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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要一个人出去旅游，谁都没反对你，出发前我和你哥提醒过你多少次，在外要多个心眼，小心被偷被骗。你倒好，直接丢得一分钱不剩，身份证也弄没了。”沈书琴冷冷地说，“要不是遇到个好警察，我看你现在还在外省喝西北风呢。”
“我不是去旅游，我是去山上喝茶。”沈书临说，“人嘛，总要有点爱好。”
他在山路上慢慢地走，不时有来往的茶客和他擦肩而过。到山上时天已经擦黑, 老吴头正坐在高高的树干上，叼着烟管冲他吆喝：“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二天一早，姜一源送她去机场，又给了她一些现金。
沈书兰问他：“你不回家过年吗？”
沈书兰有点难过，她只觉得，过年不能回家，太难过了。于是她灵机一动，道：“新的手机卡没有联系人，我一个亲人朋友的手机号都不记得，到时候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该找谁啊！师父，咱俩一起走吧！”
过年前，姜一源去了趟市里，采买画具和颜料。在商店买好东西后，路过警务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师父说，等你决定和谁定下来，就把这幅画送给你。”沈书兰叨叨地说着，“对了，他说，这幅画叫《初一》。”
沈书临方才坐在旁边，只端着杯子慢慢喝水，一言不发。他闻言笑道：“大姐也是关心你，你就当长个教训吧，下次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
姜一源无语地看着她：“一个手机号都不记得？”
上下一个来回，需要8432步。
姜一源拿出纸巾递给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又不是什么大事。”
姜一源笑了笑，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灵活地爬上树，拍了拍老吴头的肩膀：“师父, 三个月不见，身子骨挺利索啊！”
老吴头哼笑一声, 问：“怎么样，你这趟回去，追回沈老板了吗？”
沈书临望着那幅画，笔触太细腻，太多情，一瞬间就把他带回了那一晚。他的目光落在那根递过去的烟上面，两人的手只隔了几分，便要挨上。
两人来到二楼沈书兰的卧室，角落里有一副蒙着白布的画，她走过去揭开画布。
姜一源说：“不回。”老吴头一个人孤苦伶仃，他想留下来陪师父。当然，他也不想回A市这个伤心地。
老吴头会拉着姜一源陪他喝酒，天南地北地扯些闲话。有一次喝得多了，老吴头终于说起了他儿女的事情。
沈书兰却不信，他连个书包也没背，还拿着刚买的画具和颜料，一副当地居民的样子。
见人走了，沈书兰立刻低声抱怨道：“哥，你怎么都不帮我！大过年的被训，节日的气氛都没了！”
沈书兰说：“他在国外。”
“哥，这是……”
姜一源惊奇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沈书兰老成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姜一源帮她办理好了临时身份证，又带她去买了手机，办了新的电话卡。今天的机票已经售罄了，姜一源便帮她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姜一源不愿意多说，只道：“今天先歇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我又不会说那叽里呱啦的外国话，去国外怎么活哇？”老吴头又喝了口酒，“喝不到山泉水泡的茶，我一天都受不了。父辈都是茶人，老爷子我生在茶山，长在茶山，死也要在茶山。”
沈书兰终于想起来问：“师父，你怎么在这啊？”
沈书兰把手机号存好，又闷闷地应了一声，望着他说：“师父，你还喜欢我哥吗？”
“妹子，临时身份证的有效期只有三天。”姜一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而且马上过年了，早点回去吧。”
“我……呜，坐大巴，到这里，一下车才发现，包被偷了，呜……”沈书兰扑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份证……手机……银行卡，全部没了……”
广播中的机械女声已经在通知登机，姜一源说：“路上小心。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你哥。”
八月底时候, 姜一源回到了茶山。www.juyuanshu.com
老吴头拍拍他的肩膀：“来，采茶。”
完成所有订单后，姜一源总算有空来制作最特别的那一份茶。他认真地挑选每一茬鲜叶，把眼睛当显微镜, 选出最漂亮、最规整的茶叶。在月光下，他用手指一次次揉捻，直到天边朝霞出现。他将月色和晨光都揉捻了进去。然后，他寄出了这份茶。
