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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哟,朋友是过来工作的?房子有没有租好?我阿姨开中介的,就在前面小区门口!”老板也换了普通话。

    打听到地址,赵小康出门,转了一圈,找到书报亭,买了份最新的沪上地图,准备来个citywalk。

    胖老板也笑,从柜台下面找了个烟灰缸,把自己刚吸了两口的烟掐掉,赵小康也跟着掐了烟,把门缝推得更大,还挥手把烟雾往外赶。

    大致有数了,赵小康掏出相机,对着红纸对焦,咔嚓拍一张,正好有出租车路过,挥手截停,上车走人,连中介门都没进。

    之前去过的洗印店,已经扩大了门面,看店招,竟然干起了影楼!

    赵小康用普通话说:“我就看看,买了暂时也没地方放。”

    一个被拎着耳朵拽回去,另一个也不敢待了,出门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和面馆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综合性的批发市场,老板只知道蔬菜批发,粮油批发,赵小康想找的小商品和电器类的,浦西倒是有,虬江路啦,九星村啊。

    赵小康不着急走,索性和两个小孩一起撑在柜台上,吹着空调,看人家玩。

    拐弯就让赵小康遇到个电玩铺子,嘿,这里有门。

    戴安全帽下车,先去卸货,验货,检查,拍照,包裹严实的配件没有磕碰,卡尺量了又量,没毛病,接收。但要求他们不要急着走,配件需要装上试运行。

    “我朋友那有。”

    “我想买几台开租机室,要便宜的。”

    店里刚换的柯达自动洗印机,整卷很方便,散片就不方便了,更何况还是黑白底片。

    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扒在柜台外,看老板玩《铁拳》,这游戏连击花哨,很适合吸引学生仔。

    这时候有老太太过来,拉门,对着俩小孩骂骂咧咧,又指了指胖老板。

    胖老板犹豫了一下,接了烟:“你倒是想得开。”

    俩小孩争抢,老板扭头骂,却看到了赵小康。

    但他还是把相机背上了,又拿上包,才晃晃悠悠出门。

    得,找到源头了!

    赵小康拿出烟来,刚刚吃面顺手买的牡丹,拆封,抖一支,递向老板:“一回生二回熟,生意做得心里不痛快,下次就会有想法,要出豁子,我觉得,那还不如不做,开开心心不好吗?”

    船厂过来个人,拎着几个安全帽上车,带着他们去现场。

    胖子张老板给的是个市场摊位的地址,出租车连起步价都没跳就到了。

    为啥说这两家?因为这两家门口正在吵架!

    到底是大都市,出租车都是桑塔纳,哪像南甬,破破烂烂的红夏利还在满街跑。

    “介绍你去,价钱你自己谈,我就当帮朋友忙了。”

    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房源信息,地方赵小康是一个不认识,但面积和价钱他看得懂,又看看街对面的新小区,应该是安置动迁居民的,价钱不过两千多。

    进门就有人打招呼,问是不是拍照,看到赵小康背着相机,又问是不是洗印照片,等搞清楚赵小康需要冲洗零散底片,人家犯了难。

    “他那里什么都有的,电视机啊随身听啊音响啊VCD啊,都是日本货!”

    点头招呼,老板又摸了个手柄丢给小孩:“马上开学了,玩一会儿就回家哦!”这才挪到赵小康这边来。

    29吋的索尼特丽珑,挂在吊架上,PS主机放在货架上,胖老板抬着头盯着电视。

    看了一眼纸条,地方应该也在浦东,等下打车去,胖老板名片,哦,姓张。赵小康估摸着照片还没洗出来,就想着先去看看中介,了解一下行情。

    挂了电话,胖子没说话,写了个条子,推给赵小康:“倒是我做了小人,我朋友让你自己去他那看看,要什么直接谈。”

    “那得看看了,你这儿有?”

    其实这会儿浦东没啥好逛,东方明珠也就那样,再说离这儿已经很远了。

    “做生意又不是打架抢地盘,和气才能生财。我又不是来找对手,不做这个还可以做其它的嘛。”

    赵小康把玻璃门稍微推开一条缝,才点烟:“如果拿游戏机,还是从你这里走,拿其他货,你也不要多计较,行吧?”

