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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姨娘身形狼狈，头上沾着不知什么品种的水草，发髻也散的七七八八，绣着木槿花的锦缎夹袄因湿了水变得皱皱巴巴，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光鲜。
说着，她摆出一副自责模样，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令见多识广的章麓都想拍手称绝。
“槿秋，爹最后再问你一句，玉儿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
章引玉鼓起了勇气道：“我来的时候，见院门大开，里面还传来争吵声。我靠近一瞧，便见妹妹正指使身边的丫头婆子去……去……”她闭着眼一狠心，直接喊到：“扒许姐姐衣服，想将她丢去……丢去，哎呀，反正就是要毁她名节！”
“不是这样的！七姑娘她……”许清月想解释，却被章引玉打断，“许姐姐怎还要替妹妹遮掩，她这般对你，若是传出去，以后章家的姑娘还怎么做人！还如何能找到好人家！爹爹脸上的面子又要往哪儿搁！”
刘妈妈一句一个奴婢肚子里爬出来的，简直就是往苏姨娘的心窝子里戳！但章引玉听得极为解气。这些年被这俩人挑拨的不像父女更像仇人，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如今皆是因果报应！
“跪园子？”章弋哼了一声，对跟着他的管家说：“福伯，开祠堂，请家法！”
章麓又道：“如今新皇没有说什么，但不代表以后不会说什么。毕竟朔方、平卢共计四十六万边军，加上范阳十四万边军，共计六十万兵权。多少人眼热盯着，恨不能得了把柄就将章氏一族赶尽杀绝，好瓜分利益。如今父亲已然入京，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些话，恕侄女要说一说，问一问。”
一听到请家法，刚被妈妈们救上来的苏姨娘也顾不得装晕了，连滚带爬的追在章弋身后：“老爷——”还没说完，章引玉身侧的刘妈妈上前一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扯住她的后衣领子，脸上带着演练过几百遍的标准笑容，说：“老爷现下有要紧事要处理，姨娘还是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待老爷将事情处理完了，姨娘有什么话再说不迟。”
章弋连忙安抚道：“女儿不怕！你带袅袅先去明兰阁，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来看你。”说罢，径直走向章槿秋，拽着她的胳膊就往中堂走。
“我……”章引玉故作姿态犹豫了一番，才咬唇说道，“那我说了，爹爹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不过，侄女却觉得此事不能姑息，否则传出去一定会损伤三叔的颜面。”
可是章槿秋过不去，她最看不过别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装什么装，那鞭子使得比她还溜，居然还有脸扮弱柳扶风，当即就叫嚣道：“什么自家姐妹，你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章引玉瞪大了双眼：“！”
几个人一路来到祠堂，章引玉在身后偷偷拽了章麓一下，这会儿她哪儿敢回自己院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爹发这么大脾气，心里实在是有些慌。
这一连三问直把许清月问的不知如何是好，还连扇了三次火，直把章弋的怒气逼到了顶峰。
饶是章引玉也惊了！自去年她被接去邓州，连连在各大宴会上出风头，让她爹面上有光，他爹的脾气就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即便教训她也没这么大火气，今日这直说他是怒发冲冠都犹觉不足。
“你说便是！”
章引玉抬起小脸，按照章麓教的方式，看了苏姨娘一眼，又看了父亲一眼，欲言又止几番后垂下头宛若一头委屈的小鹿：“算了，都是自家姐妹，都过去了。”
他还是舍不得，这是章麓给予的定论。
如今夫人过世，这世上还有谁能真的治住三爷的坏脾气？
加上眼睛被辣的生疼，章引玉难受得真情实感，说话不由自主就带上了颤音：“爹爹，我昨日得了皇后娘娘的赏，今日才全部登记造册，想着给许姐姐送些，让她和林哥儿能赶两身新衣裳，好在上元灯节好好游玩赏灯。结果，谁成想我刚走过来就听到……听到……”
章麓恭恭敬敬行了礼：“袅袅给三叔问安。”
“咦？你是……”章弋看向章麓，觉得有些熟悉。
章弋是武将，步伐很快。走到照月轩的时候，章引玉刚摆好姿势，不过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女儿们的身上，而是落在了章麓的身上。
他赶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女儿，说：“引玉，你说！”
章槿秋从未见过父亲发如此大的怒火，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求饶：“爹！爹！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你别让女儿跪园子里！”
“好。”章弋点点头，对福伯说：“把婆子都叫来，请家法。”
