可以再冷静想几天。天色不早了，妾身先告辞了，郡主请留步。”
贺凌霄冷哼一声:“怎么可能，去找云卷要一副药，让他闭上几个月的嘴。其余的，等我想到再说。”
反倒是一个平白无奇的官宦之女认识他不过数日便能做他正妻，她自问身为当朝太后最疼爱的郡主，如何比不过一个小小几品官的女儿？
“郡主对我可能有所偏见，但请听我说完。人向来对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不怎么在意，若是有一天贺指挥使从现在的位置跌下去了，而到那时您又不离不弃，这份情义也足够令他动容。”
这话问的是江南，江南不敢迟疑，说道:“粗略的定了几个计划，属下明日就把那几个计划拿来给您过目？”
贺凌霄摆摆手:“你去把江南给我叫来，你也一块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你们两个。”
陈昭容面上一片坦然:“我本来是任人欺凌的低位妃子，若不是千大人帮忙，怕是要死在那个大雪夜里了。”
轻梧郡主一把将玉佩拿在手里:“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一并说了便是。”
自己从来没有嫌弃过他是个太监，她宁愿忍着外界的耻笑也要一心扑在他身上。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外界关于他喜欢一个太监的言论。
轻梧郡主嗤笑一声:“我知道他的目的，但是这又与我何干？陛下已亲政数年，我是活腻歪了吗？去插手他身边的事。”
来人是最近刚刚有孕的陈昭容，今年夏天的时候，陈昭容在端午宴上以一支绿腰舞得了圣心，盛宠两月有余。
良久才面色复杂的看着陆丰:“我知道陆总旗向来办事认真，但我记得你这两天休假，趁着这时候你应该好好歇一歇，事情是忙不完的，等销了假再来向我报告也不迟。”
陈昭容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的态度，只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枚小玉佩。
若是不该说的被记下来了，也是给自己徒增一些烦恼罢了。
“你的神色似乎在说今天的事情不怎么顺利。”常雪一整天都陪在自己的身边，让贺凌霄此刻的心情还不算太糟。
“差一点就成功了。”贺凌霄重复了一句江南说的话，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查一查轻梧郡主是不是和千古画搭上了关系。凭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她还没这么聪明。”
转瞬间，轻梧郡主的声音又变得凄婉至极:“你莫怕，我是太后最爱的郡主，日后还会祝你东山再起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早晚会发现我对你的情意是别人比不上的。”
轻梧郡主抬头看向来人，绷着嗓音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是谁让你来的？”
酒醒之后回忆起自己醉酒时都说了什么的吴澜吓得缩在家中五天都没有出门。
但近来皇上一直有意打压东厂，扶持西厂，而这次宴会皇上只说了西厂千古画参加的事，刻意忘记了贺凌霄那天休沐的事情。
宫女环儿抱着外裳远远站着，不敢靠近。她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一股寒意顺着背部蹿上来。
照往常这样的宴会贺凌霄从来没有缺席过。
早知面前的男人会是如此的表现，旁边的人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惊讶，心里早就已经有数了。
直到后来宫中宴会他不得不去时，才悬着一颗心跟着安王一块进宫。
“属下多谢大人，为大人分忧是属下应该做的。”陆丰利落行礼道谢。
册子看完后，贺凌霄眼中杀意顿起:“知道此事的人多吗？”
等到江南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桌子后面的贺凌霄转着手上的扳指说话了:“我前些日子让你准备一下把吴澜和轻梧郡主凑做一块，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轻梧郡主眼神泛起波澜，转头盯着陈昭容:“说下去。”
宫中拜高踩低的事情轻梧郡主见得多了，眼下她并没有心情听陈昭容讲述自己的苦难过往:“有什么话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说完赶快走。”
上个月又因为太医把出来喜脉升了位分，现在她正等着生下孩子再次晋升位分。
过来后陆丰三言两语交代了春风楼发生的事情，略过了那些轻薄常雪的话语。
这些册子贺凌霄眼熟得很，平日里不知道看过多少。
贺凌霄点头:“嗯，尽快动手。”
轻梧郡主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出声问道:“这是西厂督主千大人的吧？”
话没说完，贺凌霄脸色就已经变了，拿过面前的那堆册子一一翻看。
她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但仍旧没有能打动贺凌霄那颗心的分毫。
“今日我与几位弟兄在春风楼喝酒，隔壁房间便是安王世子吴澜和一些公子少爷，这些公子少爷们醉酒之后说了一些轻薄夫人的话，手下和几位弟兄将那些人说的话都一一记录在此。”
“是。”
宴会这天贺凌霄正值休沐，呆在家里一直缠着常雪，没有进宫。
“对呀，郡主刚刚死里逃生，定然十分眼熟这枚玉佩了。”陈昭容拎起手里的小玉佩在她面前轻轻地晃动着。
轻梧郡主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水，许久之后，抬头说道:“我要见千古画。”
“这么卖力为他做事？”轻梧郡主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出声讥讽。
……
这么多年，贺凌霄从来都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自己一眼。
看着半空中的皓月，两行清泪从轻梧郡主脸颊滑落，许久之后，夹杂着恨意的声音响起:“我已经给过你许多年的机会了，是你伤我在前，日后莫要怪我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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