    在车上赵小康已经在暗袋里剪下今天的底片,只需要拿个暗盒就行。

    “二手可以哇?”

    这倒是个赚钱的买卖,南甬刚刚兴起的婚纱摄影,这边连街边小店都开始干这个了。

    地方像是老厂区隔出来的一块,四五排一长溜平房店面,门连着门,不看门头店招,还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赵小康和胖老板要了名片,又问了他说的阿姨的中介位置,挥手出门:“要游戏机我会打电话给你啊!”

    打车到地方,胶片送进去洗印,赵小康出来找饭辙,也顺便逛逛。

    “新机能便宜吗?我还打算配其他东西,电视机啊什么的。”

    “这样,我先拿两台随身听做样品,你让那边送几台过来挑,价钱合适我就要,还有其它等下次我来沪上再说。”赵小康不想多说了,人家谨慎又不是没道理,自己就是想买两台水货随身听而已,又懒得去找。

    “诶,我这里就是这一片最便宜了,PS1800,土星1750。原装货哦!”

    赵小康转悠着进去,到处看,说是市场,又不像专业市场,啥都有,服装鞋帽,纸品,食品,卖日用品的和卖电器的就在隔壁。

    沪上饮食偏甜,赵小康不喜欢,随便吃一碗面,分量也似乎比南甬小,主要是没言语一声,老板只给下了二两面……

    “诶!交朋友嘛!”胖老板脸上笑容似乎变淡。

    赵小康笑:“水货出货多,怕冒头,出货少,怕挣得少,又怕生面孔,又怕熟人搞他后门,唉,不如收摊。”

    老板知道赵小康是懂行的了,笑了笑:“讲了笑笑的嘛。”甩手指了后面的货架,“改了直读的,全套,市场价啊。”

    赵小康目的达到,笑了:“朋友不在乎,但我们不能给他添麻烦,你又没做错什么。”

    附近都是船厂之类的企业,没有照相馆,需要转两个街区才有,赵小康不熟悉本地公交,选择腿着去。

    又去另一艘船,爬舷梯,进舱,拆卸下来的部件清理摆放,对照图纸,打灯,拍照,这回没拍图纸,等下会给复印件。

    “哪!说了早点回去的!你阿婆又来骂我!”

    “朋友要买什么?主机都有的,新出的PS碟,我这里也都有。”想了想,又补一句,“要是没有,打电话十分钟送过来的。”

    干完又出来,回到大门停车场,大伯和罗叔去他们办公室办手续签合同,赵小康被指派出门洗照片。

    赵小康没辙,只能借电话打大伯的BP机,留言说自己去找地方洗照片,午饭自己解决,三点前返回。

    “你带我去,有介绍费哇?”

    老板也出来了,见赵小康似乎有点面熟,就打招呼,店里老设备卖掉了,老暗房也拆掉了,介绍他去某个老影楼,那边可以洗。

    没几步路,就看到有木板贴着红纸,靠在人行道边上,中介就在那儿嘛。

    俩小孩嘲笑,老板来气,把手柄丢给他们:“你行你来!”

    “啧,你还有组装货?你自己装的?盘也是拿笔画的?”

    胖老板明显操作不熟,连击没放出来,让电脑人打得只能防御,防还防得太水,被KO。

    店铺不大,像是新装修的,柜台货架之外就没多大空间了,货架上东西也不多,几台主机而已。

    街边小店倒是不少,挂出来的服装也不是小城市风格,不像网络时代,在哪儿都能买到最时髦的衣服。

    “等下去看看,我想问问,你这儿有便宜的PS机没?土星呢?什么价钱?”

    现在的浦东还不是未来的浦东,走在路上,赵小康也没感觉到什么现代化气息,无非就是路上车多一点。

    胖子拿过电话,打过去,叽里呱啦讲一阵,赵小康歪头看着外面,也没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赵小康嫌弃太远,那就随便转转。

    嗯,walk个屁,大热天的,还是打车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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