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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一时下不了手,他也不想再见到对方。

    感受着掌心冰冷坚硬的物体,他却再没感觉到半点安心。

    语气里明晃晃的嘲讽,一下子就点燃了他们的情绪。

    ——他突然想起了那将噩梦灼烧殆尽的火焰。

    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解决的——他被破例带进了月球上的圆形监狱里,围观了终极人的处刑过程。

    “HAHAHAHA——那么严肃做什么!”

    他看着总控室里一地的尸体,还有尸体边那个和小混蛋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子,就想直接给对方一颗子弹。

    他甚至不知道那东西的名字……或者种族,夜枭什么都没告诉他。

    埃德文没领情,十分敷衍地否定道。

    骑士没心情和他多说话,嘴里冷冷吐出一个词。

    他扯起嘴角,突兀地发出一声笑来。

    “……不。”

    也不管后面弄臣半真半假

    反物质世界。

    这么说着,他的手却颤抖起来,迟迟没有按下扳机。

    骑士死死地盯他,一言不发。

    弄臣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那只猫头鹰没打算帮你回去?”

    他低着头,语气沉重地重复道。

    而他现在又是猫头鹰的跟班……

    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了另一个地球。

    和出现的时候一样,安静又迅速。

    关于镜像世界的事,除了因为交易,和埃迪的失踪所以非常上心的卢瑟,也没谁有这个心思,以及有这样的能力去研究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小丑,埃德文比起一年多前已经习惯了不少。可肢体接触……还是算了。

    “别担心,我已经解决问题了。”埃迪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让我帮你……”

    虽然他和正联有交易在先,但显然他们都看不惯他这种两头通吃的利己行径。

    “见鬼——弄臣!!”

    只见。

    “再见……英雄。”

    “闭嘴!弄臣!他就是你带回来的!”

    “杰森,我很抱歉。”

    结果没一会儿,他又从窗口钻了回来。

    “明明就是你出卖了我们!”

    “他们来启动了那个脏弹,情况紧急我就下杀手了。”

    拍开那只苍白的手,埃德文快走了几步把人抛到身后:“先走了,有事也别找我。”

    行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在跑出一条走廊后,弄臣就把他放了下来。

    血和硝烟的味道始终萦绕不散,像是被扎根在灵魂上的憎恨一样,扯得人隐隐作痛。

    弄臣大笑着,一把将埃德文扛起来跑出了大厅。

    面对指控,埃德文只是撑着脑袋,垂着眼睛,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看着恹恹的。

    头盔里传出一些杂音,似乎是呼吸变得不规律了。

    说起来黑客技能是什么杀手必备科目吗。

    他只知道那是个浑身绿色的,一看就是外星人的生物,没有毛发,长着化石一样的脸,脑袋后面还有几根触须。据说那是终极人从宇宙带回来的俘虏,因为能力很有用,所以被关了起来没有立即解决掉。

    “……”

    骑士沉默了几秒,然后走近了几步,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先前在阿卡姆里,他找到了小丑的日记。“蝙蝠侠”对杰森来说……或许只剩下了伤害。

    埃迪当即闭上了嘴,绕开对方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动作灵活得像是什么猫科动物。

    “我……”

    “……!”

的一声,一颗子弹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肩膀。

    终极人那个连个外星人都杀不干净的蠢货。

    说着,抛过去一颗黄色弹球。在弹球被接住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就瞬间炸开,里头的颜料溅了周围人满身满脸。

    看着那个转过身,联系起阿尔弗雷德的男人,骑士用力扭开头,发射抓钩枪离开了这里。

    确实。

    那天他把藏在电路里的那个鬼东西的存在,告诉夜枭后的第二天,这事就解决了。

    “是啊,它死了一次。”

    埃德文沉默了一秒,知道弄臣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于是难得耐下心配合道:“他讨厌一天到晚待在实验室。”

    他脸上还沾着血,手上也是,显然那几个尸体有他的功劳。

    这么大的事情,只有犯罪辛迪加做得出来。

    “我从来不怕你。”

    “一定是你把镜像世界的研究结果泄露出去的!背叛者!而我们居然还想着帮你回去!!”

