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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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点生活费啊。”
老旧的工人文化宫影院，还是七十年代的硬木座椅，看个电影到处都是嘎吱声。
气动门“嗤嗤”尝试两下，关不上，售票员又伸头出来喊，后面的下去一个，要不然关不上门，大家都走不了！
带壳的不如去壳的方便，很多人选去壳的，带壳的卤味不足也是个问题。
车门关上，车上的人看着车下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点优越感，车下的看车上的，又有那么一些嫉妒。
“哟，班长啊！上城？”
漏掉了镇上几个大工厂的上班潮，特别是棉纺厂，近两万人的大厂，忽视了。
赵小康知道这样不行，连忙打圆场，溏心蛋不要的，咬过了也重新拿个全熟的，玉米嫌小的，只要没咬过，自己挑，竹片问题蛋掉了的，重新拿一个。
其它特征，挨了自己半砖头，耳朵可能有点破，赵小康也给警察看了膝盖和右肩的擦伤，都快好了···
趁着早饭，全家试吃了赵小康的手艺。
鸡蛋和玉米，成本能不能降低，就看今天能不能找到更便宜的货源。
爹妈姐姐，围在旁边，吃这第一手的瓜。
她和闺蜜排在人群后面，没往前挤，毕竟她们不太赶时间，穿着裙子也不方便硬挤。
“我这二模成绩，高考也就那样，还是别碍老师眼了。”
在他琢磨怎么把锅栓到自行车上的时候，施二来了。
“嘿，八厂失火了？”剃头了，小孩子间一般都要喊一声八厂失火。
也没什么客气话，就是天太热，早点上门询问，还是为昨天12幢的事。
双节大通道车有两个售票员，三个气动门，就这，门口依然被塞得满满。
所以镇上以及周边的居民，周末都喜欢坐1路车进城，至少那里有大商场和好电影院。
车门上挂着的那个，才恋恋不舍地放弃。
赵小康和施二两人撑着车，在旁边看傻了，不断有人跑着从他们身边掠过，匆匆加入挤不动的人群，希望车开之前，能混上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他俩一眼。
施二还有点不乐意，赵小康这会儿也不方便细说，只说头一天开张，有疏忽难免的，和大家打个招呼。
于是赵小康把所有问题，包括成本、货品分类、物料准备、售卖点位、时间等等，全列到纸上，一项一项分析解决。
赵小康骑车跟着，路过钱老板小卖部，还换了二十块零钱，用来找零。
赵小康习惯性抓起笔就写，‘合格赵小康’。
施二听到要茶叶蛋，立刻揭开锅盖，却为怎么拿蛋犯愁。
聊到作案时间，当时赵小康应该帮钱老板干完活儿了。
送走警察，赵小康才想起来看饭桌上的蛋。
“行，来两个茶叶蛋。”
他就把事情和警察讲了，警察也认真记录了，毕竟，走访了这么多家，就赵小康和可能的嫌疑人有过照面。
施二非常高兴，赵小康却有点不满意。
赵小敏喜欢溏心的，老妈喜欢传统带壳的，还抱怨味儿不够足，老爹喜欢不带壳全熟的，说不用剥壳，蛋黄外不是发青的，很好！
食品袋没买，他家有冰箱用的保鲜袋，先撑过早上这波再说。
朝阳站没有去，漏掉好多人，杨湾站上客和下客距离百多米，没能兼顾。
等赵小康回到杨湾车站的时候，有几个人围着施二吵，要么是蛋不要溏心的，要么是玉米有大小，觉得自己手里的比人家小，还有一个，因为竹片扎茶叶蛋，蛋破了，从竹片上掉下来了。
目前没有其它挣钱路子，先紧这个来吧。
张丽娟高考感觉考得不错，大学是肯定有得上，所以家里给了她一些钱，让她自己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
施二脑子还是有用的，想了一下，他拿竹片，插了两个茶叶蛋，递给了赵小康。
赵小康把卤好的鸡蛋，全放到筒锅里，卤汁也全倒进去，又把昨晚算的成本账，写到纸上。
