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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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康没有撑起车，直接推着，就在车下叫卖。
“今早一共拿出来150个，还剩30多，我还送掉不到10个，玉米都剩了十来个。那早上差不多挣30块。”
“嗐，你这么说，我就懂了！”赵小康发现施二没有再为这事不高兴，放心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成了我赵小康的好兄弟！”
“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赵小康丢下还剩半截的烟，“梦里啊，我在未来，看见很多挣钱的法子，可是，我没挣着！”
他回去再取一锅，趁着还没到上班时间，去棉纺厂大门口看看情况。
“那还是得蹲杨湾。”
“知道，你要上学的嘛。”
赵小康依旧装做不知道，老老实实吃饭。
正想着，施二骑车过来了。
赵小康随便喊，乘客随便听，还真有人探出车窗喊赵小康买茶叶蛋。
赵小康也没上赶着凑人家铺子门口和人家抢生意，找个树荫蹲着，有人路过就叫卖两声，倒也卖了几个，还遇到亲戚朋友，送了好些个。
赵小康在楼下抽支烟，琢磨怎么跟施二说，这家伙，有点轴。
又聊两个孩子折腾起来的茶叶蛋生意。
到九点多，施二寻过来，他卖完了。
两人就蹲在棉纺厂门口的树荫底下，啃玉米，吃茶叶蛋。
司机不在车上，还没到发班时间，售票员也坐着，和熟悉的乘客聊天。
一直装好孩子的赵小康，发现不能再让他们往下聊了，再聊自己就得露馅儿！自己纯帮忙的路人角色就得换成主角！
俩老爹没多喝，倒是借着酒劲聊了不少。
于是，施家婶婶和施二姐姐骑一辆自行车先回去了，留施二负责骑车驮他爹。
有人买了，吃得很香，必然会有被香味吸引的人，于是又有人买。
又有人问还有茶叶蛋没，赵小康回答卖完了，有些犹豫是不是再回去一趟弄个一锅半锅的过来卖。
“很多了！我爹上班一天才挣几个？这只是早上！今天还是星期天！”
“嘿，施二啊！哥哥比你大两个月！”赵小康嘬一口烟，“我啊，做的梦都比你多！”
棉纺厂大门口确实人多，但那边情况不同，那边附近有铺子，又靠近居民区，早餐店都有好几家，做不同早点，但几乎每家都兼买茶叶蛋。
“唔，世界就靠你一个人来拯救了！那你就多挣呗！我该干嘛干嘛，到时候你别装着不认识我就行。”施二到底还是年轻，还不到十八周岁嘛，说话带着一股，后世怎么说来着？对！带着“中二”的气息！
“你？英年早逝！”
施二嘬一口烟，也把烟丢了：“我呢？梦里有我没？”
赵小康今天挣到一笔钱，在琢磨更生钱的办法，就想着，茶叶蛋也挣不到多少，挣的也慢，索性把诀窍告诉施二，让他去折腾，省得还要算股份什么的。
“你年底还得去验兵，参军了，也就半年……”
别看施爹平时话不多，喝了点酒，倒是挺能说。
于是打岔，说：“下午在批发市场看到的，袜子什么的，比街上卖的便宜许多，可以进一点来摆摊，施姐姐，可以先少批一点试试。”
看来大部分都是月票乘客，不吃早饭的应该很少。
朝阳站人不多，还分上客下客两处，下客站台坐回头车的人很多，施二只能顾一头，等到七点半，基本没什么人了。
是刚刚自己和他讲茶叶蛋技巧，他觉出什么来了？
施二不是没脑子的人，只是不说。
“棉纺厂这边卖不掉几个，早餐店多，都有茶叶蛋。”
“施二，听我说，我只能和你一起卖个把月……”
你俩也没喝多少啊，这就上头了？赵小康嘀咕。
从国际形势，到国内形势，再到工厂不景气。
“我不嫌卖茶叶蛋丢人。”
“哈，梦里你都没媳妇！”
“来劲了是吧！还大魔王！接我二十倍界王拳！”
第二天早上，赵小康起得很早，施二更早，还没收拾完，施二就在楼下喊了。
傻小子，自己肯定会放手的嘛，等开学了，谁来操持？不还得是他吗！等他去当兵，交给谁，就由他决定吧。
