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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一问，需要新的孤儿吗？你知道的，鉴于你身边的小鸟隔三差五地就会失踪——在我们疯狂的小游戏里~”

    现在，他才有点庆幸自己的血管里，已经全是燃烧着的红灯能量了。

    “是啊，该死的。”戈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现在一合眼就能看见小丑那张面糊脸。”

    “我想不会的，今天晚上你应该没时间睡觉了。”蝙蝠侠看着其中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焦黑色的脚印，给人感觉就像是那个疯子从裹尸袋里走了出来一样。

    “我会查清楚的。”

    “我想你可能……”戈登低头点了根烟，再抬头的时候蝙蝠侠就不见了。

    而外面街道上的监控，芭芭拉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有被剪辑的痕迹——门口经过的车辆都是前一天的。

一点。我想你也应该是高兴的，你们甚至还给我取了新的名字——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那样。”

    其

    尸体搜寻的过程并不顺利。

    “哈哈哈哈哈……”哈莉流着眼泪大笑起来。

    ——哈莉·奎茵。

    蝙蝠侠打开手腕上的全息投影，翻看着戈登发来的照片：“你当时也在现场。”

    “……”蝙蝠侠嘴角下撇，冷着脸死死地盯着屏幕，耳机里神谕似乎说了句什么，但他没有听清。

    仅仅只是十分钟，冷酷的现实就把他从美梦里惊醒了。

    哈莉从来都不是傻子，她现在的态度改变得太快了——明明她仍然在痛恨他。

    作为一名警察，这或许不太应该。

    他咧嘴笑着：“我想让他开心一下，于是我拿了他的枪，朝着他砰——！哈哈哈哈哈……你真该看看那时候他的表情，我们那时候都笑岔气了。”

    可是不对。

    “那时候我是真的很难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只有daddy和你……”埃德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结果就发现你被挤在墙角，而daddy完全不认识我，还有了新的小鸟，新的乐子！”

    被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后，不断为自己辩驳的，是戈登口中那个警局里的叛徒——弗兰克·波尔斯。*

    说不定在把残留物冲进抽水马桶后，他们还会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派对。

    小丑在一天前死了，报纸上的头条还没撤下来，本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做完了最后的DNA确认，把那具尸体推进焚尸炉里，任由火焰烧掉那个广泛意义上来说，还能被称为“人类”的东西。

    他转过头，看向戈登：“跟我说说详细的情况。”

    哈莉倒吸了一口气：“哦，不。不。不！”

    埃德文叹了口气，满脸失落：“他分开了我们……你肯定理解的，你有多想要一个家庭。我也是一样，我总是离不开你和daddy的。”

    但是谁在乎呢，那他妈的可是小丑。

    “你好？你好？有人在吗？”电视里的男人动作夸张地敲了敲镜头，蝙蝠侠注意到他手上也有绷带。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信号。在这天之后，陆陆续续发现有很多模仿者。

    但现在他最好不要去质疑，也最好别反抗——他大概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他想，或许这是为了遮掩他身上并没有烧焦的事实。

    蝙蝠侠看向远处，俯视着这座他发誓要保护的城市：“或者只是有人不想让他消散。”

    这件事情就此沉淀了下来，成了梗在他们心头的一根刺。就像至今都没找到的杰森的尸体，以及，杀死杰森的凶手，埃德文·克雷茨一样。

    “如果你不想要我，没关系，我总是能理解你的，永远……或许把我交给蝙蝠也是个好的选择，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孤独，害怕……最后烂在不知道哪个街角，就像一个没人笑的假牙笑话一样。”

    不出所料，埃德文感觉脖子一痛，有什么东西被注射进了体内。

    他在等蝙蝠侠，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戈登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就看见蝙蝠侠从阴影里走出来。

    那是一个整张脸都缠满了绷带的男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再加上那油绿的头发，那身紫色西装，以及胸口上那朵黄色的胸花……这都无不说明，他是那个已经死去一个月的疯子，或者说，一个新的模仿者？

    然而。

    “你看上去很累。”蝙蝠侠说。

    蝙蝠侠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让芭芭拉查了他近期的动向，最后在他的银行记录里，发现了一笔来自“杰克·怀特”的转账，金额为30美元。

    “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他放进来……好吧还提供了一套制服！但我真的不认识他，我甚至没看清他的脸！”

