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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警察说,你招供的说法是他告诉你的吧,从罪案现场的还原来看,是因为他想迷奸她,没料到她中途醒来,挣扎,他就失手杀了她。 哮喘病人发病的时候,是很难有力气抓伤人的。

    你不解,反问她,有什么病态的?难道当妈妈的,爱自己的儿子都不行吗?

    在一场好梦里,你渐渐失去了意识。

    可是到了小孟的案子,你就有些含糊其词了。你真的没办法解释,你是怎么把小孟约了出来,你只能说你是打电话约的,通话记录上确实有你的记录。你没说约在哪个餐馆,因为餐馆里有监控,肯定拍到了他。

    女警察终于忍不住笑了,说,我不清楚他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是貌若潘安吧。不过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就是一个普通男人,有点胖,戴眼镜,微微秃头,肚子挺大。

    你一下子就急了,说,他没有杀人,都是我做的。

    你没死,你是在医院里醒来的,一手上着手铐,一手挂着吊瓶。里里外外都有警察看守着你。

    17

    有一天夜里,你实在难受得睡不着,忍不住呻吟起来,一直到凌晨,你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亮着白光。

    你说,你什么意思?

    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好过,大通铺,床一点都不干净,马桶要轮流用。

是一脸难以置信。他们不是很相信你的说辞,更愿意接受你是帮他顶罪。毕竟是你的身体不好,看着完全是弱不禁风,很难完成行凶。他作为一个男人,更有可能作案。

    女警察说,随你怎么想。反正逮捕他不是因为小孟的案子,那是谋杀既遂。现在抓他的罪名是谋杀未遂。

    你觉得自己拖累了他,希望他在公司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

    你说,就算是买了温度计,也不能证明什么。

    你说,这不可能。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想要谁,根本不用花心思,自然有女人投怀送抱。

    警察对你将信将疑,但是你很清楚地指出了抛尸的位置,确实从里面打捞出来一个行李箱。你庆幸当初这个行李箱是你买的,店里的监控拍到了你的脸。

    你说,我不在乎,我不会控告他的,你们就不能放了他吗?

    为了让自己的证词更可信。你说了小孟的死因。你说她想要诬告他,借此来找你要钱。她说手里有聊天记录和录音,可以当证据。你想先把她迷晕,然后删掉记录。可是她有哮喘病,对你用的安眠药过敏,突然猝死了。你只能处理了她的尸体。

    你气得脸色都变了,但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支支吾吾说,他没有很胖。戴眼镜也不是缺点,这叫斯文。

    女警察说,我们查过了你过去的病历。最初感到身体不适之后,你搬过一次家,我们去测量了,你那间老房子的汞浓度,到现在依然是超标的。他应该从那时起就对你投毒了。不过汞蒸气很容易扩散,在房子里投毒,他也会受损害。所以他改为在药里投毒,就是你常喝的中药。

    你在恍惚中又想起他来,过去你们那么的好。你还记得他第一次抱你,第一次说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还有他送的那些值钱不值钱的礼物,你都好好收藏着。

    女警察说,他那是担心他投毒的事会败露。之前你的医生就怀疑你是重金属中毒,他立刻让你换了一个医生。不管你接不接受事实,他已经招了,承认对你投毒。一开始是想要脱离你的控制,只想让你得病。但是后来发现没有你也不习惯,就中断了一段时间投毒。这次发现你杀了她女友,为了报复,就加大了剂量。他是真的想让你死。

    警方说还要等尸检来核实你的证词。你被关在看守所,等待下一次问话。

    那是很多年前了,他还愿意依偎在你怀里,而你则能为他挡风遮雨。

    女警察怜悯地看了你一眼,说:不行,就算你不告他,这也是犯罪,和受害者和解,顶多从轻处理。不过他这种情况,影响极其恶劣,基本都会重判。

    守在你床边的,还是上次来问话的女警察。她见你醒来,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已经逮捕他了。

    警方带着你去指认现场,还原案件经过。你把每个细节都告诉她了,怎么把露露约出来,怎么把她塞进行李箱,怎么拖着她去宾馆,怎么买来拖把和水桶打扫房间,你都一一说了。当年你买拖把的店已经关门了,可是你还记得位置,警方去查了过去的记录,才发现,你没有说谎。

    大概因为你很久没喝药了,你觉得身体也更加难受了,一阵一阵像是针刺。但你最担心的还是他。你不在家,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他估计也因为担心你,夜不能寐。

    你立刻解释说,我是这两年身体不好的,之前我很强壮的,要不然我怎么把那个女人分尸。

    警察问你:你不觉得你们的关系很病态吗?

    你说,怎么会,那个药是有效果的。我喝了之后就好了一段时间。

    你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你并不怕死,如果能作为畏罪自杀结案,倒也不错。

    你诧异,怎么会呢?

    16

    你说,我不信。他最在意我了,我之前说要自首,他还劝我。

    你声嘶力竭起来:凭什么啊。我都说了我不在乎了。他要杀我就杀吧。我本来就能把一切给他。

    女警察说,你是装不懂吗?他只要让你搬出房子,中断投毒,你自然就会觉得身体变好了。不过他最近又开始对你下毒了。我们在他办公室里搜出十多支水银温度计。垃圾桶的药渣里汞含量也超标。

    女警察说,你还没有明白吗?他想要杀你。你昏倒是因为急性汞中毒,也就是水银中毒。你体内的水银含量超标,肝,肺,肾,神经系统都严重受损。我们查了药店记录,在几年前,他就大量购入水银温度计囤积。

    女警察没理睬你,说,小孟的死因现在还在调查中,但肯定不是你做的。她是闷死的,死前因为挣扎抓伤了行凶者的脖子,有两根指甲断了。她也没有哮喘。完全和你说的不一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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