被辣椒水一刺激，章引玉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许清月一听暗道不好，这句话春秋笔法，可脑补的地方多了去了！在场之人知道前因后果，可不知情的人只怕会觉得要将她丢去那些腌臜地方，若是这般话让人传了出去，那她的名声就全完了！氏族大家的女儿只要不是出了大事，名声都不会有大妨碍，也不形象姻亲。但她不行啊！
说罢，扶着她一起进了祠堂。
刘妈妈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她语言温和，却句句似刀：“姨娘说笑了，今个儿主家的六姑娘可还在这儿呢，哪儿能没人替奴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八姑娘申辩？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待开了祠堂，自会让八姑娘开口为自己辩白，老爷也不是是非不分的恶人，若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章槿秋脸色白的吓人，却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
“爹！姐姐欺负我！”章槿秋委屈的控诉。
她泪珠盈眶，语气委屈：“刘妈妈，秋儿要被动家法，难不成妾身这个做娘的还不能申辩一句了？”
章麓这句话说的直戳章弋软肋。章弋一辈子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功名和脸面。
“是！老爷。”福伯倒是淡定，他跟随章弋多年，从他十四岁上战场开始就一直照顾他，见过他杀伐决断的模样。那股子狠劲和轴劲，老侯爷总说他会闯祸。直到章弋结了婚，娶了章引玉的母亲，那姑娘才思敏捷，治的住章弋的暴脾气，还温柔小意，善于劝解，才成就了今日的章弋。
苏姨娘眼神一闪，拿着锦帕擦拭眼角，委屈道：“难不成秋儿又看上了许姑娘的琴？哎，她哪里会弹这些文雅之物，也是可怜她一直跟着我们在外漂泊，没能像世家贵女那般，有机会呆在闺阁里学些琴棋书画，否则还能与许姑娘就琴艺上探讨一番。”
更何况爹爹素来疼爱苏姨娘，如今竟将人一脚踹到湖里去了！
章弋面色难看，章麓直在心里摇头，她躬身于章弋前，道：“三叔，要说当年已然分了家，我这个做侄女的不好插嘴说三叔身边人的不是，但有些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伯当年因朔方节度使消极抵抗，放蒙古人入关烧杀抢掠，便领兵夺了他的权，将朔方道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后因契丹狼子野心，斩杀平卢大都督，大伯便使我师父驻守平卢，暂邻大都督之职，但这些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哎哟，那哪儿能啊！”章弋被哄得大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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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说实话，今日真是让侄女好开了一回眼界，引玉为了顾全八妹脸面不想说是正常的。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八妹名声不好，定然会牵连章氏其他未嫁姐妹，到时候父亲在族中也会被斥责，抬不起头来。”
章弋想起兄长，脸上不免带上了些敬佩与羞愧。
直直落在了照月轩里的池塘！
“爹……”章引玉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眼泪还挂在脸上，更显脆弱娇柔。
苏姨娘一听，立刻扑到章槿秋的身上，呼天抢地的哭，手上还不断拍打着要上手拉人的婆子，声音凄厉：“老爷！妾身陪伴您十五年，身份低微任打任杀绝无怨言，但秋儿是您的女儿，是这府上的主子，若是今日老爷当众罚了她，日后让她的颜面往哪儿搁！还怎么使唤得动下人们啊！若他们再在外面编排几句，你让秋儿还有何脸面做人，干脆一根白绫吊死算了！”
不过章弋也不傻，母亲生前言明绝不能让她上族谱，他虽然不太高兴，但也知道母亲养他们不易，还是不要反驳的好。况且二嫂言明卖身契都是属于侯府的，章氏也不会允许一个奴仆做主母，他便在苏姨娘面前将此事糊弄过去了。
章弋恍然大悟，惊喜地瞧着章麓：“哦，原来是袅袅啊！十年不见，可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你这模样真是随了二嫂，尤其是这双眼睛，还好没随了二哥，哈哈哈，来府也不派人去告知我。二哥可是来了？”
但她眼泪还没掉下来，章引玉先一幅簌然欲泣的模样：“妹妹何出此言？我哪里得罪妹妹了，要这般污蔑于我？”
章麓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放心，她再也翻不起来了。”
苏姨娘也站不住了，她刚扑上去说了一个‘老爷’，就被章弋一脚给踹飞了！
“你有什么说便是，明面上是分了家，但到底是兄弟，若是不齐心，那儿来的章氏一族的百
“父亲受诏入宫觐见陛下，兄长是世子不好离开边关便留在了范阳，母亲这会儿在府上收拾东西，我急着见引玉，便自己跑过来了。”章麓乖巧道，“还望三叔别嫌我烦人，赶我出府去。”
这话说的轻巧，却直接将矛盾上升到了章氏一族，章弋向来好面子，最怕在父兄面前抬不起头。否则当年也不会因着苏姨娘的事，咬着牙离开范阳了。
