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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点成亲用的东西。”
“豫郡王……”冷月在脑海中浩繁的皇亲名录里搜寻了片刻，“就是皇上那个堂兄？”
他刚才……
景翊微微一怔，旋即苦笑出声，“你说成亲的事儿？那个不急，老爷子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亲戚朋友他来请，我宅子那边有齐叔呢，我大哥二哥成亲那会儿
“回见……”
“赵辛抓到了？”
冷月到二全厅门口的时候，那个来送瓷器的瓷窑伙计正垂手站在一口开敞的箱子旁，冷月站在门口就能看见箱子里堆满的黑乎乎的瓷器，瓷器堆得毫无章法，活像是乱葬岗一样。连冷月这不懂瓷器的也能一眼看出这是一箱连次品都称不上的废品。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萧瑾瑜过日子虽不讲究，却从来不是个吝啬的人，何况冷月逮回了这么一个他头疼许久的犯人，赏她点什么也是应该的，“需要什么，但说无妨。”
“跟什么人成亲？”
“好……我待会儿就让赵管家备贺礼。”
何况冷月自打进安王府当侍卫起就一直是住在王府里的，在这里出嫁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你先拿着吧，我看你没让人收摊，是还要继续吃吧？”
不等景翊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冷月已轻舒了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地道，“那正好，我也有空，就今晚吧。我现在得去安王府复命，你先忙，忙完了就去那儿娶我，这样行吗？”
这安排听起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顺畅，景翊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行……”
答应今晚娶她了？
那瓷窑伙计似乎也对自家瓷器的斤两是心中有数的，听萧瑾瑜这么说，忙干脆地应了声谢，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识趣地一拜而退了。
“冷捕头回来了。”
夕阳西斜的时候，堆在萧瑾瑜手边的案卷倏然被风吹动，桌案旁的窗户陡然大开，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伴着一股浓重的火锅味轻轻地落到了他的桌前。
安王爷虽也算得上是文人雅士，但平日里公务繁忙，日子一向是往清淡里过的，从没见他这样整箱整箱地往王府里买过什么玩物。
“下回再说下回的事。”萧瑾瑜小心地把这叠得之不易的供词收到一旁，抬眼看了看显然是刚才狱中出来就直奔到这儿的景翊，“你今天加急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咱俩今儿晚上成亲吧。”
（二）
她那套查疑取证的本事是他教的，但不代表着他什么都教得了。
萧瑾瑜眉心微展，轻轻点头。冷月虽是他手下办事的人里年纪最小的，也是三法司里唯一的女官差，但随他办事这些年，无论是当侍卫还是当捕头，都从没让他失望过。
萧瑾瑜放下手里的笔，拿过案头的纸页信手翻了翻。他虽一时没明白一天审十几口子犯人和撑死有什么关系，但从这些供词的质量上看，景翊就算是真的因为这个撑死了，那也绝对没有白死。
瓷窑伙计一走，萧瑾瑜立马把捧在手中的瓶子顿到一旁的茶案上，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有些无力地对候在门口的冷月道：“进来吧。”
“我以前没当过新娘子，也不知道需要些什么，请王爷赐教。”
“谢王爷！”“不必客气。”
安王爷萧瑾瑜就端坐在厅中上位，目光复杂地品鉴着捧在手里的那个灰不溜秋的瓶子样的东西，端详了须臾，才缓声道：“还好，器形还好……只是对火候的掌握还需稍作调整，其他，还好。”
景翊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声，依旧谦和地道，“请讲。”
萧瑾瑜怔了须臾，看向冷月的目光比刚才打开箱子看到这堆狼藉的废品时还要难以置信，“成亲？”
“大理寺少卿，景翊景大人。”
冷月在这辆马车前翻身下马，看着车上的箱子皱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灰头土脸满身泥泞还一见面就死盯着他下三路看起来没完的女人，景翊无论如何也是忘不了的。
冷月说这句话的口气与上一句毫无差别，景翊愣了好半晌，才怔怔地反问了一句，“成亲？”
冷月两手一拱，颔首道：“卑职还想讨点东西。”
“这日子是何时定的？”
门童热络地来帮冷月牵马，见冷月皱眉盯着那辆没人看管的马车，便道：“这是玲珑瓷窑的车，豫郡王家三公子前段日子新开的瓷窑，这俩月隔三差五的就送一箱来，请王爷品鉴指点。”
景翊噎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这好像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
