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不完美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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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林憬去世的消息后，她痛哭了很久。

    母亲留给我的钱足够我后半辈子生活无忧，没有经济压力的我顺利地完成了学业，拿到了博士毕业证，成为了知名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神情自然地打开了一楼客厅的灯，随意地坐在了凌乱的地板上。

    我机械地转过头看见的却是辅导员那张瘦到只剩骨头的脸，眼珠凹陷却映出了夜色里我惊恐的脸。

    周子皓回来了。

    首先，我要让她无条件信任我。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把我送进了学校，我才知

    他被警察带走时，阳光正透过落地窗照进了室内。

    就是现在！

    辅导员行走不便，光是从暗室爬出来就花了十几分钟，他一脸痛苦我也焦急得满头大汗。

    蜡油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凝固，最后他被活活闷死了。

    好吵，真的好吵啊，周子皓在说什么啊。

    我的脖颈间吹过潮湿闷热的风。

    跑！

    我和辅导员大气不敢出，屏住呼吸悄悄观察着周子皓。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心有余悸地坐在了离他最远的沙发上，怯懦地开口:「故事？」

    我深知自己所做的事是违法的，被大众知道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我宁愿让霏霏亲手把我送进去。

    他直接开门进了书房，「霏霏，你在书房里吗？」

    我害怕得全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

    我只想离开这。

    他进门后茫然地环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我的踪迹。

    「你别过来我求你了……放过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将他囚禁在了别墅的地下室里，日日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

    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感。

    有意思的是，每个强奸案的受害者往往是遭受非议最深的。

    我激动地拉起辅导员的胳膊往门口跑，辅导员却站在了原地。

    「七号蜡像呢，是个强暴了女下属的男上司。」

    小县城消息闭塞，等母亲出院后，「周家女生下了强奸犯的儿子」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霏霏，报警吧。」

    毁了母亲一辈子的人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自己的病严不严重。

    一声闷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辅导员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信任之后就是怀疑。

    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我急得快要哭出声。

    林憬和霏霏在深夜被送来医院时，我就知道又到了我出手的时候了。

来。

    「不仅如此，一号还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

    可就在我工作的第二年，我接诊了一位六十岁的男性患者。

    不论我怎么扯他，他都不动弹。

    「是。」

    我彻底成了孤儿。

    不管母亲走到哪都有人指责她不知廉耻，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难道有瑕疵的受害者就不是受害者了吗？

    说来奇怪，母亲并不喜欢我，可她还是顶着舆论的压力生下了我。

    还没等我说完，他却突然拿起了沙发旁的落地灯，重重地向我的后脑勺砸去。

    「在警察来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聊聊吧。」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周子皓拿着网球棒，无声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像前几次一样利索地处理掉了那个男人。

    外祖父说如果母亲胆敢生下我这个杂种，就跟母亲断绝父女关系。

    她的自责，她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

    「八号，深夜潜入大学宿舍楼，强奸了二十岁的女大学生。」

    「你应该已经看见书房里的八具蜡像了，我跟你说说他们生前的故事吧。」

    我想做个和霏霏一样的正常人。

    八个强奸犯。

    我不明白。

    看着她喝完肉汤后的表情，我大概也猜

    他的神情还是那样温柔淡然。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真正对受害者感到遗憾的人。」

    他们说我这样的杂种活在世上就是污染空气，脏了他们的眼。

    我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所以八……八号是，强奸林憬的人吗？」

    太稀奇了。

    「五号蜡像……奸杀了四十岁的前妻。」

    一声清脆的「滴！」划破了空气。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突然厌倦了自己做的事。

    若生活能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那我也知足了。

    等我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医科大学，正在憧憬全新的大学生活时，母亲却留下别墅和钱离开了。

    每天放学，那些高年级的学生都会拿着棍棒把我堵在死胡同，对我拳脚相向。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蹲在角落悄悄向天台的大门移动着。

    面对强暴了自己的男人的儿子，母亲能在物质生活上给予我最大的满足，她做的已经够好了，我又怎么能要求精神上的母爱呢？

    他以母亲为耻。

    让我惊讶的是，霏霏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关心林憬。

    21.

    我甚至都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就拉着辅导员躲在了客厅的沙发背后。

    还有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情绪激动。

    我听见周子皓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一步步引导霏霏知道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她会活着出去的，至于我和你，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二号，三号还有四号蜡像，轮奸了 14 岁的初中生。」

    他坦言。

    「你以为没了我就没人知道林憬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了，唐辅导员？」

    「快走啊老师，快……」

    「砰。」

    直到那天晚上清水大学的宿舍发生了强奸案。

    我渐渐长大，听到的不堪入耳的流言也越来越多。

    这里是视野盲区，从大门走进来是看不见沙发后的空间的。

    我开始了自己最后的计划。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19.

    他却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擦去了我脸上的眼泪，然后从怀里拿出手机递给我。

    周子皓视角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大家都在想尽办法为强奸犯开脱，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受害者私德不检，霏霏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强奸犯都该死。

    病历本上的姓名一下就刺痛了我。

    外祖母虽然拗不过外祖父，却也心疼母亲，常常私下接济母亲，母亲这才不至于带着我流落街头。

    「周医生，你现在还有闲情雅致跟我讨论我做的事恶不恶心？陈霏霏知道你这么多事，不如把她交给我我替你解决了她。作为交易，你把我和林憬的事烂在肚子里，我们相安无事，可好？」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创伤足以毁掉受害者的一生。

    闲暇时我还考取了中科院心理所的心理咨询师证书，催眠她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再时刻陪伴着她，她真的开始事事都依赖我。

    我不配。

    他用冰冷的手死死捏着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老师有这么可怕吗？哭什么？」

    餐桌上的那道香菇肉汤我故意没有放去腥的香料，还加重了腥味的来源。

    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六号蜡像，强奸了两名未满十岁的幼女。」

    自那以后，我就收不了手了。

    道什么叫地狱。

    「小霏，你要去哪啊？」

    周子皓主动带着警察去了书房的暗室，指认了现场。

    我这才如释重负，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

    「为人师表为人师表，不是让你去骚扰自己的学生，骚扰不成就强暴，这种下三滥的事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放开她！」

    我甚至觉得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我搀扶着辅导员好不容易出了书房，却突然听见大门密码锁解锁的声音。

    她看见我满身的伤痕，也只是淡淡地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自己去医院找医生。

    不管是受害者的家属，朋友抑或是陌生人，他们都将矛头对准了受害者。

    周子皓将八个强奸犯做成了蜡像。

    她让我不要试图去找她。

    一步一步，眼看着我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耳边却响起了让我绝望的声音。

    等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别墅的天台，双手都被尼龙绳紧紧绑着。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强奸犯的儿子。

    汽车后座的那件白大褂就是我做蜡像时穿的，上面残留的蜡油味是无法去掉的。

    20.

    「一号蜡像，强奸了深夜独自回家的 25 岁女性，并致使女子怀孕。」

    让我想想，她应该是第一个对受害者感到痛心的旁观者。

    对我来说，缺失的父爱并没有让我得到加倍的母爱。

    到最后，我有些腻了，我将一桶桶滚烫的蜡油直接浇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