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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即日起，便不再是张氏女，而是惠慈庵的尼姑了。往后是死是活都由自己做主，不会给张氏拖累。” 她并不是真心想出家，甚至连佛经也背不明白，女尼替她削发时还悄悄哭了许久，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只是为了留在京城里，且不给张行简拖累，不欠他人情，不落人口舌。
霍颖终于等到张清了，彼时张羡之也在，她正在规劝霍颖不要惹事，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回头就看见闻真掌灯，身前是脸色煞白的张清。
唯安肩上扛着口麻袋，一路小跑着蹦进门槛，接着将袋子往地上一放，里头哗啦啦响了几声。
霍颖一坐:“那我这主母就在这儿等她，等她回来！” 她认定张清是心虚不敢面对才躲起来的，那丫头一定还在府中，她为何留京？司马昭之心罢了！当初就见她看见周家郎君时的眼色，恨不能立马就嫁进去，在此时串通张行简留京，可不就是要取而代之吗？
“什么？” 望涯不解。
这厢说定了，霍颖那头却还未罢休，她找上了张清，然而闻真将脸色一甩，手头上的活计并未停下，一面略带敷衍地回:“二娘方才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尚书府里是一片死寂。
《她不是弃子》
“小望大人！” 话音未落，唯安同小野猪一般扑进望涯怀里，差点把身强体壮的小望大人拱到地上。
“娘去求求你大哥，叫他想办法把你留在京城。” 话音未落，霍颖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张羡之却不依，抬手把她拦住:“娘，女儿就想跟着你，京城也好，榆州也罢，日子都是一样过的。”
……
“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也给自己留些。” 望涯低头理着衣裳，便听佟管事笑道:“是留了一些，预备晚些给您炖了补一补的。”
“要石子做什么？”
唯安一怔，半晌后才道:“前阵子他爹爹去了，如今已经过了头七。”
“哥，我明白的，阿清的处境，留在京里比去榆州好，我却是一样的。娘一时心急，要是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别同她计较。” 张羡之不想理会张行简同张清打的是什么算盘，更不在乎是否能留在京城，她只想跟在霍颖身边好好过日子。
“大娘！” 望涯朝贺川一礼，又将锦盒递了过去，还是那番话:“这是从临江府买来的山货，好吃的。”
霍颖一怔，正要询问，就看见张清将头巾摘了下来。
然而等到天黑都没见到人影，闻真不得不提灯去找，刚迈出门槛便看见张清的身影了。
“嗯，去找微姐。对了，谭八近来如何？” 望涯俯下身打开那口袋子，里头装了小半袋圆溜溜湿哒哒的石子。
她越说，张行简的脸色就越沉重，最后才道:“母亲糊涂了，这不是儿戏。”
望宅的一砖一瓦都是大家一点点凑出来的，孔灼出一些，梁佑生出一些，甚至连何宝驹都送了些瓦片，汤饼铺子的伙计也有份。唯安正发愁自己该送些什么时，便听贺微说要给望涯把园子重新修整，需要用到河边圆圆的石子，于是乎，她连着起早贪黑三日，一点一点往宅子里运，方才运了一趟回来，听见望涯回来了，便径直往这儿来，正好遇上了。
“过几日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找不到我也可以找唯安，听见没？” 望涯嘱咐完便提着灯笼离开了，谭八就在原地，直到那点灯火彻底消失在巷口，四下陷入一片漆黑。
“二娘！你上哪儿去了，大娘子在你院子里等着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看见张清戴着头巾，脸色有些苍白:“你这是？”
这么大一口锅压下来，镇得霍颖欲语凝噎:“你当真没有法子了？称病也好，金蝉脱壳也罢……”
“你还好吗？” 她问。
想得美！
谭八点点头:“劳烦大人挂心，我很好的。”
张仁昌从皇城里头出来后便在屋子里闭门不出了。
霍颖终究没有从张行简手里挖到让张羡之留京的法器，然而在回院子的路上却听闻张清病了，说是要到道观里头休养。
万万不可。
来人是望涯，她比先前看起来又好了许多，清风霁月，如同翠绿的竹子，大抵已经是站在青云上的人物了。
忽然间起了一阵风，他终于回到屋子里，点了烛火，开始思考该如何炖出一锅十全大补汤。
望涯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这是从临江府买回来的药材，佟大娘说能炖出一锅十全大补汤，我也不知道怎么炖，你要是不会，就去找佟大娘请教请教。”
