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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想法，聪明蛋？”

    埃德文不确定这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因为在这之后就没了迹象。

    在有了怀疑后，再想找出线索就很容易了。

    比如。

    于是，埃迪朝着那个背影提问：“埃德文他是不是留下了什么……”

    最有可能有线索的，就只有这里了。如果这里都没有，他说不定就得找找，骑士是不是在哥谭市外面有什么秘密基地之类……

    那时对方的手段还很拙劣，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他发现。

内容都太过深入了，在那堆密密麻麻毫无必要的实验数据里，夹杂着只言片语的关于镜像世界的推测。

    没有必要了。

    先前，他以为夜枭的目的就是钓出这个鬼东西。

    在哭。

    这一瞬间，心肺都好像在抽痛，甚至盖过了伤口带来的剧痛。蝙蝠侠闭了闭眼，握紧了手里的抓钩枪。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一道寒光袭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怀疑——他曾亲眼见到穿着同样制服的人死在他面前，而且卢瑟实验室里的记录也不是空中楼阁。这或许就是个克隆出来的人，并不是他的……并不是杰森。

    听见直升机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飞离后，埃迪没多犹豫就继续往骑士的临时基地深处跑去。

    埃迪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问下去，绝对会惹毛对方。

    “……没什么。”

    “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对吗，蝙蝠侠？”

    但显然，要么这只猫头鹰是个喜欢找刺激的混蛋，要么……那鬼东西和他有关。

    他冷冷地审视着埃德文：“所以你一直在尝试。”

    骑士突然有点想笑。

    杀了蝙蝠侠，毁了哥谭市。

    他没给对方留下成长学习的时间，当即就十分明确地去搜寻关于镜像世界的情报——对方显然很在意这个——于是就发现脱离了猫头鹰的电脑，用自己的手机也还是不行。

    他的孩子声音抖得厉害。

    所以，对方很可能是通过电线……或者电流，来做到这些的。

    他动作灵活地穿梭在阴影里，没发出一点动静。

    “你找了我一段时间……一个月，还是一周？然后就找了个、该死的、替代者！”

    情绪化的人好麻烦。

    不过自己查也行……说不定还更可信一点。

    “离开这里。”

    而且对方成长得非常快，如果不是在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他不一定会发现不对劲。

    看着地上死了有一段时间的民兵，以及屏幕上那个鲜红的倒计时，他放轻了呼吸，身体紧绷了起来。

    “希望……和我想的一样吧。”

    埃德文揉着脖子，恹恹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会彻底摆脱那些噩梦，摆脱过去。

    正物质世界。

    在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他听见了骑士的笑声。

    下面，蝙蝠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里，但没关系，赢的总会是他。

    蝙蝠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他来不及去注意到后背的剧痛，就一个迅速翻滚，躲开了又一颗子弹。

    “事实就是这样的！”

    “……”

    听着骑士近乎歇斯底里的控诉，蝙蝠侠嘴唇绷紧成一条线，像是两个挨得很近的刀片。

    然而，哪怕加上之前好几个小时的体力消耗，以及大大小小的伤口，蝙蝠侠依然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一个能藏在电脑、手机、甚至是电线里的监控者、操纵者。

    注意到骑士并没有制住他的双手，埃迪眼珠子一转，就想好了脱身的办法。

    只是他还有事情想弄明白。

    埃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民兵身上摸出通讯器，就想把这件事情先捅到骑士那去。

    埃迪看着那个转身离开的人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一颗……被启动的脏弹。

    “我会把你、把你们都赶出我的脑子……然后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你想表达什么，嗯？布鲁斯？”

    好在，埃德文和他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的。

    骑士应该是最清楚原委的人，也应该是最了解怎么解除这个倒计时的人。

    骑士猛地提膝将他踹了下去。

    “……总之，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而就在这时，砰

    “我一直在找你……”

