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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沈瑾逸才意识到，本是被俞连枝叫走的念亦安，已不在俞连枝身边多时。
若连太子都站在沈瑾逸一边，那她就只能赌一把更大的了。
好似终于理穷了，又毫不讲理地要争赢。
念亦安还是按照太子的安排，姑且当做侯府少夫人，与沈瑾逸一并来到东宫赴宴。
反正她一定不会留在这里了。
沈瑾逸的脸上再一次没有了表面的温柔。他冷冷地说：“你从最初是我的，那之后，也只能是我的。”
沈瑾逸的神情果然沉了沉：“是。”
“放我走，你去找更适合你仕途的女子。”
沈瑾逸却一把揽住念亦安的腰：“你这个理由并不合适。”
“你根本不懂……”被抱上书桌时，念亦安终于有机会开口，“……什么是对人的情意。”
沈瑾逸没有回答，而是猝不及防地吻上来。
沈瑾逸却道：“我们是表亲，自然了解对方。”
此处幽静，还有许多好看且清香的花草。屋内还摆放了一台看上去便十分贵重的琴。
念亦安见他又在模糊重点，便开口：“你不愿说，那我来。”
自从搬回侯府，念亦安便住进了一处极好的院落，而非之前通房的房间，或者最初奴仆的住处。
太子摇头：“诗云阁那种地方，你不能把那里学到的道理移过来。”
可他的舌头已经很有技巧，试探中带着取悦，让念亦安无法意志坚定地反抗。
“瑾逸若对你无意，便只会抬你为妾，再去寻合适人家另娶了。”
罢了，不回答也没关系。
念亦安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我甚至不必等到老去的那天。不过多时，我便会被他嫌弃，是个没什么作用的花瓶子。”
不过多时，得知念亦安回府的沈瑾逸很快来到她如今的居所。
她深吸口气，尽力将叹息放得轻一些，“可我在诗云阁见过太多男子，他们对女子，嘴上说着喜欢，哪怕真的愿意为女子一掷千金，最后总是朝秦暮楚，失了兴趣后便心生厌烦。”
“凭什么？我做你的奴婢做了七年，也算还清你接我回府、给我吃喝的债了。”
他的手向下游走，娴熟地挑逗着念亦安的敏感之处。
“他若是真想我，我怎会首先在殿下口中得知？”念亦安并未动摇，“就算是想我，我也不知，是否是在他与楚妍相处时的心生对比，或是其他缘由。”
念亦安在书桌上细声发问，可声音却被掩盖在肌肤与纸张的摩挲声，和二人的喘息之中。
意识到自己被念亦安遛了一圈，沈瑾逸也不生气，依然柔声道：“那我等你想弹了，再过来洗耳恭听。”
之后便是照常的寒暄与客套，念亦安面上应和着，看上去毫无破绽。
尝试推开无果后，念亦安便只得任由他揽着自己：“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合适的理由？”
见沈瑾逸这般神情，念亦安心下升起一个小心思，便道，“你若不好奇的话，我就直接答应他了。”
若他要把这当做一个理由，念亦安似乎也不是很能反抗。
唯一能被人追捧，经久不衰的，只有金钱和权力。
唯一能让自己不被情爱所伤的方式，便是将最软弱的地方彻底封锁起来。
她周身的衣裳与相应的礼仪规矩，都与真正的少夫人毫无差别。
什么虚无缥缈的情意，都会被毫不费力地吹散。
回去之后，她便把一直揣在袖中的信烧了。
在那充斥着爱意与情欲的地方，弥漫而出的是糜烂的虚伪。
此事，直到最后也一直在暗示她要想好了，不要轻易答应。
“可是殿下，他娶我有什么用？我身后已无任何势力帮他了。”念亦安道，“还不如各自安好呢。”
听着她又有理又无理的话，沈瑾逸笑道：“你要多少，我给你便是。”
可哪怕快感一阵一阵地冲上头来，心中依然漫着凉意。
念亦安见他不再劝下去，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虽说沈瑾逸本就是个霸道的人，但念亦安也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直白且不讲道理的一句话。
