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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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绑架而已，曹正曦冷哼一声，我会发疯，何况筹码根本不对等。

    会议暂停了。

    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口头禅是活呗，活不了还能死的人，曹正曦真的一旦遭受“苦其心志”就会死。

    曹正曦几乎要用眼神从那个提议人身上剜下肉来，她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们选择同意这个提案，第一，不好意思我才刚成年，第二，我马上就会和反派变成一伙的，第三，如果前面两条你们都不在乎觉得可以强迫我囚禁我……不好意思，本人一遇到挫折就会死。”

    提议者也没想过曹正曦反应会这么大，他忙打开翻译：“这事关全人类……”

    但曹正曦眉眼一弯，用口型说到：“我觉得你叫曹金花真的很合适。”

    可能曹正曦并不是她想要的伴侣，但确实是她想要一直在身边，能够一起走下去的人。

    曹正曦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塞西莉亚以为她心绪不宁在害怕，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知心大姐姐模样来，其实塞西莉亚何尝不怕，索伦这样的极端国家，在经过这样的袭击之后，异能者恐怕会更难生存。

    塞西莉亚马上又被呈上了某位高管的处理日程——她的异能能很快为解决这些事件提供方案。

    索伦在找塞西莉亚，正是因为格尔薇妮为索伦带来的灾祸他们无法解决，他们需要明确的未来。原本索伦中是有人支持异能者的，异能者的逃亡也不至于举步维艰，成功出逃的异能者是被默认死亡的，而现在的局势，显然不再容许这样的宽容。

    “准备好代价吧。”曹正曦走到刚刚说话嘲讽她的那个人面前冷笑，“交易马上就要开始了。”

    所以局长会叹息一声之后说：“我甚至怀疑她已经想起来了，只是不那么完全而已。”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曹正曦不在乎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她扭头对局长开口：

    和她熟知的曹正曦其实不太一样，曹正曦其实情绪很容易崩溃，会因为一次并不重要的小考失利而崩溃大哭。情绪被消磨的太厉害，曹正曦待人接物其实没什么耐心，她甚至称得上厌恶社交，遑论直白的说喜欢和安慰另外一个人。

    “我看不见有关你的命运，所以故事发展到你出现并被格尔薇妮带走的时候，我就看不见你的身影了……但我看见了其他人的。”塞西莉亚没忍住抖了一下，闭了闭眼，“准确点来说，是我的。”

    对视的瞬间，曹正曦挑起了眉：“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当然意识到了，你虽然喜欢在星星里寻找命运的真谛，但是本能的趋利避害会让你远离这个世界的秘密——所以你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得到的预言，肯定不是你闲来无事想死一次试试看。”

    说实话，曹正曦不过才活了18年，现在坐在这里听人讨论自己的生死实在是荒唐。她选择侧过身去扯起塞西莉亚的金色长发玩弄。塞西莉亚正在闭目沉思，被吓了一跳，用口型问曹正曦在干嘛。

    未来再一次发生了偏差，可是依旧没有放过塞西莉亚。

    能让因果线几乎完全重叠的相陪相伴，恐怕相处时很多事情都成了条件反射和本能，曹正曦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她现在无意去探究这个谜底——她太累了。

    “为什么？这是索伦的谬误，又不是你的。”曹正曦给塞西莉亚来了个爆栗，“清醒点姑娘，你没有将预言对格尔薇妮全盘托出，也没有告诉我们全部的真相……现在，我要知道全部。”

    塞西莉亚：“……”

    曹正曦沉默地盯着塞西莉亚，用看傻逼的眼神，可塞西莉亚铁了心一样装聋作哑。曹正曦恨铁不成钢地扶额到：“你最好说实话。”

    “我很抱歉，但我其实无意隐瞒，只是现在实在不是说出一切的好时机。”

    “格尔薇妮先找上你原本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你们都是索伦人，她希望在你这找点共鸣——小说常见套路了。”曹正曦耸耸肩，“但说真的，如果水管没有坏，我在家里洗头的话，我现在就被抓了……时间卡的真准，这也是命运吗？”

    有人冷哼一声：“说明你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唯一。”

    塞西莉亚记得曹正曦说过，她绝对不会要孩子的，因为不值得。

    “我没想过来自索伦的噩梦从未远离……如果格尔薇妮的目标达成，我不会原谅自己。”

    塞西莉亚原本想回忆更多，但是有一个提议像是惊雷炸响一样把她拉回了现实。

    主动权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她手上，她要是真的不乐意了可以直接以自己为条件发动异能送全人类凉凉——虽然她其实并不会这样做，至少大概率不会。

    而鹤田百合子在这个时候为他们带来了消息。

    塞西莉亚也拼凑出了一个纵容，喜欢直白而执着的一遍遍重复说喜欢的曹正曦。www.xianshou.me

    “神明的态度很明显了，几乎就是承认了他们的欲望和格尔薇妮之间的密谋，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东西换取了塞西莉亚能够醒过来并且完整的说出预言……算了，我也不在乎这个。现在，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格尔薇妮到底是怎么做到越过我和神明产生联系的。”

