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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对活人下手，除非这人真的犯了我的大忌。
我蹙紧了五官，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跟我想得所差无几。
我倏地眯起了眼睛。
因为他们可以没有底线，但我不能。
五个小时前，我带着女鬼闯进了她的家，将家暴的丈夫揍了一顿，随即又将他的魂魄带回了地府，扔进黄泉，强行让他进入轮回。
女鬼攥紧了手心，像是在经历着什么剧烈的心理斗争。
“起初，他还只是骂我，挖苦我，对我冷嘲热讽，为了孩子，我还能忍受……”女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自从那次事发生后……”
这人我熟，外号键盘鬼，跟只会在网络叫嚣的键盘侠没什么两样，总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更觉得地球是围绕着自己而转，除了逼逼赖赖地讲大道理，其他什么都不会。
我勾唇一笑，趁着昏暗的光线，将目光在并不怎么敞亮的房间里游荡了一圈。
因为不爽。
除了键盘鬼和柠檬鬼，还有不少崇洋媚外鬼、双标鬼、女德鬼、女权鬼、造谣鬼……
再说了，擅自处罚家暴丈夫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确实该受惩罚。
……
老实说，以我的实力，他们根本不足以成为我的对手。
女鬼用手捂住脸，又闷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些让人痛心的话语。
我挑了挑眉，并没有理睬他。
“刚结婚的那几年，他明明还不是这样的，他从不抽烟，也不酗酒，总爱对着我笑。后来，他就慢慢地变了，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比以前要没耐心了，尤其是在我生完孩子后……”女鬼连声音都在发颤，也许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梦魇。
“投胎？”闻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勾着唇角，冷冷一笑，“还有必要投胎么？”
比如，秦飒。
我又挑了挑眉。
另一边，又将女鬼的魂魄植入了丈夫的那具躯壳里，让她以丈夫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其实回想起方才女鬼的言行举止，我的心里已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我知道，这是有悖鬼伦，违反法律的，可我还是干了。
“那天我下夜班回家，在那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被绑匪拦住了，要我给他们一百万赎金，可我哪来的钱？所以，他们就……”
“你可知道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罪？”男人抱着手臂，以王者的傲然目光，居高临下地睨了我一眼，哼笑道：“你藐视法律，擅作主张地将阳寿未尽的人扔进轮回，又让本该进入轮回的人李代桃僵地回到阳间。我真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家家，你就胆敢破坏严明的法律？真不知道地府怎么会招聘你这种人，真是有辱我们在阳公务员的名声。”
都是些老熟人了。
我被抓了起来。
这人也我也熟，俗称柠檬鬼，酸里酸气，仿佛古代的深闺怨妇，终日怨天尤人，永远学不会反思，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一心只会怪体制。
我的四肢都被绳索缚了起来，被扔在脏乱的仓库角落，潮湿的空气蒙蔽着我的感官，让我有些呼吸不上来。
半分钟后，女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咬了咬唇，缓缓地抬起头，说道：“是我丈夫。”
闻言，女权鬼哦了一声，嘴唇轻轻上扬，勾起一片讥诮的笑意。她顺着我的话，说道：“否则什么？你要对我们不客气？”
“是他。”
“我也不是没有向别人寻求过帮助，在他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就动了离婚的念头。可是，我妈知道了，却一个劲地阻拦，说这事本就是我不对在先，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玷污糟蹋，再说了，我这个年纪，还生了孩子，一旦离了婚，可就没有人要了……”
只不过，把我抓起来的不是地府的鬼，而是人。
“回到家后，我把事情告诉了他，我说我想要报案，可他却骂我丢人现眼，还说，这世界上女的这么多，怎么绑匪就挑中了我？还不是因为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等他们说完，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看为首的两人，说道：“最好明天早上前能放了我，否则……”
“行了，键盘，你少说几句吧，这能怪谁？要不是这体制问题，也不会衍生公务员这种应试，没有应试的话，他也不会当孟婆代理，不当代理，他就不会碰到女鬼，不碰到女鬼，他就不会破戒……说到底，还是体制问题，是大环境使然，是时代的悲哀啊，啧。”
“你起来。”我沉着脸，将瓷片踢到一边，将女鬼从地上拉起，阴鸷地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脸，沉声道：“谁打的？”
“可，可是，明明不是我的错啊……”
女鬼咬着唇，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缩了缩手，试图挣脱我的桎梏，“没，没有人打我，是我不小心撞的……”
女鬼颤了颤。
“如果你是为了帮谁隐瞒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大可不必。”我冷冷道：“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他能打你一次，也就能打别人，你现在不说，无异于是将下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往火坑里推。”
又有一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键盘鬼的肩膀，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要啥啥不行，口嗨第一名。
“不是。”我利落地否定道：“别的鬼会对你们不客气。”
说到这，女鬼咬紧了唇瓣，不愿将那些粗俗的字眼再复述一遍，她吸了吸鼻子，笑得凄楚，“他扇了我几个耳光，扇得我有些耳鸣后，又拽着我的头发拳打脚踢了好几下，我怎么哭，怎么求饶，他都没有放过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该来投胎的不是你……”我拖长了尾音，几丝杀意的冷光从我的眼底迸射出来，我拉住女鬼的手腕，往鬼门关的方向走去。
他们大都连接着阴阳，在地府人间厮混惯了，早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自发性的阴阳眼在阳公务员团体组织。
我没有催促她，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一群还不如鬼的人。
“我撑了六年，实在是，撑不住了……”女鬼抿着唇角，神情哀切，“我说完了，那投胎的事，我，我还能选择性别吗……”
我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话落，女鬼一愣，看样子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错愕道：“什，什么意思？”
