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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呃,不好意思,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人管了。”

    这些年里,法庭一直在尝试杀了他,那些利爪也早就记住了他,所以他才会在得知猫头鹰法庭落网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哥谭市进行确认,并且毫不犹豫地进行灭口。

    埃德文直视着加尔文,弯了弯眼睛,轻描淡写地说了下去。

    温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把车停在教堂旁边,正要下车,突然发现有个人杵在教堂门口的阴影里,孤零零的,像个幽灵。

    温特诧异地低头看向埃德文手里的袋子。

    眼下蝙蝠侠的伤还没好,夜翼不在哥谭或是布鲁德海文,他又不想很没效率地一个个找上门。

    男人拿到钱,态度一下子放肆了不少。他低头点了根烟,骂骂咧咧地说。

    他倚着圣餐台,有点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总之,能先说一说具体情况吗,如果可以的话。”

    见埃德文把骨灰盒很随意地往长椅上一放,温特表情古怪了一瞬。

    “看个屁。”

    “不,”埃德文说,“我们没有关系。”

    快餐厅里顿时一片安静,唯有吧台那边的电视机磕磕绊绊地播放着夜间新闻,说着双面人哈维·丹特于双层巴士俱乐部被重新逮捕。

    上帝啊,这可真够奇怪的——不管是在盒子里的,还是拿着盒子的那个。

    “你知道我就算不用它,也能追踪到你,对吧?”埃德文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捋了捋皱起的袖口,“我只是不想到时候还得浪费时间处理猫头鹰以外的问题。”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个男人正提着个袋子站在路边。他见到来的人是埃德文,才稍微松口气。

    “他没有收养你,却也差不多了。”

    听见温特的话,少年抬起头看过去。

    温特忍不住这么猜想。

    “不,我们不认识。”埃德文否定道。

    教堂里还算干净,只是有几面圣母玛利亚的花窗已经碎裂,裂口恰好是在面部,便显得整个画面十分诡异,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连带着残存的头颅和肩颈都有些扭曲。

    埃德文骑着摩托,顺着来时的路一直开进下东区。

    埃德文随意地应了一声,跟在温特身后,踩过一地光斑,来到最排的弥撒祷告用的长椅前。



    温特皱着眉细想。

    “额……”温特迟疑了一会儿,问,“他是你朋友?”

    “不行吗?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倒……也不是不可以,”温特目光虚了虚,言不由衷地说,“我是说,如果他的家人不介意的话……”

    说完,他发动引擎一头冲进黑夜里。

    温特在看到人影的第一时间,以为对方是走错路的外地人,或是不听话,把这当鬼屋的小孩,便只想着把人赶走。

    “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我……”

    说着,他打开了教堂的门。

    “啊……那个。”

    “没什么特别的,”埃德文表情寡淡,语调也没什么波澜,“只不过前几天他的坟墓被挖了,虽然之后有个有钱的好心人把他埋了回去,但我觉得还是不太安全,而且……他也不一定想被埋回那里。”

    “你是孤儿,我知道。”埃德文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打断道,“你在监狱里出生,被温特神父偷偷带出来,父母没几个月就死在监狱里。你后来跟着神父长大,还跟着改了姓氏。”

    加尔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但这还不够。

    “正面,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我不干涉你的一切行动,也不会监视你的生活,不管你是想报复法庭,还是想继续躲藏下去,都随你。”

    加尔文冷冷地盯着这个小东西:“我随时能扔掉它。”

    “是神父的……”

    “如果是反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必须听我的指挥,我会利用你对付那群猫头鹰。”

    七小时后,路易斯安那州。

    不过,埃德文没有立即给出命令,只是光明正大地给了他一个定位器。

    “……即便这样,我也不会相信你。”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没有半点纠缠的意思。

    埃德文接过袋子,拿出一卷纸钞扔过去:“你没看墓碑上的名字?”

    “……??”

    “……操!”

    自从四年前那起噩梦般的集体自杀事件后,这间教堂基本算是解散了,神父、修女还有一些被收留的孩子都死在了那天。

    顿了顿,他拍了拍骨灰盒,补充道:“不过他有。他的姓氏是克雷茨,你或许有印象?”