蛋处理好，卤水煮好，厨房里就摆不下了，于是，俩爹被从饭桌上赶走，反正俩人也是没酒了在瞎聊。
赵爹说，这是好事，不等不靠，自力更生。
“我其实是想，把这个交给你爹妈，还有你姐，你也看到了，能挣钱，不比工资少……”
赵小康和施二把人送下楼，在楼底下抽烟。
讲完，施二停下了手里正在剥蛋壳的工作，直愣着看赵小康：“你和我讲这些干嘛？”
匆匆下楼，分好玉米和茶叶蛋，赵小康偷偷瞅施二，发现他脸色没什么异常，也就放心。
“屁的！一定是我媳妇比你媳妇漂亮！你这是嫉妒！”
赵小康就在楼下瞧着，他感觉，施二是有点不高兴了。
见赵小康不说，施二就继续干活，但比刚刚沉默得多。
挣小钱行，大钱别想了。
赵小康把施二剩下的茶叶蛋清点一下，记录在纸上，就让施二在杨湾接着卖。
“小康，我知道你是怕我家挣不到钱。”施二咽下鸡蛋，“昨天你教我煮蛋，我以为你想不干了，我还生气来着。”
施二跺脚躲蚊子，说：“小康，你脑子怎么长的？在学校也没见你比我聪明啊？”
一个并不复杂的技巧，很容易就摸索出来了，还真当秘方啊！
“屁的！做梦多能聪明？高中几年你课上睡觉还没我多！”
“赵小康，你晒晕了吧！”
两个人分开，施二去朝阳站台，赵小康去杨湾站台。
“还有学校呢！现在放假，等开学了，车站人更多！镇上几个学校门口都是生意！连课间都有生意！”
茶叶蛋备好，施爹就拉着施二告辞，赵小康送下楼。
头班车开动的时候，赵小康卖掉十几个茶叶蛋，五六个玉米，开场不错，毕竟头班车上的人很少。
有点干，两人没带水，施二咽口吐沫接着说：“我告诉我爹了，我爹说，靠自己吃饭才是本事。我得自己学会挣钱。”
第一班车是六点，赵小康赶到杨湾的时候，第一批乘客已经上车，车上座位已经坐满，很少几个人抓杆子站着。
“我昨天没和你吹牛。”赵小康深吸一口，“我真的看到很多挣钱的法子。”
施二骑车带着施爹，慢悠悠往回骑。
俩爹又一块儿表扬赵小康聪明。
“那你什么意思？！”施二嘴里包着半颗蛋，瞪着眼睛盯着赵小康。
“那没有的事儿！主意还是我出的呢，谁怕这个？靠劳动挣钱，谁笑谁啊！”
“唔，施二，和我预计的有差别，没我估计的多……”
“早上还是杨湾好卖，朝阳人挺多，但大多都是一来就上车的，都是算好时间的。”
“那也保不住的，这又不是多难的技术，摸到窍门很容易的！等我再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其它挣钱法子。”
而且没有掌握上游鸡蛋，价格说到底，还是得看鸡蛋的价格，空间太小了，受制于人。
“我爹妈守不住的！老实了一辈子，亲戚朋友来求，还能不教？现在厂里都不好，到时候大家都卖，大家都挣不到钱！”
到七点一刻的那班车开走，赵小康的茶叶蛋已经全卖光了，只剩几个玉米。
“啊！果然是无情的施二啊！竟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即使你这样无情，我还是会留给你一成的遗产！”
也不管俩老头喝成啥样，先把明天的茶叶蛋给弄好。
“那不能！我都说了，你是我兄弟！我干啥，都有你一份！哪怕你去当兵了，我照样给你留着！世界必将会被小康大魔王和他忠诚的兄弟，施二！所统治！”中二就中二，赵小康这具身体，也不过才十八！
要说赵小康的茶叶蛋，是真香！昨晚茉莉花茶放多了，除了卤香，还有股淡淡的茉莉香。
施爹说，有眼光，能从细处发现商机。
施二的质问，让赵小康意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赵家厨房太小，赵小康和施二挤在里面忙，赵小康仔细把煮蛋和卤蛋的要领讲给施二听。
赵小康把吃玉米搞得黏糊糊的手，在身旁树上擦了擦，掏出已经瘪了的烟盒，抖出两根烟，分给施二，点上。
“天不早了，要不让施婶她们娘俩先走？”老妈出来打岔。
两人嘻嘻哈哈上楼。
太阳已经升起，但还没开始发威，运河上微风轻拂，河边的沿河路上很凉快。
“欸欸欸！说不过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了！”