早上赵小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人群僵持一会儿，确实挤不上去的，也慢慢放弃，卡在车门附近的，最是不舍，明明差一点点就能上去的···
玉米有大小的问题，是不是煮之前就分好，至少一锅里不能相差太多。
赵小康都把人家钱收到手里了，却没见施二给蛋，扭头去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忘了买塑料袋了！
施二自行车后面书包架绑了两根木条，两个直筒锅提把用塑料绳栓在木条上，锅盖边子冒着带香甜的热气。
糟！签惯了！赶紧涂掉‘合格’两个字！
问完，警察叔叔让赵小康在询问笔录上签字，后续可能还得再去所里详细讲一下。
赵小康没搭理他。
瞧瞧墙上挂钟，才六点半不到。
赵小康知道自己疏忽了，把茶叶蛋递给张丽娟，和施二说一声，跨上自行车就往家跑。
划拉完，赵小康才发现，这不就用上了PDCA法了么？
等聊到凶手穿着样貌的时候，赵小康忽然想起，是不是在东门口撞自己的那个人？
赵小康稀里糊涂答话，昨天上午就他在家。
等到快十点，站台都没几个人的时候，赵小康拉施二收摊。
赵小康这才回过神，踢一脚施二，喊起来：“茶叶蛋，糯玉米！刚出锅的新玉米！香喷喷的茶叶蛋嘞！”
全熟蛋和溏心蛋要分开，比例多少还得观察，但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溏心，蛋不老，是大部分人都认可的。
直接去施二家，盘点早上的收益。
挣钱好难啊！这速度，怎么赶得上房地产大潮啊！什么时候才能挣够囤房子的钱？
赵小康也没和施二交代蛋的分类，于是有人拿到了全熟的，有人拿到了溏心的。
“你俩干嘛呢？”
折算下来，挣了十几块钱。
她约了上中专的闺蜜，一起进城，准备买个行李箱，再买些时髦一点的衣服，免得让大学同学小看。
果然上学还是有用的啊！
干完，找一件汗衫套上，抱着锅下楼。
“赵小康！施建军！”
今天去得太晚，跑掉至少三趟车没做成。
“考得怎么样？考完田老师喊我们对答案，怎么没看到你人？”
售票员拿夹零钱的铁夹子“啪啪”地敲车体侧壁，声嘶力竭喊着让排队，全然无效。
施爹提前考虑了玉米怎么拿，专门砍了颗竹子，破了篾片，打磨毛刺，开水煮过，卖玉米的时候，往玉米芯里一插，跟冰棍儿似的，直接拿走。
开门，是派出所的警察。
茶叶蛋带出去六十多个，卖掉五十多个，玉米也卖掉三十多个。
“你们卖什么呢？茶叶蛋？”
闸口镇是工业镇，没有像样的商业，仅有的商场也和供销社一样的柜台一样的模式。
赵小康觉得今天下午和晚上，包括明天，再多跑几个地方摆摊，多观察一下，明晚就能判断具体能到什么规模，放几个售卖点，到时候再商量这生意两家怎么分。
施二原地抬腿上车，还好锅里汤水不满，要不得洒出来。
老爹要帮姐姐把打包的东西送到单位宿舍，老妈要去厂里找供销科问鸡蛋的事儿。
塑料袋准备不足，竹片很好，取蛋取玉米最好有工具（竹夹），蛋的分类也可以用竹编小篓。
后面挤不上去的喊着“再往里一点”，前面挤得水泄不通的喊“别挤了没地方了”。
收拾完才七点。
却没有人关注站台旁，两个准备卖吃的的人，正不知道怎么办。
赵小康回去找袋子，施二这边倒做成了几笔生意，都是拿竹片扎的茶叶蛋。
车走了，没能上车的人，在底站值班员的呵斥下，又挤挤挨挨地在钢管焊接成的栅栏里排队，这样的好处其实也有，等下排队的先上车，有座位。
才一会儿，大半锅茶叶蛋卖掉了，玉米也差不多卖掉一半。
张丽娟扇着手绢盼着来一阵凉风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居然是自己同班的两个活宝。
赵小康索性把卤蛋的锅放在施二车后的木条上面，找塑料绳带住提把，绑好。
拿筷子翻动一下，剥壳浸泡的蛋颜色已经很到位，传统煮法的蛋，壳还显得有点色淡。
“对，还有玉米，到现在还没开张。您老人家支持一下？”
施二涨红了脸，就是不肯退换。
好一通招呼，才化解尴尬。
赵小康告诉警察，那人的穿着工作服的裤子，球鞋，白色老头汗衫，相貌看得不真切。
