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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我皱了皱眉。
话没说完，秦唢呐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秦飒：……
说着说着，何雯仿佛陷得更深了，她擦了擦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勉强地撑起一抹并不算太好看的笑容，“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它了，这小没良心的，现在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说来也真是很神奇。”说着，何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在临盆的前一晚，我还梦见小七了，它说它很想我，想住我给它搭建的小窝，想吃我给它调的狗粮了……”
小七顺利地投胎成功，重新回到了何雯的身边。
我：……
我忙不迭地往床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我走近窗边，想要伸手将窗户拉上的时候，突然，一张惨白的鬼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用力地往玻璃窗上撞了几下，发出沉闷的砰响。
鬼脸：“之前的鬼眼被你腌入味了，回来的路上被一群鬼物围着流口水，现在还没杀出重围，所以阎罗王只好喊我来跑腿了。他说你们那个孕妇出了点紧急情况，提前临盆了，让你们赶紧把替换的鬼送过去，过时就要变成死胎了。哦，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但何雯却是有耐心得很，听到这烦人的哭闹声，也不烦躁，继续耐心地哄道：“不哭哦，小七最乖了，最坚强了，不哭哦……”
见状，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秦飒跟在我的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角，看样子有些闷闷不乐，“以后，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小七了？”
幼崽仍然是啼哭不止。
闻言，秦飒撇了撇嘴，嘴硬道：“丑是丑了点，不过，也还挺可爱的……”
闻言，我抿紧了唇瓣，小七投胎前的话还历历在耳。
我攥紧了拳头，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咽了回去，努力地撑开唇角的弧度，微笑着抬起头，淡道：“嗯，它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何雯一看，连忙站了起来，探身将宝宝抱了起来，边颠边哄：“宝宝乖，不哭了，妈妈来了，是不是饿了？”
一个月后。
是的，那一晚，我们骑着滴滴土鬼，超了无数辆鬼，被贴了无数张的罚单，但总归是赶上了。
这都能行？
我弯了弯唇角，也不好再打扰他们，颔了颔首，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到这，她停顿了几秒，又道：“那个，能帮我擦一擦么？今晚出门急，忘记带手了。”
我看着何雯，没有说话。
“喂，季楚淮，这真是小七吗？”这时，站在婴儿床边上的秦飒忽然出声，他定定地看着婴儿床上的幼崽，像是看外星人似的。
“楚老大，我拜托你一件事，别跟雯雯说，说我已经死了的事……”
我连忙做了个嘘的手指，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见他们没醒，这才松了口气，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有事吗？没……”
话落，秦飒这才消停了点，乖巧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盘腿坐在了镜子的前面。
渗血的鬼脸看了看纸巾，又看了看我，吸了吸鼻子，说道：“不好意思啊，昨晚刚做完双眼皮手术，还没恢复好。”
我一听，猛地瞪大了眼睛。
幼崽像是听得懂人话，呆呆地看了秦飒几秒，忽然嘴一张，嗷呜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微微恍惚，一时间，竟也难以分辨出，这究竟是源于哪的光辉。
我用余光一瞥何雯，确定她没往这边看过来，这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很可爱。”何雯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婴儿床，眼底尽是缱绻的温柔，“就跟当年的小七一样，傻乎乎的，但又老遭人心疼。”
见状，我忍不住地失笑，揶揄道：“你刚刚不是还嫌人家丑么？”
刹那，我的心瞬间一紧，睡意也一下没了一半，“怎么了？”
“嗯。”何雯点了点头，脸上焕发着只有初为母亲才有的温和，笑道：“是小名。”
说不出的美好与和谐。
然而，没等这个想法停留多久，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暴喝响了起来。
……
“妈的，剪刀石头布你妈妈呢！大半夜的能不能让鬼睡个好觉？为了阴阳建交，老子熬了几天夜陪楼上那姑娘玩了几晚上玻璃珠，困都困死了。你不睡老子还要睡呢，滚蛋滚蛋滚蛋！别烦鬼！”
这句小七像是有魔力一般，话一出口，幼崽竟奇迹般地停止了哭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何雯。
想着，我如释重负地又舒了口气，重新掖紧被子，心想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我的睡意也随之湮了。