    ……虽然无法理解，但他猜测，埃德文没机会用的，那个留下的后手，现在应该在骑士那。

    他会永远活着。

    后坐力和从脸侧擦过的子弹，让蝙蝠侠的手下意识松了一瞬。

    算算时间，正好是克雷茨还潜伏在哥谭的时候。

    借着身体没长开的优势，他钻进了对成年人来说过于狭窄的通风管道里，一路摸到了最上层的总控室。

    只见小托马斯那张和布鲁斯有几分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个没有笑意的笑来。

    然而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居然就这么收回了枪。

    埃德文摸了摸估计已经骨折的肋骨，试探地问。

    想起了那天倒在火里的身影，他就强行把怀疑压回了心底。

    骑士冷冷地盯着枪口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单干，最好把这只枭鸟放在前面当挡箭牌，然而对方的能力太无孔不入，没有猫头鹰，他还真得费不少工夫。

    骑士咆哮着，呼吸急促得连电子过滤器都掩盖不了。

    第76章 第 76 章

    他当然知道蝙蝠侠眼下沉默着在想什么，他一直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我相信过你！”

    与此同时，繁华欲盐未舞街里。

    明明他的手机，除了充电，没有连接过这里的任何设备。

    他说。

    这么草率的吗。

    骑士不顾枪被按住，直接扣下了扳机。

    “你完了……哥谭也完了。”

    “砰！”

    *

    想到刚刚骑士疑似救人的举动，他不太确定地想。

    “你一直是这样……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今天结束，你会受尽折磨，然后……死。”

    这是最保险，也是最便捷的做法。

    毕竟，谁会怀疑一直使用的工具呢。

    但是……

    不过这也是坏事，因为对方还有成长的空间。

    并且，今晚对方所做的那些……都很反常，不仅仅是神谕、罗宾和夜翼，他自己也发现，这其中有太多克雷茨干预的痕迹。

    “我知道精神受影响是什么样的感受，我能帮你，别让他们赢了。”

    结果……埃迪就发现，居然有人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

    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你猜猜小丑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我在里面待了多久？然后再猜猜……那天、是谁、把他、送回去的！！”

    本来想着炸死一个算一个，不管是哪种情况，猫头鹰死了他都不会亏，再找找总能找到能用的人，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活下来了。

    基地的守卫确实很严，但……那些民兵时刻保持着几人组队巡逻，还注意着地板格栅和高处……显然是在针对某个特定的人。

    他始终把自己裹在装甲里，再没有和上一次那样打开头盔的想法。

    骑士忍不住扣紧了扳机，声音变得紧绷：“说话，或者永远别再开口。”

    衡量之下，埃迪没有选择说谎，这没有意义，骑士和埃德文显然认识，而且……似乎关系不算差？

    但为什么现在又……？

    只是，如果是真的，后果就太严重了。

    所以今天猫头鹰不管去哪，都得挨这么一炸，他的那些制服、设备注定了都得遭殃。

    压抑的黑暗中，蝙蝠侠脑海中浮现出录像带里的一幕幕，以及……在克雷茨的安排下，朝他心口开出的那一枪。

    一句轻飘飘的，却带着点威胁意味的反问。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那个小混蛋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像是坚定地相信着什么不会坍塌的东西。

    骑士脚步顿住，侧过头，淡蓝的镜片看着有点渗人。

    “没错，是他让我恨你的！但你才是一切的源头！”

    比如说和笑气混杂在一起的恐惧毒气；比如说，那些参与进来扰乱视线的反派，他们每一个都多少与克雷茨有过交集；以及……他还在阿卡姆下的蝙蝠洞里，发现了入侵的痕迹。

    长得跟那个小混蛋差不多，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像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两把枪组装成一把狙。

    骑士看着下面一照面就喊出他名字的黑暗骑士，头盔下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就和曾经的他一样。

    听了解释，夜枭……或者说小托马斯，神色不明地松了手。

    “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东西会一成不变的。

    “我知道那是谁。”

    于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在猫头鹰的所有巢穴埋了炸弹，连带着支持他的□□的地盘一起。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有小混蛋留下的那些东西帮忙，他对哥谭市的掌控程度比计划中的还高一截，结果这小子却像条猎狗，差点就追着他的人摸到基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