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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姐姐早。”
“听闻你不久后便要与张佑家的成亲。”他笑道，“这杯茶，权当恭喜了。希望你二人早生贵子。”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嫁入沈府之前，侯爷的通房被喂了红花。”
门口，是那两个嘴碎的侍女，脸上挂着泪，跪在沈瑾逸面前。
“母亲定也不愿见几个奴仆坏了府上规矩吧？按规矩，供出嘴碎同伙，并各掌嘴十次。”
沈母只是笑：“又不是红花，他让你喝，你便喝下去吧，指不定喝下去还真能很快怀个大胖小子呢。”
沈母满意地点点头：“昨夜如何？”
两个侍女咬牙哭着，却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可今日念亦安过去时，却静得出奇。
“本是来向母亲请安，却见这两个侍女玩忽职守，还私自谈论儿子的房事。”沈瑾逸的眼神在看向侍女的瞬间冷下来。
念亦安感到心下有什么东西狠狠坠下去，但她只能让神色不变，对沈母说了声是。
话说一半的侍女惊讶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只是她不知，当初季侯竟不是因军功，而是通过娶了她才封了侯位。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母走出门质问道。
跟着沈瑾逸去枢密院的一路上，念亦安总感觉五脏六腑有股凉意。
可后头的话并未进入念亦安的耳中——
一些能在夜里提前做了的杂事，念亦安便先做了，第二日交差之后就可空出时间，去找织绿一趟。
什么欲拒还迎，那分明是念亦安本就受不住了。
沈母一挥手，一旁的侍女便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茶。
他走进屋中，端起老妈子斟好的茶，却转手递给了一旁的侍女。
“不过是寻常的茶罢了。”沈母旋即笑道，“壶里还有，要不要来尝尝？”
敲了几声门，却无人回应。
——而后浑身一震。
念亦安一直知道沈母的家世。作为长公主之女，连当今圣上都唤她为“常碧妹妹”，她自小生活极度优渥，心里的傲气自然是不少的。
念亦安觉得，还是得趁没有事情时找会点医术的织绿瞧瞧。若真的是不孕，指不定还能找点什么来补一补，挽救一下。
“你怕什么？这又不会让你不孕。”沈母道，“如今要娶亲的是我的孩子，我巴不得他的孩子越多越好。你本身生得好看，给我儿生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来陪我，我可喜欢得紧。”
沈母笑着，玩笑一般讲：“你别看侯爷任由我决定后院之事，心里一定闷着气的。一碗红花下去，不知道侯爷少了多少本该有的孩子呢。”
沈瑾逸没有拒绝。
两个侍女不断朝沈母哀求。
沈母听罢，笑道：“这孩子出世也不是你的，也不会抱给你养，你期待个什么劲？”
“我儿懂事，不像我那丈夫，以往还要让通房留宿。”
而那个听墙角的人，恐怕至少半个月走不了路了。
之后几日下来，凉意慢慢集中在了肚子上，除此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
而她，只是被他掌握了生死的一个侍女而已。
所幸沈瑾逸这几日都没让念亦安夜里去他房内。
沈瑾逸的疑心并未随着茶被侍女喝下而消失：“母亲，若她真很快有了孩子，您可别忘了告诉我。”
念亦安险些在沈母门前脸红起来。
往四周望望，那几个侍女蓄势待发。若她抗拒，定会被强制灌下去。
念亦安双眸微动，立即选了沈母想听的话：“服侍完世子后，世子便叫奴婢收拾好屋子，回去了。”
在沈母意料之中。
不过她们连这也知晓，定是昨日有人听了墙角。
“倒也不是很好。”念亦安笑着回复，“不像二位姐姐，一大早精神百倍地在夫人的院门口闲聊。”
老妈子瞥了一眼念亦安，点头道：“那是自然。夫人您身份高贵，若非您的助力，侯爷说不定还当不上侯爷呢！其他人的孩子，怎配出生在嫡子之前？”
