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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

    砰！

    和杰森完全不同，陶德神父平和地将

    杰森侧头看过去，说话的人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长袍，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那颗——他是这座教堂的神父。

    “别傻了，你难道真的认为平安夜之前他一点痕迹都没留？”神谕微妙地停顿了下，“在他做了那么多‘准备’的情况下？”

    想到某个猜测，罗宾一下子卡了壳：“所以那天只有我在真的担心阿尔弗雷德？！”

    埃德文皱了皱眉，收起手机，语气重归平静：“当然不是。如果你想继续刚刚的活动也行。”虽然删了，但脑子还是记得的。

    比如，那位二把手包○了个小情人，还送了套庄园；

    “……”一时间，杰森不知道是应该夸奖他敬业，还是讽刺他在这个时间还在想工作的事，最后他按捺下莫名的烦躁，朝埃德文走过去，“所以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现在这个话题。”

    结果，他发现自己还是想太少了。

    神父的态度始终很温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他不至于这么针锋相对，但对着那张脸……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杰森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

    早在还是罗宾的时候，他就被训练不会留下脚步声这种低级的破绽。但合作的那段时间，他发现这个小混蛋过于敏锐，防备心又高得离谱，不发出一些动静，只会被当做敌人对待，于是会用脚步声当做一个提醒。结果到现在，这变成了他们间一个心照不宣的习惯。

    跟在自家老板身后，埃德文看似专注地处理起接下去的工作内容，心底坏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冒。

    “我很好。尤其在发现我根本走不出这个该死的教堂后，我好得简直和刚被关进阿卡姆的时候一样。”杰森语气生硬，甚至有些尖锐，全不理会神父的好意。

    “没问题，老板。那我能问下我的圣诞礼物吗？马上零点了。”说完，埃德文又贴近杰森的耳朵，压低声音，坏心眼地补充了一句，“没有也没关系，我会保密的。”

    与此同时，这些过于真实的传言终于传进了“小情人”的耳朵里。

    嗯……要不回去之后也试着这么玩玩吧。

    埃德文不知道杰森的想法，见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想了想，拿起那碟苹果派递过去，话锋一转，把想说的话换了个说法：“那有兴趣去旅行吗？”

等到屏幕上变回一片空白后，他莫名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放松下来，脊背也弯了些许。那双冷色调的绿眼珠望向漆黑一片的天幕，随着一个念头闯进脑海，便再没去想那些无法理解的部分。

    不过即便这样，只要他不开口，这小混蛋基本就会当做没人出现，该干嘛干嘛。

    埃德文的眼睛亮了亮，下意识靠近了点，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我们的实际身份都在各种通缉名单上，对吧？但是如果‘红线’成为他们中的一个，我是指，军工复合体——”

    甚至有个线人还煞有介事地把这些传言当做“情报”，全部整理出来，传递给了蝙蝠侠。

    见鬼。

    “不，只是问问。”

    这个相当具有代表性的名词一说出来，杰森就知道他大概的计划是什么了。

    ……

    就像现在，面对他恶劣的态度，陶德神父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说：“听上去很糟糕，想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你错过了阿尔弗雷德的华夫饼。”

    天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以为这群人在讨论什么重要情报，还蹲在房顶听了好半天。

    第二天晚上，杰森就听到传言里加上了“红头罩”的内容。

    埃德文压下不自觉翘起的嘴角，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答应了下来，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全然没有害了一大堆下属，顺便还闹到了蝙蝠侠面前的自觉。

    “你最好真的‘算了’。”

    红头罩收起冒着硝烟的枪，随意扫了一圈：“别表现得像是没有脑子一样，我的二把手没那么闲。”

    说完，杰森就很放心地回了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埃德文眨了眨眼，目光往边上游移了一瞬。

    如果换成是埃德文被困在这里，那小混蛋一定第一时间砸了这些鬼东西。或许在动手前，会说上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罗宾：“……”

    那张脸上没有那个该死的烙印，没有那些恶心的伤疤，表情是沉淀后发自内心的平静，除了不知道为什么额前有一撮臭鼬一样的白发外，这个“陶德神父”好得几乎可以去做联合国亲善大使。

    这么撂下一句话后，杰森以为传言就到此为止了，起码在自己的帮派里不会再出现。

    杰森上来的时候，就见到这小混蛋站在阳台上，灯也不开，手里又拿着个手机。屏幕的白光打在他表情寡淡的脸上，看起来越发冷淡。

    “没问题，交给我吧。”

