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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他是我说的, 要为此付诸行动, 也是我讲的。”谢逢野嘴角平直成一条线，一字一字清晰不已, “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你杀了宁恙，善桃也回不来。”
“你当然要对不住。”谢逢野颔首道，“而且，就算要交出威胁你性命的东西，也该是交到我手上！懂了吗？”
一片沉默中，宁恙去到了尘三面前，他缓缓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小瓶，瓶中有一抹淡蓝色光雾正在缓缓流动，微光孱弱。
他总是这样，用轻浮和无所谓来掩饰伤痛，总是没心没肺地骗别人，有时候连自己都骗。
谢逢野却转眼看向青岁：“能不能活还得看某位愿不愿意说。”
宁恙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喉结滚动一下，仿佛咽下千言万语。
玉兰看着谢逢野，却也看透了这些伪装。
这番言论惊得土生倒吸凉气，朝旁边那位“准备被杀了的哥”微微侧首：“我差点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了。”
轻轻几声叹息，土生歪着头打量谢逢野和玉兰，小心地问：“这总归，冤有头债有主吧，宁恙他……”
他垂着头，迷茫地不知该看何处，土生有心安慰，碍于立场又只能在原地踌躇。
什么都在改变，就像窗台那隔三差五会出现的小惊喜。
看着那道走三步甩两下脚的背影，现境之中一片无言。
“你们还不明白吗？那叫张玉庄的，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人！”尘三挣扎着, 任凭怒火把他理性烧个一干二净，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面前这几位是神仙, 恨意操控了他的所有。
尘三陡然弯下腰去，眼泪终于决堤，就这么跌倒在地无声地哭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杀了我的老师，杀了我的挚友，并且正准备杀了我哥，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不管是人鬼妖神，甚至是条狗，他都祸害了一遍。”
土生叹了口气，小声附和：“就是，你再死就……”
土生莫名：“君上，您笑什么？”
任谁看了这些，都不会得出这个结论。
皇帝果然说到做到，即便张玉庄要留在司天台上，也恢复一应皇子待遇，更是令派一队侍卫监守司天台。
谢逢野莫名疲惫起来，闭着眼摇了几下脑袋：“但是吧，我总觉得，老怪物豁出命保我活下来，我总得正儿八经地站去张玉庄面前，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打败他。”
谢逢野脸色有些奇怪，他扭头来看了一眼宁恙，确认般地问道：“你之前说张玉庄很讨厌你？”
“要我先受不住发了疯，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份牺牲的心意？”
尘三猝然脱身，踉跄几步，刚稳住身形就举着簪子还要去杀宁恙。
“或许张玉庄会为此痛苦，但也只是他痛苦。”
尘三哭得不管不顾，宁恙站起身扫视一遍身边的人：“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
谁都心情复杂，一直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地尘三却陡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元善！”
谢逢野盯着宁恙，嚣张地催促他快点把小瓶给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一掌温热裹住，是玉兰牵住了他。
话也不说，就留个背影快步离开。
“虽然你们没有明说，但我也猜到几分，师兄他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们这么多人恨他。而且，似乎你们都觉得这与我有关。”宁恙无奈着摇头，“如果当真与我有关，你们随时可以捏破这个瓶子，这缕魂要是散了，我也就彻底散了。”
“杀了他, 然后呢？”
纵观张玉庄过的这几年，他就在这一潭死水里慢慢被消磨，人都快磨得没性子了。
相比尘三如此情状，谢逢野却显得过于平静了些, 他先让梁辰放了他。
尘三被这几句吼得发懵，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哭，惊讶之余甚至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这时候出来个宁恙，嬉皮笑脸地闹着告诉他鲜活该是什么样。
“你错了，我可什么都不懂。”谢逢野自嘲道，“要早一段时间，我才见着宁恙就把他杀了。即便我自以为已经冷静了许多，在得知他名字那一刻，我也想动手杀了他。”
玉兰：“……”
谢逢野打量他片刻，沉默地扭头过去。
