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城头降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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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细品少正卯的话，原来全是嘲讽。赞同降低城墙的大臣们直皱眉头，而反对派却连连点头，有人甚至还悄声赞赏说少正卯有雄辩之才。

    少正卯说:“公山不狃和侯犯就因为不愿拆城头，所以造反。你没造反，如果你也把城头拆了，那不等于说你也有心造反？还有，成城是鲁国北面的重镇，如果城墙不高，齐国人一旦打进来，你们靠什么来抵抗？”

    子路把孔子的话传给了季孙斯，季孙斯亲自来见孔子。他说:“公山不狃的势力又起来了，眼看又要变成第二个阳虎。

    少正卯说:“降低城墙有六大好处:一曰尊重国君；二曰固我都城；其三，可去除私人武装；其四，反叛者将无所依靠；其五，城墙去三尺，亦可使三家大夫心平气和；其六，去三尺城墙，乃是我鲁国之独创，可使列国诸侯仿效我邦。”少正卯一口气说完，有特意瞟一眼孔子，退回朝臣的队列中。

    季孙斯收回了自己的费城，下令把城头拆了，城墙降低三尺。叔孙州仇也照样把郈城的城墙降了三尺。

    公山不狃听了少正卯的话，决定和季孙斯对抗。他把公敛阳和公若貌找来商量，这两个人也都表示，愿意和公山不狃一起对抗“拆城头”的命令。

    公敛阳说得振振有词，表了忠心，又表了态度。孟孙何忌觉得挺有道理。于是他没有治公敛阳的罪，还打发他回去继续守成城。

    孟孙何忌给季孙斯通了气，两人请鲁定公召集大臣们来讨论。鲁定公指派孔子为这次讨论会的评判者。他们还特意把少正卯也叫来了。

    少正卯的话点醒了公敛阳，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孟孙何忌，于是便从成城来到了曲阜。他孟孙何忌说:“我把守成城，不能只考虑孟孙家的利益，还得考虑鲁国的安危。齐国人就在北面，他们什么打过来，谁也说不清楚。成城作为鲁国北部的一个防御重镇，倘若城墙不够高，我拿什么防守？有些人的主意听上去很高明，实际上却是想当然的。为了鲁国的安全，我宁愿豁出性命选择做正确的事情。这么说吧，一块砖，我都不会拆。”

    峡谷会议结束后，季孙斯成了孔子的支持者，他还将孔子的门生子路和冉有聘为家臣。www.baiwenzai.com在朝廷上，孔子因为有季孙斯的支持，权势和影响得到了提升。

    公敛阳说:“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

    躲在成城的公敛阳一看公山不狃和侯犯败走，费城和郈城的城墙都降低了，便派人来向孟孙何忌请罪。他的信使说:“公敛阳根本不想造反，只是公山不狃和侯犯做乱，把公敛阳卷了进去，公敛阳怕说不清楚，所以关了城门，静观其变。”

    孔子说:“那就逐渐削弱他。先削弱他的对抗能力，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

    季孙斯拍掌笑道:“这是个好主意。我回去就办。”

    子路挠挠头皮说:“这个问题我得去请教一下我的老师。”

    季孙斯苦着脸说:“要是能铲除，我早就铲除了。且不说公山不狃现在的实力不小。就算把他灭了，再用一个管家，还是会出同样的问题。还有，我要真去灭他，也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公敛阳和公若貌异口同声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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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城头”，这是公敛阳最不愿意接受的。他犹豫再三，又去请教少正卯。

    公山不狃首先叛变，他同时派人去通知了公敛阳和公若貌，叫他们和自己一同起兵抵抗。

    季孙斯说:“孔司寇有什么好主意？”

    《论语》中就有孔子批评子路的记载:“由，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说白了就是:子路，我教你，你听懂了吗？懂了就说懂了，不懂就说不懂，这才是聪明的。

    “三桓”见命令下去后，三个掌握实权的家臣毫无动静，知道不来硬的不行了，便联合起来，一起行动。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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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孙何忌说:“既然他不想造反，那就把城墙降低三尺。他拆了墙头，我就信他。”

    公山不狃说:“少正卯。”

    子路说:“不行就换人嘛。”

    此言一出，朝廷上下为之一惊。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反对降低城墙的。孔子也纳闷。但他脑子一转便明白了，少正卯今天一定要耍点花样。他不动声色，待其下文。

    公山不狃、公敛阳和公若貌三人得到命令，都很不情愿。这是明摆着的，把城墙降低三尺，对他们很不利。

    孔子说:“我听说公山不狃把城墙修的很高，你要打他还真是困难。不如这样，你先下令，叫他把城头拆去三尺。我想，这个要求不会把他逼反。只要他把城墙降下来，防御能力就弱了。到时候，你再对付他。”