    比如，二把手的小情人把他踹了，庄园都没要；

    杰森绷着脸，目光再一次扫过那些极具代表性的陈设。

    他脑海中刚划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埃德文就看过来一眼，像是在问有什么事。

    “好吧。”

    但杰森总觉得他像是在说“好可惜，没得玩了”。

    “……自己做决定，那是你的兄弟。”

    “别担心，我想在平安夜之前，红头罩应该也被蒙在鼓里。”神谕心情愉悦地开解道。

    通讯频道里，神谕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想应该和平安夜的那场‘绑架’有关。”

    杰森心想。

    罗宾干巴巴地说。

    红头罩看着下面以为听到了什么重要机密而瑟瑟发抖的下属，和一脸笃定，觉得自己掌握了重要把柄的俘虏，在头罩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

    看着那抹灰蓝色，埃德文嘴唇动了动，不自觉露出个灿烂的笑：“我改主意了，我们去把清单上的事情做完吧。”

    “我能带上卡尔吗？”

    说完，埃德文好一会儿都没吱声，一言不发地看着杰森平静的侧脸，脑子里难得什么都没想。

    蝙蝠侠：“……”

    纯白的圣母像，色彩绚烂的玫瑰花窗，一尘不染的圣餐台，一排排整齐的木质长椅。

    罗宾一言难尽地和神谕吐槽，身边躺着一地鼻青脸肿的黑邦混混。

    “……好吧，这很安慰。”

    没想到，那座庄园让传言变得离谱了起来。其实这个时候，他还能遏制住传言发展。但因为觉得很有趣，很期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干脆放任了。

    “我说了我他妈的很好！”

    语气相当无害，不像是说谎。

    陶德神父不在意他表现出的排斥与若有若无的敌意，继续安抚道：“那换我跟你说说。上帝的旨意总是神秘莫测，祸福难料，我猜你遇到过很糟糕的事，很巧，我也是，而且经验丰富。”

    “真贴心，需要我夸你几句吗。虽然我已经想好了。”杰森侧过头，看着两人间微不足道的距离，脸上没什么表情，尾音却明显上扬。

    “不！我不需要你的同——”杰森强迫自己咽下了那个过分刺耳的单词，扭开脸，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说你的计划。”

    他突然说。

    谁知几天后，传言愈演愈烈，很快就演变出了好几个版本。这些版本都有理有据，逻辑也清晰严谨，跟真的一样。

    杰森近乎粗鲁地拒绝道。

    闲聊完后，罗宾继续夜巡工作，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这种花边流言，过几天就会平息下去了。

    比如，红头罩帮的二把手不是人；

    “会有机会的。”埃德文没多遗憾，他对甜点一向不怎么热衷，抬起脸，摆了摆手机，语气听上去有些激动，“我在准备逃亡计划。有兴趣拓展一些别的业务吗，老板？”

    第174章 第 174 章

    杰森沉默了会儿，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告诉杰森的是，关于传言，在最先出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觉得没必要管，就一直没有理会。

    埃德文愣了下，反应过来杰森和自己说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迟疑地问：“……我应该喜欢吗？”

    甚至……还默默推了一把。

    杰森两手抱臂，没有走近，而是倚着门框就这么看着。他知道埃德文一定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着光，和刚刚比起来，现在这样反倒更加真实又鲜活。

    “你不觉得第一条有点格格不入吗？”

    “你疯了？”杰森咬了咬牙，语气犀利又尖锐，“我不希望哪天我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杰森微微一顿，才找回原来想说的话。

    罗宾当然知道和这件事有关，但从神谕的语气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什么听上去你好像清楚内情？”

    不知道为什么时候开始，黑邦间流传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道消息，并且奇怪的是，它们大多和红头罩帮的二把手有关。

    杰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过来，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喜欢？”

    他沉默了会儿，发出一声冷笑，转头对埃德文说：“去想办法给他们加点工作。”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杰森的思绪。

    ……见鬼。

    “不，还有超级男孩。”神谕毫不留情地继续往罗宾心上扎刀，“阿尔弗雷德说，那天晚上康纳问过他要不要通知一下超人。”

    埃德文不觉得失望，像是早就料到杰森会是这个反应，随意抛了下手机，轻易就放弃了：“好吧，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