章麓背过手朝章引玉招了招，章引玉赶忙上前，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章槿秋抢了先。
章弋对于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娇弱女子的眼泪最是受不住。正因如此，苏姨娘才能哄得章弋一直没有续弦，还让他把自己的卖身契从虞庆侯府拿出来。
“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章弋沉声呵斥，但眼神中的偏疼还是做不得假。
] 苏姨娘身形狼狈，头上沾着不知什么品种的水草，发髻也散的七七八八，绣着木槿花的锦缎夹袄因湿了水变得皱皱巴巴，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光鲜。
说着，她摆出一副自责模样，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令见多识广的章麓都想拍手称绝。
“槿秋，爹最后再问你一句，玉儿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
章引玉鼓起了勇气道：“我来的时候，见院门大开，里面还传来争吵声。我靠近一瞧，便见妹妹正指使身边的丫头婆子去……去……”她闭着眼一狠心，直接喊到：“扒许姐姐衣服，想将她丢去……丢去，哎呀，反正就是要毁她名节！”
“不是这样的！七姑娘她……”许清月想解释，却被章引玉打断，“许姐姐怎还要替妹妹遮掩，她这般对你，若是传出去，以后章家的姑娘还怎么做人！还如何能找到好人家！爹爹脸上的面子又要往哪儿搁！”
刘妈妈一句一个奴婢肚子里爬出来的，简直就是往苏姨娘的心窝子里戳！但章引玉听得极为解气。这些年被这俩人挑拨的不像父女更像仇人，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如今皆是因果报应！
“跪园子？”章弋哼了一声，对跟着他的管家说：“福伯，开祠堂，请家法！”
章麓又道：“如今新皇没有说什么，但不代表以后不会说什么。毕竟朔方、平卢共计四十六万边军，加上范阳十四万边军，共计六十万兵权。多少人眼热盯着，恨不能得了把柄就将章氏一族赶尽杀绝，好瓜分利益。如今父亲已然入京，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些话，恕侄女要说一说，问一问。”
一听到请家法，刚被妈妈们救上来的苏姨娘也顾不得装晕了，连滚带爬的追在章弋身后：“老爷——”还没说完，章引玉身侧的刘妈妈上前一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扯住她的后衣领子，脸上带着演练过几百遍的标准笑容，说：“老爷现下有要紧事要处理，姨娘还是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待老爷将事情处理完了，姨娘有什么话再说不迟。”
章弋连忙安抚道：“女儿不怕！你带袅袅先去明兰阁，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来看你。”说罢，径直走向章槿秋，拽着她的胳膊就往中堂走。
“我……”章引玉故作姿态犹豫了一番，才咬唇说道，“那我说了，爹爹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不过，侄女却觉得此事不能姑息，否则传出去一定会损伤三叔的颜面。”
可是章槿秋过不去，她最看不过别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装什么装，那鞭子使得比她还溜，居然还有脸扮弱柳扶风，当即就叫嚣道：“什么自家姐妹，你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章引玉瞪大了双眼：“！”
几个人一路来到祠堂，章引玉在身后偷偷拽了章麓一下，这会儿她哪儿敢回自己院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爹发这么大脾气，心里实在是有些慌。
这一连三问直把许清月问的不知如何是好，还连扇了三次火，直把章弋的怒气逼到了顶峰。
饶是章引玉也惊了！自去年她被接去邓州，连连在各大宴会上出风头，让她爹面上有光，他爹的脾气就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即便教训她也没这么大火气，今日这直说他是怒发冲冠都犹觉不足。
“你说便是！”
章引玉抬起小脸，按照章麓教的方式，看了苏姨娘一眼，又看了父亲一眼，欲言又止几番后垂下头宛若一头委屈的小鹿：“算了，都是自家姐妹，都过去了。”
他还是舍不得，这是章麓给予的定论。
如今夫人过世，这世上还有谁能真的治住三爷的坏脾气？
加上眼睛被辣的生疼，章引玉难受得真情实感，说话不由自主就带上了颤音：“爹爹，我昨日得了皇后娘娘的赏，今日才全部登记造册，想着给许姐姐送些，让她和林哥儿能赶两身新衣裳，好在上元灯节好好游玩赏灯。结果，谁成想我刚走过来就听到……听到……”
章麓恭恭敬敬行了礼：“袅袅给三叔问安。”
“咦？你是……”章弋看向章麓，觉得有些熟悉。
章弋是武将，步伐很快。走到照月轩的时候，章引玉刚摆好姿势，不过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女儿们的身上，而是落在了章麓的身上。
他赶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女儿，说：“引玉，你说！”