    埃德文没空跟他扯闲话,摆摆手:“走了,再见。”

    他看着这只玩笑般高举同类头颅的枭鸟,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埃德文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家伙的打算,扯了扯嘴角,坏心眼地说:“所以我在等你。”

    *

    达成了此行的目的,顺便还送出去了礼物,埃德文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直接快步离开了快餐厅。

    “什么?!我?!”

    加尔文最终选择了低头,或者说,同意了在他看来的“合作”。

    平时只有他和几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朋友,偶尔回来打扫一下,难得也会住上两天,顺便扫个墓什么的。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灰,才缩着脖子驼着背转身离开。

    加尔文一时愕然。

    “但……这,”温特嘴巴尴尬地张合了两下,“流程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所以还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两方通吃。

    不知怎么的,温特总觉得那张脸……他好像见过。

    温特一下子站直了。他惊讶地看了看那个骨灰盒,又看了看埃德文。

    他按捺下疑惑,不太好意思地解释说:“如果想礼拜或是祈祷什么的,最好去隔壁镇上,那里有个大教堂,而且也不算远,不认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

    一眨眼的工夫,男人就只看到幽蓝色尾灯晃出的一长条光线。

    “抛硬币吧。”

    说完,他真就拿出一枚硬币来,随意地抛了两下,像是完全不觉得把一群人的性命,交托于一枚小小的硬币有什么问题。

    温特瞬间清醒了些,匆忙忙披上外套跳下车。

    先前在电脑终端里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那些代表利爪的定位红点。他们游离在哥谭市外,又遍布在全国各地。

    埃德文的目光在他胸口的十字架项链上停留了一秒:“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在这个教堂的墓地埋一个人。”

    “什么?”

    “额……是的。”温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几分茫然来,“所以你知道的那么清楚,是我的什么……亲戚吗?”

    温特把少年看了个仔细,越发觉得眼熟。

    “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的面具,但如果你再追踪我,包括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你切身体会到,我是如何撕碎那些猫头鹰的。”

    难道……是因为被其他教堂赶走了,所以才想着找个废弃的随便处理掉吗?

    “游戏”结果和埃德文预想中的一样。

    然而当他走近,看清了对方的脸后,脚步突然一顿。

    “直到他们死光为止。”

    注意到埃德文的目光落点,温特有些无奈地解释,“前两天晚上有几个小崽子过来被吓到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的破坏力总是很惊人。”

    “——什么?!”

    “没什么不好说的,这面具就是我的东西。”埃德文不顾近在咫尺的威胁,语气随意地抛下一个炸弹,“至于‘工作’问题……”

    他扫了眼德雷克回复的邮件,把手机一扣。

    因为当初的事件太诡异,直到现在,也没人接管这片教区。所以这间教堂,连带着这座城镇都渐渐地荒废下来没多少人居住了,周边的居民、甚至是黑邦都对这里有些犯怵。

    加尔文:“……”

    而只要这些红点一天不消失,他就一天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昏暗的天光穿过裂口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形状怪异的光斑。

    “操,吓都吓死了,我他妈还有心思看这个?不过我发现一件事,那些土挺松的,你说是不是有人跟你一样变态,也挖过一次坟?而且你们还恰好挖的同一个?”

    这倒是让温特有点弄不明白了。

    他知道埃德文说的是事实。

    话音刚落,加尔文的刀刃已经贴在埃德文的脖颈边,整个人锋芒毕露。

    埃德文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没什么所谓地表示:“没关系,不行的话就算了。”

    只是对方显然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虽然要求奇怪了点,但人意外地很讲道理,这么赶人回去,怎么都不太合适。

    第133章 第 133 章

    温特心想。

    他还没来得及对那句“面具是我的”作出反应,就被埃德文的后半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总之……要先进来坐坐吗?你看上去好像在这站了很久。”

    他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袋子被撑出的形状来看,里面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上帝啊,你他妈……老板你总算来了。”男人连忙把袋子递过去,嘴里不停抱怨着,“说好的时间是十二点,老板你怎么现在才来?!刚刚我听到条子的动静了……操!差点以为被发现了!老板你确定这不是韦恩家的?虽然韦恩的儿子就算死了的那个好像都比这个……年纪大,但是,哈,那花花公子哥,有个小的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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