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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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去调档案的那天，青河走下楼就看到叶灼言刚好从她家楼前面走过，她抬起手想和对方打招呼，后者却低着头默默无言地走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青河有些尴尬地将手重新揣回兜里，都到了嘴边的“早”也噎了回去。

    ‘清道夫’没说话，只是将一个东西‘啪’地扔在了他们跟前。借着微弱的光线，江墨认出来，那是一只断手。他抬起胳膊搂住发抖的林青河，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喂喂…这可不符合常理啊…”‘清道夫’被她诡异的行为震慑到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刚刚下了多重的手，即使是成年男人挨了那一棍子也不可能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而现在，这夸张的神迹发生在了一个十几岁瘦弱的小姑娘身上。

    “可以，可以…稍等一下，我帮你们查一查…”等到了查询室，他坐到电脑前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没过多久就给出了答复”这边申请权限的话，立刻就能调档了，是现在就要吗？“

    血从她头顶流了下来，青河紧紧闭着眼睛，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只有急促的呼吸象征着她还活着。江墨迅速在脑内回忆着关于头部受到剧烈撞击的紧急措施，一边扶着青河让她缓缓在地上躺平。

    “有人花二百万买这个丫头的命。”这么说着壮汉抡圆的一棍子向青河打了过来，她举起手抱住头想要防止自己的被一击致命，可预想中的棍子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听到他这么说，江墨反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把青河推到自己身后，用尽量冷静的声音对他说”那你就去告诉你的雇主，他的警告我们已经收到了。“

    “林青河！”江墨近乎是下意识喊出了她的名字。在剧烈的打击下，青河当即就失去了意识。她向前倒下，江墨不顾自己手臂的疼痛侧过身接住她。

    那我和父亲呢，别人也能一眼就认出我们的血缘关系吗？毫无缘由地，她忽然在心里萌生出这么一个想法，然后又飞快地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江墨看到现在也满头雾水，只能摇了摇头。

    在这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愿你们寻找到我所无法找到的答案。”

    “好，那我这边帮你们申请，调档的基础时间是两个小时，如果要延长的话你们可以用那边的机器自己操作。”褚滨给他们大概讲了一些事项，然后又擦着额头上的汗问“这边需要留一个调档案的记录，如果方便的话…”

    “谁在那。”江墨率先问了出来，丰富的经验让他知道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此刻血泊中的不过是个杀鸡儆猴的替死鬼罢了。

    林青河自然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光是看到这鲜血淋漓的场面都足以让她浑身颤抖到说不出话。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影，背对着巷口的光，只能分清一个大概的轮廓。

    “当然可以，这边只是需要录入一下借阅信息，你们先查阅吧，我录入完了把证件给你拿回来。”褚滨接过身份卡，将档案找到交给他们后就先行离开了。

    林青河低下头俯视着他，脚步停在了原地。她面前的’清道夫‘却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般、近乎是爬行着逃出了巷子，可就在他脱离黑暗的后

    我无法接受，在将来的某一天，那些被崇拜和祷告的存在不再能赋予宽恕、意义或安宁。他们终将成为一群无情的观察者，让我们在无尽的迷雾中苦苦挣扎。到那时，我的灵魂将永远沉浸在这无情之海，无法再忍受这绝望的真相。

    “如果不是的话，又会是谁杀了他并留下了这样一封遗书呢？”江墨皱了皱眉反问。

    再后面一页就是一张简单的总结报告作为末页，江墨将档案合上，然后又一次从第一页开始重新读起。

    ’也许此刻我们正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他们心照不宣地将这句彼此共同的想法藏于心里。

    江墨发出了一声闷哼，捂着手臂蹲在了地上。

    “你想知道什么才是常理吗？”林青河站在黑暗中，有血不断从她额头上滴下，但她看起来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是用手扶着自己的颈部“伤害他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墨…”青河抓着他仍旧完好的手；看着他额头因为剧痛而冒出的冷汗，

    林青河却没有理他，依旧站在阴影中盯着对方的方向。“现在一切如你们所愿了。”青河从阴影中走出来，她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满头满脸都是血，神情看起来却十分淡薄而悲悯“这样够了吗？”

    “林小姐，详细的我都听褚诚副部说了，你们是来调杜教授当时事件的档案的是吧？”他把擦完汗后湿漉漉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篓，然后就带他们前往了资料查询室。

    在穿过一个小巷时，江墨忽然拉住了林青河。林青河有些困惑地停在了原地。下一秒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

