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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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蘅一脸欲哭无泪的悲哀神情，却在抬眸对上洪七公之时，恍然领悟了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
欧阳克……虽然洪七公当她是不谙武林中事的普通人，但她却当然是知道此人的。
半醒半晕间，冯蘅费力的向外伸手，嘴唇抖动，拼了命的想要呼唤，可气若游丝，竟是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与话声一起的还有他向她疾步而来的步伐，见她虚弱的连坐起都吃力，便扶着她的肩以支撑。
青蛇原本无毒，只是那欧阳锋和欧阳克豢养的蛇全部自小便喂以毒药，现如今个个都成了剧毒之物。他们在林间打退了一批，却没想到冯蘅那时也去了林间，不慎被蛇咬了，怕他们担心便没有开口。想起他们回来时，她那虚弱的状态，自己只当是她累着了，没有多想，其实那时已经毒性发作了。
她抬眸望向他，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睁眼的 那一刻，意识和身体仿佛分离了一般，任她如何想动，身体却使不是一点儿的力气。
漫长的梦境。
他往床上看去时，昏迷的人脸上仍旧一副蜡黄色。
真的是你。
“小叶，起来把药喝了。”
她被遗落在原地，除了哭，做不了任何事情。
所有的一切她都能看到，但那并非亲眼所见，只是过去看过的书中剧情被她自己想象了出来。
一念及此，眼泪差点又落下。
“无妨，要跟便跟着吧。”
洪七公叹了口气：“此事原与你无关，你不过是被牵连了。”见她困惑，他便将林间遇欧阳克一事告诉她，长话短说，只说是那用毒高手的目标是黄蓉和郭靖，与她无关。
她从他举着酒葫芦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的爽快动作猜测他应是心情不错，但他倚着门框的背影却又显得很是寂寥。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不知所措的时候，怀里的人呼吸声浅淡了下来，药起了效果，她终于摆脱了“昏迷”，能真正安稳的入睡了。
“七公，我暂时不去寻亲了，只是我目下无依无靠，若不嫌弃，可以暂时跟着你吗？”无需故意扮可怜，她现在这凄惨模样已经足以令任何人都生出恻隐之心。
洪七公一愣：“你要跟着我？”
再不迟疑，洪七公将她抱上床平躺放着，裤腿拉高到膝盖处，右手用内力推助伤口周围血液汇聚于已经快要结痂的血洞处，艰难的流出来些许。他看着伤口处，又转移视线望向昏迷而痛苦的那张脸，犹豫纠结了半晌，迟迟没有动作。
蛇毒已解，因着冯蘅身子骨弱，还未苏醒又连着发起了高烧，连着几日高烧未退，折磨的她掉了半条命。
可没曾想，刚刚咳嗽的时候让她松松垮垮的束发带彻底掉落，乌泱泱的墨色长发瞬间散落了他一身，侧脸、脖颈、胸膛、手臂……
要错过了。
他一口应下，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冯蘅喘着气，满怀歉意轻声说道：“实在是抱歉，又给七公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相遇的机会，她已经错过了。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黄蓉和郭靖走了，可自己因为这突然的情况却不能走。
洪七公扶起昏迷过去的人，接触到她的手背时察觉到异乎寻常的冰凉，他一愣，转头看向她的脸，唇呈乌紫色，分明是中毒迹象。
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洪七公拔出塞子，贴着伤口处倒出酒来冲洗伤口，连带着消毒，昏迷的人身体因刺激和疼痛而颤栗抽搐，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药饼，塞进嘴里嚼烂，而后按在伤口处，疼的她惨叫出声，他置若罔闻，利落的用干净的纱布重新一层层的裹好绑紧，最后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坐回桌前长舒一口气。
“小叶！小叶！”
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抬眸朝门外望了过去，正见洪七公正守着屋内，坐在门槛上喝着酒。
十天……他们俩已经到了归云庄，已经见到了黄药师，她就算现在昼夜不停的赶路，也赶不上了。
缠绵于病榻，已不知几许。当她在梦中看见想见的人时，却希望自己干脆继续沉睡下去，不要醒过来。
“再过两天，你就能起床走动了，”洪七公见她眼眶红了，给她倒了杯水递上，轻声问道，“小叶，你有何打算？”
