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消失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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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滚带爬地把电话给挂了，提起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客厅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可我分明记得我是兴高采烈地告诉张勉我怀孕了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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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勉出轨了，他说我是过错方。」我盯着王森缓缓道，「你是我的心理医生，需要直接负责的人是我，请告诉我，之前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想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到底记忆有问题的人是谁？

    他委屈巴巴回了声好，说让我明天一定要记得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饭在锅里他在床上——

    我刚想说话，一丝古怪涌上心头，话到嘴边突然打了个弯，「我今天在家突然想起大学时候你那个帅表弟了」

    我简直要忍不住尖叫起来，恐惧感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后指了指王森，缓缓地对我摇了摇头。

    王森不可信吗？

    我还没来得及接通，客厅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下一秒，那只可爱的小狐狸突然变成了张勉那张裂到耳后的脸，满脸鲜血地死死贴在屏幕上，仿佛要从里面爬出来！

    我的头猛地抬起，撞上了床板，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了过去。

    天知道电话那头的会是什么东西。

    我为什么会怀一个强奸犯的孩子到三十周？

    他顿了顿。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床底的空间竟然这么大？

    我浑身全是冷汗，伸手摸起手机，发现有一条张勉的微信。

    王森很明显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说！你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保安室果然好多了，我不死心地又看了监控，两个保安怕熏到我，远远地站在门口抽烟。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说到最后，王森叹了口气，「张先生非常爱你，冉冉，别想太多。」

    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凄厉，不管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总之绝对不可能是静静。



    一时是他下班后都把头靠在我的小腹上，神色温柔又期待。

    我终于又昏了过去。

    我看见在医生身后的角落，那个浑身青紫的婴孩缓缓露出了头。

    他给我端了杯水，可我却什么都喝不下。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什么时候有过表弟？

    我靠在门上，只觉得一阵阵心悸腿软。

    我准备收拾东西去外面住两天，顺便另外找人查查我的就诊记录。

    家里我是不敢待了，天知道晚上还能看见什么。

    「张太太。」他们对我说，「不然我们帮您联系一下张先生可以吗？您这栋楼这段时间内都无人进出，我们查过监控了。」

    张勉依旧不在家。

    「之前的用药可能影响了我一部分的记忆力。」我对王森说，「我不记得自己曾经怀过孩子。」

    我费劲地掏出手机，打亮手电筒的一瞬间，一张婴尸脸就这么猝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惊恐得呼吸都停滞了。

    「滴——滴——」

    我隐约甚至都摸到了自己的颅骨出现了一点凹陷，鲜血把我的视线都染成了红色。

    「是创伤保护机制。」王森最后还是开了口，他担忧地看着我，「你曾经被人侵犯过，不幸怀孕，这件事对你刺激非常大，以至于出现了重度双相障碍，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给你停药，可能是希望你能再怀上你们的孩子，他之前有咨询过我。」

    可是现在。

    「不然，您要不去我们那坐坐？」他硬着头皮顶住中年保安的压力，「您看您一个人在家待着也害怕，我们那好歹人气足点。」

    更可怕的是，就在打开门，他们站着的身后楼梯间的角落……

    又会卖乖又会撒娇。

    「我这段时间睡眠不太好。」我对他说，「总是梦见一个婴儿对我哭着叫妈妈。」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依然在床底下。

    「我是静静，我知道你在里面……」

    中午的太阳惨白地挂在天上，我不敢出门，颤抖着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人看看，说刚才有人在砸我的门。

    「你怎么了！」

    王森耐心地听我说完，末了对我笑了笑，

    我浑身一抖，把手机丢出去老远，冷静了好一会之后才颤抖着打开电脑，登陆了张勉的 icloud。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我看见那具婴儿尸体冲我诡异地微笑了一下，无数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我。

    我父母早亡，亲缘淡薄，身边也就那么三两好友……

    张勉说他明天回来。

    可另一时却又是他面无表情地半夜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不是跟你说过，张先生都跟我们报备过了，他太太神经有问题，你这么把人带出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不相信我。

    我听到了张勉的脚步声。

    没错，其实我也……没那么正常。

    等待接通的时间如此漫长，我神经质地咬着手指，不住地在心里催促她快接电话。

    ……

    「冉冉，你怎么了？」

    接电话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

    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说家里一个人住着害怕，今晚准备去朋友家住。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有一阵轻微的电流干扰声响起。

    「你说话啊？」

    拿到药之后我查了查，那药分明是治疗妄想症的。

    然而照片上，他分明和同事们在一起，的的确确在千里之外的 s 市出差。

    我隐约听见中年保安埋怨他，

    我要看看他这段时间到底在哪里！

    静静的头正一点点露出来，冲我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三十周？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

    「大概是幻觉，张先生很久没来我这里开药了，这样吧，我给你重新开一点，你先吃着。」

    见我一直不回话，外面那东西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响，到很后面简直是开始疯狂地砸起门来。门上的灰尘被砸得噗噗往下落，幸亏那门足够结实，它只能在外面发出疯狂的嚎叫。

    那边的「静静」还在反复追问我。

    紧接着，静静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静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冉冉，开开门呀？」

    就在这时，一个什么东西迅速地爬进了床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勾得我慢慢地趴下来，爬进了床底。

    「冉冉！你今天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啦？」

，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它在说什么？

    「我还是想给那孩子做个超度，去庙里点盏长明灯。」我试探性问他。

    我想了想，直接去找了我的心理医生。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好声好气地哄着他。

    「怎么了？」王森仔细观察我，「你脸色不太好。」

    我压下恐惧拿起手机，幸亏那里面已经没了刚才的东西，赶紧发着抖给闺蜜静静打电话。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犹豫地开口，「我……觉得我见鬼了。」

    手机在不远处不断地震动着，那上面赫然显示着张勉的名字。

    7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了呢？

    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他的眼睛中没有眼白，黑洞洞地凝视着我，然

    人来得很快，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听我描述刚才有人在外面砸门的时候，他们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古怪。

    小狐狸委屈巴巴.jpg

    「朱小姐？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是那个年轻的保安看我实在怕得厉害，发了善心。

    我勉力把手机抓过来，发现张勉已经打了几十个电话。

    我想给他们指刚才那个东西砸掉下来的灰，却发现地上竟然干干净净。

    「宝贝，我出差三天了，你都不想我，票圈不给我点赞也就算了，居然一条微信都不给我发。」

    什么事？

    仿佛被什么东西迷昏了头脑，我一点点朝着里面爬过去，直到碰到了一个什么冰凉粘腻的东西。

    「但是药物确实对你的记忆会有一定的影响，这可能让你产生了一定的错乱，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你都好久没联系我了。」她撒娇般说，「一打电话就只知道问表弟，不守妇道的女人，我来找你，顺便带他过来一起呀？」

    等等，除了静静，我还有什么朋友来着？

    有问题？

    它对我叫。

    那我这段时间看到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之前我看到的，都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吗？

    天色已经暗了，王森原本都准备下班了，看到我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惊讶，

    「那件事给你带来的创伤太大。」王森对自己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毫不知情，安慰地拍了拍我，「还是尽可能地不要多想了。」

    「我怀疑张勉通过调整我的药量，让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您知道的，现在离婚冷静期多少人都要去立遗嘱，我担心他可能要对我不利。」

    ……

    一阵剧烈的头痛后，我的记忆越发混乱了。

    等到外面那东西终于平静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