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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冷雨里,背都挺不直,目光穿过发着蓝光的镜片,久久地盯着那个已经成了黑点的人影。

    斯莱德每说一句,杰森几乎都会倒地一次,不单单是因为实力差距,还因为即使杰森抓住了时机,也没有每一次都还手。

    这也是他始终无法理解蝙蝠侠……甚至是那些义警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目的达成的缘故,骑士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勾着小小的弧度,不太明显,却比过去任何一刻都要真实。

    可是……

    说完,他就飞到外面,检查起直升机的外壳。

    这几天骑士似乎在忙一些别的事情,虽然和之前一样,用通讯和他交流情报,卢瑟那边的消息也都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但本人却完全没出现过。

    ……

    “你还差多少钱?”

    埃德文歪了歪头,恍然道:“啊,对……追踪。”

    “十亿。”

    得出这个结论后,埃德文心底不禁猜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戈登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和蝙蝠合作下去。

    各种揣测、阴谋论,层出不穷,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不少人认为这是蝙蝠侠的手笔。

    埃德文摸了摸手腕上出自卢瑟实验室的手环。

    他还不能让骑士被蝙蝠侠发现。不管是身份,还是基地。

    训练室里,好几天没见的骑士被斯莱德按倒在地,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没一会儿,就在它的底部,发现了一个正在运作的定位器。

    一时间,整个训练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不。”

    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在计划开始后,不被熟人认出来。

    或者……也是为了从根本上成为另一个人,一个和蝙蝠侠毫不相干的人。

    就在这个基地里。

    这不是他熟悉的样式,按照蝙蝠的习惯……说不定除了定位还有别的作用。保险起见,埃德文把它直接扔了下去。

    至于现在……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整天,也没想到要做些什么。

    比起蝙蝠,他的工作就十分简单了。

    稍微算一下时间也知道,骑士完全没工夫把芭芭拉送到另外的地方。

    ——时间。

    “动作再快一点。”

    于是,在去往基地的路上,埃德文就一直坐在那,捧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点着屏幕。

    刚刚蝙蝠侠提前出现,显然是有人帮忙——大概率是那些黑邦。

    “——也就是说,你的十亿有着落了。”

    尤其是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然而,一个更难以解决的问题,如今再一次摆在了他面前,并且已经到了无法被忽视的地步。

    不过没想到的是,在第十二分钟的时候,他发现了一截往下的楼梯,并且下面有一道光照进了过道里。

    他和骑士的合作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他们最近的武器大部分是莱克斯集团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尽量避免去想那个乱糟糟的白毛脑袋了,可只要一点点契机,一点点联系……那张脸就会跳进脑海,把平稳的情绪撕扯得一点不剩。

    他发现,仅仅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网络上、电视台就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那场爆炸的信息。

    埃德文突然想到了芭芭拉·戈登。

    然后也懒得管身上的伤,拖了张椅子坐下,就开始继续解决手头的问题。

    撇开这一点不谈,他虽然现在拿到了池水,但哥谭的事情也不能说完全解决了。

    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根据过往的记忆,埃德文猜测,斯莱德正在把杰森原有的、从蝙蝠侠那学到的习惯、技巧……各种细枝末节,一点点抹掉。

    他朝着光走了过去,发现这里似乎是个训练室。

    所以现在……

    他转过头,打开旁边房间的门。

    不过相对的,埃德文发现,那几个黑邦倒是因为各项资产迅速消失的关系,变得安分了不少。

    他感觉自己可能还是不太了解这位合作人。

    埃德文没有回答:“我以为明天……或者后天,要去找卢瑟?”

    以及。

    那他,是不是又要去寻找让时间倒退的办法?