“我的魂魄碎得不行，只有这一缕是我自己收来的。”他把小瓶放到尘三手中，“我没说谎，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了，也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我死之前师兄他绝不是你们口中那种人，但是我向你道歉。”
“你们都看到了啊！张玉庄是如何残害了善桃！你们分明都看到了！他还骗我吃了善桃的魂魄！”尘三声音逐渐提高，几乎是在咆哮，“你不是说要找张玉庄报仇吗！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杀了他！”
留宁恙自个儿在水中抱着藕站了许久，最后才磨磨唧唧地往岸边淌过去，嘴里还一直嘟囔。
谢逢野没拦他, 问道：“在场的, 有一个算一个, 谁不恨他，谁没失去过。”
宁恙依话把自己那缕散魂交到谢逢野手中，目光却盯着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眨眨眼，沉思起来。
但笑得轻飘飘，那双明亮的眼蒙上一层水雾，比起当年的张扬灿烂，如今他整个人的姿态都柔软了许多。
“宁恙，你的勇气值得钦佩。”
“就像你，生死之间善桃选择你活下去，你总得活出点样子来。”
谢逢野就是这样，他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些话，拢着许多狡黠光芒汇于眼中，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嘴角。
土生纳闷：“又在打什么哑谜。”
尘三一腔恨意振聋发聩，他急切地将谢逢野推到理智和道德的刀刃上：“你不是告诉我你也很恨他吗！”
土生被哽的抿起嘴。
谢逢野垂着眼，细思起来。
“你这。”土生皱着眉思索半天，才形容道，“你这是真爱吃啊。”
谁都不晓得说什么好，那就什么都不讲。
青岁一直沉默着，却在此时突然开口：“逝者已去，所谓复仇，是为了抚慰自己的痛苦。关键时候，该做的是继续完成。”
梁辰轻松不已地制住了尘三，簪子堪堪停在宁恙后颈半寸。
即便不是珍惜，也决不会被讨厌。
这座为天家服务多年的观星道观，如今成了六皇子身份的象征。
一名圆脸道童高声喝道，“你是不是又偷吃贡品了！”
只说：“我不知道他之前是这样。”
第133章 不识
青岁：“有点欣慰。”
“你还在这担心他。”谢逢野说，“咱们出了这业障能不能活都不知道，理不清张玉庄执念和目的，找不到弱点，出去面对他，你也这么喊他刀下留人？”
*
“但是。”谢逢野高声打断土生的感慨。他指了指自己说：“我才是被张玉庄害得最惨那一个，我因他死过了一次，险些魂飞魄散，眼瞅着马上就要死第二回。”
“待皇宫待得人都傻了。”
梁辰有些犹豫，毕竟手里这个人此刻正用尽全力挣扎着，但既是尊上吩咐，他还是松开了手。
“行了，难过个片刻足够了。”谢逢野高声道，“我们能在业障里拖延，对于外面的张玉庄来说也不过是一瞬之间，咱都把眼睛擦亮些，好好把他那些秘密翻一翻！”
四目相对，不用太多话，回握的温度已足够温暖。
此时的宁恙丝毫看不出往昔之中的活泼，听了这评价，也是笑了。
他像是好奇周围场景一般，开始漫无目的地看看逛逛，不动声色地绕到了正在发呆的宁恙身后。
土生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止不住地摇头。
他扭头转向谢逢野，声音嘶哑又疯狂：“宁恙分明就是怕死, 才说什么自己被讨厌。”
睛红得一塌糊涂。
青岁倒是没太意外，怔然片刻，无声地笑了。
尘三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眼眶早已蓄满泪水，无力道：“那你告诉我道理是怎么样的？你是神仙，自然懂得比我多。”
梁辰则是满脸“我就知道”四个大字，尊上永远都是尊上。
谢逢野打破了这些沉寂。
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本人自己。
“那么久没见，都不知道拉一把。”
再有多名道童加入，司天台空前热闹起来，仿佛数月前那场隆冬寒雪中的孤寂是场笑话。
“没办法，小时候饿惨了，总觉得要有吃的心里才踏实。”
宁恙更是没料到这人能瞬时从伤感走向如此夸张的自嘲，一时愣在原地：“那……那对不住？”
看完业障，找了张玉庄的执念，再说吧。
“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旁边这么几个摆出名字来都能使天地为之一颤的存在, 哪能真让尘三在他们眼皮底下伤了宁恙。
且不说此时尚未得知张玉庄如此疯魔的真正原因。
一瞬之间，尘三举起善桃的簪子向宁恙刺了过去。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谢逢野，又说：“就看能不能拨开那些恨意找到走下去的路，要看到走什么路，能得什么果。”
“他杀了你爱的人，你去杀他爱的人。”谢逢野按住尘三颤抖的手，“那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去伤害别人，道理不是这样的。”
“劳烦你睁开眼看看，我才是这里最惨的那一个，即便你要道歉也不该越过我去。”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怎么说，怎么痛。
