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孟离，你想拒绝我，大可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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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硬刚了，咋俩不行，这玩意太毒了。”看着司故渊的发梢都被毒液腐蚀了一小节，孟离有些急了，“这东西聪明得很，咋俩先退退......”
连想都不用想，孟离就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气的不轻——他头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思，帮他解了毒不说，还撇下他想为他牺牲、护着他的心情，自己“以身犯险”，帮着他一起对付这毒物......
——“只因你是我的朋友。”
孟离摇摇晃晃地去看，发现眼前是一个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巨大蘑菇。
孟离顿住了，有些傻眼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司故渊看着傻里傻气的，实际上是玲珑心思，即便他不说，只要他有这样的举动，他也会很快察觉是什么意思。
司故渊脸色微白，神色却依旧坚定：“还不需要你出来，没到那个时候。”
因为如果知道的太明白的话，他就无法在某些事情上自欺欺人了。
就在这一瞬间，司故渊便吃痛一声，脸色也跟着微变，立刻提着剑捂着心口往后退去。
孟离鼻子有些发酸，安抚地摸了摸他异常炙热的心口，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呢？”
孟离想了一会，而后便把自己的叶子钻进司故渊的里衣，在他被腐蚀的心口转了一圈，将毒气吸走了。
可是他说拒绝......
好撑。
无论是怎样的回答，他都不想再听。
“区区人类，胆敢冒犯此地......”那蘑菇的声音沙哑，机械地重复着这几乎，“再往里走，格杀勿论。”
司故渊急急地往后退了退，便见着方才他站过的地方仿佛被硫酸侵蚀过一般，正冒着白泡泡，粘液滚在地面丝丝作响。
看来这场战斗，需要稍微费些心思智取。
孟离懵了，隐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珍惜了。
为什么.......要这么珍惜他呢？
“没问题。”
孟离思来想去，钻出了司故渊的领子，想从另一个点出发，帮他分散注意力，尽快完成这个紧张而又漫长的仪式，然而还没等他把脑袋钻出来，司故渊便脸色一变，猛地腾出手将他按了回去：“做什么，危险！”
再怎么说，司故渊只是个各方面总有尽时的人类。
然而这大蘑菇的半径就足足有三尺厚，若真要一点一点斩，司故渊怕是要活活累死。
他可是个要修无情道的人，这种问题可不能细想。
“孟离！”司故渊稍微有些迷糊，反应迟钝了些，等他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你疯了？！”
孟离没有说话，只是趁着他生气的时候，钻出了他的领口，然后飞速地移到了另一边，按照他方才的方法，用灵力形成的风刃不断巧妙地鞭策着方才除妖剑留下的裂痕。
在那之后，它发功愈发狠厉，吐出的毒液也逐渐密集了起来，好几次都几乎是贴着司故渊身侧险险而过，惊得缠在他身上的孟离一身冷汗。
司故渊微微垂头，离他的叶尖近了些，已经有些不规律的燥热吐息都喷在了他身上，许久才开了口：“你还要再问吗？”
还没等孟离反应过来，司故渊便腾身而起，他的身法迅速如影，蹬在洞壁伤飞快地闪躲着飞溅而来的毒液，几个旋身之后，指尖便生出三点业火，引在除妖剑上，隔空朝着蘑菇的菌盖位置懒腰斩去。
这不是无用功。
司故渊往前走了几步，低声叫他探出来一片叶看看。
果然，没过多久，眼前的毒蘑菇便彻底没了动静，毒液也喷不出了。巨大的菌盖轻轻往旁边一歪，慢慢掉落在地上，化作一股白色的毒烟，消失殆尽。
司故渊认为他拒绝了什么呢？
好家伙，这要是滴在了人身上，非得给腐蚀个肠穿肚烂不可。
“孟离，我说过的话，字句皆真，说了会以命相护，就是会以命相护。”司故渊中毒了之后，声音轻了许多，“即便辛苦，只要我一条命能做到的事，就绝不会让你身陷险境。”
“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两个人正说着，便见那只大蘑菇的菌盖就猛烈地抖了抖，每每一抖，上面便掉下来许多小白沫。
这什么东西？
“为什么你这么珍惜我呢？”
孟离的原身虽然解百毒，可是这东西毒性过强，即便死了，他也脸色难看的很，脑袋也跟着一阵阵的发晕......中毒的滋味，的确很不好受。
司故渊捂着心口停顿片刻，继续撑着继续方才的步伐，但行动已然迟缓了许多。
司故渊没有回话，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叶子，然后转到了那蘑菇的背面，继续着方才一连串的动作——引火，剑杀，躲避。