念感觉身子一软，湿润之感自身下传来，很快再无任何反抗的力气。
“若是这样，倒不如他去另娶呢。”念亦安笑道，“我一个做过奴、从过商、当过伎的人，怎配得上当他的正室？此外，我也不愿做妾。”
反应了一阵，才再次笑出来：“他不会这么给你说的。”
吩咐完，他又补充道，“孤给瑾逸说了，到时候就按携妻登门的礼数来。在东宫，孤说的话就是规矩。”
沈瑾逸的眸色沉了一瞬，没有说话，又一次吻上来。
“去做太子侧妃呀。”念亦安笑道，“正好与连枝姐姐做个伴。”
书桌上的纸笔滚落在地，击出杂乱的声响；墨汁四溅，溅落在散乱的衣服和已揉皱的纸张之上。
念亦安被他牢牢禁锢在手臂之间，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着。
“既然你这么笃定，想必今日和他已交谈了很多了吧？”
“孤说了，瑾逸他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太子再次强调，“孤看得出来，这三年他是真的很想你。他也说了，之前确实有些亏待你了。”
“是，这里可是我朝京畿，权力最大的角逐场。”
“我在诗云阁弹琴给旁人听，都是要收钱的。若这琴像你说的那样好，弹上一曲，要收更多的钱。”
看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会被念亦安毫不留情地否决。
“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么好的琴，你也不试试吗？”沈瑾逸走到念亦安身侧，“比你在诗云阁那台好多了。”
*
“讲道理，我以前还算是你的通房，的确算作‘你的物什’。”念亦安依照着他的“道理”分析道，“可我现在本该与你平起平坐，就算走，也是极为正常的事，不丢你的面子。”
“答应他？”沈瑾逸这才抬眼看向她，“答应什么？”
沈瑾逸走进来，并未问她去了何处——或者他知晓她也去了东宫，但也未问起她去做了什么，而是走到琴边。
——除了心里揣着的心思，大概不会有其他侯府夫人有和念亦安同样或相似的。
“亦安，你已经 固执到走入死路了。”太子终是发觉她劝不动，摆摆手，“过几日晟儿满月酒，你要和瑾逸一起过来。”
直至宾客大多离场，只剩些许皇亲国戚聚在一处，嬉笑着玩起游戏来。
太子却是十分耐心，叹气道：“以前你确实受了太多苦，才让你眼下这般不放心。瑾逸今日与孤聊了许久，是极度坚持娶你为妻的想法的。”
他做任何事都能做好，包括眼下正在做的这一件。
“若他真的对我有心，就该明白，对我最好的便是让我离开。”念亦安再次看向太子，“而不是单单把我当成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执意把我锁在身边。”
说罢，他又补充道，“他对你的失而复得，非常珍惜。”
“不可能。”沈瑾逸早已有所预料，在念亦安话音未落时便道。
听闻皇帝的身体好了许多，太子长子梁晟的满月酒，他会亲自到场。
念亦安轻声道，“像这样当面表述爱意的男子都会变心，而他却不是自己出面，需要殿下来传达。他的心，又算什么呢？”
谢过太子后，便离开了东宫。
“我眼下又不是什么歌伎，也更不是头牌，弹琴为何要收打赏？”念亦安道，“所以现在，我不想弹，再多的钱也指使不了我。”
听得此话，沈瑾逸整个身子都朝念亦安转过来。
念亦安闭着眼，笑着摇摇头：“殿下，若是放在三年前，甚至就几个月前，我或许都会为您说的这句话动摇。”
“你以前那么擅长抚琴，可你这次回来，我都没听你奏过一次。”
“在诗云阁弹腻了，碰都不想碰。”念亦安背对着他侍弄着书桌边的花草，淡淡地回。
皇帝毕竟年迈，实在是受不住如此长时间在室外玩年轻人的游戏，也不大喜欢听见太过吵闹的声音，再与太子夫妇说了几句，便去了殿内歇息。
沈瑾逸嘴边的笑再次消失。
“不会有这天的。”念亦安转过身，决定由自己开启他也想说的话题，“你一定知道，我也去了东宫。”
“你不好奇太子与我说了什么吗？”