    “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谁让我爱到我要为了留下一个和他爱的结晶而去生死关头走一遭。他……或者她，要是真的爱我，我们可以趁着年轻做很多很美好的事。而不是花几年时间想着怎么怀孕和省吃俭用攒钱，花一年怀胎，然后身体无法避免的变得糟糕，接下来一辈子围着这个小孩打转转。”

    “全人类要我生孩子才能救那你们还是去死算了。”曹正曦甚至懒得听他放完屁，“全人类全人类，张口闭口就是全人类，现在，摆正你的位置，我是唯一的钥匙，最重要的封印，如果不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和神明面对面就好好想办法，别把主意打到姑奶□□上来。”

    而且教廷不惜和异能者搭上关系也要找到自己的行踪又是为了什么……

    倒是很久没有开过这样的会了。www.wenmeng.me曹正曦有些恍惚，觉得这个大厅，这样乌泱泱的，来自各个国家的人，都很熟悉，再细看，那样的熟悉感又荡然无存。她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神经质了。

    “因为我知道她要通过你才能成功，毕竟

    所以局长说，无论如何都要将一切在高考结束前结束。

    拜托，她的外婆现在可是身体很不好很不好，眼巴巴地盼着这个宝贝外孙女高考完撑着一口气，她很爱自己的家人，虽然讨厌学习但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想好好高考完。然后现在杀出一个人说：“为了拯救世界，你去生个孩子吧。”

    “如果曹正曦是唯一的桥梁，她的寿数也不过短短百年，她身死之后封印还是会破碎，肯定有别的办法，让这杆天平传承下去。”

    整个大厅里，听得懂的听不懂的都觉得鼓膜嗡嗡的。

    “为什么不试试让曹正曦生个孩子呢？也许这项异能是随着血脉传承的。”

    格尔薇妮成功之后，将塞西莉亚以无信的指引者的身份处死。

    “这件事原本不需要再冒险和神明做一回交易的，可我没能在指引的洪流中……”塞西莉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卡了一下壳，抬眼，发觉曹正曦正在看她。

    曹正曦这样的暴脾气没有第一时间炸开，不是因为接受了，而是因为她被震惊到一时没回过神来。

    曹正曦觉得自己没有冲上去把他天灵盖旋开真的很有素质了。

    那其实不算一个很好的女孩，脾气并不好，又或者只对曹正曦脾气不好，不喜欢和人起冲突，苦水和不满对曹正曦表达的却很直接。曹正曦很喜欢，也很乐意这样的区别对待。那女孩不擅长直接的情绪表达，不喜欢许下承诺……但很爱曹正曦，真的很爱。

    塞西莉亚忍不住想起局长告诉她的事情，曹正曦和那个死去的女孩之间的回忆是注定无法彻底抹除的，因为她们相同的热爱和共同编写的故事留了下来，现在因为学业繁忙所以没有时间发展爱好，但高考结束后呢？

    “等等，你明明预言到了这样的结局，却还是告诉她你不可能成功？”

    她错了，对曹正曦这样的人，多一分的柔软都是作孽。

    “我已经无意规避命运的洪流，我接受星星的指引，自然也该顺从我的命运。”

    曹正曦懒得理，翻了个白眼：“我不认为神明会愿意做交易结束这一切，但是也许我们可以换到格尔薇妮和祂们产生联系的方法。”

    “我对格尔薇妮说她的计划不可能成功……但我看到的其实是人类走向覆灭的未来。”

    格尔薇妮这一步棋其实走的很险，要很多人去为自己的疯狂铺路。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对母亲感到敬畏，也喜欢小孩，如果你觉得有个孩子很好并且有了孩子，我会给你和孩子备厚厚的礼。我只是觉得，要不要成为一个母亲这件事，该是本人决定的，而我目前决定不要。”

    是的，塞西莉亚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曹正曦的每一张草稿纸甚至试卷上，都会留下几个线头粗糙的人物或是一段小说剧情，都很短很潦草，但是反复出现的两个人物和她们之间的零散对话，塞西莉亚甚至已经知道了谁像曹正曦更多，也已经大概拼凑出了另外一个人。

    塞西莉亚坐立难安，实在听不下去她唉声叹气的曹正曦终于忍无可忍：“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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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惊天动地的国骂已经响彻云霄。

    如果不是曹正曦，塞西莉亚就会被带回索伦，预言完未来后大概就会被处理掉。

    “曹正曦早晚会发觉故事的两个主角中另一位的空缺，那个女孩写的故事原型就是她们自己，曹正曦忘记了那个女孩，但她们一起写的故事却没有办法彻底抹消痕迹。”

    塞西莉亚回过神来要去拉曹正曦，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