那侍女脸色瞬间变白，看向沈母。
以往见着她们，她们都笑脸相迎，没想到背地里竟说着这些事。
“平日里没瞧出来，她侍奉主子时狐媚得狠呢！”另一个侍女嘲道，“听闻她昨日还玩着欲拒还迎的伎俩，这不得叫她主子更喜欢她了？”
念亦安的手心沁出汗来，连忙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夫人的茶，奴配不上。”
沈母自知理亏，只得听着一大早自己的院子里此起彼伏的板子声。
见她一口不剩地吞进肚子，沈母便将念亦安打发了回去。
看着时辰要到了，念亦安不待她们嚼完舌根，便微笑着走到她们面前。
临走前，还听见沈母闲聊，说起了让沈瑾逸选妻的事。
想必是知道自己的话被念亦安听了去，便破罐子破摔当面阴阳起来，没点心思还听不大出来。
她作为一家之母，当然不会认下如此卑鄙之事，只道：“我院里本就没什么事，两个小姑娘不过是——”
织绿和其他的奴仆住在较偏的位置，虽说人少，但总会有几个奴仆进进出出。
看着沈母在她面前说这么大一通，难不成她也要像当年一样，再喂念亦安一回红花？
而接下来，沈瑾逸便来到沈母面前：“儿子敢问母亲，方才亦安自您屋内出来之前是否喝了什么东西？”
一次掌嘴便能使脸颊通红，十掌下去，必定见血。
念亦安看他如此果决地处置他母亲的侍女时再一次明白，如今季侯不在府上，他便是整个府邸的主人。眼下哪怕只是暂时，未来的某一日，他便一直会是。
不待二人多说什么，念亦安以到时辰为由，进了沈母的院子，留下二人脑子急速转着，想要想出些话来，等念亦安再经过此处时骂回去。
沈母坐在堂上，拨弄着新插的花，淡淡地回应了念亦安的问安，便转过头，同一旁的老妈子闲聊起来。
接着她又转头瞧向念亦安，细细端详一番她的容貌，又转过头去：“记得当年那通房长得着实漂亮。要是有个一儿半女，指不定比我儿还要俊俏。”
“昨日你也累着了，把这茶喝了吧。”
“奴婢整个人都是世子的，那世子的孩子出世……”念亦安顿了片刻，“奴婢自然也会高兴。”
难道她表现得这么乖顺，沈母依然要逼她喝下红花吗？
她也不知道那些致人不孕的药喝下去是什么感觉，但若光肚子凉，浅浅一想都明白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念亦安想了想，直接推开了织绿的房门。
《侯府通房不干了》
她本不想叫停的，毕竟也是看过那些册子的，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可她确确实实受不住了，总不能硬受着。
于是谢过沈母，念亦安提着心喝下肚。
“亦安妹妹来得到是准时。”另一个侍女笑道，“昨夜可曾睡了好觉？”
沈母又与他来回说了几句，沈瑾逸才以要去枢密院了为由离开。
平日里他再不爱拿父亲的名号获取行事的便利，也改变不了他是季侯独子，天生便手握大权的事实。
“奴婢能伺候世子一回便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不敢有再多妄想。”念亦安低着头，诚恳道，“世子行将娶妻，奴婢亦极为期待世子的嫡长子能很快出世。”
“打！”沈瑾逸不待沈母说完，直接吩咐。< “还有她们供出的听墙角之人，同样掌嘴十次，再拉去打五十个板子。”
寻思着今日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念亦安带着疑惑来到织绿房门口。
不知是不是因昨日之事，念亦安总觉得沈瑾逸与自己对视时的笑容有了更多温柔。
听见念亦安的阴阳，二人挑起眉，上下打量一番，酝酿着该如何回击。
沈母自然明白，二人今日散漫闲聊，本是为了让念亦安明白自己的位置。就连昨夜，也是她吩咐的院内奴仆听了墙角。
念亦安知晓沈母不屑说谎，何况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理由推脱。
说罢，她坐正了身子，看向念亦安：“我就只说一句。你无论如何都是我儿的人了，除了要同以往一样，事事以他为先，还要记得自己的位置。待我儿娶妻，你也要好生服侍他的正室。”
