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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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宫，姜檐将章鉴开的药方给了金福瑞，要他亲自看着药熬出来。
姜檐拉着卫寂在前跑，昭文在后追，身后还有几个红衣侍卫。
-
—
卫寂一吓，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姜檐觉得他有些怪，但并未多想，看着那两枚小小的疤，喃喃道：“真的没事？会不会体内还淤积着蛇毒？”
卫寂慌忙垂下头，顾左右而言他，“臣没，没什么大碍。”
卫寂摇摇头，“应当不会。”
“叫你平日多锻炼，你还不高兴，跑这么几步就累成这样。”
姜檐果然察觉到不对，“怎么咬了这里？”
姜檐抬眸瞅了一眼卫寂，卫寂动了动唇，挤出一个笑。
姜檐又问，“你被蛇咬了，他有没有去看你？”
身后的昭文追得倒是很起劲，大概是觉得好玩，边喊边跑。
姜檐见卫寂迟迟不动，抬头就见他眼神闪躲，姜檐耳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姜檐拽着卫寂从公主府侧门，绕行至车撵，不等宫人放下踏凳，他抱起卫寂放到车辕后，便利落地跨上来。
殿内生着地龙与火炉，便是退去外衣也不觉冷，反倒还有些热，叫人烧燥不已。
卫寂不知他在想什么，心中越发不安，他偷偷地放下挽起的裤腿。
最终卫寂只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声。
姜檐多带些人去还能帮他分担，若只有他俩，卫寂只能跟在姜檐身后满山的跑，美名其曰狩猎。
除了性别不对，可以说许怀秉哪哪儿都合乎卫寂的心意。
那条蛇不算太长，尖尖的毒牙，在卫寂左腿膝盖内侧留下两个已经不太明显的疤。
他体力虽差，但并不羸弱，一年到头很少生病，所真是真的中了毒不该如此。
-
卫寂被水呛了一口，侧头咳得满脸通红，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卫寂扭过头，怕昭文吸进凉气，正要劝她别跑了，就见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侍卫追了过来抱起小郡主，为难地看着前方的太子殿下不知该不该追。
僵持了良久，卫寂拗不过姜檐的意思，挽起裤管让他看了咬伤的地方。
姜檐原本半蹲在卫寂身旁，后干脆坐在脚踏上，俯身趴在卫寂的膝上。
马车逐渐远离公主府，卫寂始终觉得不妥，“不跟公主殿下说一声么？就这样离开怕是不好。”
姜檐计较道：“你就不该去凉州，这样就不会被蛇咬，也能早些遇上我，你本来就该先认识我。”
山上的兔子若跑快一些，还能免于一难，卫寂却是不能。
她穿得极厚，乍一看像个圆滚滚的小肉球，这一跤根本没摔疼，倒是将卫寂吓得心脏骤停。
当年他父母那样相爱，后来还不是两看相厌？
或许许怀秉也是看中他的稳重，他们家世又正好相当，兼之对他心中有愧，所以才来求娶的。
姜檐觉得卫寂实在太黏人了，整日只想着与他待在一起。
昭文趴在地上，手脚着地，也不哭也不闹，抬着脑袋眼巴巴看着走过来的姜檐。
看他这样，姜檐哼了一声，拉过卫寂的手盖在自己眼上，不想跟他说话。
姜檐盯着卫寂腿上的疤，拧着英气的眉头，时不时便会烦躁地啧一声。
姜檐压根不吃这套，拨开昭文的手，将她放到石凳上，然后扭头就走。
一般挨咬的都是小腿，卫寂不知该怎么跟姜檐解释为什么这个地方挨了咬。
想到公主那张能将死人说活的嘴巴，以及笑眯眯的模样，卫寂不敢吱声了。
他枕着卫寂，仰面静静望着卫寂，仿若一头乖顺的大兽。
看他这副模样，姜檐心底涌上一股无奈，“行吧行吧，只带你一个人去。”
卫寂一时没反应过来，“殿下说的是谁？”
卫寂母亲去世时，卫宗建并没有在府中，回来后听闻发妻去了，只是默默了很久，连一滴泪都没有。
姜檐并不好糊弄，“到底咬哪儿了？”
加之许怀秉的才情与皮相都很出众，他简直就是香饽饽，最佳的夫君人选。
听到他这种黏糊糊的口气，卫寂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东宫有药司，但姜檐偏要金福瑞出去买，还不忘叮嘱，“你买药材时问问，看这药是饭前喝，还是饭后喝。”
姜檐撇着嘴角看卫寂，“你想被她拉着问东问西？”
姜檐急声对车夫道：“快走！”
卫寂只得答他，“小腿。就咬了一下，当时只是有些头晕，过了一日便没事了。”
所以他一直觉得，平平淡淡才是好，夫妻之间便该相敬如宾，不谈情爱。
更别说许怀秉极为优秀，还不会轻易跟人起口角之争，跟他这种温吞的、不善言辞的慢性子不正好相配么？
每次去完猎场回来，卫寂的腿脚都要酸上好几日，他也不好跟姜檐说，苦着脸摇了摇头。
卫寂一听这话，两眼一黑，只恨自己不能马上分化。