我：……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是啊，很可爱。”
秦飒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哀嚎道：“踢到小脚趾了，疼死鬼了……”
秦飒嘴一撇，眼看着又要叫嚷起来了，“季楚淮，你这个骗子，你又骗鬼，镜鬼他不陪我玩，他……啊！”
我偏侧过头，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帮他们将被子重拉了回去，转身趿上拖鞋，准备将窗户关上。
“但愿吧。”何雯笑了笑，“小七很可爱，很乖的，适应性也很强，不管是碰到谁，谁捡到了它，肯定都会喜欢它的。”
我：……
话说到一半，我话音一顿，面无表情地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鬼脸，“擦擦吧，血流出来了。”
镜鬼也是个闹腾的鬼，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凑近镜子的人和鬼猛地拉进镜子的世界，然后强迫对方跟自己玩，没个大半天估计都出不来。
闻言，秦飒撇了撇嘴，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往婴儿的脸上戳了戳，嫌弃道：“真丑，果然跟小七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原来丑就是丑，跟是人是狗都没关系啊。”
风穿过窗户的小隙偷溜了进来，吹乱了我额前的发丝。
眼瞅着秦飒又要开始嚷嚷了，我生怕他再吵到隔壁邻居，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哄道：“你积点阴德吧，这样，你去镜子边上，跟镜鬼玩，玩困了再来睡，好不好？”
……
我皱了皱眉，几乎是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秦飒的表情痛苦，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非鬼的重创。
闻言，我低低地哦了一声，抬起手胡乱地在她脸上乱擦一通。
说生就生，也太不讲武德了。
“谢谢。”鬼脸礼貌地颔了颔首，又道：“那个，还有件事，有点急。”
“嗯？”
“嗯嗯，好。”何雯抱着宝宝将我们送到了门口。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夜色浓了，蝉声也逐渐熄了，一直在我身侧翻来覆去的小祖宗也终于停下来了，呼吸均匀而连绵。
鬼脸垂着眼皮子，慢吞吞地看了眼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真傻，真的。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洒入，被镂空的窗户筛成了金黄灿烂的斑驳，落在何雯母子的身上，为他们的侧影滚上了一道薄薄的金边。
我沉默着，深深地看了这对母子一眼。
] “小七？”我皱了皱眉。
话没说完，秦唢呐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秦飒：……
说着说着，何雯仿佛陷得更深了，她擦了擦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勉强地撑起一抹并不算太好看的笑容，“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它了，这小没良心的，现在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说来也真是很神奇。”说着，何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在临盆的前一晚，我还梦见小七了，它说它很想我，想住我给它搭建的小窝，想吃我给它调的狗粮了……”
小七顺利地投胎成功，重新回到了何雯的身边。
我：……
我忙不迭地往床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我走近窗边，想要伸手将窗户拉上的时候，突然，一张惨白的鬼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用力地往玻璃窗上撞了几下，发出沉闷的砰响。
鬼脸：“之前的鬼眼被你腌入味了，回来的路上被一群鬼物围着流口水，现在还没杀出重围，所以阎罗王只好喊我来跑腿了。他说你们那个孕妇出了点紧急情况，提前临盆了，让你们赶紧把替换的鬼送过去，过时就要变成死胎了。哦，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但何雯却是有耐心得很，听到这烦人的哭闹声，也不烦躁，继续耐心地哄道：“不哭哦，小七最乖了，最坚强了，不哭哦……”
见状，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秦飒跟在我的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角，看样子有些闷闷不乐，“以后，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小七了？”
幼崽仍然是啼哭不止。
闻言，秦飒撇了撇嘴，嘴硬道：“丑是丑了点，不过，也还挺可爱的……”
闻言，我抿紧了唇瓣，小七投胎前的话还历历在耳。
我攥紧了拳头，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咽了回去，努力地撑开唇角的弧度，微笑着抬起头，淡道：“嗯，它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何雯一看，连忙站了起来，探身将宝宝抱了起来，边颠边哄：“宝宝乖，不哭了，妈妈来了，是不是饿了？”
一个月后。
是的，那一晚，我们骑着滴滴土鬼，超了无数辆鬼，被贴了无数张的罚单，但总归是赶上了。
