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贼挺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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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婆婆回来时，家里东西就丢了，是吗？”

    “头儿，已经查清楚了，隔壁屋子砸碎了一套茶具，箱子也损坏了。加上正房这边丢的三十五两银子，这贼要是抓到，可以流放一千里了。”

    柳汉章心里同情，可这会儿办案，得公私分明。

    “是啊，所以我才说是熟人作案。不是熟人，怎么能知道抚恤银子下来了呢。”

    那个叫安子的衙役听完，咂舌一记，道：

    “那是自然，我爹娘怎么可能。”丁琬说完，看着周氏邪魅的上扬嘴角。

    柳氏看着女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果然如她所说，箱子上有几道斧头劈过的痕迹。

    “你怀疑什么就说，或许对案件都有帮助。”卫廖很随和，并没有拿官架子。

    “对。”丁琬颔首。

    丁琬这话说完，卫廖不赞同的道：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丁琬第一个冲出去，看着来人，道：

    被点名的周氏摇头，一脸无辜的回答：

    柳汉章嗤笑，没理他，继续在屋子里寻找线索。

    柳氏怕他们俩吵起来，见炕上的祖孙二人熟睡，便也去了隔壁。

    “回卫官爷的话，丢了三十五两。”丁琬回答。

    “给卫舅舅请安。”

    “就他们家的栅栏，挡君子不挡小人。”

    按照刚才外甥女说的，上炕看箱笼。

    丁琬没有耽误工夫，坐在母亲搬来的凳子上，认真的说：

    周氏听得愤慨。

    看着丁琬的背影，眼神微眯。

    柳汉章听到这话，长叹口气，恶狠狠地说：

    “也不见得就是过来偷抚恤银子，或许赶巧吧。”

    柳汉章带着刘成，在隔壁寻找线索。

    “事情是这样，今天吃过早饭，我跟我娘在炕上做……”

    “看起来……还是熟人作案呢。”

    “柳哥，你带刘成过去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别被老子抓到人，否则一定弄死他。”

    正房内，丁琬应完完全全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

    安子听到这话，坚持的说：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衙役来了再说。大可家的，你回你屋看看，看丢了啥没有。”

    卫廖这话说完，一直“哎哟”的耿氏，终于开了口——

    柳汉章摇头，指着为首的那个人，说：

    “是这样的卫官爷，我觉得这贼，了解我们家的情况。”

    卫廖撩袍坐在炕沿，瞅着炕上的祖孙二人，叹口气，道：

    没有嫁妆，是她一辈子的难堪，没想到她竟这般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屋内，徐锁住仍旧在昏睡。

    不在场，还有去向，有动机。

    的确，徐家的栅栏也就到成年人的腰部往上。

    “或许……对方了解家里的情况。知道大嫂没有嫁妆，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不过来了。”

    不扭捏，不害羞。

    “你看你看，柳哥你也说我。”刘成操起笤帚，一边扫地一边说，“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嘛。外甥女婿刚没，外甥女家又遭了这事儿，谁这么缺德啊！三个寡妇都不放过。”

    一声“卫官爷”，让卫廖舒坦不少。

    “卫官爷，几位官爷，坐吧。”

    毕竟这银子是丁文江拿回来的。

    挺能拼的一个人，为人正直。

    耿氏趴在炕上，“哎哟……哎哟……”的直呻吟。

    “卫官爷，小妇人有一事怀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门锁上总能有点有点效果。”

    “奇怪，这贼人来家偷东西，咋这屋没进来呢？”

    丁琬微微福身，礼貌的说：

    丁琬这话说完，柳氏顿时蹙眉。

    柳氏蹙眉，虽然觉得女儿说的在理，可又觉得不对。

    周氏听到柳氏的话，也缓缓摇头，茫然的道：

    刘成走上前，微微拱手，说：

    当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的碎瓷，刘成“啧啧啧……”不停的咂舌。

    “琬儿，这是我们班头，你叫卫舅舅。”

    只一个眼神，让周氏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有些慌。

    “刚才二位官爷已经去了小妇人的屋子，我们家一共三间房，可偏偏我大嫂的屋子，没有任何问题。很显然，这贼知道我们家，哪个屋有钱。”

    “哦？此话怎讲？”

    卫廖看着柳汉章，吩咐着说：

    丁琬认识眼前这人，前世开酒坊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

    “还有，抚恤银子下来，村里没谁知道。除了我们家，就是我娘家，贼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偷就是三十五两，一分都不剩。”