孟离急了一会，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观察着司故渊看似杂乱无章的动作，逐渐地发觉到，他做的这些事，都是有规律性的。
“你！”孟离又气自己又气他，“都说好了有情况我就出来帮你，你还分神给我按回去干什么？”
孟离吓了一跳，立刻朝着他前襟已经腐坏的布料看去——糟了，他中毒了！
司故渊垂眸蹲了一会，紫色的眼带伴随着甬道内的风幡然飞舞，他那从前满是笑意和色彩的脸上满是暗淡和怅然：“你是厉害的，我知道，这辈子见过这么多妖，我未曾见过哪个草木之灵能修成你这幅模样，可是小孟，躲在人身后和被人护着，这分明是两种事情。”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是吃进去再睁眼能看到不少小人围着自己飞的那种好吃。
那蘑菇不过是被剑在菌盖的位置上划了一道，沉寂了片刻，便发出了尖锐而讽刺的笑声：“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你到关键的时候出来帮我。”
司故渊沉默了许久，又躲了五步之后，才低声道：“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因我心悦于你，所以甘愿如此。”
“这就是那怪物？”
它死了。
他的步伐看似只为躲避而动，基本是躲五下斩一下，然后等下次再躲的时候，就往旁边挪了半寸。
怎么想也不算是太过分的事吧？
虽然在看了他自己的灵界之后，他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跟自己的目标相去甚远......但无论怎样，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宿敌”司故渊，他万不能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了。
为什么要对他这样一个没心没肺，还想着随时跑路的草这么好呢？
然而没有灵力的除妖师，即便有着除妖剑的加持，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按照他的身体状况，这毒消化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什么事了。
“那什么时候才是关键的时候？”
孟离直眼了，彻底熄了火。
这东西毒性已经强到一定地步了，饶是他生为解百毒的草，怕是也无法独善其身。
“不是。”司故渊微微蹙眉，擦了擦剑身上被沾到的浊液，“只是离得越近妖化的越厉害而已。”
以孟离的角度看过去，便发现那蘑菇的伞盖下面开了几殷红的、长着獠牙的嘴。
——“因我许久都没有碰见有人能对我这样好了，所以当然要珍惜。”
司故渊垂头擦了许久的剑，才抬头对着他沉默着，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开了口：“孟离，你若想拒绝我，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冒险呢？”
司故渊没有灵力，可是他有，他即便无福消受这东西的毒素，可是想要按照他的方式将其斩杀，却也不是太难的事。
孟离紧紧盯了一会，便觉察出了司故渊的意图——他现在没有灵力，所以每斩一下，都只会对这大蘑菇造成半寸的伤痕，他转着圈地去斩，自然是希望细碎地磨着，将这玩意的大菌盖彻底斩下来。
“那便来吧。”司故渊声音发冷，提着剑猛地起身，“看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剑快。”
结束战斗之后，司故渊就在不远处擦拭着除妖剑，从他钻出去到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仿佛瞬间就跟他生疏了不少。
孟离刚要发火，便被他这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还没到时候？”孟离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什么时候轮到我？”
他.......为何要这样呢？
他脑子一片空白，有些恍然地看着面前脸色苍白，表情却坚毅温柔的少年。
“阿渊，你别误会好不好？”孟离蹙眉蹲下身，和他凑得近了些，“无论怎样，我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也不会一直躲在谁的身后安稳度日，这样下去，我焉有进步之日？”
司故渊的速度极快，然而身形却很稳当，体力仿佛也无穷无尽，他不断地以毒蘑菇为圆心，以圆周的方式缓慢精确地移动着。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个避尘山的副本，就是他们缘分的终点，所以某些事情，趁着还能压住，还是赶紧把苗头掐掉的比较好。
那有什么可看的。
“阿渊。”他站在司故渊的面前，服软地开了口，“别生气了，咱们接下来还有事要做呢。”
他没有再问，也没敢再问，因为他怕他根本听不了这个答案。
] “别硬刚了，咋俩不行，这玩意太毒了。”看着司故渊的发梢都被毒液腐蚀了一小节，孟离有些急了，“这东西聪明得很，咋俩先退退......”