沈书兰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来旅游嘛，过完年我就要出国……呜……读书了，想再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闲下来后，他依然起早贪黑。每天早晨起来，先背着竹筐去林子里捡柴火，堆在灶台旁边。然后在庭院里撒一把麦麸，看着鸡们吃完。
他带着沈书兰去警务站里面，登记了相关信息。警察留了姜一源的电话号码，委婉地说，有消息会及时联系。但姜一源心里清楚，发现得太晚，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他走到窗边，正好能看见那盏路灯。那年零点刚过，有人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向他讨要新年的第一个吻。
姜一源曾对她说，如果沈书临决定和谁定下来了，就把那幅画送给他。她想，沈书临带着许教授来家里过年，应该算是定下来了吧。
她少有地动了动脑子，联想起遇到姜一源时的一些细节：对方买了一整袋子的颜料，好几样画具，用几个月都用不完。是因为住在偏僻的地方，所以一次性采购那么多吗？
云南这个地方，太敏感了，沈书临要是知道他在这里，必然会知道一切。知道茶的秘密，知道他的秘密。
沈书兰歪头想了想：“只记得我男朋友的。”
然后他就在茶树下面画画，画到日落西山。打完麻将的老吴头一般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拎着半斤白酒和一只烤鹅。
这山路他走过太多次，闭着眼睛也不会摔跤。每次陪老吴头喝得微醺，他就会来回地用脚步丈量着山路。
师徒两人天不亮就爬上树摘鲜叶，到了傍晚摊凉杀水, 炒青去青，揉捻晾晒, 最后压饼或装袋。忙了大半个月，秋茶季总算过去了。
大年三十早上，郊区别墅挂上了新的春联，房檐下挂了一排红灯笼，都是沈母亲手做的，看上去格外喜庆。
沈书琴也懒得理她，转身去了厨房。
“那就找他。”
“我在云南……”沈书兰脱口而出，却又艰难地把话咽下去，她答应过，不能食言。
“姐，我错了，下次不会了。”沈书兰弱弱地认错。
不知过了多久，沈母拿着个茶叶盒走了进来：“到处找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还去了其他山头，只要是沈书临包过树的茶寨，姜一源都去了。每一种茶叶，从树上的鲜叶到压成饼的全过程，他都亲自动手。茶农们都知道他是老吴头的关门弟子，放心让他去做茶。
山上……
沈书临对她笑笑：“妈，怎么了？”
到了九月下旬，姜一源寄出了所有的茶。
所以他不能让他知道。他只想在每年的春秋两季，为他奉上一盏清茶，他没有别的愿望了。
今年夏季温度高，雨水少，日晒足，秋茶的品质比往年好, 往来的茶客也比去年要多。
姜一源答应了会回消息点评她的画作，可仍是每周才集中回一次，是因为手机平时没信号吗？
“山上……”沈书兰喃喃地重复，整个人突然坐直。
老吴头一天要接待好几拨茶客, 大家品茶后都是赞不绝口, 爽快地下了订单。
“嗯？”沈书临应了一声，他望着那幅画，手摸到裤兜里的烟盒，却又缓缓松开。
姜一源神色平静：“已经结束了。他有了新的对象。”
她发现沈书临盯着那幅画，似乎在出神。
老吴头爱去山下打麻将，中午时候，姜一源就自己做饭。他不会别的，只会煮面条。面条煮熟后捞出，面汤里加一点盐和酱油，放两片小白菜，撒一把葱花。
沈书兰见到熟人后已经完全不慌了，好奇地观察起这座城市来。云南的省会向来有四季如春的美誉，她也是冲这个才来的。
“院里一位同事送的茶叶，你懂茶，给看看，这茶怎么样？”
沈书临问她：“怎么了？”
他喝得多了，歪着头嘟嘟囔囔着。姜一源扶他去床上睡了，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沿着山路向下走去。
“都是忘本的人……”老吴头醉醺醺地说着，“我们茶人，依山傍山，茶山给了我们好生活，茶山就是本，就是根。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想把茶树卖掉，还劝我跟他们一起去国外定居……”
姜一源呵呵了一声，道：“那你存一下你哥的号码。”他流畅自然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又道：“好了，准备安检登机吧。”
“我也来旅游。”姜一源说。
沈书兰眼睛骨碌碌地转：“师父，你不带我玩玩吗？刚来就要送我走！”
她停下说话，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哥？”
她看了一眼厨房里许斌的身影，说：“哥，我给你一样东西。”
姜一源没回答，只道：“你在这里遇到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哥。”
他一停下脚步，对方却已经看到了他。正对着警察哭诉的女孩顿时嗷嗷叫着冲他跑来：“师父，啊啊啊，师父！呜呜呜……”
沈书兰说：“哥，云南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为什么年年都去？”
沈母在厨房做饭，许斌给她打下手。两个小侄子穿着新衣服，在庭院里你追我赶。客厅里，沈书兰正蔫蔫地垂着脑袋，听大姐的训斥。
