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首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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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首领的面上依旧擒着笑容，“森医生，你先出去一会吧。我有话要与阿治说。”

    没有人会渴望死亡，但是，先代首领渴望死亡。

    森鸥外只能等待，等待接下来的事情。

    蔚蓝色的眼眸，留着橙色的头发。少年被麻绳绑着，太宰治按着他的脑袋。

    首领为他带上了项圈，从此以后，他便是一只牧羊犬。

    他们有些在死亡之中得到安息，有些则是进入了港口黑手党成为无害乖巧的羊羔。

    她看起来相当年轻，还只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

    “……”

    最后，他坚持的信念破碎了。

    他的眼眸之中，只有一丝火星一般的微光。

    “……好吧。”

    “太宰君，医务室的绷带又不够用了。”

    两人又有了吵架的趋势，森鸥外头疼不已。

    他在办公室内待了很久，终于离开了。

    看着一系列的报销，森鸥外欲哭无泪。

    森鸥外将此事告诉首领。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成为了温顺的羊。

    接下来的三个月，森鸥外总是会看见青雀在首领的窗前念书。

    更奇异了, 森鸥外甚至从少女的眼神中, 看出了一种不该出现在港口黑手党内的情绪。

    黑色的长发如绸缎，黑色的眼眸就好像是一潭看不见底的水。

    “诶~阿雀想要我做些什么吗？”太宰趴在首领的大腿上，昂着头询问首领。

    她脸上仁慈且悲悯的笑容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首领，您认为【三刻构想】的存在如何？”

    森鸥外只觉得牙疼。

    管理财政的人不小心死了，还没有什么人顶替，首领就叫他上了。

    森鸥外依稀记得，一个叫做gss的组织。

    看见的第一眼, 森鸥外就在思考, 眼前的少女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只是第一眼, 就能感觉到来自灵魂的震撼。

    只是，比起这个，首领更加在乎一个由未成年人组成的组织“羊”。

    少年没有回答。

    新来的牧羊犬与太宰治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往日里总会吵吵闹闹。有些时候吵得久了，不免会发生一些肢体上的冲突。

    森鸥外收回了视线，不去看。

    先代首领似乎并不渴望健康, 甚至渴望死亡。

    这便是港口黑手党新任首领。

    “管我什么事？”少年翻阅手中的漫画书，说道。

    “为什么自杀呢？太宰君。”

    森鸥外总感觉, 先代首领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这么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羊羔，牧羊犬。

    “……是，首领。”

    森鸥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知道的。而他，也不过是追求最优解，为了完成老师的三刻构想而进入港口黑手党罢了。

    毕竟是首领带回来的孩子，森鸥外自然是尽心尽责。

    她的理念一直都是保持不变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背脊一点一点弯下。

    “好歹小心一些啊。我们这段时间的经济不过刚刚宽裕一些。”

    那一双蔚蓝色的眼眸之中，是支离破碎的光。乌云将他的眼眸掩盖，不断用雨水侵蚀仅存的光。

    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的眼下，却没有任何人出手阻止。

    森鸥外看见青雀来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放在老人的额头。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

    当然，森鸥外认为傲慢如首领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生气的。

    森鸥外从来没有看见过首领生气的样子。

    接下来，森鸥外看见了谈话的全程。

    如果说先代首领的代名词是“残暴”，那么新任首领则是“傲慢”的具体。

    在一个夜晚，首领带回来一个孩子。

    他叫做太宰治，一个身形纤细，却脾气古怪的孩子。

    事实证明，如森鸥外所说，首领并不会对小羊羔和牧羊犬生气。

    首领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玻璃制作的花瓶被倒扣在水里。他在水下听, 瓶子在不断往里装水。

    “这是那只猫咪提出来的吗？听起来相当不错，只不过，比起其他，我更喜欢亲自去管理。”

    尽管还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森鸥外清楚，青雀做了什么。

    森鸥外下意识扬起笑容，与少女打招呼。

    羊之王不复存在。

    那一双眼，倒映着的是他的身影。黑色的眼眸如同深不可见的深井，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一次见面, 是在先代首领的病床前。m.qiweishuwu.com

