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告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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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为了把这个给你。”青河把怀里抱着的蛋糕递给他。

    “恩，在这吧。”

    “满分！”叶灼言也笑着对青河比出两个大拇指。巨大的阿拉斯加伸出舌头舔着青河的脸，她搂着它笑，直到笑到腹部发疼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来拆呗。”叶灼言指着盒子，一边掏出手机对着她说道“我得录个相记录一下。”

    “亏你还记得…”叶灼言有些欲言又止地说。

    他们一起去到了公寓楼后面的花园，那里空无一人，于是他们俩一人占了一个秋千聊了起来。最开始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直到后面叶灼言突然问道：“青河，你怕死吗？”

    “好吧，如果我八十岁的时候还活着的话，我到时候会去再和你说一样的话的。”叶灼言认真地说。

    “话说，过两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吧。”青河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年打算在哪边过？还是打算回家吗？”

    “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拜托、我可是很注重细节的人！要不是我早上看到你一个人遛狗，我都不知道你没回家！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着急忙慌赶了一整天！”青河有些气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却又突然愣了一下“咦，你原来是有这么多肌肉的吗？”说着她伸手在他胳膊上摸了两下。

    “别那么累，你就和以前变了一个人一样。”青河担心地拍了拍叶灼言的肩膀嘱咐道“有空去医院检查一下啊，注意身体。”

    “当然，在这吗？”

    在那晚简陋的生日派对后，青河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叶灼言。就当她觉得该主动去找他问问情况的时候，她终于在楼下再一次见到了他。

    叶灼言看着她的目光愣了一下，而后他缓缓地笑了出来“是啊，我是这么说的。”

    “没什么…我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疲惫地笑了笑“所以想和你说说话，你方便吗？”

    “叶灼言！”她抱着蛋糕盒在他家楼下等了很久，可算是碰见了正准备出门的叶灼言；他穿了一件很不像他风格的风衣，在长外套里显得格外成熟。

    叶灼言对此也十分满意，从兜里掏出一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打火机将它们一根根点上。青河在他拿出来那个打火机的时候有些意外，原本想问一下，却很快就又被蛋糕吸引回了注意力。

    “恩，放心吧。”他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叶灼言也学着她的样子叉了一块，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平时不爱吃甜食的他真的觉得这块蛋糕比以往都更好吃：“你别说…”

    “我没有想那些啊，你不是说过了吗？要活到八十岁，然后再回来对我说自己过了最棒的生日。”她悬着的心轻轻落地，长舒了一口气才对他掩饰道。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他赶忙打断了她的话“我好得很呢，你想哪去了。”

    “不信你尝尝嘛。”青河耸了耸肩，用叉子切了一块塞进嘴里说道。

    “心理作用吧？”

    “就算我人不在这，礼物你也会补给我的吧？”叶灼言开玩笑一样反问道。

    林青河在林青川基本痊愈后再次回归了平凡的校园生活之中；后来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她的学生时代好像总是不停地往返于医院与校园之间，为了自己，为了青川，为了各色的人和事。每天的奔波让她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步调，人在刚改变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难以适从，可当她已经彻底去往另一种生活后，她就又会觉得曾经的日子太过于陌生了。

    “哈哈，那样也不错啊，蛋糕也很好。”他笑着说道，笑容在他略显苍白病态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朗。

    “林青河？”叶灼言看到对方明显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

    “好吧，多谢你的礼物。”叶灼言没有接话，只是收下了蛋糕。

    “不唱生日歌吗？”叶灼言得寸进尺道“拜托，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看吧。”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可能还是要回去。”

    “这有什么幼稚的，在你家宝贝猪儿的相册里腾出一条给这个生日蛋糕就够了。”她打趣道，一边在上面插了十八根蜡烛“好啦，十八根，一根不少。”

    “你有点借花献佛了吧，我买的蛋糕，请我吃。”青河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自己问“而且你刚刚不是要出去吗，不会耽误事吧？”

    “那不一样啦，我保证生日蛋糕和自己买来吃的蛋糕吃起来感觉绝对不一样。”

    “等等，青河，有空的话一起吃一块吗？”叶灼言忽然拉住她的袖子。

    “这不是当然的吗？”青河侧过脸望向他，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反问道“叶灼言，你难道…”