萧瑾瑜心生些许怜惜，便点头道：“也好，你需要些什么，我差人去置办。”
“刚才。”冷月依旧端正且条理清晰地答道，“我刚才在大理寺狱里问过他，正好我俩今晚都有空，就定在今晚了。”
“那回见。”
萧瑾瑜刚舒开的眉头又蹙成了一团，比刚才看瓷器的时候蹙得还紧。他早年还住在宫里的时候就与景翊相熟了，她与景翊的婚约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最为器重的两个手下人成亲，他怎么直到现在还连张喜帖都没见着？
赵管家虽也没当过新娘子，但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是安王府里难得几个见过猪跑的，在终于从萧瑾瑜那里证实冷月确实不是在拿他寻开心之后，便有条不紊地忙活了起来，还把自家媳妇找来帮忙张罗那些男人不便张罗的事，萧瑾瑜甚是放心，也就回安王府存放卷宗的三思阁里继续忙活去了。
萧瑾瑜噎了一下，噎得额头更胀了。
冷月抱剑拱手，“我是刑部捕班衙役总领，冷月。三年前从北疆军营回来之后在安王府当过侍卫，后来一直在替安王爷跑各州县的案子，很少回京……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文官微调站姿，让自己显得精神了些许，才谦和点头应道，“是。”
“我娘到凉州看我爹去了，我家没人。”
“是，就是那个豫郡王。”门童说着，对着马车上的箱子嗤笑了一声，“听赵管家说他家烧的瓷器品相差得要命，王爷为了顾全豫郡王的面子，都快把这辈子的违心话全说完了。”
“呼……齐活儿了。”景翊把一叠子纸页搁到萧瑾瑜的案头，苦着脸抚了抚被微宽的官服遮掩下丝毫看不出饱胀的肚子，“王爷，这种加急的活儿下回换个人干行吗，一天审了十几口子，差点儿撑死我。”
萧瑾瑜又是一怔，揉在额头上的手滞了一下，抬眼看向依旧一脸正色的手下，“你是说，你要在这里出嫁？”
景翊……
缩手之前把那个脏兮兮的药瓶接了过来，打开倒出两颗送进嘴里，微微皱眉吞下之后又将瓶子小心地托在掌心送还到冷月面前，“谢谢。”
冷家一门全是武将，冷大将军常年驻守北疆，两个儿子也都在军营效命，长女前些年远嫁南疆苗寨，次女如今在太子府中当侍卫长，冷夫人要是去了凉州，冷月在京中确实是没什么可以为她操办婚事的娘家人了。
冷月莞尔一笑，难怪要使这么精美的箱子，敢情是撑脸面的。
冷月端端正正地回道：“是。”
冷月在这一声反问中突然想起好像还没有征求过这人的意见，不禁略带歉意地问道，“你今晚没空？”
冷月到安王府大门口的时候，门口正停着一辆陌生的平板马车，车板上放着几口用大红纸条封着的红木大箱子，红封条上反复写着“玲珑瓷窑”的字样。
这女人又往他下三路瞄了一眼，才点点头，正色道，“我来这儿送个犯人，顺便找你说件事。”自打秋审开始，景翊几乎每天都会从与安王府有关的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这样的话之后往往跟的不是什么好事，而这些不好的事往往意味着他又要和一些不好的人多耗上许多工夫。
“是，已送到大理寺狱了。”
冷月这才稳步进门，对着这个端坐在轮椅中与景翊年纪相仿的白衣男子规规矩矩地一拜，“卑职冷月拜见王爷。”
“我记得……不过，”景翊仍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又毫无底气地反问了一句，“今晚？”
景翊赶忙往怀里摸了一下，指尖实实在在地触到那个不知是被他还是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的药瓶，不禁轻叹出声。
文官像是求之不得似的，也不跟她客气，又道了声谢就把药瓶收进了怀里，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这法子是有点儿缺德，但是够快，秋审这段日子活儿实在太多了……”
“你是大理寺少卿，景翊景大人？”
萧瑾瑜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缓缓吐纳，抬手抚上有点发胀的额头。秋审期间他需要琢磨的事情实在太多，这件一听开头就注定一时半会儿理解不来，就算理解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事，还是随它去吧。
“我也没当过……那就让赵管家去办吧，额外再有什么需要的，你就与他商量。”
这瓷窑的名字很陌生，但那红木箱子一看就是质地精良的上乘货色，能装在这样箱子里的瓷器想也不会是寻常的杯盘碗碟。
“你既然记得我，应该也记得咱俩的婚约吧，就是十七年前定好的那个。”冷月静定得像刚才在门口交接犯人时一样，看着眼前这脸色变得有些斑斓的男人，提醒道，“就是你刚满周岁那年抓周抓出来的那个。”
“王爷误会了，卑职不是要贺礼。”冷月颔首道，“卑职是想要点儿当新娘子要用的东西。”
“辛苦你了……相关案卷可以迟些再理，先去歇歇吧。”
“有是有……”
“我记得……”景翊温和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红衣如火的高挑女子，微微点头，“今年初我上任前拜会安王爷的时候，我们在安王府见过。”
直到冷月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个人站在幽暗憋闷的走廊拐角，景翊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