章槿秋从未见过父亲发如此大的怒火，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求饶：“爹！爹！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你别让女儿跪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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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槿秋脸色白的吓人，却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
“爹！姐姐欺负我！”章槿秋委屈的控诉。
她泪珠盈眶，语气委屈：“刘妈妈，秋儿要被动家法，难不成妾身这个做娘的还不能申辩一句了？”
章麓这句话说的直戳章弋软肋。章弋一辈子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功名和脸面。
“是！老爷。”福伯倒是淡定，他跟随章弋多年，从他十四岁上战场开始就一直照顾他，见过他杀伐决断的模样。那股子狠劲和轴劲，老侯爷总说他会闯祸。直到章弋结了婚，娶了章引玉的母亲，那姑娘才思敏捷，治的住章弋的暴脾气，还温柔小意，善于劝解，才成就了今日的章弋。
苏姨娘眼神一闪，拿着锦帕擦拭眼角，委屈道：“难不成秋儿又看上了许姑娘的琴？哎，她哪里会弹这些文雅之物，也是可怜她一直跟着我们在外漂泊，没能像世家贵女那般，有机会呆在闺阁里学些琴棋书画，否则还能与许姑娘就琴艺上探讨一番。”
更何况爹爹素来疼爱苏姨娘，如今竟将人一脚踹到湖里去了！
章弋面色难看，章麓直在心里摇头，她躬身于章弋前，道：“三叔，要说当年已然分了家，我这个做侄女的不好插嘴说三叔身边人的不是，但有些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伯当年因朔方节度使消极抵抗，放蒙古人入关烧杀抢掠，便领兵夺了他的权，将朔方道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后因契丹狼子野心，斩杀平卢大都督，大伯便使我师父驻守平卢，暂邻大都督之职，但这些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哎哟，那哪儿能啊！”章弋被哄得大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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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说实话，今日真是让侄女好开了一回眼界，引玉为了顾全八妹脸面不想说是正常的。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八妹名声不好，定然会牵连章氏其他未嫁姐妹，到时候父亲在族中也会被斥责，抬不起头来。”
章弋想起兄长，脸上不免带上了些敬佩与羞愧。
直直落在了照月轩里的池塘！
“爹……”章引玉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眼泪还挂在脸上，更显脆弱娇柔。
苏姨娘一听，立刻扑到章槿秋的身上，呼天抢地的哭，手上还不断拍打着要上手拉人的婆子，声音凄厉：“老爷！妾身陪伴您十五年，身份低微任打任杀绝无怨言，但秋儿是您的女儿，是这府上的主子，若是今日老爷当众罚了她，日后让她的颜面往哪儿搁！还怎么使唤得动下人们啊！若他们再在外面编排几句，你让秋儿还有何脸面做人，干脆一根白绫吊死算了！”
不过章弋也不傻，母亲生前言明绝不能让她上族谱，他虽然不太高兴，但也知道母亲养他们不易，还是不要反驳的好。况且二嫂言明卖身契都是属于侯府的，章氏也不会允许一个奴仆做主母，他便在苏姨娘面前将此事糊弄过去了。
章弋恍然大悟，惊喜地瞧着章麓：“哦，原来是袅袅啊！十年不见，可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你这模样真是随了二嫂，尤其是这双眼睛，还好没随了二哥，哈哈哈，来府也不派人去告知我。二哥可是来了？”
但她眼泪还没掉下来，章引玉先一幅簌然欲泣的模样：“妹妹何出此言？我哪里得罪妹妹了，要这般污蔑于我？”
章麓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放心，她再也翻不起来了。”
苏姨娘也站不住了，她刚扑上去说了一个‘老爷’，就被章弋一脚给踹飞了！
“你有什么说便是，明面上是分了家，但到底是兄弟，若是不齐心，那儿来的章氏一族的百
“父亲受诏入宫觐见陛下，兄长是世子不好离开边关便留在了范阳，母亲这会儿在府上收拾东西，我急着见引玉，便自己跑过来了。”章麓乖巧道，“还望三叔别嫌我烦人，赶我出府去。”
这话说的轻巧，却直接将矛盾上升到了章氏一族，章弋向来好面子，最怕在父兄面前抬不起头。否则当年也不会因着苏姨娘的事，咬着牙离开范阳了。
章麓背过手朝章引玉招了招，章引玉赶忙上前，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章槿秋抢了先。
章弋对于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娇弱女子的眼泪最是受不住。正因如此，苏姨娘才能哄得章弋一直没有续弦，还让他把自己的卖身契从虞庆侯府拿出来。
“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章弋沉声呵斥，但眼神中的偏疼还是做不得假。