直到坐进车厢软垫，卫寂仍旧惊魂未定，心口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他低低喘息着，热汗顺着鬓角淌下。
上没有公婆，下没妯娌，夫君还不会三妻四妾，这样的人家谁不想去？
卫寂若真分化成阴坤，与许怀秉成婚，既可以离开侯府，又不会影响仕途，还有一个前途无量、可能会位居人臣之首的夫君。
他扭过脸说，“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有什么好羞的？”
卫寂平日鲜少活动筋骨，几步下来便气喘如牛，胸口塞了一个风箱那般，随着吐息呼哧呼哧地响。
他确实不好动，不似姜檐放个风筝都要骑着马。
姜檐解了自己的衣袍，又过来解卫寂的。
姜檐口中的‘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并非一句虚言，当初为给卫寂治腿，他俩赤膊在汤泉泡了两月。
这样一想，许怀秉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与谁过一生不是过呢？
说完便退了出去。
比起从马上摔下来，姜檐觉得被蛇咬更有可能导致卫寂分化延迟，因为他从小到大磕碰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但还是顺顺利利由常人变为阳乾。
姜檐自幼被姜筝这个长姐压制着，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若不是卫寂情况特殊，他绝不会求到她头上，让她掺和自己跟卫寂的事。
想起他母亲临终前的模样，卫寂便觉得难过。
平心而论，与许怀秉成婚，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卫寂从未想过与人相爱，因为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难懂。
姜檐的目光胶在卫寂脸上，将自己的不悦直白暴露给卫寂，“你别诓我，我都与人打听了，他就住你隔壁。”
卫寂挨着姜檐的训，接过水囊，嗫嗫地应着，“殿下说的是。”
卫寂支吾着，“就……不小心。”
卫寂本来没觉得什么，被姜檐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自然。
因此咬的位置有些奇特，是膝盖内侧。
金福瑞躬身道：“奴才省得。”
许家是真正的簪缨世家，四世三公，只要读过书，便知道岐孟一氏。
一个郁郁而终，一个另娶他人。
姜檐：“我看看。”
卫寂心神微动，僵坐在床榻上。
姜檐道：“等过了两日，我带你去猎场玩儿。”
等姜檐将她抱起，她很自然地手脚并用缠住姜檐，“舅舅。”
姜檐听到动静停下来，他放开卫寂，折了回去。
他俩未必会情深不寿，但就像许怀秉说的，他会敬他，重他，能做世人口中的举案齐眉。
这样的门庭十分讲究清誉，因此许家的儿郎不能纳妾，不可狎妓，更不能休妻。
昭文一看急了，甩开姜筝的手，迈着小短腿追，“舅舅，小卫。”
几个侍卫应了一声是，便慌忙去追。
“不过是说带你去玩，这样激动做什么？我又没说只带你一人去。”姜檐皱着眉，又是给卫寂拍背，又是给卫寂顺气，好不容易止了他的咳。
姜筝深知她这个弟弟的性子，摁着太阳穴对身旁的侍卫道：“快去追小郡主，护着她，别让她磕到碰到。”
这跟卫寂心中所想的婚事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他幻想中娴静的夫人，变成清雅的夫君。
他至今想不通姜檐为何要带着他跑，只得喘着气问，“殿下……”
姜檐嫌他碍事那般，拨开卫寂的手，替他解开披在肩上的氅衣，问，“那蛇咬你哪儿了？”
卫寂这才知道姜檐说的是许怀秉，不由张了张嘴，皱着脸，一副为难的模样。
见卫寂满头热汗，喘个不停，姜檐拿过盛水的皮囊，拔开塞子递给卫寂。
卫寂站着没动，他不想让姜檐看伤口，因为挨咬时他是坐的，脚尖不小心踩到伏在石块后的淡黄斑点的小蛇。
卫寂有心哄哄姜檐，可想到今早许怀秉说的那些话，他思绪纷乱，犹如被石子搅乱的湖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怀秉的父母都留在岐孟，便是他成婚了，他们也不会常来京城，只是偶尔小住，这就少了许多龃龉。
卫寂不是激动，他是被姜檐吓到了。
哎。
姜檐截过卫寂的话，道：“别说话，小心进了凉气。”
卫寂赶忙合上了嘴。
卫寂瞒着没跟别人说，是怕自己压根不会分化，到时会尴尬，他不知姜檐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不然怎么比他还要谨慎？
] 回到东宫，姜檐将章鉴开的药方给了金福瑞，要他亲自看着药熬出来。