] “二位姐姐早。”
“听闻你不久后便要与张佑家的成亲。”他笑道，“这杯茶，权当恭喜了。希望你二人早生贵子。”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嫁入沈府之前，侯爷的通房被喂了红花。”
门口，是那两个嘴碎的侍女，脸上挂着泪，跪在沈瑾逸面前。
“母亲定也不愿见几个奴仆坏了府上规矩吧？按规矩，供出嘴碎同伙，并各掌嘴十次。”
沈母只是笑：“又不是红花，他让你喝，你便喝下去吧，指不定喝下去还真能很快怀个大胖小子呢。”
沈母满意地点点头：“昨夜如何？”
两个侍女咬牙哭着，却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可今日念亦安过去时，却静得出奇。
“本是来向母亲请安，却见这两个侍女玩忽职守，还私自谈论儿子的房事。”沈瑾逸的眼神在看向侍女的瞬间冷下来。
念亦安感到心下有什么东西狠狠坠下去，但她只能让神色不变，对沈母说了声是。
话说一半的侍女惊讶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只是她不知，当初季侯竟不是因军功，而是通过娶了她才封了侯位。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母走出门质问道。
跟着沈瑾逸去枢密院的一路上，念亦安总感觉五脏六腑有股凉意。
可后头的话并未进入念亦安的耳中——
一些能在夜里提前做了的杂事，念亦安便先做了，第二日交差之后就可空出时间，去找织绿一趟。
什么欲拒还迎，那分明是念亦安本就受不住了。
沈母一挥手，一旁的侍女便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茶。
他走进屋中，端起老妈子斟好的茶，却转手递给了一旁的侍女。
“不过是寻常的茶罢了。”沈母旋即笑道，“壶里还有，要不要来尝尝？”
敲了几声门，却无人回应。
——而后浑身一震。
念亦安一直知道沈母的家世。作为长公主之女，连当今圣上都唤她为“常碧妹妹”，她自小生活极度优渥，心里的傲气自然是不少的。
念亦安觉得，还是得趁没有事情时找会点医术的织绿瞧瞧。若真的是不孕，指不定还能找点什么来补一补，挽救一下。
“你怕什么？这又不会让你不孕。”沈母道，“如今要娶亲的是我的孩子，我巴不得他的孩子越多越好。你本身生得好看，给我儿生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来陪我，我可喜欢得紧。”
沈母笑着，玩笑一般讲：“你别看侯爷任由我决定后院之事，心里一定闷着气的。一碗红花下去，不知道侯爷少了多少本该有的孩子呢。”
沈瑾逸没有拒绝。
两个侍女不断朝沈母哀求。
沈母听罢，笑道：“这孩子出世也不是你的，也不会抱给你养，你期待个什么劲？”
“我儿懂事，不像我那丈夫，以往还要让通房留宿。”
而那个听墙角的人，恐怕至少半个月走不了路了。
之后几日下来，凉意慢慢集中在了肚子上，除此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
而她，只是被他掌握了生死的一个侍女而已。
所幸沈瑾逸这几日都没让念亦安夜里去他房内。
沈瑾逸的疑心并未随着茶被侍女喝下而消失：“母亲，若她真很快有了孩子，您可别忘了告诉我。”
念亦安险些在沈母门前脸红起来。
往四周望望，那几个侍女蓄势待发。若她抗拒，定会被强制灌下去。
念亦安双眸微动，立即选了沈母想听的话：“服侍完世子后，世子便叫奴婢收拾好屋子，回去了。”
在沈母意料之中。
不过她们连这也知晓，定是昨日有人听了墙角。
“倒也不是很好。”念亦安笑着回复，“不像二位姐姐，一大早精神百倍地在夫人的院门口闲聊。”
老妈子瞥了一眼念亦安，点头道：“那是自然。夫人您身份高贵，若非您的助力，侯爷说不定还当不上侯爷呢！其他人的孩子，怎配出生在嫡子之前？”
那侍女脸色瞬间变白，看向沈母。
以往见着她们，她们都笑脸相迎，没想到背地里竟说着这些事。
“平日里没瞧出来，她侍奉主子时狐媚得狠呢！”另一个侍女嘲道，“听闻她昨日还玩着欲拒还迎的伎俩，这不得叫她主子更喜欢她了？”