连想都不用想，孟离就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气的不轻——他头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思，帮他解了毒不说，还撇下他想为他牺牲、护着他的心情，自己“以身犯险”，帮着他一起对付这毒物......
——“只因你是我的朋友。”
孟离摇摇晃晃地去看，发现眼前是一个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巨大蘑菇。
孟离顿住了，有些傻眼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司故渊看着傻里傻气的，实际上是玲珑心思，即便他不说，只要他有这样的举动，他也会很快察觉是什么意思。
司故渊脸色微白，神色却依旧坚定：“还不需要你出来，没到那个时候。”
因为如果知道的太明白的话，他就无法在某些事情上自欺欺人了。
就在这一瞬间，司故渊便吃痛一声，脸色也跟着微变，立刻提着剑捂着心口往后退去。
孟离鼻子有些发酸，安抚地摸了摸他异常炙热的心口，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呢？”
孟离想了一会，而后便把自己的叶子钻进司故渊的里衣，在他被腐蚀的心口转了一圈，将毒气吸走了。
可是他说拒绝......
好撑。
无论是怎样的回答，他都不想再听。
“区区人类，胆敢冒犯此地......”那蘑菇的声音沙哑，机械地重复着这几乎，“再往里走，格杀勿论。”
司故渊急急地往后退了退，便见着方才他站过的地方仿佛被硫酸侵蚀过一般，正冒着白泡泡，粘液滚在地面丝丝作响。
看来这场战斗，需要稍微费些心思智取。
孟离懵了，隐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珍惜了。
为什么.......要这么珍惜他呢？
“没问题。”
孟离思来想去，钻出了司故渊的领子，想从另一个点出发，帮他分散注意力，尽快完成这个紧张而又漫长的仪式，然而还没等他把脑袋钻出来，司故渊便脸色一变，猛地腾出手将他按了回去：“做什么，危险！”
再怎么说，司故渊只是个各方面总有尽时的人类。
然而这大蘑菇的半径就足足有三尺厚，若真要一点一点斩，司故渊怕是要活活累死。
他可是个要修无情道的人，这种问题可不能细想。
“孟离！”司故渊稍微有些迷糊，反应迟钝了些，等他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你疯了？！”
孟离没有说话，只是趁着他生气的时候，钻出了他的领口，然后飞速地移到了另一边，按照他方才的方法，用灵力形成的风刃不断巧妙地鞭策着方才除妖剑留下的裂痕。
在那之后，它发功愈发狠厉，吐出的毒液也逐渐密集了起来，好几次都几乎是贴着司故渊身侧险险而过，惊得缠在他身上的孟离一身冷汗。
司故渊微微垂头，离他的叶尖近了些，已经有些不规律的燥热吐息都喷在了他身上，许久才开了口：“你还要再问吗？”
还没等孟离反应过来，司故渊便腾身而起，他的身法迅速如影，蹬在洞壁伤飞快地闪躲着飞溅而来的毒液，几个旋身之后，指尖便生出三点业火，引在除妖剑上，隔空朝着蘑菇的菌盖位置懒腰斩去。
这不是无用功。
司故渊往前走了几步，低声叫他探出来一片叶看看。
果然，没过多久，眼前的毒蘑菇便彻底没了动静，毒液也喷不出了。巨大的菌盖轻轻往旁边一歪，慢慢掉落在地上，化作一股白色的毒烟，消失殆尽。
司故渊认为他拒绝了什么呢？
好家伙，这要是滴在了人身上，非得给腐蚀个肠穿肚烂不可。
“孟离，我说过的话，字句皆真，说了会以命相护，就是会以命相护。”司故渊中毒了之后，声音轻了许多，“即便辛苦，只要我一条命能做到的事，就绝不会让你身陷险境。”
“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两个人正说着，便见那只大蘑菇的菌盖就猛烈地抖了抖，每每一抖，上面便掉下来许多小白沫。
这什么东西？
“为什么你这么珍惜我呢？”
孟离的原身虽然解百毒，可是这东西毒性过强，即便死了，他也脸色难看的很，脑袋也跟着一阵阵的发晕......中毒的滋味，的确很不好受。
司故渊捂着心口停顿片刻，继续撑着继续方才的步伐，但行动已然迟缓了许多。
司故渊没有回话，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叶子，然后转到了那蘑菇的背面，继续着方才一连串的动作——引火，剑杀，躲避。
孟离急了一会，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观察着司故渊看似杂乱无章的动作，逐渐地发觉到，他做的这些事，都是有规律性的。
“你！”孟离又气自己又气他，“都说好了有情况我就出来帮你，你还分神给我按回去干什么？”
孟离吓了一跳，立刻朝着他前襟已经腐坏的布料看去——糟了，他中毒了！