这都能行？
我弯了弯唇角，也不好再打扰他们，颔了颔首，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到这，她停顿了几秒，又道：“那个，能帮我擦一擦么？今晚出门急，忘记带手了。”
我看着何雯，没有说话。
“喂，季楚淮，这真是小七吗？”这时，站在婴儿床边上的秦飒忽然出声，他定定地看着婴儿床上的幼崽，像是看外星人似的。
“楚老大，我拜托你一件事，别跟雯雯说，说我已经死了的事……”
我连忙做了个嘘的手指，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见他们没醒，这才松了口气，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有事吗？没……”
话落，秦飒这才消停了点，乖巧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盘腿坐在了镜子的前面。
渗血的鬼脸看了看纸巾，又看了看我，吸了吸鼻子，说道：“不好意思啊，昨晚刚做完双眼皮手术，还没恢复好。”
我一听，猛地瞪大了眼睛。
幼崽像是听得懂人话，呆呆地看了秦飒几秒，忽然嘴一张，嗷呜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微微恍惚，一时间，竟也难以分辨出，这究竟是源于哪的光辉。
我用余光一瞥何雯，确定她没往这边看过来，这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很可爱。”何雯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婴儿床，眼底尽是缱绻的温柔，“就跟当年的小七一样，傻乎乎的，但又老遭人心疼。”
见状，我忍不住地失笑，揶揄道：“你刚刚不是还嫌人家丑么？”
刹那，我的心瞬间一紧，睡意也一下没了一半，“怎么了？”
“嗯。”何雯点了点头，脸上焕发着只有初为母亲才有的温和，笑道：“是小名。”
说不出的美好与和谐。
然而，没等这个想法停留多久，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暴喝响了起来。
……
“妈的，剪刀石头布你妈妈呢！大半夜的能不能让鬼睡个好觉？为了阴阳建交，老子熬了几天夜陪楼上那姑娘玩了几晚上玻璃珠，困都困死了。你不睡老子还要睡呢，滚蛋滚蛋滚蛋！别烦鬼！”
这句小七像是有魔力一般，话一出口，幼崽竟奇迹般地停止了哭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何雯。
想着，我如释重负地又舒了口气，重新掖紧被子，心想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我的睡意也随之湮了。
我：……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是啊，很可爱。”
秦飒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哀嚎道：“踢到小脚趾了，疼死鬼了……”
秦飒嘴一撇，眼看着又要叫嚷起来了，“季楚淮，你这个骗子，你又骗鬼，镜鬼他不陪我玩，他……啊！”
我偏侧过头，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帮他们将被子重拉了回去，转身趿上拖鞋，准备将窗户关上。
“但愿吧。”何雯笑了笑，“小七很可爱，很乖的，适应性也很强，不管是碰到谁，谁捡到了它，肯定都会喜欢它的。”
我：……
话说到一半，我话音一顿，面无表情地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鬼脸，“擦擦吧，血流出来了。”
镜鬼也是个闹腾的鬼，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凑近镜子的人和鬼猛地拉进镜子的世界，然后强迫对方跟自己玩，没个大半天估计都出不来。
闻言，秦飒撇了撇嘴，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往婴儿的脸上戳了戳，嫌弃道：“真丑，果然跟小七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原来丑就是丑，跟是人是狗都没关系啊。”
风穿过窗户的小隙偷溜了进来，吹乱了我额前的发丝。
眼瞅着秦飒又要开始嚷嚷了，我生怕他再吵到隔壁邻居，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哄道：“你积点阴德吧，这样，你去镜子边上，跟镜鬼玩，玩困了再来睡，好不好？”
……
我皱了皱眉，几乎是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秦飒的表情痛苦，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非鬼的重创。
闻言，我低低地哦了一声，抬起手胡乱地在她脸上乱擦一通。
说生就生，也太不讲武德了。
“谢谢。”鬼脸礼貌地颔了颔首，又道：“那个，还有件事，有点急。”
“嗯？”
“嗯嗯，好。”何雯抱着宝宝将我们送到了门口。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夜色浓了，蝉声也逐渐熄了，一直在我身侧翻来覆去的小祖宗也终于停下来了，呼吸均匀而连绵。
鬼脸垂着眼皮子，慢吞吞地看了眼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真傻，真的。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洒入，被镂空的窗户筛成了金黄灿烂的斑驳，落在何雯母子的身上，为他们的侧影滚上了一道薄薄的金边。
我沉默着，深深地看了这对母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