霍颖不作声，周氏再如何，如今也是比她家好的，万一此去再也回不来，她的女儿岂不是就要嫁在榆州了？
他这样办，倒把霍颖气得不轻，每回都是如此，从小便是如此，一不如他的意就不肯说话，犟得堪比十头野牛！
望涯稳了稳身形，熟练地拿手巾给她抹脸:“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又是满头大汗。”
“病得这么巧？这是拿我当傻子骗呢！” 于是调转方向，又闹回到张行简面前:“向来你都是偏心庶出 的，在这样的事情上你竟也这般护着她，你同羡之才是嫡出的张氏子！张清算个什么东西，还是她拿什么东西哄骗你了？”
“去哪儿了？”
……
张行简不语，霍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多费口舌去说服，左右在她嘴里都会落得个‘偏心’以及‘不孝’的牌匾。
“傻孩子，那是苦日子，如何能一样？！”
唯安摇摇头:“总之就是有用，小望大人要出门么？”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谭八犹豫许久才起身开门。
“大郎，此番我来呢，是想着问你，能不能让你妹妹留下，要是真去了榆州，就是怕周氏变卦呀。” 霍颖轻声轻语，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想再同张行简发脾气了。
“铺地！”
角落里的谭八动了动，望涯给他的钱还有很多，足够他省吃俭用地活上好几年了，但他就是觉得没意思，原先是想拿银子给谭七治病，如今人没了，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就是苦了你，此去榆州，离京千里万里，那周家不知会不会反悔。” 霍颖眼见就要流泪，张羡之握了握她的手:“原先爹就还在丁忧，离婚事还有一年多，况且大哥还留在京中，说不准到时候就能官复原职了。再者，倘若因此周家要退婚，岂不正好看清他们的嘴脸，否则真要嫁进去了，有的是苦头吃。”
“羡之，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行简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愧疚。
张清走近，话还未说便‘扑通’一声跪下:“女儿不孝。”
“你……这是……” 霍颖站起身来，满脸不可置信。
“母亲。” 张行简起身，他早也料到霍颖会来，不是托张渊就是托张羡之，然而无论是谁都他都不会应下的，毕竟留京的已经有了一个张清，要是再留一个嫡出的孩子，那还贬什么官呢？大家一起抗旨好了。
霍颖同样心如死灰，张渊在一旁哀嚎了半天，终是被张羡之打了出去。
按理来说，谭八应该双手接过，再行一个大礼，可如今他只有一只手了，刚要行礼，望涯就将他提溜起来，正如很久以前，他在雪地里给她磕头，她也是这般把自己提起来的。
“怎么不一样？双亲健在，况且爹也不算是一无所有，不是还有官身么？” 张羡之甚至想到榆州去，京城里有什么看头呢，倒不如从前在地方上过得轻松自在。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头已经快要天黑，只留下一抹正在消逝的夕阳，很快，连它也消失殆尽。
“张清不走，羡之也不能走。她不是病了吗？家姐留下来‘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霍颖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大家闹个鱼死网破好了，都别走，全家人一齐杀头。
然而等张羡之一走，她就到张行简的院子里去了，到了发现应颂今不在，她正在打理新宅子，等张仁昌他们启程榆州，张行简夫妇便搬进新宅子里了，否则住在尚书府也不像话。
“我有什么好补的，身强体壮。” 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望涯原地打了两招五禽戏，逗得佟管事笑得直不起腰，忽然听见哗啦啦的声响，转头便看见忙活得满头大汗的双儿。
最主要的是，从今往后，她是真正的没有枷锁了。
“捡石子儿去了！”
望涯散衙回来换了常服，恰好佟管事将她带回来的山货分了分，一些补身体的留给谭八以及应颂今，再有书坊的老刘，另一些干果吃食则给贺家以及几位同僚留着。
“先进去罢，我去见见母亲。”
张行简将茶盏递过去:“您是想抗旨？”
贺川接过，笑道:“临江府的山货天下闻名，跟着咱们小望大人是有口福了。” 又将望涯往厅上推:“快，阿微忙活了大半天，给你盘算了一大桌，要是吃不完你就别想走了。”
这样的局面还是张羡之闻声而来才得以终结，张行简却把她单独喊了过来。
很久后，霍颖总算松口:“罢了罢了，你去看看老人家罢。”
“嗯，到了榆州你好好侍奉双亲，大哥会尽快接你们回来的。”
“不知。” 闻真此时一肚子火气，霍颖方才在张行简院子里一通胡闹，全被张清听进了耳朵里，她什么也没说，只攥了攥衣袖，半晌后才说自己要出门一趟。