    戈登站在哥谭市警局的屋顶，身边是一盏刚打开的蝙蝠灯。

    落日的余晖散去，天空再一次被漆黑笼罩。大街小巷，霓虹灯穿过破碎的灯管发出颓败的微光。流浪的人或者狗都缩回了散发着腐臭的阴影里，或是麻木，或是冷漠地看着光里的一切。

    许许多多的人，有病的，没有病的。他们开始崇拜他，模仿他，甚至试图成为他。

    “……噢！”

    现场的照片除了那个脚印外，只有一个被留在裹尸袋里的假牙。

    “晚上好，蝙蝠，我的老朋友！你的活力拍档回来了，需要我说一句蝙蝠日快乐吗？”*

    看着哈莉眼睛逐渐亮起，埃德文学着小丑的腔调，把曾经的那些事情扭曲、重组，最后通过讲笑话的方式陈述给她听。

    小丑一时间像是成了美国偶像一样，但凡患上个精神病，再带上化妆盒的，就能自称是下一个小丑。

    毒液，或者，精神类药剂？

    “他已经死了。”

    这本是他想看到的。

    “好吧，一如既往。”

    “你一定会是最好的那个，我发誓。”

    埃德文闭上眼睛，假装倒在她怀里。

    至此，线索彻底断裂。

    与此同时，因为小丑的死而腾出的地盘、势力，开始被各方瓜分、争夺。甚至在小丑的尸体还没被运进哥谭市警局的时候，谜语人的大声在广播里，宣扬起了自己哥谭之王的新称号。

    埃德文感觉到哈莉吻了吻他的脸，语气也十分亲昵。

    第44章 第 44 章

    啪嗒一声，一个针筒被哈莉扔到一边，在地上滚了几圈。他注意到里面残留着一些混浊的红色液体。

    更讽刺的是，没过几天，某些报纸上就刊登起了关于小丑的文章，他们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悲剧性的精神病患者，煞有介事地分析、推测小丑的人格与过去，以此来博取了不少销量。

    牙齿上绑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令人不安的“BEEN BETTER SOON.”以及一个红色的“J”。*

    “别担心宝贝，”哈莉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这样，你才会真正成为我的布丁。”

    该死，他怎么总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以想象，如果这管液体真的起作用，他会头痛到什么地步。

    “……在那之后……有天我们回到家，daddy就坐在那里，猜猜他在想着什么？噢没错，蝙蝠侠，永远是蝙蝠侠。”

    “所以是有人装神弄鬼？”

    直到一个月后，所有的人被一个笑声吵醒了。

    哈莉捂着心口，她动摇了。

    哪怕是不同的世界，她表皮下的疯狂和妄想也从来没变过。

    “——然后蝙蝠就来了。”

    *

    “你才不会变成那样！”她走过来，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埃德文，“别担心，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这是小丑早期使用过的假名，看来对方早就知道我们会查到这个。”

    “嘿！你会理解这种感受的……被重要的人抛弃，这可太难受了，对吗……妈咪？”

    所有的电视机屏幕上，同时播放着一个画面。

    哈莉无知无觉，或者说，她明知道这里有多少虚假，可她仍然爱上了他的谎言，以及他表露出来的那些曾属于小丑的特质。

    “吉姆。”

    “没错，我一回身就被打晕了，大概在十多分钟后醒来……上帝啊，我今天晚上的噩梦大概就会是那个空的裹尸袋了……告诉我他不会真的活过来。”

    芭芭拉的声音听上去很嫌弃：“可是为什么只有30美元？”

    “我知道他死了。”戈登忍不住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就算dna检测还没来得及做，可他的样子即便化成灰我也记得——见鬼的，真是死了也不安分，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即便这样，哥谭市仍旧变得相对平静了不少。

    “我不知道，不过我正打算去问一问知道的人。”

    这不太容易，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是愤怒的，甚至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说着，他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听哈莉的语气，像是能把人变成小丑的那种。

    “哦，对，刚刚阿卡姆那边失火了，想要盯紧他们，我们的人手实在不够用。这件事又太没头绪，只好拜托你。”戈登拿出手机，“就像之前通讯里和你说的，有人偷走了小丑的尸体，就在下午那会儿，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警局里面应该有叛徒。”

    一个毫无幽默感的，咯咯的笑声。

    他面不改色收起了投影：“以及，是的，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一个没人会忘记的笑声。

    可自从这天起，哈莉就好像从哥谭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是的，他当然会好好扮演成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