一开始的破碎呻吟，渐渐变成小声的抽泣，她蜷缩成一团，呜咽不止，眼泪打湿了枕巾。
梦中，他们都在眼前。
困惑，好奇，想去探究，却更害怕结果。
“……冯姑娘。”
如若不是唇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还会让人以为她只是在沉睡着。
地上渐渐汇聚了一小滩黑红的血液，洪七公站直身子时竟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将毒血都清理了干净。
痛苦的呻吟钻入他的耳内，令他身体一震，抬手竟给了自己一耳光。
碗沿贴在她的唇边，一点点耐着心的倒进她的嘴里，竟也成功的喝下去大半，只是最后小半碗进展不太顺利，呛的她猛烈咳嗽起来，剩下的药汤全洒了，甚至差点打翻药碗。
他瞬间想到了白天碰到的小毒物欧阳克，又注意到她的左腿小腿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形状，立刻掀起裤腿，果不其然见被纱布包裹的腿肚处肿胀成平时两倍大，红到泛黑的血迹溢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纱布。
此行为何会如此困难重重，冯蘅想不明白。左思右想，却也只觉得是天意如此，是上天还不让他们二人相见吗？是还未到重逢的时候吗？
“你还想去找你的亲人吗？”
她忍着眼泪，没有说话。
“若七公嫌我累赘便……”
自己还是不能将她抛下。
是了，虽然没有办法随蓉儿去见他，但她若一直跟着洪七公，也能见到他！她想起了那个剧情！
救人救急，他在迟疑什么？随即倾下身子，靠了过去——
药效渐渐起了效果，床上的人疼的翻来覆去的，像是在奋力挣扎，但疼痛不但不会减轻消失，反而钻入她的血脉游走于每一个细胞中。
“七公，我昏迷多久了？”
他面朝屋外，背对着自己，所以冯蘅瞧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很奇怪……
答案，就在眼前。
恰在此时，睡着的她头一偏，侧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衣衫之下，正是心脏的位置。
她喊他，喊他们的名字，无人应。
时已至中年的残疾的陆乘风招待了他从未谋面的桃花岛小师妹，而后，一个个人物纷纷出场，杨康、段天德、裘千仞、江南六怪，还有……被众人围攻的双目失明的梅超风，以及在暗中相助自己徒弟的化作青袍怪人的黄药师。
见不到了。就算现在赶去归云庄，也见不到他，直接去桃花岛，他也未回来，况且现在的自己如何去？他不在，自己独自去桃花岛，只会叫那些陌生的仆人婢女赶出来。
“差不多十天。”
眼前画面忽然一转，她看到了，一幕幕都发生在眼前。
洪七公不敢去看这张咫尺之距伪装后的脸。
“七公……”
浅浅的呼吸就在耳畔。
“小叶……”
急切紧张的呼唤，最终被一声轻柔的声音替代。
她在昏迷前看到这空荡荡的一幕，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洪七公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回到屋内，不忍心去听着她的哭声，却也只能在心里叹着气。
那个念头此刻再次涌现。
“别太勉强自己。”
若不是跟老毒物交手几十年有了经验，今日她中毒一事还不会处理的这般顺利。
《[武侠]我虽然叫冯蘅》
洪七公伸手一扯，纱布散开，蛇牙的咬痕暴露在空气中，小腿周遭已经泛着乌青。
罢了罢了，此刻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一想着不久以后蓉儿会废掉他的双腿，而他还会死于非命，冯蘅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南下的太湖归云庄，他们将会在那里见到她想见的人。
洪七公也不再强求，将碗暂时搁置在地上，就准备扶着她躺下。
“呃啊……”
“想，但……”
洪七公闻声立刻起身，回头对着她笑，温声道：“小叶，你醒了。”
除了向她飞奔而来的洪七公，小屋已经没有人在。
冯蘅自床上爬起，拼命的向离开的郭靖和黄蓉跑去，可无论怎么奔跑，却只能眼见着他们俩渐行渐远，追赶不上。
沾着的是他的皮肤，可澎湃起来的却是他的心脏。
望着旧木房梁，冯蘅喘着气，积蓄气力。
不过，又是他救了自己，又欠下了他的人情。
睁眼后，山高而水远。
坐在床边，她还在昏迷不醒，洪七公只能右手端着药，左手托着她的背，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强行喂药。
师徒相认，父女相认。
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抬起，伸向她脖颈处，肉眼几乎瞧不见的人皮面具的边缘，却在半空中一滞，苦恼瑟缩的就欲收回手。
平息下去的心跳又开始剧烈的跳动，洪七公目光一沉，敛住呼吸，手指已经捻住了人皮面具，缓缓摘下——