] “女儿即日起，便不再是张氏女，而是惠慈庵的尼姑了。往后是死是活都由自己做主，不会给张氏拖累。” 她并不是真心想出家，甚至连佛经也背不明白，女尼替她削发时还悄悄哭了许久，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只是为了留在京城里，且不给张行简拖累，不欠他人情，不落人口舌。
霍颖终于等到张清了，彼时张羡之也在，她正在规劝霍颖不要惹事，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回头就看见闻真掌灯，身前是脸色煞白的张清。
唯安肩上扛着口麻袋，一路小跑着蹦进门槛，接着将袋子往地上一放，里头哗啦啦响了几声。
霍颖一坐:“那我这主母就在这儿等她，等她回来！” 她认定张清是心虚不敢面对才躲起来的，那丫头一定还在府中，她为何留京？司马昭之心罢了！当初就见她看见周家郎君时的眼色，恨不能立马就嫁进去，在此时串通张行简留京，可不就是要取而代之吗？
“什么？” 望涯不解。
这厢说定了，霍颖那头却还未罢休，她找上了张清，然而闻真将脸色一甩，手头上的活计并未停下，一面略带敷衍地回:“二娘方才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尚书府里是一片死寂。
《她不是弃子》
“小望大人！” 话音未落，唯安同小野猪一般扑进望涯怀里，差点把身强体壮的小望大人拱到地上。
“娘去求求你大哥，叫他想办法把你留在京城。” 话音未落，霍颖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张羡之却不依，抬手把她拦住:“娘，女儿就想跟着你，京城也好，榆州也罢，日子都是一样过的。”
……
“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也给自己留些。” 望涯低头理着衣裳，便听佟管事笑道:“是留了一些，预备晚些给您炖了补一补的。”
“要石子做什么？”
唯安一怔，半晌后才道:“前阵子他爹爹去了，如今已经过了头七。”
“哥，我明白的，阿清的处境，留在京里比去榆州好，我却是一样的。娘一时心急，要是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别同她计较。” 张羡之不想理会张行简同张清打的是什么算盘，更不在乎是否能留在京城，她只想跟在霍颖身边好好过日子。
“大娘！” 望涯朝贺川一礼，又将锦盒递了过去，还是那番话:“这是从临江府买来的山货，好吃的。”
霍颖一怔，正要询问，就看见张清将头巾摘了下来。
然而等到天黑都没见到人影，闻真不得不提灯去找，刚迈出门槛便看见张清的身影了。
“嗯，去找微姐。对了，谭八近来如何？” 望涯俯下身打开那口袋子，里头装了小半袋圆溜溜湿哒哒的石子。
她越说，张行简的脸色就越沉重，最后才道:“母亲糊涂了，这不是儿戏。”
望宅的一砖一瓦都是大家一点点凑出来的，孔灼出一些，梁佑生出一些，甚至连何宝驹都送了些瓦片，汤饼铺子的伙计也有份。唯安正发愁自己该送些什么时，便听贺微说要给望涯把园子重新修整，需要用到河边圆圆的石子，于是乎，她连着起早贪黑三日，一点一点往宅子里运，方才运了一趟回来，听见望涯回来了，便径直往这儿来，正好遇上了。
“过几日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找不到我也可以找唯安，听见没？” 望涯嘱咐完便提着灯笼离开了，谭八就在原地，直到那点灯火彻底消失在巷口，四下陷入一片漆黑。
“二娘！你上哪儿去了，大娘子在你院子里等着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看见张清戴着头巾，脸色有些苍白:“你这是？”
这么大一口锅压下来，镇得霍颖欲语凝噎:“你当真没有法子了？称病也好，金蝉脱壳也罢……”
“你还好吗？” 她问。
想得美！
谭八点点头:“劳烦大人挂心，我很好的。”
张仁昌从皇城里头出来后便在屋子里闭门不出了。
霍颖终究没有从张行简手里挖到让张羡之留京的法器，然而在回院子的路上却听闻张清病了，说是要到道观里头休养。
万万不可。
来人是望涯，她比先前看起来又好了许多，清风霁月，如同翠绿的竹子，大抵已经是站在青云上的人物了。
忽然间起了一阵风，他终于回到屋子里，点了烛火，开始思考该如何炖出一锅十全大补汤。
望涯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这是从临江府买回来的药材，佟大娘说能炖出一锅十全大补汤，我也不知道怎么炖，你要是不会，就去找佟大娘请教请教。”
霍颖不作声，周氏再如何，如今也是比她家好的，万一此去再也回不来，她的女儿岂不是就要嫁在榆州了？
他这样办，倒把霍颖气得不轻，每回都是如此，从小便是如此，一不如他的意就不肯说话，犟得堪比十头野牛！