    首领的格格不入并不仅仅体现在她的容貌上，更多的，则是体现在她的行为与思想上。

    “我喜欢这个名字。”首领对他说。

    “就在你转身拿绷带的时候。”

    他终于闭上了双眼。

    他们似乎比较顽强，同样拥有异能力者。

    中也立刻揪住太宰的衣领，“哈？明明是你这个家伙挑衅在先！”

    太宰治今天早上被送了过来，当时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手腕一条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朝外渗血。

    兰堂大人好似也有苦恼。自从恢复记忆以来，他总是一副头疼的样子。

    但是，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

    一切都需要按照轨道进行，没有人可以逃脱。

    冰冷的井水淹没了他的鼻腔，夺走了他肺部所有的空气，几乎令他窒息而亡。

    紧接着, 空气被不断积压，水钻入了瓶子内。

    她说:“死亡，会让灵魂得到安息。命运忐忑的羊羔啊，不要悲伤，死亡，会让一切回归平静的。”

    是养女吗？还是什么别的关系？

    “医生, 这是雀, 青雀。”

    他抓着首领垂落的一只手，紧紧抓着，甚至手指用力到发白。

    森鸥外本以为先代首领会十分渴望健康，但是他发现, 这仅仅只是他以为。

    “欢迎来到这里，我的孩子。”首领说。

    “我，仅仅只是一个希望一切都按照秩序进行的普通人罢了。我不过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她说。

    首领偏爱得真是明显，他没日没夜地加班，都换不来首领的一句夸赞，偶尔还被扣工资。两个首领喜欢的孩子，每天都要毁坏两件公物，却不见首领多么生气，甚至毫不在意。

    首领扭过头，笑容依旧。

    说实在话, 森鸥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最后，他也只能如实告诉先代首领，他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不要给我造成困扰啊，太宰君。”

    喘息声不断，少年似乎想要挣扎起来，想要从翻涌的暗潮中挣脱，逃离出去。

    所有的高层都聚集在首领的床边，注视着即将逝世的老人。

    太宰治站在首领的身后，面无表情。

    被带回来的他似乎不怎么高兴。

    当他再次进入办公室时，看见的便是依靠在首领腿边歇息的少年。

    他总是会询问森鸥外, “我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安息？”

    她就这么坐在了先代首领的床边, 为他低声念读书中的故事。

    森鸥外离开了首领办公室。

    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对众人说:“青雀，将会是港口黑手党的新任首领。”

    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森鸥外看见阳光穿过彩色的玻璃，五彩斑斓的颜色将整个办公室都照亮了。

    他出于好奇，询问了青雀。

    首领的手抚过少年的面颊，最后停留在他的眼角，“小羊，应该是乖巧，可爱且无害的。阿治，为我带回来吧，我希望看见那一只尚未成长起来的牧羊犬。”

    “初次见面，森医生, 我是青雀。”

    森鸥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背部已经被冷汗打湿。

    就好像落水的人在看见了一根蛛丝之后的垂死挣扎。

    埋怨两句之后，森鸥外扭头就看不见太宰治了。

    就好比人们总是习惯面无表情一样，她的习惯只不过是笑容罢了。

    “这是他们的荣幸。”森鸥外回话。

    “初次见面，我是森鸥外。”

    “乖孩子。”首领拍了拍少年的脑袋，“你会是我的骄傲。”

    她上前，为他整理了胸前的衣襟，“请放心，一切都会按照轨道进行的。”

    她将世界分类了两类，却从不纳入眼底。

    “中也君，太宰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于，在一个阴雨天，森鸥外得到了首领的传召。

    少女合上书本, 站起身。

    后来又过了些时日，森鸥外在首领办公室看见了那位羊之王。

    “没问题哦。”太宰笑了。

    森鸥外无法看透首领内心的想法。

    “森医生，为了让秩序能够更加合我的心意。我总是会忍不住做一些事情。不用露出那样的表情，森医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过程不一样而已。”

    在权利的巅峰，他甚至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等待着灵魂的安息。

    太宰撇嘴，“都是蛞蝓的错！”

    首领对于一些“活泼”的组织情有独钟，似乎很喜欢与这些组织的首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