“一大早上的，不吃早饭没精神，来个茶叶蛋，精神一整天啦！啃个甜玉米，好运一整天啦！”
] 赵小康没有撑起车，直接推着，就在车下叫卖。
“今早一共拿出来150个，还剩30多，我还送掉不到10个，玉米都剩了十来个。那早上差不多挣30块。”
“嗐，你这么说，我就懂了！”赵小康发现施二没有再为这事不高兴，放心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成了我赵小康的好兄弟！”
“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赵小康丢下还剩半截的烟，“梦里啊，我在未来，看见很多挣钱的法子，可是，我没挣着！”
他回去再取一锅，趁着还没到上班时间，去棉纺厂大门口看看情况。
“那还是得蹲杨湾。”
“知道，你要上学的嘛。”
赵小康依旧装做不知道，老老实实吃饭。
正想着，施二骑车过来了。
赵小康随便喊，乘客随便听，还真有人探出车窗喊赵小康买茶叶蛋。
赵小康也没上赶着凑人家铺子门口和人家抢生意，找个树荫蹲着，有人路过就叫卖两声，倒也卖了几个，还遇到亲戚朋友，送了好些个。
赵小康在楼下抽支烟，琢磨怎么跟施二说，这家伙，有点轴。
又聊两个孩子折腾起来的茶叶蛋生意。
到九点多，施二寻过来，他卖完了。
两人就蹲在棉纺厂门口的树荫底下，啃玉米，吃茶叶蛋。
司机不在车上，还没到发班时间，售票员也坐着，和熟悉的乘客聊天。
一直装好孩子的赵小康，发现不能再让他们往下聊了，再聊自己就得露馅儿！自己纯帮忙的路人角色就得换成主角！
俩老爹没多喝，倒是借着酒劲聊了不少。
于是，施家婶婶和施二姐姐骑一辆自行车先回去了，留施二负责骑车驮他爹。
有人买了，吃得很香，必然会有被香味吸引的人，于是又有人买。
又有人问还有茶叶蛋没，赵小康回答卖完了，有些犹豫是不是再回去一趟弄个一锅半锅的过来卖。
“很多了！我爹上班一天才挣几个？这只是早上！今天还是星期天！”
“嘿，施二啊！哥哥比你大两个月！”赵小康嘬一口烟，“我啊，做的梦都比你多！”
棉纺厂大门口确实人多，但那边情况不同，那边附近有铺子，又靠近居民区，早餐店都有好几家，做不同早点，但几乎每家都兼买茶叶蛋。
“唔，世界就靠你一个人来拯救了！那你就多挣呗！我该干嘛干嘛，到时候你别装着不认识我就行。”施二到底还是年轻，还不到十八周岁嘛，说话带着一股，后世怎么说来着？对！带着“中二”的气息！
“你？英年早逝！”
施二嘬一口烟，也把烟丢了：“我呢？梦里有我没？”
赵小康今天挣到一笔钱，在琢磨更生钱的办法，就想着，茶叶蛋也挣不到多少，挣的也慢，索性把诀窍告诉施二，让他去折腾，省得还要算股份什么的。
“你年底还得去验兵，参军了，也就半年……”
别看施爹平时话不多，喝了点酒，倒是挺能说。
于是打岔，说：“下午在批发市场看到的，袜子什么的，比街上卖的便宜许多，可以进一点来摆摊，施姐姐，可以先少批一点试试。”
看来大部分都是月票乘客，不吃早饭的应该很少。
朝阳站人不多，还分上客下客两处，下客站台坐回头车的人很多，施二只能顾一头，等到七点半，基本没什么人了。
是刚刚自己和他讲茶叶蛋技巧，他觉出什么来了？
施二不是没脑子的人，只是不说。
“棉纺厂这边卖不掉几个，早餐店多，都有茶叶蛋。”
“施二，听我说，我只能和你一起卖个把月……”
你俩也没喝多少啊，这就上头了？赵小康嘀咕。
从国际形势，到国内形势，再到工厂不景气。
“我不嫌卖茶叶蛋丢人。”
“哈，梦里你都没媳妇！”
“来劲了是吧！还大魔王！接我二十倍界王拳！”
第二天早上，赵小康起得很早，施二更早，还没收拾完，施二就在楼下喊了。
傻小子，自己肯定会放手的嘛，等开学了，谁来操持？不还得是他吗！等他去当兵，交给谁，就由他决定吧。
蛋处理好，卤水煮好，厨房里就摆不下了，于是，俩爹被从饭桌上赶走，反正俩人也是没酒了在瞎聊。
赵爹说，这是好事，不等不靠，自力更生。
“我其实是想，把这个交给你爹妈，还有你姐，你也看到了，能挣钱，不比工资少……”
赵小康和施二把人送下楼，在楼底下抽烟。