] “你说要一个人出去旅游，谁都没反对你，出发前我和你哥提醒过你多少次，在外要多个心眼，小心被偷被骗。你倒好，直接丢得一分钱不剩，身份证也弄没了。”沈书琴冷冷地说，“要不是遇到个好警察，我看你现在还在外省喝西北风呢。”
“我不是去旅游，我是去山上喝茶。”沈书临说，“人嘛，总要有点爱好。”
他在山路上慢慢地走，不时有来往的茶客和他擦肩而过。到山上时天已经擦黑, 老吴头正坐在高高的树干上，叼着烟管冲他吆喝：“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二天一早，姜一源送她去机场，又给了她一些现金。
沈书兰问他：“你不回家过年吗？”
沈书兰有点难过，她只觉得，过年不能回家，太难过了。于是她灵机一动，道：“新的手机卡没有联系人，我一个亲人朋友的手机号都不记得，到时候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该找谁啊！师父，咱俩一起走吧！”
过年前，姜一源去了趟市里，采买画具和颜料。在商店买好东西后，路过警务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师父说，等你决定和谁定下来，就把这幅画送给你。”沈书兰叨叨地说着，“对了，他说，这幅画叫《初一》。”
沈书临方才坐在旁边，只端着杯子慢慢喝水，一言不发。他闻言笑道：“大姐也是关心你，你就当长个教训吧，下次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
姜一源无语地看着她：“一个手机号都不记得？”
上下一个来回，需要8432步。
姜一源拿出纸巾递给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又不是什么大事。”
姜一源笑了笑，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灵活地爬上树，拍了拍老吴头的肩膀：“师父, 三个月不见，身子骨挺利索啊！”
老吴头哼笑一声, 问：“怎么样，你这趟回去，追回沈老板了吗？”
沈书临望着那幅画，笔触太细腻，太多情，一瞬间就把他带回了那一晚。他的目光落在那根递过去的烟上面，两人的手只隔了几分，便要挨上。
两人来到二楼沈书兰的卧室，角落里有一副蒙着白布的画，她走过去揭开画布。
姜一源说：“不回。”老吴头一个人孤苦伶仃，他想留下来陪师父。当然，他也不想回A市这个伤心地。
老吴头会拉着姜一源陪他喝酒，天南地北地扯些闲话。有一次喝得多了，老吴头终于说起了他儿女的事情。
沈书兰却不信，他连个书包也没背，还拿着刚买的画具和颜料，一副当地居民的样子。
见人走了，沈书兰立刻低声抱怨道：“哥，你怎么都不帮我！大过年的被训，节日的气氛都没了！”
沈书兰说：“他在国外。”
“哥，这是……”
姜一源惊奇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沈书兰老成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姜一源帮她办理好了临时身份证，又带她去买了手机，办了新的电话卡。今天的机票已经售罄了，姜一源便帮她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姜一源不愿意多说，只道：“今天先歇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我又不会说那叽里呱啦的外国话，去国外怎么活哇？”老吴头又喝了口酒，“喝不到山泉水泡的茶，我一天都受不了。父辈都是茶人，老爷子我生在茶山，长在茶山，死也要在茶山。”
沈书兰终于想起来问：“师父，你怎么在这啊？”
沈书兰把手机号存好，又闷闷地应了一声，望着他说：“师父，你还喜欢我哥吗？”
“妹子，临时身份证的有效期只有三天。”姜一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而且马上过年了，早点回去吧。”
“我……呜，坐大巴，到这里，一下车才发现，包被偷了，呜……”沈书兰扑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份证……手机……银行卡，全部没了……”
广播中的机械女声已经在通知登机，姜一源说：“路上小心。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你哥。”
八月底时候, 姜一源回到了茶山。www.juyuanshu.com
老吴头拍拍他的肩膀：“来，采茶。”
完成所有订单后，姜一源总算有空来制作最特别的那一份茶。他认真地挑选每一茬鲜叶，把眼睛当显微镜, 选出最漂亮、最规整的茶叶。在月光下，他用手指一次次揉捻，直到天边朝霞出现。他将月色和晨光都揉捻了进去。然后，他寄出了这份茶。
沈书兰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来旅游嘛，过完年我就要出国……呜……读书了，想再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闲下来后，他依然起早贪黑。每天早晨起来，先背着竹筐去林子里捡柴火，堆在灶台旁边。然后在庭院里撒一把麦麸，看着鸡们吃完。