    “……”

    “有什么想法?”他语气稍微正经了点,但还是发出了一阵让人厌烦的咯咯的笑声,“别傻着了,我们都知道你的脑袋里装了多少鬼点子。”

    埃德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扫向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正联成员。

    冷硬的枪口抵住了他的下巴。

    听着耳朵里越发明显的笑声,骑士握紧了枪。

    卢瑟神情恍惚地盯着窗外那个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的地球,嘴里喃喃着。

    骑士吃痛却没有松手,而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头槌。头盔蓝色的光屏一下子碎裂,忽明忽暗地闪烁不定。

    不过这次,面对枪口,蝙蝠侠犹豫了一下后,没有躲闪,甚至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

    “滚。”

    那些噩梦、愤怒、憎恨,就会被彻底终结。

    在确定他们不会动手后,埃德文就两眼放空,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有听他们吵架的工夫,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能做些什么。

    说着,他还朝着旁边抬了抬下巴。

    他深知这样的话说再多遍也挽回不了那些伤害,但至少。

    只要二点五磅的压力。

    “不,是猫头鹰……还有终极人做的。”

    迎着枪口,那双永远冷静钢蓝色眼睛,盛满了悲痛和思念。

    蝙蝠侠忍下一瞬间的眩晕,迅速抓住骑士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那就只有……我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们有个活在电路里的‘小精灵’,然后你花了一天时间就解决了它?”

    骑士站在屋顶上,低垂着头,浑身紧绷着,攥紧了手。

    “该死的猫头鹰崽子……”

    然后……蝙蝠侠缓缓地摘下了头盔。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并且咔的一声,还上膛了。

    骑士的反应相当快,哪怕一个不慎处于劣势,倒地后的第一时间依然举起了枪。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对对对,你是亲眼看着它死的!”

    只要按下去。

    “……这不可能。”

    而这时,一个轻快跳脱,却十分神经质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单方面的言语暴力。

    “到底谁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不过,为什么他们仍然天真地认为,言语会起什么作用?

    “嘿,别那么激动,想要听笑话吗?”

    埃迪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身体倒退回窗外:“我发誓是很重要的事……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至少……现在不想。

    “……”

    在之后的半小时里,民兵有序地从哥谭市消失,还有那些无人机坦克、直升机、以及被改装过的盾构机。

    弄臣手搭在埃德文的肩膀上,低低地笑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我很抱歉。”

    骑士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

    ……

    第77章 第 77 章

    所以就只剩下——

    “……”

    等到政府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蝙蝠侠突地一把抓住枪管,同时击中了骑士的手腕。

    明明……眼神是冷的,语气是装的,可唯独那温度,真切得让人心神颤栗。

    “我不知道密码,所以只能……额……”埃迪也知道审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得含含糊糊的。

    “……”

    杰森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摘下了头盔上蓝色的外壳,随手扔到了一旁。

    弄臣耸了耸肩:“好吧,笑话终结者。”

    紧接着后背一痛,他就被踹倒在地上,甚至来不及起身反击,一只脚就把他踩了回去。

    “一切还都来得及,我们可以挽回这些……”

    “没有。”

    滚烫的,沉重的。

    没人知道,骑士仍然在哥谭市里,甚至还没惊动任何人地回到了临时的基地。

    许久,他的手终究是放了下去。

    脑子里混乱一片,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纠缠着,仿佛要把他的理智撕成碎片。

    “试着接受现实怎么样——你们搞砸了。”

    可是。

    一个微不可闻的单词从他牙关里被挤了出来。

    “你别想再骗我!”

    他说得随意,但看着那明显是刺客联盟打扮的杀手,骑士嗤了一声。

    一次次的假装救援,一次次的绝望。

    “……没人能帮我。”

    “你看,你没什么可怕的。”

    夜枭其实可以,也确实去履行承诺了,但他更喜欢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乐子上,而犯罪辛迪加的其他人甚至从不相信镜像世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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