姜檐拉着卫寂在前跑，昭文在后追，身后还有几个红衣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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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一吓，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姜檐觉得他有些怪，但并未多想，看着那两枚小小的疤，喃喃道：“真的没事？会不会体内还淤积着蛇毒？”
卫寂慌忙垂下头，顾左右而言他，“臣没，没什么大碍。”
卫寂摇摇头，“应当不会。”
“叫你平日多锻炼，你还不高兴，跑这么几步就累成这样。”
姜檐果然察觉到不对，“怎么咬了这里？”
姜檐抬眸瞅了一眼卫寂，卫寂动了动唇，挤出一个笑。
姜檐又问，“你被蛇咬了，他有没有去看你？”
身后的昭文追得倒是很起劲，大概是觉得好玩，边喊边跑。
姜檐见卫寂迟迟不动，抬头就见他眼神闪躲，姜檐耳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姜檐拽着卫寂从公主府侧门，绕行至车撵，不等宫人放下踏凳，他抱起卫寂放到车辕后，便利落地跨上来。
殿内生着地龙与火炉，便是退去外衣也不觉冷，反倒还有些热，叫人烧燥不已。
卫寂不知他在想什么，心中越发不安，他偷偷地放下挽起的裤腿。
最终卫寂只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声。
姜檐多带些人去还能帮他分担，若只有他俩，卫寂只能跟在姜檐身后满山的跑，美名其曰狩猎。
除了性别不对，可以说许怀秉哪哪儿都合乎卫寂的心意。
那条蛇不算太长，尖尖的毒牙，在卫寂左腿膝盖内侧留下两个已经不太明显的疤。
他体力虽差，但并不羸弱，一年到头很少生病，所真是真的中了毒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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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被水呛了一口，侧头咳得满脸通红，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卫寂扭过头，怕昭文吸进凉气，正要劝她别跑了，就见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侍卫追了过来抱起小郡主，为难地看着前方的太子殿下不知该不该追。
僵持了良久，卫寂拗不过姜檐的意思，挽起裤管让他看了咬伤的地方。
姜檐原本半蹲在卫寂身旁，后干脆坐在脚踏上，俯身趴在卫寂的膝上。
马车逐渐远离公主府，卫寂始终觉得不妥，“不跟公主殿下说一声么？就这样离开怕是不好。”
姜檐计较道：“你就不该去凉州，这样就不会被蛇咬，也能早些遇上我，你本来就该先认识我。”
山上的兔子若跑快一些，还能免于一难，卫寂却是不能。
她穿得极厚，乍一看像个圆滚滚的小肉球，这一跤根本没摔疼，倒是将卫寂吓得心脏骤停。
当年他父母那样相爱，后来还不是两看相厌？
或许许怀秉也是看中他的稳重，他们家世又正好相当，兼之对他心中有愧，所以才来求娶的。
姜檐觉得卫寂实在太黏人了，整日只想着与他待在一起。
昭文趴在地上，手脚着地，也不哭也不闹，抬着脑袋眼巴巴看着走过来的姜檐。
看他这样，姜檐哼了一声，拉过卫寂的手盖在自己眼上，不想跟他说话。
姜檐盯着卫寂腿上的疤，拧着英气的眉头，时不时便会烦躁地啧一声。
姜檐压根不吃这套，拨开昭文的手，将她放到石凳上，然后扭头就走。
一般挨咬的都是小腿，卫寂不知该怎么跟姜檐解释为什么这个地方挨了咬。
想到公主那张能将死人说活的嘴巴，以及笑眯眯的模样，卫寂不敢吱声了。
他枕着卫寂，仰面静静望着卫寂，仿若一头乖顺的大兽。
看他这副模样，姜檐心底涌上一股无奈，“行吧行吧，只带你一个人去。”
卫寂一时没反应过来，“殿下说的是谁？”
卫寂母亲去世时，卫宗建并没有在府中，回来后听闻发妻去了，只是默默了很久，连一滴泪都没有。
姜檐并不好糊弄，“到底咬哪儿了？”
加之许怀秉的才情与皮相都很出众，他简直就是香饽饽，最佳的夫君人选。
听到他这种黏糊糊的口气，卫寂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东宫有药司，但姜檐偏要金福瑞出去买，还不忘叮嘱，“你买药材时问问，看这药是饭前喝，还是饭后喝。”
姜檐撇着嘴角看卫寂，“你想被她拉着问东问西？”
姜檐急声对车夫道：“快走！”
卫寂只得答他，“小腿。就咬了一下，当时只是有些头晕，过了一日便没事了。”
所以他一直觉得，平平淡淡才是好，夫妻之间便该相敬如宾，不谈情爱。
更别说许怀秉极为优秀，还不会轻易跟人起口角之争，跟他这种温吞的、不善言辞的慢性子不正好相配么？