    “好了好了，吹蜡烛、许愿，然后就可以吃蛋糕了。”她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进行下一个环节，看起来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要求真多，唱生日歌要给我辛苦费啊。”青河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过马上又掩饰不住地笑了“算了，看在你十八岁的生日份上。”青河对着燃烧的蜡烛唱了一首不在调上的生日歌。

    “你到底是有多期待吃蛋糕啊。”他无奈地笑着，一边将第一块切给了青河“就这么喜欢吗？”

    “你…这是怎么了？”青河关心地走上前近距离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突然又瘦了这么多？”

    “哟哟，你还不好意思了。“林青河翻了个白眼“不过你气色看着好多了，这下我放心一点啦，上次见到你和丧尸似的，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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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人了还发分享圈，幼稚不。”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叶灼言一时有些愣住了。

    “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买给你啊。”他边说着，也给自己切了一块。

    “好吧，那我再说最后一次，8月26日，记住了哦。”青河无奈地告诉他，然后冲呀挥了挥手“那既然你也收到礼物了，生日快乐。”说罢她就准备回家。

    “现在就说一辈子也太早了吧。”青河无奈地耸了耸肩，一边将剩余地蛋糕往嘴里塞“等你八十岁的时候再说这种话吧。”

    不过，当猪儿再一次像往常一样向青河扑过来时，她还是能够熟练地将它一把抱在怀里了。

    “好吧好吧，这下可以吃蛋糕了吧。”

    “生日礼物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叶灼言生日当天早上，林青河早上趴在窗边时恰好看到了在遛狗的叶灼言。她爬起来，赶紧从能订购到的蛋糕店里预定了一个当天就能送到的蛋糕，等终于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对啊，我超级喜欢吃蛋糕的。”青河叼着叉子说道“可惜不能，不然我真想天天过生日。”

    “好吧，那你可要活得久一点。”青河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认真地回答道。

    “这个动作怎么样！”青河搂着猪儿冲随即跑过来的叶灼言炫耀道。

    “许愿许愿。”青河冲他摆了摆手，故意忽视掉对方对她音律不准的嘲笑。

    “懂你意思，文案都帮你想好了，就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给我买的生日蛋糕’，后面加表情。”青河舔着因为拆盒子而在手指上蹭到的奶油，用手指着他的手机说道“’最好的朋友‘五个字要用星星符号标出来。”

    “可能最近有点疲惫吧，没什么事。”他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冲青河笑着说。

    “好吧，那我只能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话，你会为我伤心吗？”他继续问着莫名其妙的话题。

    “哈哈，你这也唱得太难听了吧。”他忍不住笑她，举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我考虑考虑吧。”她故作心痛的样子说道“本来想着买个蛋糕应付一下了事呢，这下害我破费一笔了。”

    “对不住了，你再说一次呗，我保证下次一定记住。”叶灼言举起一只手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笑着对青河说道。

    “算你有点良心，等我生日的时候别忘了回礼啊。”青河贱嗖嗖地说道。

    “我就说吧。”青河因为自己的理论得到了支持而颇为骄傲地笑了出来。

    “比起死，其实我更怕失去什么吧。自己死去反而会更痛快一点，但一想到那些被留下的人的痛苦、那些爱我的人的悲伤，就会觉得不想死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青河在秋千上轻微地晃动着，她望着天缓缓说道“我没死过，但我猜，失去的滋味不会比死好受许多。”

    “喂、男女授受不亲啊。”叶灼言有些别扭地拍开她的手。

    “所以啊，你要活得久一点，活到八十岁，活到一百岁。”青河侧过脸冲他笑着说道。

    “谢谢你，青河，这是我一生中最棒的生日。”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叼着叉子笑着对青河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好啊你小子，亏我还记得你的！”她一拳捶在了他的胳膊上，结果反而把自己的手打得有点疼，只能自认理亏地甩了甩手。

    “青河，可以聊一会儿吗？”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甚至面容都看着有些憔悴。

    “当然，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叶灼言下意识就反问道。

    “你是不是瘦了？看起来好憔悴啊。”青河松开猪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叶灼言问道。

    “好，那我许愿。”叶灼言将手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然后在许完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许的什么愿望？”青河饶有兴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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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事，而且我自己也吃不了，一起呗。”他笑了笑，顺势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青河想了想，这个建议倒是也不错，况且她也的确挺想知道这个蛋糕的味道的，于是便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