    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算账。”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大概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以杰森的再一次倒地作为结局结束。

    第61章 第 61 章

    “这可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斯莱德嗤笑了一声,捡起旁边的上衣就离开了。

    埃德文冷不丁问。

    自从卡……来到这个世界,他好像一直都没停下来过。

    他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骑士身后进了基地,坦然地把对方当做了导盲犬一样的存在。

    夏普的能力本就十分平庸,之前全靠着斯特兰奇的洗脑,把自己当做了阿卡姆创始人的转世,才勉强硬气地站在了这个位置上,如今斯特兰奇的失踪,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而且接下来的几天,爆炸产生的后果还在持续发酵。

    芭芭拉要么是已经死在了奇迹之城的某个角落,要么……

    骑士低头瞥了一眼,推开他的手,坐了回去,“去外面检查一下。”

    像是要再次杀死早已腐烂入土的过去,又好像……只是在看着。

    “很好。”

    看着屏幕里,那张和几个月前已经有了些许差别的脸,一瞬间,埃德文只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水里,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我要让他失去更多,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个死在眼前……他需要感受痛苦,真正的痛苦。”

    先前,他选择把芭芭拉单独带走,只是为了留个后手,之后他就没管了,这件事完全被交给了骑士负责。

    “……”

    他们看上去好像已经“活动”了很久。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会确保用上它的。”

    现在这个点……埃德文算了算时间,刚过凌晨的三点半。

    他放下手,缓缓地说。

    现在已经是深夜,外面的走廊里漆黑一片,也没有脚步声。

    “这段时间你暂时待在这,医疗箱在柜子里,关于卢瑟……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一会儿后,杰森才撑起身,站了起来。

    但他的肚子还在痛,而且骑士好像也还缺着钱。

    埃德文想了想,把手机一递:“那颗脏弹,现在就在哥谭警局下面,现在用掉,他大概能看完爆炸全程——”

    他用力闭上眼,抓着胸口的衣服,熟练地忍耐下来,等待痛苦缓和。

    或许会更乱,或许会稍微好转一点,但不管怎么样,哥谭市,永远不会因为一批人的倒下而改变。

    埃德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缩回机舱,就见骑士沉默地站在那,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下面已经撑开了披风的蝙蝠侠。

    “……”

    甚至在下飞机后,也仍然没抬起头。

    “……”

    “我把黑邦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转走了,那些暂时兑现不了的资产,也准备拿去抵押给感兴趣的人……过段时间就能拿到钱。”

    对此,埃德文没有什么疑义:“行,那有事通讯联系。”

    骑士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少年。

    “集中注意力。”

    不过戈登是什么反应他暂时不知道,倒是夏普,这才刚上台,声望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管是蝙蝠,还是被彻底掀了棋盘的刺客联盟,估计都会很想找到他。

    所以现在,他很难不去想象,如果费尽心思回去,面对的却是一堆白骨……

    “你在做什么?”

    “不开枪吗?”

    说完,他摆摆手,敷衍地道了个别后,就把骑士关在了门外。

    倒是一些规模较小的,他没插手干预的帮派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崛起。

    闻言,骑士下意识握紧了枪,食指扣上扳机,颤了颤,又放松下来。

    “上身再低一点,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基地他没怎么逛过,现在更是抱着想惹点事的心态,一边靠着步数摸黑计算着基地的布局,一边蹭着墙,漫无目的地走。

    见里面两人打得正上头,他也不进去,只靠着门框旁观。

    最近的一次通讯,骑士通知他大概在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去见那个秃子了。而且从骑士的话来看,对方对他的情况似乎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解决。

    斯莱德瞥了眼门口,朝埃德文抬了抬下巴:“来找他?”

    就算蝙蝠侠不一定会这么简单地就死了,但尝试下,也没什么坏处。

    抛开这些不着边际的悲观想法,埃德文咬了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埃德文其实不太在乎这种……“背叛”,毕竟他也只是在利用他们,没想过真的要去控制哥谭的地下势力。

    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取代旧的那些,成为新的领头羊。

    “这还远远不够。”

    “……什么事。”

    想来这些天,包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出现在镜头前了。

    斯莱德膝盖一顶,就把杰森掀翻在地。

    埃德文手一抬,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

    他是跨越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莱克斯·卢瑟的脑子怎么样。

    以至于,在黑邦的问题解决完后,埃德文就发现自己居然空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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