每次去完猎场回来，卫寂的腿脚都要酸上好几日，他也不好跟姜檐说，苦着脸摇了摇头。
卫寂一听这话，两眼一黑，只恨自己不能马上分化。
直到坐进车厢软垫，卫寂仍旧惊魂未定，心口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他低低喘息着，热汗顺着鬓角淌下。
上没有公婆，下没妯娌，夫君还不会三妻四妾，这样的人家谁不想去？
卫寂若真分化成阴坤，与许怀秉成婚，既可以离开侯府，又不会影响仕途，还有一个前途无量、可能会位居人臣之首的夫君。
他扭过脸说，“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有什么好羞的？”
卫寂平日鲜少活动筋骨，几步下来便气喘如牛，胸口塞了一个风箱那般，随着吐息呼哧呼哧地响。
他确实不好动，不似姜檐放个风筝都要骑着马。
姜檐解了自己的衣袍，又过来解卫寂的。
姜檐口中的‘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并非一句虚言，当初为给卫寂治腿，他俩赤膊在汤泉泡了两月。
这样一想，许怀秉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与谁过一生不是过呢？
说完便退了出去。
比起从马上摔下来，姜檐觉得被蛇咬更有可能导致卫寂分化延迟，因为他从小到大磕碰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但还是顺顺利利由常人变为阳乾。
姜檐自幼被姜筝这个长姐压制着，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若不是卫寂情况特殊，他绝不会求到她头上，让她掺和自己跟卫寂的事。
想起他母亲临终前的模样，卫寂便觉得难过。
平心而论，与许怀秉成婚，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卫寂从未想过与人相爱，因为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难懂。
姜檐的目光胶在卫寂脸上，将自己的不悦直白暴露给卫寂，“你别诓我，我都与人打听了，他就住你隔壁。”
卫寂挨着姜檐的训，接过水囊，嗫嗫地应着，“殿下说的是。”
卫寂支吾着，“就……不小心。”
卫寂本来没觉得什么，被姜檐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自然。
因此咬的位置有些奇特，是膝盖内侧。
金福瑞躬身道：“奴才省得。”
许家是真正的簪缨世家，四世三公，只要读过书，便知道岐孟一氏。
一个郁郁而终，一个另娶他人。
姜檐：“我看看。”
卫寂心神微动，僵坐在床榻上。
姜檐道：“等过了两日，我带你去猎场玩儿。”
等姜檐将她抱起，她很自然地手脚并用缠住姜檐，“舅舅。”
姜檐听到动静停下来，他放开卫寂，折了回去。
他俩未必会情深不寿，但就像许怀秉说的，他会敬他，重他，能做世人口中的举案齐眉。
这样的门庭十分讲究清誉，因此许家的儿郎不能纳妾，不可狎妓，更不能休妻。
昭文一看急了，甩开姜筝的手，迈着小短腿追，“舅舅，小卫。”
几个侍卫应了一声是，便慌忙去追。
“不过是说带你去玩，这样激动做什么？我又没说只带你一人去。”姜檐皱着眉，又是给卫寂拍背，又是给卫寂顺气，好不容易止了他的咳。
姜筝深知她这个弟弟的性子，摁着太阳穴对身旁的侍卫道：“快去追小郡主，护着她，别让她磕到碰到。”
这跟卫寂心中所想的婚事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他幻想中娴静的夫人，变成清雅的夫君。
他至今想不通姜檐为何要带着他跑，只得喘着气问，“殿下……”
姜檐嫌他碍事那般，拨开卫寂的手，替他解开披在肩上的氅衣，问，“那蛇咬你哪儿了？”
卫寂这才知道姜檐说的是许怀秉，不由张了张嘴，皱着脸，一副为难的模样。
见卫寂满头热汗，喘个不停，姜檐拿过盛水的皮囊，拔开塞子递给卫寂。
卫寂站着没动，他不想让姜檐看伤口，因为挨咬时他是坐的，脚尖不小心踩到伏在石块后的淡黄斑点的小蛇。
卫寂有心哄哄姜檐，可想到今早许怀秉说的那些话，他思绪纷乱，犹如被石子搅乱的湖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怀秉的父母都留在岐孟，便是他成婚了，他们也不会常来京城，只是偶尔小住，这就少了许多龃龉。
卫寂不是激动，他是被姜檐吓到了。
哎。
姜檐截过卫寂的话，道：“别说话，小心进了凉气。”
卫寂赶忙合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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