] 正在此时，沈瑾逸才意识到，本是被俞连枝叫走的念亦安，已不在俞连枝身边多时。
若连太子都站在沈瑾逸一边，那她就只能赌一把更大的了。
好似终于理穷了，又毫不讲理地要争赢。
念亦安还是按照太子的安排，姑且当做侯府少夫人，与沈瑾逸一并来到东宫赴宴。
反正她一定不会留在这里了。
沈瑾逸的脸上再一次没有了表面的温柔。他冷冷地说：“你从最初是我的，那之后，也只能是我的。”
沈瑾逸的神情果然沉了沉：“是。”
“放我走，你去找更适合你仕途的女子。”
沈瑾逸却一把揽住念亦安的腰：“你这个理由并不合适。”
“你根本不懂……”被抱上书桌时，念亦安终于有机会开口，“……什么是对人的情意。”
沈瑾逸没有回答，而是猝不及防地吻上来。
沈瑾逸却道：“我们是表亲，自然了解对方。”
此处幽静，还有许多好看且清香的花草。屋内还摆放了一台看上去便十分贵重的琴。
念亦安见他又在模糊重点，便开口：“你不愿说，那我来。”
自从搬回侯府，念亦安便住进了一处极好的院落，而非之前通房的房间，或者最初奴仆的住处。
太子摇头：“诗云阁那种地方，你不能把那里学到的道理移过来。”
可他的舌头已经很有技巧，试探中带着取悦，让念亦安无法意志坚定地反抗。
“瑾逸若对你无意，便只会抬你为妾，再去寻合适人家另娶了。”
罢了，不回答也没关系。
念亦安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我甚至不必等到老去的那天。不过多时，我便会被他嫌弃，是个没什么作用的花瓶子。”
不过多时，得知念亦安回府的沈瑾逸很快来到她如今的居所。
她深吸口气，尽力将叹息放得轻一些，“可我在诗云阁见过太多男子，他们对女子，嘴上说着喜欢，哪怕真的愿意为女子一掷千金，最后总是朝秦暮楚，失了兴趣后便心生厌烦。”
“凭什么？我做你的奴婢做了七年，也算还清你接我回府、给我吃喝的债了。”
他的手向下游走，娴熟地挑逗着念亦安的敏感之处。
“他若是真想我，我怎会首先在殿下口中得知？”念亦安并未动摇，“就算是想我，我也不知，是否是在他与楚妍相处时的心生对比，或是其他缘由。”
念亦安在书桌上细声发问，可声音却被掩盖在肌肤与纸张的摩挲声，和二人的喘息之中。
意识到自己被念亦安遛了一圈，沈瑾逸也不生气，依然柔声道：“那我等你想弹了，再过来洗耳恭听。”
之后便是照常的寒暄与客套，念亦安面上应和着，看上去毫无破绽。
尝试推开无果后，念亦安便只得任由他揽着自己：“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合适的理由？”
见沈瑾逸这般神情，念亦安心下升起一个小心思，便道，“你若不好奇的话，我就直接答应他了。”
若他要把这当做一个理由，念亦安似乎也不是很能反抗。
唯一能被人追捧，经久不衰的，只有金钱和权力。
唯一能让自己不被情爱所伤的方式，便是将最软弱的地方彻底封锁起来。
她周身的衣裳与相应的礼仪规矩，都与真正的少夫人毫无差别。
什么虚无缥缈的情意，都会被毫不费力地吹散。
回去之后，她便把一直揣在袖中的信烧了。
在那充斥着爱意与情欲的地方，弥漫而出的是糜烂的虚伪。
此事，直到最后也一直在暗示她要想好了，不要轻易答应。
“可是殿下，他娶我有什么用？我身后已无任何势力帮他了。”念亦安道，“还不如各自安好呢。”
听着她又有理又无理的话，沈瑾逸笑道：“你要多少，我给你便是。”
可哪怕快感一阵一阵地冲上头来，心中依然漫着凉意。
念亦安见他不再劝下去，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虽说沈瑾逸本就是个霸道的人，但念亦安也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直白且不讲道理的一句话。
念感觉身子一软，湿润之感自身下传来，很快再无任何反抗的力气。
“若是这样，倒不如他去另娶呢。”念亦安笑道，“我一个做过奴、从过商、当过伎的人，怎配得上当他的正室？此外，我也不愿做妾。”