是，还是，不是。
] 冯蘅一脸欲哭无泪的悲哀神情，却在抬眸对上洪七公之时，恍然领悟了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
欧阳克……虽然洪七公当她是不谙武林中事的普通人，但她却当然是知道此人的。
半醒半晕间，冯蘅费力的向外伸手，嘴唇抖动，拼了命的想要呼唤，可气若游丝，竟是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与话声一起的还有他向她疾步而来的步伐，见她虚弱的连坐起都吃力，便扶着她的肩以支撑。
青蛇原本无毒，只是那欧阳锋和欧阳克豢养的蛇全部自小便喂以毒药，现如今个个都成了剧毒之物。他们在林间打退了一批，却没想到冯蘅那时也去了林间，不慎被蛇咬了，怕他们担心便没有开口。想起他们回来时，她那虚弱的状态，自己只当是她累着了，没有多想，其实那时已经毒性发作了。
她抬眸望向他，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睁眼的 那一刻，意识和身体仿佛分离了一般，任她如何想动，身体却使不是一点儿的力气。
漫长的梦境。
他往床上看去时，昏迷的人脸上仍旧一副蜡黄色。
真的是你。
“小叶，起来把药喝了。”
她被遗落在原地，除了哭，做不了任何事情。
所有的一切她都能看到，但那并非亲眼所见，只是过去看过的书中剧情被她自己想象了出来。
一念及此，眼泪差点又落下。
“无妨，要跟便跟着吧。”
洪七公叹了口气：“此事原与你无关，你不过是被牵连了。”见她困惑，他便将林间遇欧阳克一事告诉她，长话短说，只说是那用毒高手的目标是黄蓉和郭靖，与她无关。
她从他举着酒葫芦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的爽快动作猜测他应是心情不错，但他倚着门框的背影却又显得很是寂寥。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不知所措的时候，怀里的人呼吸声浅淡了下来，药起了效果，她终于摆脱了“昏迷”，能真正安稳的入睡了。
“七公，我暂时不去寻亲了，只是我目下无依无靠，若不嫌弃，可以暂时跟着你吗？”无需故意扮可怜，她现在这凄惨模样已经足以令任何人都生出恻隐之心。
洪七公一愣：“你要跟着我？”
再不迟疑，洪七公将她抱上床平躺放着，裤腿拉高到膝盖处，右手用内力推助伤口周围血液汇聚于已经快要结痂的血洞处，艰难的流出来些许。他看着伤口处，又转移视线望向昏迷而痛苦的那张脸，犹豫纠结了半晌，迟迟没有动作。
蛇毒已解，因着冯蘅身子骨弱，还未苏醒又连着发起了高烧，连着几日高烧未退，折磨的她掉了半条命。
可没曾想，刚刚咳嗽的时候让她松松垮垮的束发带彻底掉落，乌泱泱的墨色长发瞬间散落了他一身，侧脸、脖颈、胸膛、手臂……
要错过了。
他一口应下，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冯蘅喘着气，满怀歉意轻声说道：“实在是抱歉，又给七公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相遇的机会，她已经错过了。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黄蓉和郭靖走了，可自己因为这突然的情况却不能走。
洪七公扶起昏迷过去的人，接触到她的手背时察觉到异乎寻常的冰凉，他一愣，转头看向她的脸，唇呈乌紫色，分明是中毒迹象。
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洪七公拔出塞子，贴着伤口处倒出酒来冲洗伤口，连带着消毒，昏迷的人身体因刺激和疼痛而颤栗抽搐，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药饼，塞进嘴里嚼烂，而后按在伤口处，疼的她惨叫出声，他置若罔闻，利落的用干净的纱布重新一层层的裹好绑紧，最后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坐回桌前长舒一口气。
“小叶！小叶！”
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抬眸朝门外望了过去，正见洪七公正守着屋内，坐在门槛上喝着酒。
十天……他们俩已经到了归云庄，已经见到了黄药师，她就算现在昼夜不停的赶路，也赶不上了。
缠绵于病榻，已不知几许。当她在梦中看见想见的人时，却希望自己干脆继续沉睡下去，不要醒过来。
“再过两天，你就能起床走动了，”洪七公见她眼眶红了，给她倒了杯水递上，轻声问道，“小叶，你有何打算？”
一开始的破碎呻吟，渐渐变成小声的抽泣，她蜷缩成一团，呜咽不止，眼泪打湿了枕巾。
梦中，他们都在眼前。
困惑，好奇，想去探究，却更害怕结果。
“……冯姑娘。”
