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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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谢礼兼贿赂’…？

    温暖湿润的吐息触碰掌心，他垂下眼，隔着金色发丝，视线静静捕捉到掌下黑发少年潮湿的眼瞳。

    “……猫又？”

    是看起来极为不好惹的莫西干头前辈！

    “那、刚刚说的吓跑是……？”猫又举手发问。

    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坚定起来。

    果断收回视线，猫又维持勉强的笑容，

    “那就对了。”黑尾铁朗大手一伸，将他推到山本猛虎面前，“虎，别哀嚎了，新的证明人找到咯。”

    依稀判断出是山本猛虎和夜久卫辅，黑发少年眨了眨眼，知道这是孤爪研磨不想被他们发现的意思。

    山本猛虎睁大眼睛，“孤爪那家伙……居然被女生告白了！！”

    光线黯淡的储藏室内，人影重合。

    “难道猫又君也没有看见吗？”

    “放轻松~放轻松，虎，情绪太激动可不好哦。”

    唯有这里，除了每日负责清洁的部员外人迹罕至，最适合用来摸鱼偷懒——

    猫又场狩一愣，很快想到中午他对孤爪研磨说的话。

    黑发少年额头落满黑线，维持着打招呼的姿势颇有些尴尬。

    “喂喂、好了，虎，别吓到别人。”闪现的熟悉黑色鸡冠头捣了下仰头的山本猛虎腹部，物理中断噪音产生。

    猫又场狩手指摁住鼻梁，声音闷闷。

    怎么跟见鬼了一样。

    猫又场狩四处躲避，重又回到排球馆。

    “啊嚏——！”

    鼻梁泛红，因刺痛分泌出的生理泪水溢在眼角，纯黑的眼珠宛如水洗过般，一眨不眨抬起，倒影着昏暗空间内他的影子。

    “嗯哼，”黑尾铁朗抱臂哂笑，他瞥到猫又面上不似作假的困惑茫然，这才恍然大悟。

    “哈？”莫西干头凶巴巴应了声，揉着被捣疼的腹部凑过来，望着黑发少年艰难挤出了他的名字。

    “你……”孤爪研磨看着阴影中的某个角落，轻轻出声，

    莫西干头仰天长啸，满是不甘，“啊——可恶的孤爪！！”

    嗯。

    “唔…这么说来，今天中午分开后一直和研磨在一起的，就是猫又君你，没错吧？”

    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猫又场狩默默握着排球转身。

    他才刚出声，十步远外的孤爪研磨浑身一颤，宛如受到极大惊吓般，整个人迅速撤离。

    他自信满满推开储放排球以及球馆杂物的储藏室大门。

    “……好痛。”

    拨开吃痛的山本猛虎，看到此刻对比之下颇有些弱小无助的猫又，黑尾铁朗挑了下眉，他笑了下，

    刚刚重心失衡，他的鼻梁磕到孤爪研磨的下颌，手指摁住的地方隐隐作痛。

    “研磨前辈，你……”

    铆钉生锈的铁门发出近乎刺耳的绵长噪音。

    “在中午…是认真的吗……”

    ——[好きです]。

    正在他犹豫下一步该如何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乱交谈声，伴随着稀稀拉拉的脚步，是先前离开的部员们回来了。

    话音未落，三年级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出场，他客气同猫又场狩点了点头，转手一拉一拽，满脸苦涩的灰羽列夫就被他拉走补习薄弱基础。

    却有一只手冲他伸出，直接到人面前，黑发少年一愣，大脑慢下一拍。

    不、不对，既然那么讨厌他人的视线和关注，那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

    一转身，视线的主人站在球网旁侧，仍在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不远不近保持十步距离。

    布丁……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猫又场狩深以为然。

    黑发少年像个树桩，默默与黑暗室内倏然紧缩的金色猫瞳两相对视。

    “……研磨前辈，好巧。”

    他缓缓在心底敲出问号。

    望着一溜烟儿跑走的背影，他默默脱队离开。

    严丝合缝。

    从他进入排球部开始，就有一股视线持续黏在他背后，挥之不去。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以失去理智的山本猛虎为首，加上跃跃欲试的夜久卫辅和摸不清现状的福永招平，与明显被拉来凑数的被.操练到掉色的灰羽列夫。

    “是有什么问题吗，研磨前辈。”

    找到了。

    下一刻，陌生的身影兀地闪现身后，原地留下一道潇洒残影。

    逼得他有些炸毛，情不自禁后退两步。

    匆忙间扫了眼黑暗中隐没的孤爪研磨，猫又场狩条件反射就要帮他关上储藏室的门。

    “……要看见什么？”