反应了一阵，才再次笑出来：“他不会这么给你说的。”
吩咐完，他又补充道，“孤给瑾逸说了，到时候就按携妻登门的礼数来。在东宫，孤说的话就是规矩。”
沈瑾逸的眸色沉了一瞬，没有说话，又一次吻上来。
“去做太子侧妃呀。”念亦安笑道，“正好与连枝姐姐做个伴。”
书桌上的纸笔滚落在地，击出杂乱的声响；墨汁四溅，溅落在散乱的衣服和已揉皱的纸张之上。
念亦安被他牢牢禁锢在手臂之间，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着。
“既然你这么笃定，想必今日和他已交谈了很多了吧？”
“孤说了，瑾逸他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太子再次强调，“孤看得出来，这三年他是真的很想你。他也说了，之前确实有些亏待你了。”
“是，这里可是我朝京畿，权力最大的角逐场。”
“我在诗云阁弹琴给旁人听，都是要收钱的。若这琴像你说的那样好，弹上一曲，要收更多的钱。”
看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会被念亦安毫不留情地否决。
“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么好的琴，你也不试试吗？”沈瑾逸走到念亦安身侧，“比你在诗云阁那台好多了。”
*
“讲道理，我以前还算是你的通房，的确算作‘你的物什’。”念亦安依照着他的“道理”分析道，“可我现在本该与你平起平坐，就算走，也是极为正常的事，不丢你的面子。”
“答应他？”沈瑾逸这才抬眼看向她，“答应什么？”
沈瑾逸走进来，并未问她去了何处——或者他知晓她也去了东宫，但也未问起她去做了什么，而是走到琴边。
——除了心里揣着的心思，大概不会有其他侯府夫人有和念亦安同样或相似的。
“亦安，你已经 固执到走入死路了。”太子终是发觉她劝不动，摆摆手，“过几日晟儿满月酒，你要和瑾逸一起过来。”
直至宾客大多离场，只剩些许皇亲国戚聚在一处，嬉笑着玩起游戏来。
太子却是十分耐心，叹气道：“以前你确实受了太多苦，才让你眼下这般不放心。瑾逸今日与孤聊了许久，是极度坚持娶你为妻的想法的。”
他做任何事都能做好，包括眼下正在做的这一件。
“若他真的对我有心，就该明白，对我最好的便是让我离开。”念亦安再次看向太子，“而不是单单把我当成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执意把我锁在身边。”
说罢，他又补充道，“他对你的失而复得，非常珍惜。”
“不可能。”沈瑾逸早已有所预料，在念亦安话音未落时便道。
听闻皇帝的身体好了许多，太子长子梁晟的满月酒，他会亲自到场。
念亦安轻声道，“像这样当面表述爱意的男子都会变心，而他却不是自己出面，需要殿下来传达。他的心，又算什么呢？”
谢过太子后，便离开了东宫。
“我眼下又不是什么歌伎，也更不是头牌，弹琴为何要收打赏？”念亦安道，“所以现在，我不想弹，再多的钱也指使不了我。”
听得此话，沈瑾逸整个身子都朝念亦安转过来。
念亦安闭着眼，笑着摇摇头：“殿下，若是放在三年前，甚至就几个月前，我或许都会为您说的这句话动摇。”
“你以前那么擅长抚琴，可你这次回来，我都没听你奏过一次。”
“在诗云阁弹腻了，碰都不想碰。”念亦安背对着他侍弄着书桌边的花草，淡淡地回。
皇帝毕竟年迈，实在是受不住如此长时间在室外玩年轻人的游戏，也不大喜欢听见太过吵闹的声音，再与太子夫妇说了几句，便去了殿内歇息。
沈瑾逸嘴边的笑再次消失。
“不会有这天的。”念亦安转过身，决定由自己开启他也想说的话题，“你一定知道，我也去了东宫。”
“你不好奇太子与我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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