望涯稳了稳身形，熟练地拿手巾给她抹脸:“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又是满头大汗。”
“病得这么巧？这是拿我当傻子骗呢！” 于是调转方向，又闹回到张行简面前:“向来你都是偏心庶出 的，在这样的事情上你竟也这般护着她，你同羡之才是嫡出的张氏子！张清算个什么东西，还是她拿什么东西哄骗你了？”
“去哪儿了？”
……
张行简不语，霍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多费口舌去说服，左右在她嘴里都会落得个‘偏心’以及‘不孝’的牌匾。
“傻孩子，那是苦日子，如何能一样？！”
唯安摇摇头:“总之就是有用，小望大人要出门么？”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谭八犹豫许久才起身开门。
“大郎，此番我来呢，是想着问你，能不能让你妹妹留下，要是真去了榆州，就是怕周氏变卦呀。” 霍颖轻声轻语，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想再同张行简发脾气了。
“铺地！”
角落里的谭八动了动，望涯给他的钱还有很多，足够他省吃俭用地活上好几年了，但他就是觉得没意思，原先是想拿银子给谭七治病，如今人没了，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就是苦了你，此去榆州，离京千里万里，那周家不知会不会反悔。” 霍颖眼见就要流泪，张羡之握了握她的手:“原先爹就还在丁忧，离婚事还有一年多，况且大哥还留在京中，说不准到时候就能官复原职了。再者，倘若因此周家要退婚，岂不正好看清他们的嘴脸，否则真要嫁进去了，有的是苦头吃。”
“羡之，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行简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愧疚。
张清走近，话还未说便‘扑通’一声跪下:“女儿不孝。”
“你……这是……” 霍颖站起身来，满脸不可置信。
“母亲。” 张行简起身，他早也料到霍颖会来，不是托张渊就是托张羡之，然而无论是谁都他都不会应下的，毕竟留京的已经有了一个张清，要是再留一个嫡出的孩子，那还贬什么官呢？大家一起抗旨好了。
霍颖同样心如死灰，张渊在一旁哀嚎了半天，终是被张羡之打了出去。
按理来说，谭八应该双手接过，再行一个大礼，可如今他只有一只手了，刚要行礼，望涯就将他提溜起来，正如很久以前，他在雪地里给她磕头，她也是这般把自己提起来的。
“怎么不一样？双亲健在，况且爹也不算是一无所有，不是还有官身么？” 张羡之甚至想到榆州去，京城里有什么看头呢，倒不如从前在地方上过得轻松自在。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头已经快要天黑，只留下一抹正在消逝的夕阳，很快，连它也消失殆尽。
“张清不走，羡之也不能走。她不是病了吗？家姐留下来‘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霍颖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大家闹个鱼死网破好了，都别走，全家人一齐杀头。
然而等张羡之一走，她就到张行简的院子里去了，到了发现应颂今不在，她正在打理新宅子，等张仁昌他们启程榆州，张行简夫妇便搬进新宅子里了，否则住在尚书府也不像话。
“我有什么好补的，身强体壮。” 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望涯原地打了两招五禽戏，逗得佟管事笑得直不起腰，忽然听见哗啦啦的声响，转头便看见忙活得满头大汗的双儿。
最主要的是，从今往后，她是真正的没有枷锁了。
“捡石子儿去了！”
望涯散衙回来换了常服，恰好佟管事将她带回来的山货分了分，一些补身体的留给谭八以及应颂今，再有书坊的老刘，另一些干果吃食则给贺家以及几位同僚留着。
“先进去罢，我去见见母亲。”
张行简将茶盏递过去:“您是想抗旨？”
贺川接过，笑道:“临江府的山货天下闻名，跟着咱们小望大人是有口福了。” 又将望涯往厅上推:“快，阿微忙活了大半天，给你盘算了一大桌，要是吃不完你就别想走了。”
这样的局面还是张羡之闻声而来才得以终结，张行简却把她单独喊了过来。
很久后，霍颖总算松口:“罢了罢了，你去看看老人家罢。”
“嗯，到了榆州你好好侍奉双亲，大哥会尽快接你们回来的。”
“不知。” 闻真此时一肚子火气，霍颖方才在张行简院子里一通胡闹，全被张清听进了耳朵里，她什么也没说，只攥了攥衣袖，半晌后才说自己要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