] “我想要点成亲用的东西。”
“豫郡王……”冷月在脑海中浩繁的皇亲名录里搜寻了片刻，“就是皇上那个堂兄？”
他刚才……
景翊微微一怔，旋即苦笑出声，“你说成亲的事儿？那个不急，老爷子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亲戚朋友他来请，我宅子那边有齐叔呢，我大哥二哥成亲那会儿
“回见……”
“赵辛抓到了？”
冷月到二全厅门口的时候，那个来送瓷器的瓷窑伙计正垂手站在一口开敞的箱子旁，冷月站在门口就能看见箱子里堆满的黑乎乎的瓷器，瓷器堆得毫无章法，活像是乱葬岗一样。连冷月这不懂瓷器的也能一眼看出这是一箱连次品都称不上的废品。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萧瑾瑜过日子虽不讲究，却从来不是个吝啬的人，何况冷月逮回了这么一个他头疼许久的犯人，赏她点什么也是应该的，“需要什么，但说无妨。”
“跟什么人成亲？”
“好……我待会儿就让赵管家备贺礼。”
何况冷月自打进安王府当侍卫起就一直是住在王府里的，在这里出嫁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你先拿着吧，我看你没让人收摊，是还要继续吃吧？”
不等景翊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冷月已轻舒了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地道，“那正好，我也有空，就今晚吧。我现在得去安王府复命，你先忙，忙完了就去那儿娶我，这样行吗？”
这安排听起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顺畅，景翊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行……”
答应今晚娶她了？
那瓷窑伙计似乎也对自家瓷器的斤两是心中有数的，听萧瑾瑜这么说，忙干脆地应了声谢，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识趣地一拜而退了。
“冷捕头回来了。”
夕阳西斜的时候，堆在萧瑾瑜手边的案卷倏然被风吹动，桌案旁的窗户陡然大开，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伴着一股浓重的火锅味轻轻地落到了他的桌前。
安王爷虽也算得上是文人雅士，但平日里公务繁忙，日子一向是往清淡里过的，从没见他这样整箱整箱地往王府里买过什么玩物。
“下回再说下回的事。”萧瑾瑜小心地把这叠得之不易的供词收到一旁，抬眼看了看显然是刚才狱中出来就直奔到这儿的景翊，“你今天加急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咱俩今儿晚上成亲吧。”
（二）
她那套查疑取证的本事是他教的，但不代表着他什么都教得了。
萧瑾瑜眉心微展，轻轻点头。冷月虽是他手下办事的人里年纪最小的，也是三法司里唯一的女官差，但随他办事这些年，无论是当侍卫还是当捕头，都从没让他失望过。
萧瑾瑜放下手里的笔，拿过案头的纸页信手翻了翻。他虽一时没明白一天审十几口子犯人和撑死有什么关系，但从这些供词的质量上看，景翊就算是真的因为这个撑死了，那也绝对没有白死。
瓷窑伙计一走，萧瑾瑜立马把捧在手中的瓶子顿到一旁的茶案上，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有些无力地对候在门口的冷月道：“进来吧。”
“我以前没当过新娘子，也不知道需要些什么，请王爷赐教。”
“谢王爷！”“不必客气。”
安王爷萧瑾瑜就端坐在厅中上位，目光复杂地品鉴着捧在手里的那个灰不溜秋的瓶子样的东西，端详了须臾，才缓声道：“还好，器形还好……只是对火候的掌握还需稍作调整，其他，还好。”
景翊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声，依旧谦和地道，“请讲。”
萧瑾瑜怔了须臾，看向冷月的目光比刚才打开箱子看到这堆狼藉的废品时还要难以置信，“成亲？”
“大理寺少卿，景翊景大人。”
冷月在这辆马车前翻身下马，看着车上的箱子皱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灰头土脸满身泥泞还一见面就死盯着他下三路看起来没完的女人，景翊无论如何也是忘不了的。
冷月说这句话的口气与上一句毫无差别，景翊愣了好半晌，才怔怔地反问了一句，“成亲？”
冷月两手一拱，颔首道：“卑职还想讨点东西。”
“这日子是何时定的？”
门童热络地来帮冷月牵马，见冷月皱眉盯着那辆没人看管的马车，便道：“这是玲珑瓷窑的车，豫郡王家三公子前段日子新开的瓷窑，这俩月隔三差五的就送一箱来，请王爷品鉴指点。”
景翊噎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这好像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
萧瑾瑜心生些许怜惜，便点头道：“也好，你需要些什么，我差人去置办。”