杨湾车站确实人多，哪怕是周六，哪怕是学校放假，依然是人挤人。
] “挣点生活费啊。”
老旧的工人文化宫影院，还是七十年代的硬木座椅，看个电影到处都是嘎吱声。
气动门“嗤嗤”尝试两下，关不上，售票员又伸头出来喊，后面的下去一个，要不然关不上门，大家都走不了！
带壳的不如去壳的方便，很多人选去壳的，带壳的卤味不足也是个问题。
车门关上，车上的人看着车下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点优越感，车下的看车上的，又有那么一些嫉妒。
“哟，班长啊！上城？”
漏掉了镇上几个大工厂的上班潮，特别是棉纺厂，近两万人的大厂，忽视了。
赵小康知道这样不行，连忙打圆场，溏心蛋不要的，咬过了也重新拿个全熟的，玉米嫌小的，只要没咬过，自己挑，竹片问题蛋掉了的，重新拿一个。
其它特征，挨了自己半砖头，耳朵可能有点破，赵小康也给警察看了膝盖和右肩的擦伤，都快好了···
趁着早饭，全家试吃了赵小康的手艺。
鸡蛋和玉米，成本能不能降低，就看今天能不能找到更便宜的货源。
爹妈姐姐，围在旁边，吃这第一手的瓜。
她和闺蜜排在人群后面，没往前挤，毕竟她们不太赶时间，穿着裙子也不方便硬挤。
“我这二模成绩，高考也就那样，还是别碍老师眼了。”
在他琢磨怎么把锅栓到自行车上的时候，施二来了。
“嘿，八厂失火了？”剃头了，小孩子间一般都要喊一声八厂失火。
也没什么客气话，就是天太热，早点上门询问，还是为昨天12幢的事。
双节大通道车有两个售票员，三个气动门，就这，门口依然被塞得满满。
所以镇上以及周边的居民，周末都喜欢坐1路车进城，至少那里有大商场和好电影院。
车门上挂着的那个，才恋恋不舍地放弃。
赵小康和施二两人撑着车，在旁边看傻了，不断有人跑着从他们身边掠过，匆匆加入挤不动的人群，希望车开之前，能混上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他俩一眼。
施二还有点不乐意，赵小康这会儿也不方便细说，只说头一天开张，有疏忽难免的，和大家打个招呼。
于是赵小康把所有问题，包括成本、货品分类、物料准备、售卖点位、时间等等，全列到纸上，一项一项分析解决。
赵小康骑车跟着，路过钱老板小卖部，还换了二十块零钱，用来找零。
赵小康习惯性抓起笔就写，‘合格赵小康’。
施二听到要茶叶蛋，立刻揭开锅盖，却为怎么拿蛋犯愁。
聊到作案时间，当时赵小康应该帮钱老板干完活儿了。
送走警察，赵小康才想起来看饭桌上的蛋。
“行，来两个茶叶蛋。”
他就把事情和警察讲了，警察也认真记录了，毕竟，走访了这么多家，就赵小康和可能的嫌疑人有过照面。
施二非常高兴，赵小康却有点不满意。
赵小敏喜欢溏心的，老妈喜欢传统带壳的，还抱怨味儿不够足，老爹喜欢不带壳全熟的，说不用剥壳，蛋黄外不是发青的，很好！
食品袋没买，他家有冰箱用的保鲜袋，先撑过早上这波再说。
朝阳站没有去，漏掉好多人，杨湾站上客和下客距离百多米，没能兼顾。
等赵小康回到杨湾车站的时候，有几个人围着施二吵，要么是蛋不要溏心的，要么是玉米有大小，觉得自己手里的比人家小，还有一个，因为竹片扎茶叶蛋，蛋破了，从竹片上掉下来了。
目前没有其它挣钱路子，先紧这个来吧。
张丽娟高考感觉考得不错，大学是肯定有得上，所以家里给了她一些钱，让她自己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
施二脑子还是有用的，想了一下，他拿竹片，插了两个茶叶蛋，递给了赵小康。
赵小康把卤好的鸡蛋，全放到筒锅里，卤汁也全倒进去，又把昨晚算的成本账，写到纸上。
早上赵小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人群僵持一会儿，确实挤不上去的，也慢慢放弃，卡在车门附近的，最是不舍，明明差一点点就能上去的···
玉米有大小的问题，是不是煮之前就分好，至少一锅里不能相差太多。