] 我不会对活人下手，除非这人真的犯了我的大忌。
我蹙紧了五官，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跟我想得所差无几。
我倏地眯起了眼睛。
因为他们可以没有底线，但我不能。
五个小时前，我带着女鬼闯进了她的家，将家暴的丈夫揍了一顿，随即又将他的魂魄带回了地府，扔进黄泉，强行让他进入轮回。
女鬼攥紧了手心，像是在经历着什么剧烈的心理斗争。
“起初，他还只是骂我，挖苦我，对我冷嘲热讽，为了孩子，我还能忍受……”女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自从那次事发生后……”
这人我熟，外号键盘鬼，跟只会在网络叫嚣的键盘侠没什么两样，总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更觉得地球是围绕着自己而转，除了逼逼赖赖地讲大道理，其他什么都不会。
我勾唇一笑，趁着昏暗的光线，将目光在并不怎么敞亮的房间里游荡了一圈。
因为不爽。
除了键盘鬼和柠檬鬼，还有不少崇洋媚外鬼、双标鬼、女德鬼、女权鬼、造谣鬼……
再说了，擅自处罚家暴丈夫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确实该受惩罚。
……
老实说，以我的实力，他们根本不足以成为我的对手。
女鬼用手捂住脸，又闷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些让人痛心的话语。
我挑了挑眉，并没有理睬他。
“刚结婚的那几年，他明明还不是这样的，他从不抽烟，也不酗酒，总爱对着我笑。后来，他就慢慢地变了，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比以前要没耐心了，尤其是在我生完孩子后……”女鬼连声音都在发颤，也许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梦魇。
“投胎？”闻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勾着唇角，冷冷一笑，“还有必要投胎么？”
比如，秦飒。
我又挑了挑眉。
另一边，又将女鬼的魂魄植入了丈夫的那具躯壳里，让她以丈夫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其实回想起方才女鬼的言行举止，我的心里已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我知道，这是有悖鬼伦，违反法律的，可我还是干了。
“那天我下夜班回家，在那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被绑匪拦住了，要我给他们一百万赎金，可我哪来的钱？所以，他们就……”
“你可知道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罪？”男人抱着手臂，以王者的傲然目光，居高临下地睨了我一眼，哼笑道：“你藐视法律，擅作主张地将阳寿未尽的人扔进轮回，又让本该进入轮回的人李代桃僵地回到阳间。我真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家家，你就胆敢破坏严明的法律？真不知道地府怎么会招聘你这种人，真是有辱我们在阳公务员的名声。”
都是些老熟人了。
我被抓了起来。
这人也我也熟，俗称柠檬鬼，酸里酸气，仿佛古代的深闺怨妇，终日怨天尤人，永远学不会反思，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一心只会怪体制。
我的四肢都被绳索缚了起来，被扔在脏乱的仓库角落，潮湿的空气蒙蔽着我的感官，让我有些呼吸不上来。
半分钟后，女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咬了咬唇，缓缓地抬起头，说道：“是我丈夫。”
闻言，女权鬼哦了一声，嘴唇轻轻上扬，勾起一片讥诮的笑意。她顺着我的话，说道：“否则什么？你要对我们不客气？”
“是他。”
“我也不是没有向别人寻求过帮助，在他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就动了离婚的念头。可是，我妈知道了，却一个劲地阻拦，说这事本就是我不对在先，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玷污糟蹋，再说了，我这个年纪，还生了孩子，一旦离了婚，可就没有人要了……”
只不过，把我抓起来的不是地府的鬼，而是人。
“回到家后，我把事情告诉了他，我说我想要报案，可他却骂我丢人现眼，还说，这世界上女的这么多，怎么绑匪就挑中了我？还不是因为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等他们说完，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看为首的两人，说道：“最好明天早上前能放了我，否则……”
“行了，键盘，你少说几句吧，这能怪谁？要不是这体制问题，也不会衍生公务员这种应试，没有应试的话，他也不会当孟婆代理，不当代理，他就不会碰到女鬼，不碰到女鬼，他就不会破戒……说到底，还是体制问题，是大环境使然，是时代的悲哀啊，啧。”
“你起来。”我沉着脸，将瓷片踢到一边，将女鬼从地上拉起，阴鸷地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脸，沉声道：“谁打的？”
“可，可是，明明不是我的错啊……”
女鬼咬着唇，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缩了缩手，试图挣脱我的桎梏，“没，没有人打我，是我不小心撞的……”
女鬼颤了颤。
“如果你是为了帮谁隐瞒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大可不必。”我冷冷道：“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他能打你一次，也就能打别人，你现在不说，无异于是将下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往火坑里推。”
又有一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键盘鬼的肩膀，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要啥啥不行，口嗨第一名。
“不是。”我利落地否定道：“别的鬼会对你们不客气。”
说到这，女鬼咬紧了唇瓣，不愿将那些粗俗的字眼再复述一遍，她吸了吸鼻子，笑得凄楚，“他扇了我几个耳光，扇得我有些耳鸣后，又拽着我的头发拳打脚踢了好几下，我怎么哭，怎么求饶，他都没有放过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该来投胎的不是你……”我拖长了尾音，几丝杀意的冷光从我的眼底迸射出来，我拉住女鬼的手腕，往鬼门关的方向走去。
他们大都连接着阴阳，在地府人间厮混惯了，早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自发性的阴阳眼在阳公务员团体组织。
我没有催促她，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一群还不如鬼的人。
“我撑了六年，实在是，撑不住了……”女鬼抿着唇角，神情哀切，“我说完了，那投胎的事，我，我还能选择性别吗……”
我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话落，女鬼一愣，看样子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错愕道：“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