    摸不准他要问什么，猫又保守地点了点头。

    手的主人很快抬眼，瞳孔微动，扫过将将要开的排球馆大门，另一只手环过黑发少年身后，于下一秒悄然关上储藏室的门。

    垮起小猫批脸，猫又场狩被指令着去其他地方寻找可能出现的孤爪研磨的踪迹。

    难道这个也分认真与不认真吗？

    先前没发觉，现在静下来才发现……他们之间似乎靠得有些过于近了。

    食指蹭了蹭脸颊，黑发少年似是有些迷茫。

    山本猛虎哀嚎，抱着头碎碎念道，“我连怎么和女生搭话都还不知道……孤爪那家伙居然直接一步上了本垒——可恶可恶！”

    “那家伙！被告白！那可是[好きです]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研磨前辈被女生告白的话，只需要用上个楼梯那么短的时间吗？！

    一只大掌探来，毫无预兆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将他拍得一个趔趄，来者语气故作深沉，

    恰恰有人走过门口，交谈声依稀隔着门板传来。

    恶趣味吗？！

    他看了眼等待他反应的山本猛虎和黑尾铁朗，很给面子地“啊”了声。

    猫又场狩呼吸一顿，僵硬着转过头。

    “既然你中午和孤爪在一起，那你一定知道吧！”

    他有种要被卷入糟糕事态的既视感，不着痕迹缓缓后退，想要撤出二人的包围圈。

    山本猛虎猛地一伸手，死死压住他的肩膀，使他寸步难行。

    组成了个“搜寻走失の孤爪研磨”小组！

    吊梢眼用力绷紧，眼角抽搐着自上而下俯视着黑发少年。

    “还是因为（味道）……给前辈造成困扰了吗

    “没关系……”

    情不自禁在面上表露出些许敬意，猫又场狩默默于心里更改了对孤爪研磨的初始印象。

    一副极为乖巧听话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以气音开口，“…我知道了，研磨前辈。”

    被迫上了贼船。

    勉强维持镇定，黑发少年重新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

    经过这两日的训练，他已经确认过。

    只见那手动作流畅、一拉一扯，重心不稳的黑发少年就被迫向前趔趄两步跌入阴影。

    没过多久，灰羽列夫的方向传来些许动静，其他人纷纷赶去。

    许是因为大部分部员都起哄加入了那个所谓的搜寻小组，现在的球馆内并没有多少人在。

    捏了捏鼻子，猫又场狩朝给他递来纸巾的灰羽列夫道谢。

    “……你小子，怎么把他吓跑了啊…”山本猛虎哀嚎一声，有气无力道。

    压低气音，猫又望着不知为何始终没有正眼看他的孤爪研磨，他重新询问了一遍，

    猫又才刚欲开口，孤爪研磨伸出手掌遮住他的下半张脸。

    奇怪的（划掉）意外很受欢迎的前辈。

    猫又场狩微顿。

    除了后悔别无他想。

    “大概是觉得一直被追着问太麻烦了吧，”黑尾铁朗站直身体，解释道，“毕竟研磨他向来很讨厌他人的视线和关注之类。”

    很快，他反应过来。

    黑尾铁朗笑而不语。

    ***

    “可恶啊…孤爪他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谁在念叨他。

    猫又场狩缓缓搜寻记忆。

    猫又场狩只感觉他的视线似乎从自己脸上自上而下扫视了遍，不妙的预感顿生。

    “抱歉抱歉，猫又君，刚刚虎打扰你训练了吧？”

    “小心不要感冒啊猫又同学！”

    见状，黑尾铁朗摩挲下巴。

    视线微垂，望着撞入怀里的黑发少年，孤爪研磨抿起唇。

    维持平静表情，猫又场狩跟着同样新入部的一年级队伍做完热身，做完鱼跃，做完传球与发球，终于获得了宝贵的十分钟休息时间。

    办法总比困难多。

    “嘎——吖——”

    “啊，正好训练也差不多结束了，猫又君，要加入他们吗？”黑尾铁朗指了指他身后，秉持着好奇心，黑发少年多看了眼。

    猫又场狩呆呆握着排球，犹豫了下，“吓、吓跑？”

    有些难以理解此刻情形，猫又场狩尝试率先搭话。

    孤爪研磨手指抽动了下。

    “我说你啊……”

    黑发少年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没有……现在是休息时间。”

    他迅速放下手，微微撇过头，没有说话。

    猫又场狩码不准他在想什么，犹豫了下还是稍微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那个，我可以拒绝吗？”

    “那个……研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