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再见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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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下，后面几天天气挺好。想不想去迪士尼？我来买票。」

    他在寻找机会，跟我跨过那一步了。

    这一次，我很清楚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除了每周一次的培训班约会，宋捷还开始各种找机会约我一起去遛娃，比如看话剧，或是满上海找各种游乐场。

    「小漫，能再次跟你见面，真是太好了。」他万分认真地看着我，亮晶晶的眼底都是我的倒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挺好。」听到这个，宋捷没动声色，也没有抬头来看我。

    在这一瞬间，我发现我真的……可耻地心动了。

    我轻轻地朝他走过去，一直到近前才被他发现，吓了他一跳。

    他撇撇嘴，说:「她妈妈两个月能见她一面就不错了，有什么机会说呢？但你要是不舒服，我也可以不带她。」

    他说:「好久不见，一起喝杯咖啡吗？」



    「嗯……」我没有接话，低头喝咖啡。

    「所以……她是……les？」我试探地问。

    结实笔挺的肩背，窄而薄的腰腹，修长到令人咋舌的长腿，浑身没有丝毫赘肉，让人看一眼就能想象出他衣服下面的肌肉形状和皮肤肌理。

    「别，我挺喜欢小鹿。」我吓了一跳，赶紧说，「有她在，我儿子也听话多了。还是让他们两个多在一起玩吧。」

    3

    「嗯。」我点点头，故意有些挑衅地看他，「不知道你家顾总，会不会吃醋。」

    我和他都不用上班，孩子也都还在学龄前，出来玩的机会多。

    在迪士尼的这天，我终于深切体会到了有钱人和普通人在生活上的本质差别。

    「真想不到，再见面竟然会陪你去离婚。」宋捷用吸管搅着咖啡，用不经意似的口气问我，「以后你一个人带孩子，经济上有困难吗？」

    在民政局门口的路边停车场，我从宋捷的沃尔沃上下来，正看见「前夫」也停好了他的凯迪拉克，夹着手包开门出来。

    「不知道。」宋捷硬邦邦地回答，一口把杯子里的咖啡都喝光了，「我也没兴趣去知道。反正她的人生里也只有事业和家业，老公和孩子只不过是她维持人设的道具而已。」

    在买衣服的时候，有时看店里人少，他会故意调戏我，换衣服不去试衣间，在店里镜子前面就把上衣脱了，在我面前露出他强壮又精瘦的美好肉体。女店员们都连连惊叫，甚至还有红着脸悄悄偷拍的，纷纷向我投来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今日的重逢也再现了这一点。当我和他站在培训中心大厅里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周围人仿若激光一样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路过的女老师们一边瞄他，一边掩着嘴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啊？」我惊讶了。

    宋捷对我很大方，两万块的包我多看一眼他就刷了卡。当然，我对他也不吝啬，尤其爱带他去买衣服，因为他穿什么都超级好看。

    「还是别了，玩一天就够了。」我想了想，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我们已经去过好几次了，我儿子喜欢的项目也不是太多。」

    「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我扬扬眉毛。

    「你呢？」我问他。

    过了大约五分钟后，这条朋友圈有了一个赞。

    有时候我们会在附近找个地方喝咖啡闲聊，有时候会去商场看个电影，或者逛逛街，使劲儿给对方买东西。

    「哦，是么？」宋捷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了我，「那就一天吧。我买个导览。」

    我知道他看到了谁。是我那「前夫」夹着手包从民政局大门口走出来。

    「你欠我一次。」他在我耳边轻轻地笑，然后飞快地在我鬓角吻了一下。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一阵尴尬。但宋捷却很开心地哈哈大笑，把他们两个一手一个抱起来，「噔噔噔」地往前冲，逗得他们笑得停不下来。

    宋捷惊讶地看着我。

    「那倒没有。」我笑笑，「我分到的资产，算算也有大几千万，吃利息也足够过下半辈子了。」

    「那你倒猜对了。」他又笑起来，「上午刚跟她们一起参加完活动，来不及回家换衣服，直接送小鹿来上课了。」他顿了顿，「我家都是我管孩子。以后，估计我们俩会经常见面。」

    我有时问他:「你不怕小鹿告诉她妈妈，你总跟另一个阿姨一起带她玩吗？」

    见到我，「前夫」没有什么表情，转身就大步往民政局里走，让我跟在后面小跑着追。

    不过，她们羡慕错人了。

    这一个月里，我们一起去了上海市内的各个博物馆、科技馆和剧院，和谐得就像一家四口。看到他可以不知疲倦地抱着小鹿，我那傻儿子嫉妒得要疯，好几次直接冲上去也要他抱，跟小鹿一起跳着扒着他的腿喊「爸爸」。