    江墨推了推青河，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赶紧跑，可没等她做出反应，下一秒一闷棍就砸在了青河的后脑勺正中央。

    最下面的署名正是“杜沐霖”。

    我无法接受；因此，我选择告别这个充满虚妄的现实，让我的灵魂解脱于苦痛的深渊。这封遗书并非对生命的背叛，而是对真理残酷的回应。或许，我在死亡的瞬间，能够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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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钱找你来的人要我们两个谁的命。”江墨已经充分认清对方是地下世界的‘清道夫’（ser），但手无寸铁的他此刻也只能先想办法弄清对方的来意，于是他的目光凌厉地盯着面前的人和他手里的棍子冷冷地问道。

    “没有，我也刚刚到。”江墨也看了看表，然后指了指路边提前预约好的车说”那我们走吧。“

    “没事。”江墨吸了一口冷气，反握住青河的手示意她先冷静，一边咬着牙根忍住疼痛对‘清道夫’说“你要多少钱能放过她，我们可以给你。”

    那是血的味道。青河也下意识伸手拉住了江墨的袖子，江墨则伸出手臂将她挡在了身后。

    “太聪明的人会死。”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黑影的方向传来“所以有人花钱让你们笨一点。”

    他们翻到其中一页上，那上面写着当时法医给出的死因：经记录显示，死者生前曾长期服用精神类疾病药物，死后经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称，死者体内含有大量管制药品，多项毒检呈阳性。青河有些凝重地看了看江墨，对方则示意青河先往下看完。江墨将档案翻到下一页，上面记录的是当时杜沐霖留下的名为《真理并不存在》的遗书的具体内容。

    林青河和江墨从档案册里将记录一页一页摊开，上面有一些当时的调查程序和照片。

    “所以，他究竟是发现了什么选择自尽，还是说这些只是他过度服用违禁药物后精神失常导致的？”看着这些文字和上面被涂污的部分，青河忽然感觉有些恐惧，就连拿着档案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然而也就过了短短的几秒，青河忽然伸手摆脱了江墨的手，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林青河从钱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却被江墨按住了。

    “是的，我们想看一下当时的档案，可以麻烦您帮我们调一下吗？”青河尊敬地说道。

    林青河对此没有答案，只是拿出手机在那份档案上拍了几张照片。

    青河连忙点头：“可以的话我们希望现在就能拿到。”

    虽然听到了他的话，但’清道夫‘却没有轻易离开，而是拎着棍棒缓缓地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江墨死死盯着他，

    接待处的墙上挂着一张挺显眼的照片，林青河饶有兴趣地走近去看，是诸老爷子神采奕奕的大头照和铿锵有力的语录，青河忍不住笑出来，一边在心里感叹基因真强大，光是这么看都能感觉出他们是父子。

    “用我的可以吗？”他问道，并将他的身份卡递了过去。

    等从档案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两个人的心情此刻都是说不出的复杂，在双方的默许下，他们踩着夜色往回走。这一路上他们都默默无言，没有任何文字能描述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林青河走出社区大门的时候，江墨早已经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了。她看了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抱歉，等很久了吗？”青河小跑到他旁边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用。”‘清道夫’收起棍子“别恨我，我们这行收钱办事，回去想想她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啊…啊！”‘清道夫’看着走出来的林青河，忽然露出了恐慌狰狞的表情，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嚎叫着向后退着。

    “在我进行多年的研究之中，我始终陷入于对人类存在的深思。我曾见证了精神疾病的痛苦，对诸神追求的迷茫，以及人类对真理的渴望。然而在最后，我所得知的全部真相，是人类对诸神的【■■】，也是诸神对人类的【■■】。

    他们到了档案部的外大门，门卫将他们拦了下来询问来意，青河拿出褚诚给他们的许可证后，对方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到了贵宾接待处让他们稍坐片刻。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来的人是一个有点中年发福的秃顶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褚诚告诉他们说这个人叫褚滨，以前是他的下属，现在两人也是不错的朋友。从林青河和江墨见到他开始，他就在不停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你觉得他真的是自杀吗？”青河忽然问道。

    “把她放下赶紧滚吧。虽然雇主没说要你的命，但你要是硬要逞英雄那我也只好顺路送你一程了。“’清道夫‘这么说着，像他们的方向逼近。江墨扶住青河，思考者带她逃跑的可能性，却又担心因为贸然移动她而导致她伤势的加重。

    “林青河、赶紧跑啊！那家伙是冲你来的。”江墨虽然也感觉到了她身上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气场，但当即状况下不允许他去思考那些事情，他站起身，想要先叫青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