    “妹子这话别乱说。丁叔跟婶子不可能告诉旁人。”

    丁琬用扫炕笤帚把炕边扫了扫，说：

    “哦？柳哥为什么这么说？”

    “哎呀呀，这贼挺败家啊！茶具偷回去用呗，咋能给砸碎呢！”

    丁琬在这边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卫廖比柳汉章小，因为功夫好，而且会识字，所以县老爷重用他。

    听到丢了三十五两银子，微眯着眼睛，道：

    周氏听到这话，不禁出声道：

    丁琬说的平静。

    看着炕上不停“哎哟”的老人家，叹口气又道：

    不仅是柳氏，还有周氏。

    “衙差大哥你不知道，在我们土庄子，除非出门赶集走一天，平常出屋一会儿，都不锁门。就在村里面转悠，你说要是还锁门，那这村儿得乱成什么样？”

    她并没有害锁住？

    “哟哟哟，一分钱一分货。这水曲柳的，就是结实。”

    “丢了这么多？抚恤银子丢了？”

    丁琬提“番木鳖”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氏。

    丁琬冷“哼”，微眯着眼睛，说：

    “是，头儿。”

    “一码归一码。现在你是报案人，我是衙役。跟我说说，你家丢了多少银子？”

    很快，隔壁的柳汉章跟刘成回来了。

    柳汉章看着刘成的样子，嫌弃的撇嘴，道：

    柳氏叹口气，为闺女一家辩解着说：

    “有何不能。”丁琬撇嘴，“村里跑腿子、老光棍不少，他们可比谁都了解徐家的情况。”

    反倒是周氏，不管不顾的说：

    “是啊，三间房。都说贼不跑空，咋这屋就没人过来呢？”

    “头儿，丁氏这话，不误可能啊。”

    “你家出这么大事儿，你没在家吗？”

    卫廖，会功夫，三年后参军，最后还做了参将。

    “你能不能别这么话痨！咱们办案子呢。”

    “啥也没看到啊，回来屋门大敞四开，呜呜……呜呜呜呜……”

    “知道了，头儿。”

    一直没说话的丁琬，看着卫廖，说：

    柳汉章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柳氏瞅着不吱声的周氏，轻叹口气，道：

    “你们家的事儿，我从柳哥那都听说了。今日具体的经过，你还需再说一次，咱们公事公办。安子、刘喜，你们俩一起记。”

    “那也得抓到才行啊。”卫廖淡淡的说。

    丁琬想了下，也跟着出去。

    “带我去正房吧，咱们具体说说，到底怎么了。”

    卫廖也觉得在理。

    “是，卫官爷这边请。”丁琬大大方方的引他们直接去正房。

    清咳两声后，看着她，道：

    “那可有看到可疑之人？”

    耿氏哭的伤心，柳氏赶紧上炕，轻拍安慰。

    柳氏有些心里不平衡.当然，也有疑惑。

    周氏的屋子很干净，并不像丁琬那般，杂乱无章。

    “二舅，麻烦了。”

    “你们出去咋不锁门呢？不锁门、丢东西，可真怪不得贼。”

    卫廖看着丁琬，有些同情的道：

    丁琬这话……

    “弄死多便宜他，三十五两，再加上茶具，咋都得能判流放一千里。”刘成信誓旦旦的说着。

    安子听到这话，立刻不吱声了。

    丁琬倚靠火墙，打量着干净的屋子，笃定的说：

    “可抚恤银子拿回来，旁人并不知晓。”

    本想看出什么名堂，不过这人一脸茫然。

    周氏闻言点头，转身出去了。

    柳氏跟在衙役身后，周氏走在最后面。

    “我晨起吃过饭就回家了。我弟弟那事儿，我也过意不去，寻思回家让我娘家帮着张罗点。我是未时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家里就出事儿了。”

    看着周氏，严肃的道：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

    卫廖闻言，嗤笑着道：

    “是。”丁琬颔首，指着自己的屋又道，“我的屋子，砸碎了一套茶具，陪嫁的箱笼也被劈了。”

    丁琬扫了一眼周氏，坦然的道：

    应该不是她。

    知晓徐家有银子的，也就这么两家。

    按照年纪，他就比丁琬大五岁，这声“舅舅”还真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若贼真想偷东西，跳栅栏轻而易举。

    柳汉章灵光乍现，出声说道：

    “琬儿，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一个村住着，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