赵小康都把人家钱收到手里了，却没见施二给蛋，扭头去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忘了买塑料袋了！
施二自行车后面书包架绑了两根木条，两个直筒锅提把用塑料绳栓在木条上，锅盖边子冒着带香甜的热气。
糟！签惯了！赶紧涂掉‘合格’两个字！
问完，警察叔叔让赵小康在询问笔录上签字，后续可能还得再去所里详细讲一下。
赵小康没搭理他。
瞧瞧墙上挂钟，才六点半不到。
赵小康知道自己疏忽了，把茶叶蛋递给张丽娟，和施二说一声，跨上自行车就往家跑。
划拉完，赵小康才发现，这不就用上了PDCA法了么？
等聊到凶手穿着样貌的时候，赵小康忽然想起，是不是在东门口撞自己的那个人？
赵小康稀里糊涂答话，昨天上午就他在家。
等到快十点，站台都没几个人的时候，赵小康拉施二收摊。
赵小康这才回过神，踢一脚施二，喊起来：“茶叶蛋，糯玉米！刚出锅的新玉米！香喷喷的茶叶蛋嘞！”
全熟蛋和溏心蛋要分开，比例多少还得观察，但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溏心，蛋不老，是大部分人都认可的。
直接去施二家，盘点早上的收益。
挣钱好难啊！这速度，怎么赶得上房地产大潮啊！什么时候才能挣够囤房子的钱？
赵小康也没和施二交代蛋的分类，于是有人拿到了全熟的，有人拿到了溏心的。
“你俩干嘛呢？”
折算下来，挣了十几块钱。
她约了上中专的闺蜜，一起进城，准备买个行李箱，再买些时髦一点的衣服，免得让大学同学小看。
果然上学还是有用的啊！
干完，找一件汗衫套上，抱着锅下楼。
“赵小康！施建军！”
今天去得太晚，跑掉至少三趟车没做成。
“考得怎么样？考完田老师喊我们对答案，怎么没看到你人？”
售票员拿夹零钱的铁夹子“啪啪”地敲车体侧壁，声嘶力竭喊着让排队，全然无效。
施爹提前考虑了玉米怎么拿，专门砍了颗竹子，破了篾片，打磨毛刺，开水煮过，卖玉米的时候，往玉米芯里一插，跟冰棍儿似的，直接拿走。
开门，是派出所的警察。
茶叶蛋带出去六十多个，卖掉五十多个，玉米也卖掉三十多个。
“你们卖什么呢？茶叶蛋？”
闸口镇是工业镇，没有像样的商业，仅有的商场也和供销社一样的柜台一样的模式。
赵小康觉得今天下午和晚上，包括明天，再多跑几个地方摆摊，多观察一下，明晚就能判断具体能到什么规模，放几个售卖点，到时候再商量这生意两家怎么分。
施二原地抬腿上车，还好锅里汤水不满，要不得洒出来。
老爹要帮姐姐把打包的东西送到单位宿舍，老妈要去厂里找供销科问鸡蛋的事儿。
塑料袋准备不足，竹片很好，取蛋取玉米最好有工具（竹夹），蛋的分类也可以用竹编小篓。
后面挤不上去的喊着“再往里一点”，前面挤得水泄不通的喊“别挤了没地方了”。
收拾完才七点。
却没有人关注站台旁，两个准备卖吃的的人，正不知道怎么办。
赵小康回去找袋子，施二这边倒做成了几笔生意，都是拿竹片扎的茶叶蛋。
车走了，没能上车的人，在底站值班员的呵斥下，又挤挤挨挨地在钢管焊接成的栅栏里排队，这样的好处其实也有，等下排队的先上车，有座位。
才一会儿，大半锅茶叶蛋卖掉了，玉米也差不多卖掉一半。
张丽娟扇着手绢盼着来一阵凉风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居然是自己同班的两个活宝。
赵小康索性把卤蛋的锅放在施二车后的木条上面，找塑料绳带住提把，绑好。
拿筷子翻动一下，剥壳浸泡的蛋颜色已经很到位，传统煮法的蛋，壳还显得有点色淡。
“对，还有玉米，到现在还没开张。您老人家支持一下？”
施二涨红了脸，就是不肯退换。
好一通招呼，才化解尴尬。
赵小康告诉警察，那人的穿着工作服的裤子，球鞋，白色老头汗衫，相貌看得不真切。
杨湾车站确实人多，哪怕是周六，哪怕是学校放假，依然是人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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