    季孙斯说:“换人不是办法。阳虎跑了，换了公山不狃，结果还是一样。管事的人一旦大权在握，就会势力膨胀。”



    孔子说:“哦。既然你心存疑惑，不如开个朝议，叫大家都说说意见。”

    有一天，季孙斯问子路:“我现在的管家公山不狃的势力又起来了。这个人有野心，我担心会他变成第二个阳虎。这事该怎么办？”

    子路果真把这个问题拿去问孔子。孔子一时间也没想出办法，但他得说点什么。于是他说:“天下这么乱，都是因为礼坏乐崩。等级崩塌，礼法不尊。这是祸根。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重建周礼。我宣扬‘克己复礼’，原因也在这儿。”

    孔子问:“有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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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一开始，大臣们就分成了两派，有人支持拆，有人反对，各有各的理由，争论不休。双方僵持不下时，鲁定公点名叫少正卯出来发言。

    孔子说:“两个办法，要么彻底铲除他，要么逐渐削弱他。”

    第一百一十二章 城头降三尺[1/3　　斯、孟孙何忌、叔孙州仇各自派兵围住了他们的家臣，想逼迫他们就范。

    季孙斯回去想了一阵子，发现即便是降低城墙这个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三桓”中的另外两家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弄不好就会引起很大的乱子。

    孔子也不勉强，因为他知道子路有这毛病。

    郈城的公若貌胆儿小。他虽然答应了公山不狃，但是真到了要和主人孟孙何忌刀对刀枪对枪的时候，他就胆怯了。公若貌有个手下叫做侯犯，屡次劝他当机立断，但公若貌一直按兵不动。侯犯一怒之下杀了公若貌，夺了权，起兵响应公山不狃。

    公山不狃说:“我想起一个人，我打算去请教一下他。或许他能出出主意。”

    季孙斯说:“我的领地和财产大部分都交给他来管，就算我和他打一仗，胜了，损失也很大。我看，最好的办法是不打仗。”

    季孙斯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当时，季孙斯的根基在费城（山东临沂西北一带），由公山不狃掌管；孟孙何忌的根基在成城（山东宁阳县东北一带），由他的家臣公敛阳掌管着；叔孙州仇的根基在郈城（山东东平县），由他的家臣公若貌掌。这三个家臣都把城墙修的很高，而且因为利益一致，他们往往会联合起来对抗主人。

    少正卯是鲁国的名人。他也办有“私学”，且广收门徒，名气挺大。他的主张和孔子几乎是处处作对的。

    就在“三桓”战之不胜，退亦不能的时候，孔子带着他的学生子路和冉有来了。“三桓”问计于孔子。孔子叫孟孙何忌和叔孙州仇撤掉围住郈城和成城的兵马，与季孙斯合兵一处，以优势兵力，先拿下费城的公山不狃，回头再去收拾郈城的侯犯。

    成城的公敛阳比较狡猾，他关起城门，按兵不动，既不投降，也不表示公开造反，只待时局变化。叔孙州仇将成城围住，打也打不进去，撤又不甘心，一点办法也没有。看書喇

    公敛阳走后，孟孙何忌就去找了孔子。他就想听听，孔子为何出了个拆城头的主意。

    孔子把他的道理说了一遍，孟孙何忌觉得，孔子也有道理。孟孙何忌想不通了，就说:“公敛阳去问过少正卯。少正卯说的也有道理。”

    为此，他专门把孟孙何忌和叔孙州仇叫来，三人开了个会，一致决定，按孔子的办法来干。会后，三人分别下令，叫自己的家臣把城墙降低三尺。

    子路似懂非懂，他觉得孔子说的固然有理，但似乎很遥远，有点远水不解近渴的味道。但他又不想表现出自己不懂，于是装作明白的样子点点头，就告退了。

    少正卯昂首挺胸的的走出来说:“我赞同孔司寇的主张。

    季孙斯想，要拆城墙，还得联合孟孙何忌和叔孙州仇，只有“三桓”联起手来，事情才能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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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说:“那么，你想拿他怎么办？”

    果然，公山不狃见到少正卯，把情况一说，少正卯就把矛头指向了孔子。他说:“孔丘这是想削弱你们，以壮大三桓的实力。他也不想想，鲁国的土地差不多都被三桓瓜分了，国君徒有其名。幸亏有你们这些人限制了三桓的势力，事情才不至于更糟。要是你们被削弱了，那么国君的权力不是更空吗？再说了，城墙是用来防御的，如果鲁国的城墙都降低三尺，敌军打来怎么办？齐国人打来怎么办？你等着瞧，总有一天，‘三桓’会明白，孔丘出的是个馊主意。”

    季孙斯说:“我就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来，才来请教你的。”

    “三桓”皆以为妙。于是集中兵力，先攻取了费城，接着又拿下了郈城。公山不狃和侯犯败走，都逃到国外去了。

    仲尼先生，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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