如若不是唇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还会让人以为她只是在沉睡着。
地上渐渐汇聚了一小滩黑红的血液，洪七公站直身子时竟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将毒血都清理了干净。
痛苦的呻吟钻入他的耳内，令他身体一震，抬手竟给了自己一耳光。
碗沿贴在她的唇边，一点点耐着心的倒进她的嘴里，竟也成功的喝下去大半，只是最后小半碗进展不太顺利，呛的她猛烈咳嗽起来，剩下的药汤全洒了，甚至差点打翻药碗。
他瞬间想到了白天碰到的小毒物欧阳克，又注意到她的左腿小腿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形状，立刻掀起裤腿，果不其然见被纱布包裹的腿肚处肿胀成平时两倍大，红到泛黑的血迹溢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纱布。
此行为何会如此困难重重，冯蘅想不明白。左思右想，却也只觉得是天意如此，是上天还不让他们二人相见吗？是还未到重逢的时候吗？
“你还想去找你的亲人吗？”
她忍着眼泪，没有说话。
“若七公嫌我累赘便……”
自己还是不能将她抛下。
是了，虽然没有办法随蓉儿去见他，但她若一直跟着洪七公，也能见到他！她想起了那个剧情！
救人救急，他在迟疑什么？随即倾下身子，靠了过去——
药效渐渐起了效果，床上的人疼的翻来覆去的，像是在奋力挣扎，但疼痛不但不会减轻消失，反而钻入她的血脉游走于每一个细胞中。
“七公，我昏迷多久了？”
他面朝屋外，背对着自己，所以冯蘅瞧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很奇怪……
答案，就在眼前。
恰在此时，睡着的她头一偏，侧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衣衫之下，正是心脏的位置。
她喊他，喊他们的名字，无人应。
时已至中年的残疾的陆乘风招待了他从未谋面的桃花岛小师妹，而后，一个个人物纷纷出场，杨康、段天德、裘千仞、江南六怪，还有……被众人围攻的双目失明的梅超风，以及在暗中相助自己徒弟的化作青袍怪人的黄药师。
见不到了。就算现在赶去归云庄，也见不到他，直接去桃花岛，他也未回来，况且现在的自己如何去？他不在，自己独自去桃花岛，只会叫那些陌生的仆人婢女赶出来。
“差不多十天。”
眼前画面忽然一转，她看到了，一幕幕都发生在眼前。
洪七公不敢去看这张咫尺之距伪装后的脸。
“七公……”
浅浅的呼吸就在耳畔。
“小叶……”
急切紧张的呼唤，最终被一声轻柔的声音替代。
她在昏迷前看到这空荡荡的一幕，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洪七公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回到屋内，不忍心去听着她的哭声，却也只能在心里叹着气。
那个念头此刻再次涌现。
“别太勉强自己。”
若不是跟老毒物交手几十年有了经验，今日她中毒一事还不会处理的这般顺利。
《[武侠]我虽然叫冯蘅》
洪七公伸手一扯，纱布散开，蛇牙的咬痕暴露在空气中，小腿周遭已经泛着乌青。
罢了罢了，此刻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一想着不久以后蓉儿会废掉他的双腿，而他还会死于非命，冯蘅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南下的太湖归云庄，他们将会在那里见到她想见的人。
洪七公也不再强求，将碗暂时搁置在地上，就准备扶着她躺下。
“呃啊……”
“想，但……”
洪七公闻声立刻起身，回头对着她笑，温声道：“小叶，你醒了。”
除了向她飞奔而来的洪七公，小屋已经没有人在。
冯蘅自床上爬起，拼命的向离开的郭靖和黄蓉跑去，可无论怎么奔跑，却只能眼见着他们俩渐行渐远，追赶不上。
沾着的是他的皮肤，可澎湃起来的却是他的心脏。
望着旧木房梁，冯蘅喘着气，积蓄气力。
不过，又是他救了自己，又欠下了他的人情。
睁眼后，山高而水远。
坐在床边，她还在昏迷不醒，洪七公只能右手端着药，左手托着她的背，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强行喂药。
师徒相认，父女相认。
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抬起，伸向她脖颈处，肉眼几乎瞧不见的人皮面具的边缘，却在半空中一滞，苦恼瑟缩的就欲收回手。
平息下去的心跳又开始剧烈的跳动，洪七公目光一沉，敛住呼吸，手指已经捻住了人皮面具，缓缓摘下——
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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