他带着沈书兰去警务站里面，登记了相关信息。警察留了姜一源的电话号码，委婉地说，有消息会及时联系。但姜一源心里清楚，发现得太晚，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他走到窗边，正好能看见那盏路灯。那年零点刚过，有人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向他讨要新年的第一个吻。
姜一源曾对她说，如果沈书临决定和谁定下来了，就把那幅画送给他。她想，沈书临带着许教授来家里过年，应该算是定下来了吧。
她少有地动了动脑子，联想起遇到姜一源时的一些细节：对方买了一整袋子的颜料，好几样画具，用几个月都用不完。是因为住在偏僻的地方，所以一次性采购那么多吗？
云南这个地方，太敏感了，沈书临要是知道他在这里，必然会知道一切。知道茶的秘密，知道他的秘密。
沈书兰歪头想了想：“只记得我男朋友的。”
然后他就在茶树下面画画，画到日落西山。打完麻将的老吴头一般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拎着半斤白酒和一只烤鹅。
这山路他走过太多次，闭着眼睛也不会摔跤。每次陪老吴头喝得微醺，他就会来回地用脚步丈量着山路。
师徒两人天不亮就爬上树摘鲜叶，到了傍晚摊凉杀水, 炒青去青，揉捻晾晒, 最后压饼或装袋。忙了大半个月，秋茶季总算过去了。
大年三十早上，郊区别墅挂上了新的春联，房檐下挂了一排红灯笼，都是沈母亲手做的，看上去格外喜庆。
沈书琴也懒得理她，转身去了厨房。
“那就找他。”
“我在云南……”沈书兰脱口而出，却又艰难地把话咽下去，她答应过，不能食言。
“姐，我错了，下次不会了。”沈书兰弱弱地认错。
不知过了多久，沈母拿着个茶叶盒走了进来：“到处找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还去了其他山头，只要是沈书临包过树的茶寨，姜一源都去了。每一种茶叶，从树上的鲜叶到压成饼的全过程，他都亲自动手。茶农们都知道他是老吴头的关门弟子，放心让他去做茶。
山上……
沈书临对她笑笑：“妈，怎么了？”
到了九月下旬，姜一源寄出了所有的茶。
所以他不能让他知道。他只想在每年的春秋两季，为他奉上一盏清茶，他没有别的愿望了。
今年夏季温度高，雨水少，日晒足，秋茶的品质比往年好, 往来的茶客也比去年要多。
姜一源答应了会回消息点评她的画作，可仍是每周才集中回一次，是因为手机平时没信号吗？
“山上……”沈书兰喃喃地重复，整个人突然坐直。
老吴头一天要接待好几拨茶客, 大家品茶后都是赞不绝口, 爽快地下了订单。
“嗯？”沈书临应了一声，他望着那幅画，手摸到裤兜里的烟盒，却又缓缓松开。
姜一源神色平静：“已经结束了。他有了新的对象。”
她发现沈书临盯着那幅画，似乎在出神。
老吴头爱去山下打麻将，中午时候，姜一源就自己做饭。他不会别的，只会煮面条。面条煮熟后捞出，面汤里加一点盐和酱油，放两片小白菜，撒一把葱花。
沈书兰见到熟人后已经完全不慌了，好奇地观察起这座城市来。云南的省会向来有四季如春的美誉，她也是冲这个才来的。
“院里一位同事送的茶叶，你懂茶，给看看，这茶怎么样？”
沈书临问她：“怎么了？”
他喝得多了，歪着头嘟嘟囔囔着。姜一源扶他去床上睡了，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沿着山路向下走去。
“都是忘本的人……”老吴头醉醺醺地说着，“我们茶人，依山傍山，茶山给了我们好生活，茶山就是本，就是根。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想把茶树卖掉，还劝我跟他们一起去国外定居……”
姜一源呵呵了一声，道：“那你存一下你哥的号码。”他流畅自然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又道：“好了，准备安检登机吧。”
“我也来旅游。”姜一源说。
沈书兰眼睛骨碌碌地转：“师父，你不带我玩玩吗？刚来就要送我走！”
她停下说话，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哥？”
她看了一眼厨房里许斌的身影，说：“哥，我给你一样东西。”
姜一源没回答，只道：“你在这里遇到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哥。”
他一停下脚步，对方却已经看到了他。正对着警察哭诉的女孩顿时嗷嗷叫着冲他跑来：“师父，啊啊啊，师父！呜呜呜……”
沈书兰说：“哥，云南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为什么年年都去？”
沈母在厨房做饭，许斌给她打下手。两个小侄子穿着新衣服，在庭院里你追我赶。客厅里，沈书兰正蔫蔫地垂着脑袋，听大姐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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