讲完，施二停下了手里正在剥蛋壳的工作，直愣着看赵小康：“你和我讲这些干嘛？”
匆匆下楼，分好玉米和茶叶蛋，赵小康偷偷瞅施二，发现他脸色没什么异常，也就放心。
“屁的！一定是我媳妇比你媳妇漂亮！你这是嫉妒！”
赵小康就在楼下瞧着，他感觉，施二是有点不高兴了。
见赵小康不说，施二就继续干活，但比刚刚沉默得多。
挣小钱行，大钱别想了。
赵小康把施二剩下的茶叶蛋清点一下，记录在纸上，就让施二在杨湾接着卖。
“小康，我知道你是怕我家挣不到钱。”施二咽下鸡蛋，“昨天你教我煮蛋，我以为你想不干了，我还生气来着。”
施二跺脚躲蚊子，说：“小康，你脑子怎么长的？在学校也没见你比我聪明啊？”
一个并不复杂的技巧，很容易就摸索出来了，还真当秘方啊！
“屁的！做梦多能聪明？高中几年你课上睡觉还没我多！”
“赵小康，你晒晕了吧！”
两个人分开，施二去朝阳站台，赵小康去杨湾站台。
“还有学校呢！现在放假，等开学了，车站人更多！镇上几个学校门口都是生意！连课间都有生意！”
茶叶蛋备好，施爹就拉着施二告辞，赵小康送下楼。
头班车开动的时候，赵小康卖掉十几个茶叶蛋，五六个玉米，开场不错，毕竟头班车上的人很少。
有点干，两人没带水，施二咽口吐沫接着说：“我告诉我爹了，我爹说，靠自己吃饭才是本事。我得自己学会挣钱。”
第一班车是六点，赵小康赶到杨湾的时候，第一批乘客已经上车，车上座位已经坐满，很少几个人抓杆子站着。
“我昨天没和你吹牛。”赵小康深吸一口，“我真的看到很多挣钱的法子。”
施二骑车带着施爹，慢悠悠往回骑。
俩爹又一块儿表扬赵小康聪明。
“那你什么意思？！”施二嘴里包着半颗蛋，瞪着眼睛盯着赵小康。
“那没有的事儿！主意还是我出的呢，谁怕这个？靠劳动挣钱，谁笑谁啊！”
“唔，施二，和我预计的有差别，没我估计的多……”
“早上还是杨湾好卖，朝阳人挺多，但大多都是一来就上车的，都是算好时间的。”
“那也保不住的，这又不是多难的技术，摸到窍门很容易的！等我再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其它挣钱法子。”
而且没有掌握上游鸡蛋，价格说到底，还是得看鸡蛋的价格，空间太小了，受制于人。
“我爹妈守不住的！老实了一辈子，亲戚朋友来求，还能不教？现在厂里都不好，到时候大家都卖，大家都挣不到钱！”
到七点一刻的那班车开走，赵小康的茶叶蛋已经全卖光了，只剩几个玉米。
“啊！果然是无情的施二啊！竟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即使你这样无情，我还是会留给你一成的遗产！”
也不管俩老头喝成啥样，先把明天的茶叶蛋给弄好。
“那不能！我都说了，你是我兄弟！我干啥，都有你一份！哪怕你去当兵了，我照样给你留着！世界必将会被小康大魔王和他忠诚的兄弟，施二！所统治！”中二就中二，赵小康这具身体，也不过才十八！
要说赵小康的茶叶蛋，是真香！昨晚茉莉花茶放多了，除了卤香，还有股淡淡的茉莉香。
施爹说，有眼光，能从细处发现商机。
施二的质问，让赵小康意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赵家厨房太小，赵小康和施二挤在里面忙，赵小康仔细把煮蛋和卤蛋的要领讲给施二听。
赵小康把吃玉米搞得黏糊糊的手，在身旁树上擦了擦，掏出已经瘪了的烟盒，抖出两根烟，分给施二，点上。
“天不早了，要不让施婶她们娘俩先走？”老妈出来打岔。
两人嘻嘻哈哈上楼。
太阳已经升起，但还没开始发威，运河上微风轻拂，河边的沿河路上很凉快。
“欸欸欸！说不过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了！”
“一大早上的，不吃早饭没精神，来个茶叶蛋，精神一整天啦！啃个甜玉米，好运一整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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