司故渊垂眸蹲了一会，紫色的眼带伴随着甬道内的风幡然飞舞，他那从前满是笑意和色彩的脸上满是暗淡和怅然：“你是厉害的，我知道，这辈子见过这么多妖，我未曾见过哪个草木之灵能修成你这幅模样，可是小孟，躲在人身后和被人护着，这分明是两种事情。”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是吃进去再睁眼能看到不少小人围着自己飞的那种好吃。
那蘑菇不过是被剑在菌盖的位置上划了一道，沉寂了片刻，便发出了尖锐而讽刺的笑声：“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你到关键的时候出来帮我。”
司故渊沉默了许久，又躲了五步之后，才低声道：“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因我心悦于你，所以甘愿如此。”
“这就是那怪物？”
它死了。
他的步伐看似只为躲避而动，基本是躲五下斩一下，然后等下次再躲的时候，就往旁边挪了半寸。
怎么想也不算是太过分的事吧？
虽然在看了他自己的灵界之后，他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跟自己的目标相去甚远......但无论怎样，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宿敌”司故渊，他万不能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了。
为什么要对他这样一个没心没肺，还想着随时跑路的草这么好呢？
然而没有灵力的除妖师，即便有着除妖剑的加持，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按照他的身体状况，这毒消化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什么事了。
“那什么时候才是关键的时候？”
孟离直眼了，彻底熄了火。
这东西毒性已经强到一定地步了，饶是他生为解百毒的草，怕是也无法独善其身。
“不是。”司故渊微微蹙眉，擦了擦剑身上被沾到的浊液，“只是离得越近妖化的越厉害而已。”
以孟离的角度看过去，便发现那蘑菇的伞盖下面开了几殷红的、长着獠牙的嘴。
——“因我许久都没有碰见有人能对我这样好了，所以当然要珍惜。”
司故渊垂头擦了许久的剑，才抬头对着他沉默着，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开了口：“孟离，你若想拒绝我，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冒险呢？”
司故渊没有灵力，可是他有，他即便无福消受这东西的毒素，可是想要按照他的方式将其斩杀，却也不是太难的事。
孟离紧紧盯了一会，便觉察出了司故渊的意图——他现在没有灵力，所以每斩一下，都只会对这大蘑菇造成半寸的伤痕，他转着圈地去斩，自然是希望细碎地磨着，将这玩意的大菌盖彻底斩下来。
“那便来吧。”司故渊声音发冷，提着剑猛地起身，“看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剑快。”
结束战斗之后，司故渊就在不远处擦拭着除妖剑，从他钻出去到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仿佛瞬间就跟他生疏了不少。
孟离刚要发火，便被他这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还没到时候？”孟离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什么时候轮到我？”
他.......为何要这样呢？
他脑子一片空白，有些恍然地看着面前脸色苍白，表情却坚毅温柔的少年。
“阿渊，你别误会好不好？”孟离蹙眉蹲下身，和他凑得近了些，“无论怎样，我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也不会一直躲在谁的身后安稳度日，这样下去，我焉有进步之日？”
司故渊的速度极快，然而身形却很稳当，体力仿佛也无穷无尽，他不断地以毒蘑菇为圆心，以圆周的方式缓慢精确地移动着。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个避尘山的副本，就是他们缘分的终点，所以某些事情，趁着还能压住，还是赶紧把苗头掐掉的比较好。
那有什么可看的。
“阿渊。”他站在司故渊的面前，服软地开了口，“别生气了，咱们接下来还有事要做呢。”
他没有再问，也没敢再问，因为他怕他根本听不了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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