    这一点，我倒从来没听说过。

    1

    宋捷是个很聪明的人。有女儿在他旁边分散他的一部分注意力，我才不至于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那么快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4

    于是我向前两步，直接扎进了宋捷怀里，顺势抓着他的手，环在了我裸露的腰上。

    宋捷是我的前任，而且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怕进展太快，会超脱我控制；更怕被宋捷看出来我这次与他的重逢，是早有预谋。

    重逢初恋是在补习班门口，我拎着儿子，他带着女儿。

    他确实是个好爸爸。至少在我面前，他在努力装成一个好爸爸。

    我已经在他这狠狠跌过一跤了，绝不会再跌第二次。

    我有点害怕了。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

    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我在后面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发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终于，又见面了。」

    也是，他毕竟也「嫁」入了豪门，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没啥好惊讶的。

    这种特别体现在两方面:第一个是，他是我的初恋和初夜；第二个是，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站在普通人群里，万众瞩目的程度。

    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头浓密的黑发，双眼皮长睫毛，皮肤细致又白皙，鼻梁高而笔挺，有一点点峰，眼睛却很深邃，眼白清亮得像是泛着婴儿蓝……

    「这么快？」他飞快地掐灭烟头，收起手机，但我还是瞄到了刚才他看的画面——是我的朋友圈。我们刚才在车上互加了微信。

    「玩两天，晚上在那边住吧。我订个套房。」宋捷说。

    「想什么呢？」我扑哧一笑，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肩，「冷静期啊！那可不是得跑两次？」

    宋捷今天穿了一身西装，淡蓝色的衬衫扎在修身的西装裤里，完美展现了他身材的所有优点。

    肌肤相碰的瞬间，我感觉到宋捷的身子抖了一抖。紧接着，他手臂上加力，真的把我紧紧箍在了怀里。

    「我什么？」他这时才直起身子来看我。

    回到培训中心停好车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点了下午茶慢慢聊。看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我又有种堕入了时光幻影里的感觉，得靠不断在桌子下面偷偷掐自己，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说:「不急，我先去离个婚。」

    「所以，我也有考虑过离婚。」突然，宋捷冲我丢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然后伸手捉住了我搁在桌子上的手腕。

    每周的戏曲课，宋捷都会先开车绕道来我家接上我和儿子，再一起去培训班。送孩子们进去之后，就是我和他固定的两个半小时的约会时间。

    「好啊。」我答应了。

    「她吃什么醋？」说到这，宋捷突然情绪一变，方才温柔的神情霎时全都消失了，「我跟她，也就名义上是夫妻罢了。自从她怀上小鹿开始，我跟她就没在同一张床上睡过。」

    尽管已经为人父母，可是看到他的那个瞬间，我依旧浑身过电般酥麻。

    宋捷真的还跟我记忆中的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以你家顾总的家底和实力，你应该早就不用奋斗了吧？」我看着他笑，又凑近去拽了一下他衬衫的领口，「怎么还要穿得这么正式？像刚从公司赶过来似的。」

    每一次见面，宋捷都会给我儿子带一个新玩具。我儿子几乎在一瞬间就喜欢上了他，围着他上蹿下跳，特别愿意听他的话。而每次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我儿子只要是还醒着，就必定要大哭耍赖，不愿意跟他和小鹿分开。

    「噢！呵呵……」宋捷反应过来，然后眼神突然越过我的肩向我背后飘去，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果然如宋捷所说，我与他从此开始频繁地见面。

    2

    我知道他现在这样对我是在贪图我什么——可能是我经过「离婚」而获得的那笔优渥的家产，也可能是我经过长久健身和重金雕琢出的身材和美貌——但唯独不可能是为了爱情。

    手续办得倒也挺快。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出来了，看到宋捷站在路边的树荫下抽烟，看着手机出神。

    而对我，他也越来越自然地把我当成他的「另一半」，跟我用同一个水瓶喝水，吃我剩下的饭，在桌子下面牵我的手。

    宋捷「嗯」了一声，没有对此再多表态。我的紧张却没有降下来，心脏还是怦怦怦直跳。

    宋捷啊宋捷，要是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对比于周围千千万万浑圆油腻的普通中年男人，宋捷对这副身材的管理实在太令人惊叹了。再加上他那张鼻梁高挺、眉峰隽秀、嘴唇棱角分明、下颌线清晰无比的俊脸，没有哪个女生可以被他看上几眼还不脸上发热、心里小鹿乱撞的——更别说是我，这个曾经与他有过故事，却未能写完结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