念亦安的手心沁出汗来，连忙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夫人的茶，奴配不上。”
沈母自知理亏，只得听着一大早自己的院子里此起彼伏的板子声。
见她一口不剩地吞进肚子，沈母便将念亦安打发了回去。
看着时辰要到了，念亦安不待她们嚼完舌根，便微笑着走到她们面前。
临走前，还听见沈母闲聊，说起了让沈瑾逸选妻的事。
想必是知道自己的话被念亦安听了去，便破罐子破摔当面阴阳起来，没点心思还听不大出来。
她作为一家之母，当然不会认下如此卑鄙之事，只道：“我院里本就没什么事，两个小姑娘不过是——”
织绿和其他的奴仆住在较偏的位置，虽说人少，但总会有几个奴仆进进出出。
看着沈母在她面前说这么大一通，难不成她也要像当年一样，再喂念亦安一回红花？
而接下来，沈瑾逸便来到沈母面前：“儿子敢问母亲，方才亦安自您屋内出来之前是否喝了什么东西？”
一次掌嘴便能使脸颊通红，十掌下去，必定见血。
念亦安看他如此果决地处置他母亲的侍女时再一次明白，如今季侯不在府上，他便是整个府邸的主人。眼下哪怕只是暂时，未来的某一日，他便一直会是。
不待二人多说什么，念亦安以到时辰为由，进了沈母的院子，留下二人脑子急速转着，想要想出些话来，等念亦安再经过此处时骂回去。
沈母坐在堂上，拨弄着新插的花，淡淡地回应了念亦安的问安，便转过头，同一旁的老妈子闲聊起来。
接着她又转头瞧向念亦安，细细端详一番她的容貌，又转过头去：“记得当年那通房长得着实漂亮。要是有个一儿半女，指不定比我儿还要俊俏。”
“昨日你也累着了，把这茶喝了吧。”
“奴婢整个人都是世子的，那世子的孩子出世……”念亦安顿了片刻，“奴婢自然也会高兴。”
难道她表现得这么乖顺，沈母依然要逼她喝下红花吗？
她也不知道那些致人不孕的药喝下去是什么感觉，但若光肚子凉，浅浅一想都明白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念亦安想了想，直接推开了织绿的房门。
《侯府通房不干了》
她本不想叫停的，毕竟也是看过那些册子的，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可她确确实实受不住了，总不能硬受着。
于是谢过沈母，念亦安提着心喝下肚。
“亦安妹妹来得到是准时。”另一个侍女笑道，“昨夜可曾睡了好觉？”
沈母又与他来回说了几句，沈瑾逸才以要去枢密院了为由离开。
平日里他再不爱拿父亲的名号获取行事的便利，也改变不了他是季侯独子，天生便手握大权的事实。
“奴婢能伺候世子一回便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不敢有再多妄想。”念亦安低着头，诚恳道，“世子行将娶妻，奴婢亦极为期待世子的嫡长子能很快出世。”
“打！”沈瑾逸不待沈母说完，直接吩咐。< “还有她们供出的听墙角之人，同样掌嘴十次，再拉去打五十个板子。”
寻思着今日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念亦安带着疑惑来到织绿房门口。
不知是不是因昨日之事，念亦安总觉得沈瑾逸与自己对视时的笑容有了更多温柔。
听见念亦安的阴阳，二人挑起眉，上下打量一番，酝酿着该如何回击。
沈母自然明白，二人今日散漫闲聊，本是为了让念亦安明白自己的位置。就连昨夜，也是她吩咐的院内奴仆听了墙角。
念亦安知晓沈母不屑说谎，何况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理由推脱。
说罢，她坐正了身子，看向念亦安：“我就只说一句。你无论如何都是我儿的人了，除了要同以往一样，事事以他为先，还要记得自己的位置。待我儿娶妻，你也要好生服侍他的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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