] “恨他是我说的, 要为此付诸行动, 也是我讲的。”谢逢野嘴角平直成一条线，一字一字清晰不已, “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你杀了宁恙，善桃也回不来。”
“你当然要对不住。”谢逢野颔首道，“而且，就算要交出威胁你性命的东西，也该是交到我手上！懂了吗？”
一片沉默中，宁恙去到了尘三面前，他缓缓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小瓶，瓶中有一抹淡蓝色光雾正在缓缓流动，微光孱弱。
他总是这样，用轻浮和无所谓来掩饰伤痛，总是没心没肺地骗别人，有时候连自己都骗。
谢逢野却转眼看向青岁：“能不能活还得看某位愿不愿意说。”
宁恙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喉结滚动一下，仿佛咽下千言万语。
玉兰看着谢逢野，却也看透了这些伪装。
这番言论惊得土生倒吸凉气，朝旁边那位“准备被杀了的哥”微微侧首：“我差点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了。”
轻轻几声叹息，土生歪着头打量谢逢野和玉兰，小心地问：“这总归，冤有头债有主吧，宁恙他……”
他垂着头，迷茫地不知该看何处，土生有心安慰，碍于立场又只能在原地踌躇。
什么都在改变，就像窗台那隔三差五会出现的小惊喜。
看着那道走三步甩两下脚的背影，现境之中一片无言。
“你们还不明白吗？那叫张玉庄的，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人！”尘三挣扎着, 任凭怒火把他理性烧个一干二净，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面前这几位是神仙, 恨意操控了他的所有。
尘三陡然弯下腰去，眼泪终于决堤，就这么跌倒在地无声地哭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杀了我的老师，杀了我的挚友，并且正准备杀了我哥，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不管是人鬼妖神，甚至是条狗，他都祸害了一遍。”
土生叹了口气，小声附和：“就是，你再死就……”
土生莫名：“君上，您笑什么？”
任谁看了这些，都不会得出这个结论。
皇帝果然说到做到，即便张玉庄要留在司天台上，也恢复一应皇子待遇，更是令派一队侍卫监守司天台。
谢逢野莫名疲惫起来，闭着眼摇了几下脑袋：“但是吧，我总觉得，老怪物豁出命保我活下来，我总得正儿八经地站去张玉庄面前，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打败他。”
谢逢野脸色有些奇怪，他扭头来看了一眼宁恙，确认般地问道：“你之前说张玉庄很讨厌你？”
“要我先受不住发了疯，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份牺牲的心意？”
尘三猝然脱身，踉跄几步，刚稳住身形就举着簪子还要去杀宁恙。
“或许张玉庄会为此痛苦，但也只是他痛苦。”
尘三哭得不管不顾，宁恙站起身扫视一遍身边的人：“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
谁都心情复杂，一直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地尘三却陡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元善！”
谢逢野盯着宁恙，嚣张地催促他快点把小瓶给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一掌温热裹住，是玉兰牵住了他。
话也不说，就留个背影快步离开。
“虽然你们没有明说，但我也猜到几分，师兄他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们这么多人恨他。而且，似乎你们都觉得这与我有关。”宁恙无奈着摇头，“如果当真与我有关，你们随时可以捏破这个瓶子，这缕魂要是散了，我也就彻底散了。”
“杀了他, 然后呢？”
纵观张玉庄过的这几年，他就在这一潭死水里慢慢被消磨，人都快磨得没性子了。
相比尘三如此情状，谢逢野却显得过于平静了些, 他先让梁辰放了他。
尘三被这几句吼得发懵，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哭，惊讶之余甚至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这时候出来个宁恙，嬉皮笑脸地闹着告诉他鲜活该是什么样。
“你错了，我可什么都不懂。”谢逢野自嘲道，“要早一段时间，我才见着宁恙就把他杀了。即便我自以为已经冷静了许多，在得知他名字那一刻，我也想动手杀了他。”
玉兰：“……”
谢逢野打量他片刻，沉默地扭头过去。
“我的魂魄碎得不行，只有这一缕是我自己收来的。”他把小瓶放到尘三手中，“我没说谎，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了，也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我死之前师兄他绝不是你们口中那种人，但是我向你道歉。”