“刚才。”冷月依旧端正且条理清晰地答道，“我刚才在大理寺狱里问过他，正好我俩今晚都有空，就定在今晚了。”
“那回见。”
萧瑾瑜刚舒开的眉头又蹙成了一团，比刚才看瓷器的时候蹙得还紧。他早年还住在宫里的时候就与景翊相熟了，她与景翊的婚约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最为器重的两个手下人成亲，他怎么直到现在还连张喜帖都没见着？
赵管家虽也没当过新娘子，但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是安王府里难得几个见过猪跑的，在终于从萧瑾瑜那里证实冷月确实不是在拿他寻开心之后，便有条不紊地忙活了起来，还把自家媳妇找来帮忙张罗那些男人不便张罗的事，萧瑾瑜甚是放心，也就回安王府存放卷宗的三思阁里继续忙活去了。
萧瑾瑜噎了一下，噎得额头更胀了。
冷月抱剑拱手，“我是刑部捕班衙役总领，冷月。三年前从北疆军营回来之后在安王府当过侍卫，后来一直在替安王爷跑各州县的案子，很少回京……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文官微调站姿，让自己显得精神了些许，才谦和点头应道，“是。”
“我娘到凉州看我爹去了，我家没人。”
“是，就是那个豫郡王。”门童说着，对着马车上的箱子嗤笑了一声，“听赵管家说他家烧的瓷器品相差得要命，王爷为了顾全豫郡王的面子，都快把这辈子的违心话全说完了。”
“呼……齐活儿了。”景翊把一叠子纸页搁到萧瑾瑜的案头，苦着脸抚了抚被微宽的官服遮掩下丝毫看不出饱胀的肚子，“王爷，这种加急的活儿下回换个人干行吗，一天审了十几口子，差点儿撑死我。”
萧瑾瑜又是一怔，揉在额头上的手滞了一下，抬眼看向依旧一脸正色的手下，“你是说，你要在这里出嫁？”
景翊……
缩手之前把那个脏兮兮的药瓶接了过来，打开倒出两颗送进嘴里，微微皱眉吞下之后又将瓶子小心地托在掌心送还到冷月面前，“谢谢。”
冷家一门全是武将，冷大将军常年驻守北疆，两个儿子也都在军营效命，长女前些年远嫁南疆苗寨，次女如今在太子府中当侍卫长，冷夫人要是去了凉州，冷月在京中确实是没什么可以为她操办婚事的娘家人了。
冷月莞尔一笑，难怪要使这么精美的箱子，敢情是撑脸面的。
冷月端端正正地回道：“是。”
冷月在这一声反问中突然想起好像还没有征求过这人的意见，不禁略带歉意地问道，“你今晚没空？”
冷月到安王府大门口的时候，门口正停着一辆陌生的平板马车，车板上放着几口用大红纸条封着的红木大箱子，红封条上反复写着“玲珑瓷窑”的字样。
这女人又往他下三路瞄了一眼，才点点头，正色道，“我来这儿送个犯人，顺便找你说件事。”自打秋审开始，景翊几乎每天都会从与安王府有关的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这样的话之后往往跟的不是什么好事，而这些不好的事往往意味着他又要和一些不好的人多耗上许多工夫。
“是，已送到大理寺狱了。”
冷月这才稳步进门，对着这个端坐在轮椅中与景翊年纪相仿的白衣男子规规矩矩地一拜，“卑职冷月拜见王爷。”
“我记得……不过，”景翊仍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又毫无底气地反问了一句，“今晚？”
景翊赶忙往怀里摸了一下，指尖实实在在地触到那个不知是被他还是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的药瓶，不禁轻叹出声。
文官像是求之不得似的，也不跟她客气，又道了声谢就把药瓶收进了怀里，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这法子是有点儿缺德，但是够快，秋审这段日子活儿实在太多了……”
“你是大理寺少卿，景翊景大人？”
萧瑾瑜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缓缓吐纳，抬手抚上有点发胀的额头。秋审期间他需要琢磨的事情实在太多，这件一听开头就注定一时半会儿理解不来，就算理解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事，还是随它去吧。
“我也没当过……那就让赵管家去办吧，额外再有什么需要的，你就与他商量。”
这瓷窑的名字很陌生，但那红木箱子一看就是质地精良的上乘货色，能装在这样箱子里的瓷器想也不会是寻常的杯盘碗碟。
“你既然记得我，应该也记得咱俩的婚约吧，就是十七年前定好的那个。”冷月静定得像刚才在门口交接犯人时一样，看着眼前这脸色变得有些斑斓的男人，提醒道，“就是你刚满周岁那年抓周抓出来的那个。”
“王爷误会了，卑职不是要贺礼。”冷月颔首道，“卑职是想要点儿当新娘子要用的东西。”
“辛苦你了……相关案卷可以迟些再理，先去歇歇吧。”
“有是有……”
“我记得……”景翊温和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红衣如火的高挑女子，微微点头，“今年初我上任前拜会安王爷的时候，我们在安王府见过。”
直到冷月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个人站在幽暗憋闷的走廊拐角，景翊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