“你们都看到了啊！张玉庄是如何残害了善桃！你们分明都看到了！他还骗我吃了善桃的魂魄！”尘三声音逐渐提高，几乎是在咆哮，“你不是说要找张玉庄报仇吗！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杀了他！”
留宁恙自个儿在水中抱着藕站了许久，最后才磨磨唧唧地往岸边淌过去，嘴里还一直嘟囔。
谢逢野没拦他, 问道：“在场的, 有一个算一个, 谁不恨他，谁没失去过。”
宁恙依话把自己那缕散魂交到谢逢野手中，目光却盯着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眨眨眼，沉思起来。
但笑得轻飘飘，那双明亮的眼蒙上一层水雾，比起当年的张扬灿烂，如今他整个人的姿态都柔软了许多。
“宁恙，你的勇气值得钦佩。”
“就像你，生死之间善桃选择你活下去，你总得活出点样子来。”
谢逢野就是这样，他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些话，拢着许多狡黠光芒汇于眼中，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嘴角。
土生纳闷：“又在打什么哑谜。”
尘三一腔恨意振聋发聩，他急切地将谢逢野推到理智和道德的刀刃上：“你不是告诉我你也很恨他吗！”
土生被哽的抿起嘴。
谢逢野垂着眼，细思起来。
“你这。”土生皱着眉思索半天，才形容道，“你这是真爱吃啊。”
谁都不晓得说什么好，那就什么都不讲。
青岁一直沉默着，却在此时突然开口：“逝者已去，所谓复仇，是为了抚慰自己的痛苦。关键时候，该做的是继续完成。”
梁辰轻松不已地制住了尘三，簪子堪堪停在宁恙后颈半寸。
即便不是珍惜，也决不会被讨厌。
这座为天家服务多年的观星道观，如今成了六皇子身份的象征。
一名圆脸道童高声喝道，“你是不是又偷吃贡品了！”
只说：“我不知道他之前是这样。”
第133章 不识
青岁：“有点欣慰。”
“你还在这担心他。”谢逢野说，“咱们出了这业障能不能活都不知道，理不清张玉庄执念和目的，找不到弱点，出去面对他，你也这么喊他刀下留人？”
*
“但是。”谢逢野高声打断土生的感慨。他指了指自己说：“我才是被张玉庄害得最惨那一个，我因他死过了一次，险些魂飞魄散，眼瞅着马上就要死第二回。”
“待皇宫待得人都傻了。”
梁辰有些犹豫，毕竟手里这个人此刻正用尽全力挣扎着，但既是尊上吩咐，他还是松开了手。
“行了，难过个片刻足够了。”谢逢野高声道，“我们能在业障里拖延，对于外面的张玉庄来说也不过是一瞬之间，咱都把眼睛擦亮些，好好把他那些秘密翻一翻！”
四目相对，不用太多话，回握的温度已足够温暖。
此时的宁恙丝毫看不出往昔之中的活泼，听了这评价，也是笑了。
他像是好奇周围场景一般，开始漫无目的地看看逛逛，不动声色地绕到了正在发呆的宁恙身后。
土生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止不住地摇头。
他扭头转向谢逢野，声音嘶哑又疯狂：“宁恙分明就是怕死, 才说什么自己被讨厌。”
睛红得一塌糊涂。
青岁倒是没太意外，怔然片刻，无声地笑了。
尘三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眼眶早已蓄满泪水，无力道：“那你告诉我道理是怎么样的？你是神仙，自然懂得比我多。”
梁辰则是满脸“我就知道”四个大字，尊上永远都是尊上。
谢逢野打破了这些沉寂。
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本人自己。
“那么久没见，都不知道拉一把。”
再有多名道童加入，司天台空前热闹起来，仿佛数月前那场隆冬寒雪中的孤寂是场笑话。
“没办法，小时候饿惨了，总觉得要有吃的心里才踏实。”
宁恙更是没料到这人能瞬时从伤感走向如此夸张的自嘲，一时愣在原地：“那……那对不住？”
看完业障，找了张玉庄的执念，再说吧。
“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旁边这么几个摆出名字来都能使天地为之一颤的存在, 哪能真让尘三在他们眼皮底下伤了宁恙。
且不说此时尚未得知张玉庄如此疯魔的真正原因。
一瞬之间，尘三举起善桃的簪子向宁恙刺了过去。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谢逢野，又说：“就看能不能拨开那些恨意找到走下去的路，要看到走什么路，能得什么果。”
“他杀了你爱的人，你去杀他爱的人。”谢逢野按住尘三颤抖的手，“那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去伤害别人，道理不是这样的。”
“劳烦你睁开眼看看，我才是这里最惨的那一个，即便你要道歉也不该越过我去。”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怎么说，怎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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